在住院期間,兩個女孩子的感情急速升溫。
雖然兩個人都是靦腆內向型的,不過日向雛田的性子溫順善良,對誰都是一副任勞任怨關心體貼的樣子。倒是鶴雲,從前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如今雖是開朗許多,偶爾還會月復黑那麼一把,但絕對做不到敞開心扉海納百川。
卡卡西之前很關切地找她談心︰「為什麼我從沒見到小鶴雲去結交朋友?」並非魯莽,第一技師純粹是抱著一顆關心後輩的心來問的。
鶴雲斜睨了銀發男人一眼,大有「這你都不知道」的不屑神情︰「你傻呀,心就那麼點大,裝滿一個人之後當然容不下別人了。」
從小就是在「天才」稱贊下長大的銀發忍者听了少女的言論與數落後,再也沒自討苦吃地去充當過知心大哥哥的角色。
卡卡西實在不想理她的謬論。
所以,非要說兩個人感情變好了吧,倒不如說是鶴雲這邊單方面打心底里開始接納了雛田。
請不要天真地認為少女的腦袋瓜子忽然開竅了,雖然是有那麼一點兒。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木葉村第一萌軟妹——日向雛田幾乎對她百依百順的關系。
但原則問題上卻沒手軟過。
尤其是卡卡西前輩特別交代下來的事,雛田是堅決不會讓步的。
「雛田,我上個廁所。」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就是上廁所而已!絕對絕對不會溜出去的!」
「好啦,那我把門留條縫總行了吧,你不要偷看哦。」
再三確認雛田是背對著門,鶴雲悄悄結了個印,然後小心翼翼地翻出了廁所。
大搖大擺地走在走廊上,不遠處就是逃離木葉醫院的出口,盡管渾身上下纏滿了繃帶,但鶴雲依然能感覺到,身上每個細胞都在為即將到來的自由而叫囂著喜悅。
腳步情不自禁地加快後又突兀地停住。
鶴雲沮喪地咬了咬下唇。
青白色的眼楮周圍布滿了青筋,雛田歪著頭笑得很善良︰「鶴雲,病房不是往這邊走的。」
少女拖著有氣無力的語調說︰「啊啊,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這話怎麼听怎麼耳熟。
灰溜溜回去的路上,鶴雲忍不住郁悶地嘟囔︰「明明施了幻術啊,怎麼還會被發現……」
鞍馬一族的幻術不可能那麼快就被識破。
雛田听後,指了指自己的眼楮,好心地解釋道︰「鶴雲在強調完上廁所的時候剛進去我就開白眼了。」
意思就是——你太此地無銀三百兩啦!
鶴雲躺回病床上,無奈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憤憤地說︰「難怪要你來看著我!卡卡西真是太太太太太可惡了!」
木葉第一技師在樹林間跳躍的時候冷不防地連打兩個噴嚏。
「卡卡西前輩沒事吧?身體不舒服嗎?」老實人天藏關切地問道。
「啊,沒事,大概吸入了什麼過敏的東西吧。」
你不是戴著面罩嗎——敦厚的後輩很想這麼問,不過他不敢。
雛田溫柔地安慰道︰「卡卡西前輩是為了鶴雲好啦。」
要真是這樣也不會派你來看著我了。
鶴雲暗暗月復誹,順手拿起枕頭邊的雜志意興闌珊地翻閱著——她早就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又不好意思再拜托雛田跑一趟書店買些新的回來。
再說雛田大概也不會離開她半步了。
雖然真的很想溜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可是鶴雲不得不承認,這樣子被重視關注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手里頭的書半個字也看不進去,心底的*又蠢蠢欲動地浮了上來。
「雛田。」鶴雲拿書擋住臉,誠懇地說︰「雛田我們做朋友吧——」
同樣在看書的長發少女詫異地抬起頭,怔怔地看著鶴雲。
盡管有雜志擋著,鶴雲還是害羞到不行,幾秒的沉默時間猶如被放大鏡放大數倍了般漫長。生怕自己太過唐突,她慌亂地開口解釋︰「啊我是說……」
與此同時,雛田偏偏頭眯起了眼楮,輕輕笑出了聲︰「朋友什麼的……鶴雲跟我不早就是朋友了嗎?」
鶴雲呆呆地看著笑容溫和的雛田,隨後微微勾起嘴角,雙眸晶晶亮︰「那麼為了慶祝我們成為好朋友,出去大吃一頓吧!」
「等你恢復健康啦。」
「qaq」
*
度日如年地過了一周,熬啊熬,總算是熬出了頭。
醫生例行檢查了鶴雲的身體情況後,欣慰地笑道︰「恢復的很好啊,明天基本上就可以出院了。」
就像是得到了假釋重獲自由的囚犯,鶴雲第一次發覺醫生說的話是如此動听悅耳。
她激動地都快哭了。
「恭喜哦,鶴雲。」雛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鶴雲坐在病床上,一顆心早就撲騰撲騰飛到了窗外,恨不得馬上月兌下病號服殺出醫院,張開雙臂擁抱清新的空氣奔向美好的明天——呸,親熱天堂果然不能多看,被洗腦了!
「喲!」大大咧咧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出現,帶著少年特有的上揚的語調,鳴人大搖大擺地闖進病房,「啊,雛田你果然在這里。」
雛田聞聲驚訝地轉過頭,心立刻像是在打鼓似的怦怦響,極力克制住心跳說︰「鳴人?小聲一點啦這里是醫院,找我什麼事?」
「抱歉抱歉。」鳴人搔搔後腦勺,又跟鶴雲打了個招呼,「鶴雲桑看上去精神不錯喲。」
鶴雲繃了繃臉,抽抽嘴角說︰「啊啊,你真是幫大忙了。」嗓門大得死人都能被你吼起來了吧。
顯然單細胞的鳴人沒有听出鶴雲的意思——他也不明白鶴雲怎麼就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暫且就消化成在夸他好了。
重新把視線落到緊張兮兮的雛田身上,鳴人一邊在口袋里翻著什麼東西一邊說︰「我呢剛執行完任務回來,問了寧次才知道你在這里。」好像是模到了,從口袋里掏了出來,笑容如陽光般燦爛,「這個送給你喲。」
雛田低下頭,看到鳴人攤開的手掌里靜靜地躺著一塊護身符,金邊紅線。
「送、送給我?」少女不敢置信地問,習慣性地手指對著手指,遲遲沒有伸手去接,白女敕的臉頰瞬間跟淋了番茄醬似的。
鶴雲饒有興趣地看著兩個人。
「嗯,送給你。」鳴人直接拉過雛田的手,把護身符交到了她的手里,「我在鄰村執行任務的時候看到的,听說很管用的喲!還有送給大家的,我先走了,回見。」
白眸少女痴痴地看著離開病房的背影,久久都沒緩過神,臉燙得簡直都可以蒸雞蛋了。
鶴雲很粗魯地爬到床尾,不懷好意地湊近了腦袋,奸笑道︰「鳴人送的禮物哦。」
雛田攥緊了小小的護身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腔明顯擴大了一圈。
不行了,她要窒息了。
「喂喂。」鶴雲伸出手指戳了戳雛田軟軟的臉,指尖感受到異樣的溫度,立即把手背覆上她的額頭,擔心地問,「好像有點燙,你生病了?」
很自然地就做出了這樣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呵成,到底是在一張床上睡過的。(。)
雛田回過神,使勁地搖搖頭,說話都不利索︰「沒,沒有……就是……大、大概有點熱吧……」
鶴雲尋味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提議︰「不如來玩個游戲吧?」
「什麼?」
「形容一下喜歡的人的樣子,讓對方來猜,只有三次機會哦。」
雛田好不容易降下溫度的臉又燒了起來︰「好奇怪的游戲,換個吧。」
鶴雲把手搭到雛田的肩膀上,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正色道︰「雛田,好閨蜜就是要互相分享秘密的喲。」
雛田被她一絲不苟的語氣唬地一愣一愣的,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撒,那我先來猜。」鶴雲把雛田拉到床沿邊坐下,自己則盤著腿,手托著下巴,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
說到喜歡的人啊……
雛田的腦子里不可抑制地呈現出鳴人那張放大了的燦爛笑臉。
大概是一個人藏著掖著了太久了,雛田思忖半餉後很配合地如竹筒倒豆子般說了起來。
「他愛出風頭,又愛惡作劇,成績也不好。說起來以前大家都不接納他呢。」
「可我覺得他,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自信,不服輸,不願放棄,重視同伴,為了向前邁進總是不斷努力。」
「我……膽子很小,只會很沒用地哭,做什麼都是剛開始就想放棄,好幾次差點就誤入歧途……是他將這樣的我帶上正確的道路,他改變了我,他的笑容拯救了我。」
「我一直都在追趕他,一直都想要追趕上他。」
雛田的目光里閃爍著大概名為堅定的東西,面露微笑︰「總有一天,我……要站在他的身邊,不在追逐他的步伐,在他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
鶴雲被雛田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強大氣場給震住了,不禁定定地看著她的側臉。
只不過不消一秒,雛田立刻恢復成平日里羞怯的模樣,捂著臉說︰「啊啊抱歉,好像說得太多了,鶴雲千萬不要介意……」
「那麼喜歡鳴人的話,為什麼不去表白呢?」
雛田的手不安地搓著衣角,低下頭有些自嘲地說︰「表白……我不敢啊……」然後猛地抬起頭,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是鳴人?」
鶴雲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她的頭頂,無奈又好笑地說︰「你這個笨蛋,表現得那麼明顯,根本不用猜直接就能看出來了好不好。」
雛田表示……喜歡一個人心好累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