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趙高的弟弟。
這個看上去比趙高年輕的的男人此刻正在自己的練功房中靜坐。
自從接到趙高讓他和李信比試,爭奪中車府令一職的消息後。趙成就開始靜坐調息。
比試的日子就在明日,若贏,則趙氏一族或可大放異彩。若輸掉,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現在的朝政主要還是掌握在哥哥趙高手中。
這盤棋在趙成看來,怎麼都是于他兄弟二人有利。
「李信這老家伙跳了出來,竟然敢和我兄弟做對,也不看看他那老骨頭禁不禁得起折騰。」趙成冷哼一聲,想到李信他就內心不爽。
「大人,你的長戈已經準備好了。」一個身材消瘦黑矮的青袍人沒有敲門,直接走進了趙成的靜室。
趙成點了點頭,對這人隨意進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叮囑了一句︰「武器要粹上最厲害的毒。」
青袍人黑瘦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慘慘的笑容,說道︰「唐熬的毒,天下難解。大人放心,只要李信皮膚被劃開一點,都不需要見血,就可讓他全身腐爛出膿而死。」
「不錯,你辦事兒,我放心。」趙成露出滿意的笑容。
同時,在李信的府中,這老將手中拿著一桿長槍,正舞的虎虎生風。
拿槍在李信手中如同靈蛇一般,躥挑擊刺,無不迅捷有力,哪里看得出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將所能做到的。
「老爺,明日比試,能則能矣,若不能,還是放棄,不要硬撐。」一個年近五旬的老僕站在外圍,沉聲說道。
「李勇,你跟隨我多年,應該知道,這大秦,我很有感情。」李信停了手中的槍,略有喘息。那雙老眼中閃爍著一抹說不出的神采。
這種神采,李勇多年不曾見過,自從老皇帝取消了李信的兵權之後,這老將軍的心似乎就死了。
李勇嘆息一聲,大秦對他的主人並不是很公正,可主人對大秦……一切都化在一聲嘆息之中。
「中車府令,小職位。可因在朕身邊,就成了必爭之地。」胡亥坐在大殿中,手里拿著竹簡,卻沒有心思看下去。
這個中車府令的人選定奪,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順利的選擇了忠于自己的李信,那他誘捕趙高的計劃將順利進行,反之,則要冒著兵變的危險,在咸陽帝都內展開一場水火不容的交戰。
且這場戰爭,勝負難料。
胡亥嘆息一聲,這皇帝做的悲催。任命人選,還要受到趙高左右。
「歷代明君,哪個不是大權獨攬!」胡亥狠狠一握,指節劈啪作響。
「皇上,天氣微寒,喝口酒熱熱身子。」穿著素色宮裝的杏兒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壺酒,邊上則是一只鏤金的玉杯。
胡亥點了點頭,拿起杯子卻沒有倒酒。
「這杯子,在我的那個時代,可以賣出大價錢。沒想到我如今竟能拿在手中,隨意把玩。」胡亥神思回到了他應該存在的時代。
不過下一刻,他忽然嘆息一聲。
自從來到大秦,他原本活潑的性格已經有些生冷。
在這個世界,周圍都是權謀詐術,完全不同于他教師的工作。
這樣的生活,讓他原本年輕活潑的心漸漸生冷起來。
在這大秦的深宮,沒有幾個可以信任之人。
李斯看似精誠謀國,卻不過是個為了一己之力可以出賣主子的狗奴才。這樣的人,可以利用,卻不可以交心。
馮劫、馮去疾父子,忠誠可嘉,天資不足,難成名臣良輔,他們只適合做太平宰相,卻不適合在這風起雲涌的時代建功立業。
李信……老矣……
胡亥感嘆,在他身邊,可信賴之人,優旃算一個,陳甲算一個,再加上眼前的杏兒,也勉強算得上一個。
「孤家寡人!」胡亥感嘆一聲,終于明白古代帝王為何稱孤道寡。
「蕊珠娘娘求見。」勢力的閹人在看到胡亥多次寵幸蕊珠之後,已經悄悄的在蕊珠後面加上了娘娘二字。
胡亥神色一冷,蕊珠這個女人在來到咸陽宮之時,已非完璧。她是趙高的棋子,是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
有幾次,胡亥想除了這個女人。可他畢竟是後世穿越而來的歷史老師,不是長于深宮,視人命如草菅金枝玉葉。
蕊珠之容,在現代可做名模,娛樂大眾。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胡亥真有些下不去手。
「讓她進來。」胡亥擺了擺手,杏兒知趣的退下。
「妾拜見皇帝陛下。」蕊珠進來,沒有如以往一樣,索求寵幸,而是遙遙跪在胡亥的龍案之前。
這反常的舉動讓胡亥的眼楮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怎麼?」胡亥看著蕊珠,此刻大殿中的閹人宮女都已經退出大殿。
「妾,有罪,當斬。」蕊珠看了看胡亥,眼前這個年輕的皇帝和突然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完全沒有了曾經的荒唐頹廢之感。
正是這種感覺,讓蕊珠內心產生了動搖。但真正讓蕊珠決定的向胡亥坦白的,是胡亥那高超的床上手法,那種感覺讓蕊珠不能忘懷的同時也不能自拔。
或許真如所言,征服女人,從床上也可!
胡亥盯著蕊珠,看了半晌,才嘆息一聲︰「朕,知道。」
蕊珠身體巨震,雖然她預料到胡亥早知道她的來歷,可當這三個字從眼前的皇帝嘴里吐出的時候,還是讓她震顫心神……
「妾,不過是趙高的一粒棋子,身不由己。」蕊珠涕泣叩首。
胡亥閉眼,深吸一口氣,對于一個現代人,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來說,女人,特別是美女梨花帶雨的哭泣是最能打動人心的。
在胡亥現代人的靈魂中,蕊珠雖非完璧,但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算得上啟蒙老師。這種感覺有一定的地位。
「現在不是講感情的時候!」胡亥告誡自己。如果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中講感情,那恐怕他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狠了狠心,胡亥冷漠的說道︰「朕,給你改過的機會,你可願做朕的棋子!」
蕊珠一愣神,美麗的眼中一抹哀傷轉瞬即逝。她緩緩垂下頭,深深的拜服在地上,說道︰「妾,願意。」
不過在她心中有一絲苦澀,是那種永遠擺月兌不了棋子身份的苦澀。
蕊珠是在進行一場賭博,在之前的秦二世,她絕對不敢把賭注壓在贏秦一邊。因為那樣昏庸的秦二世撼動不了趙高。
可如今,這皇帝的感覺變了,蕊珠的心也變了。趙高這個奪走他初夜的老男人,蕊珠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
當胡亥轉變之後,蕊珠對胡亥產生了一種若有若無的依賴,對趙高則由討厭演變到憎恨。
女人的恨,長長會成為男人的……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