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旅途中 92、人在泰山上(二)

作者 ︰ Sa柔兒

在濟南,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叫做南哥。他們一群朋友來到山東游玩,正巧與我同住一間酒店。閑聊間也是因為他才讓我萌生了前來泰山的想法,就在同一天,我們各自前後抵達。

在天街的時候,他特意打我電話告訴他們即將下山,想跟我踫踫面。再次見面,我看到南哥的腿腳有些發抖。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清早開始爬山,與我踫面後打算走下山去。

「南哥,你真厲害!要是我這樣爬法,可能明天會走不了路。」

他憨厚的一笑︰「我想體驗一下挑夫的感覺,雖然沒有挑著東西,可是這一來一回還真不容易。」

他的話,讓我視線不自覺的搜索挑夫的影子,滿山是人,唯獨見不到我想見的人。

「不用找了,我今天一路爬上來也沒有見到!」南哥的語氣里有些失望,有些遺憾,或許泰山挑夫聞名而未能一見,難免心中會感到落空。

我們聊了一會就各散東西,因為我還要前行,而他已經踏上返程。

山上的街道,人來人往,好生熱鬧。信眾們手上都帶著進貢的東西,除了香火蠟燭之外,還有水果這些東西。看來對于泰山老女乃女乃的生日,他們極為看重。

越往前走,人越多,外婆朝我遞了個眼神,示意自己累了。

我們在石塊邊坐下,背對著太陽,不讓眼楮直射到陽光。不來北方不知道,一來以後忘不掉。這日照是相當的厲害,由于氣候干燥,我的隱形眼楮更是長期干澀,需要不時的滴眼藥水才能緩解。

感覺自己的皮膚已經曬黑了,幸虧不是夏天,否則估計問題更嚴重。不過,在石塊邊歇腳的不止我們,還有一些人自帶干糧,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在泰山上野餐,看似一個不錯的做法。

我跟外婆休息了一會,又繼續踏上登頂之路。

山上的石頭上被刻上了好多文字︰

「五嶽獨尊!」

「山高望遠!」

「海岱縱日!」

太多太多,這里就不一一敘述了。

而這些文字,正是泰山的文化底蘊。它並不能與黃山比風景,更不能跟峨眉拼秀美。這里的景致不比其他名山,不過它卻最有故事。

泰山就是泰山,它是獨一無二的。

再往前走,廟宇里的香火彌漫在山間,味道有些刺鼻,而且燻得眼楮都睜不開。我將隨身帶的香支點燃,誠心許下願望,希望能如願以償。

關于拜神,並沒有一個真正的結論。

有些人覺得這是無稽之談,而有些人則認為心誠則靈。我信佛,身上的佛珠有好多串。我听佛經,每當心煩難以平復時便會反復播放《梵音大悲咒》。佛經有理,許多人性點滴盡在里面,只是每個人看待不同。其實求神拜佛,更多的是求個心安理得,有時候甚至與信仰無關。

可惜的是,如今的廟宇早已變質。

我剛燒完香,便有人在旁意圖拉我進去購買東西,甚至嫌香油錢不夠多。我用厭惡的眼神瞟了他們幾眼,揮袖而去。

多少錢只是心意,誰知道那些錢最終去了哪里呢?之所以從山下買好香燭,不過就是想著難得一遇泰山老女乃女乃生日,想要一盡心意罷了。將那些不快放下,我不想外婆感染了我的心情,從而影響了游玩。

泰山上的石刻很多,真不愧是五岳之首,氣勢蓬勃。懸崖陡峭,我想要過去卻考慮到外婆,有些猶豫不決。沒想到外婆開口說要過去,以為自己听錯,我問道︰「你說去哪?」

「去對面那!」

外婆指指懸崖邊,她的眼楮里閃爍著欣喜的色彩。

「不要吧!那里危險!」我說這話時有些有不由衷,其實自己也很想去,只是考慮到她而有些顧慮。

「我要去,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外婆不理會我的話,徑直的朝那邊走去。風很大,就像要把人吹倒一樣,讓我非常擔心。可惜我忽略了外婆的毅力,她說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尾隨而至,我們祖孫兩人就站在了懸崖邊上。

山下就像一望無底,風刮過,在耳邊響起刺耳的聲音。

將三腳架擺好,相機將我們的笑顏定格在泰山。這輩子,恐怕我跟外婆是第一次上來,也是最後一次。為了讓她開心,我在旅途中時常故作撒嬌,時常說笑話,總之能見到她笑,那便是一種幸福。

相偎而坐,我們兩個齊齊望向遠方。天空蔚藍,雲朵不知道飄向哪兒去。因風而行,天空中的雲彩不停變換著形態。

泰山的游人擁擠在另一頭,孰不知我們在懸崖邊是個小小的世界。有一對情侶,他們就在我的身旁,我听著那些喃喃細語,不時會心一笑。原來,我也會感同身受。雖然沒有愛人在身旁,可我有至親,那又是另一種幸福。人生逃不出情感,只要心中有愛,堅信希望,那日子就會開心。

忽然,一個獨自旅行的大哥擋在了我的前方,他像是個背包客,身上的物件很輕便。只見臉上有著淡淡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一個人旅行時總會不自覺的思考。

感覺到自己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他抱歉的對我說︰「真不好意思,我一時興致想看前面,沒想到影響你們了。」

「沒事,這有什麼,風景是屬于大家的。」

我看得很開,這又不是在電影院,如果有人站起來擋著我還會有些埋怨。這是出門在外,大家都想盡可能的多走走,多看看,我能理解。

後來聊天中得知那個大哥沒有帶相機,我還好心的幫他拍了幾張獨照,留下他的電子郵箱,說晚上回去以後發給他。大哥連聲道謝,他稱贊我心腸好,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奉上關懷。

「真心不值錢,何必遮遮掩。這世界對人好不需要回報,更沒奢求過別人同等對待。關懷是一種習慣,一種付出,在這種過程中自己會得到快樂。」

我的話讓他豎起了拇指,外婆見狀,在旁欣慰的笑了……

新浪微博sa柔兒,寫作只為快樂,與復雜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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