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銀川的想象,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西夏王朝時代。正直即將國慶期間,火車票緊張得很,在呼和浩特唯有買飛機票,才得以繼續接下來的行程。
我的全程火車旅行計劃因此被打亂,始終坐飛機無法體驗那種旅途中的感覺,後來只得安慰自己不過一兩段路程,不要往心底去。
而對銀川的感覺,得從下了飛機開始說起。這個省會機場,比起許多地方要遜色不少。我當時不知道是否昏昏欲睡的緣故,竟然覺得那些座位像是汽車站的顏色。事後證明,是我看錯了,離開銀川時認真看了下,跟我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的手機收到了旅游宣傳的標語,大致說這兒是塞外江南,風光無限好。而機場里,也有許許多多的介紹,讓我感覺到大漠的荒涼。除了黃沙,就是岩石,再要不就是些王陵,總之初到銀川,這兒就讓我將它跟大漠完全掛鉤了。
坐上機場大巴,感受西北的氣候干燥。吃羊肉吃多了,我感覺渾身燥熱上火得很。天色都已經黑了,等我們抵達市區時,城市已經一片光亮,我與母親拖著行李箱去找酒店,不一會便安頓好了自己。
天氣預報說只有六度,我穿得比較單薄,走在路上還有些微微的汗珠滴下。寧夏回族自治區,這邊自然是回族居多的。礙于宗教信仰,反正是難得見到豬肉。有餐館外面的招牌寫著‘漢餐’,果真是將漢族跟少數民族分得很清楚。
我們去吃了拉面,店家是回族,里面自然都是羊肉和牛肉。我跟母親再次犯了個毛病,不懂得點一份面兩個人吃這個道理。結果面一上來,兩眼發愣,這份量足夠我們吃上一天了。
我對老板說︰「哎,又浪費了,早知道就不點那麼多了。」
老板不解︰「怎麼?你們吃不完?這些份量要是在我們這邊的話,有些人還不夠呢!」
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忽然又恍然大悟的說︰「對了,看你們的樣子也是從南方來的。那邊是吃米飯,也難怪飯量那麼小。」
「我算是南方人為數不多愛吃粉面的,我不大愛吃飯。」他健談,我也話多,兩人就這樣閑聊了起來。
老板輕笑出聲︰「我吃不慣米飯,老覺得那東西填不飽肚子,剛吃下不久,一會就餓了。」
看來,南北的差異還真是有趣。我也听過南方的人說,他們吃面,吃餃子,老覺得不夠飽。來到西北,便听到這邊人說米飯的問題了。生活習慣的確是一個人的硬傷,所以兩夫妻相處時,磨搽得厲害時,甚至會分道揚長。
西北的溫差很大,听說白天可以把人曬得暈頭轉向,夜間一旦涼了下來,寒風陣陣。究竟是北方冷,還是南方冷,我們聊過很久很久。在廣東十二度左右,我一般都會開電熱毯了。
那是因為南方是濕冷,北方是干冷。
我在外地這麼久,還是明白了這個道理。北方只要多穿衣服,身上就會暖和了。而南方卻不是,南方濕度高,那種冷是冷透心的,冷刺骨的,哪怕穿得再厚,感覺還是冷。
銀川的六度,我在房間可以只穿睡衣,連空調也不開。手不僅不冷,還暖和和的,也就是在銀川,我才懂得了濕度對于人體的影響有多重要。
廣東最冷,莫過于這樣的溫度了。如果同樣的溫度,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坐在電腦邊的,即使坐,也是穿了厚褲子蓋上點東西,身上穿著羽絨或者厚衣服。
大部分到了這個溫度的時候已經是寒冬臘月,我情願抱著手機鑽在被窩里,也不願意伸出手在外面。房間是冰冰涼的,從被窩爬起來去趟廁所冷得頭皮發麻,回來感覺被里都冷了。
南方的冷,是可以冷透心的。廣東與湖南、貴州、四川這些地方不同。沿海本來就是長期處于開冷氣狀態,我就沒見到哪家有變頻空調,因為大家都覺得沒必要。
所以一到冬天,哪怕只有十來度,人也可以被冷得打哆嗦。
說白了,濕度高的地方,我覺得穿雪地鞋也不見得保暖。試過小時候在貴州,那冬天溫度比起北方根本就不低,不過零下2,3度,可是腳是冷僵了的。什麼叫刺骨,那得在南方才能感覺。所以許多北方學子來南方讀書,會冷到有些害怕,北方這邊除了有供暖的原因,更多的是干冷,穿多點就不怕了。
關于這些南北差異,實際上是有解釋的。北方比較干燥,而南方比較潮濕。北方吹的是干風,雖然涼涼的,但是這也只是周圍的溫度下降而已,人的身體溫度並沒有改變,所以我們頂多就是覺得風大有點涼罷了。
這就是干冷。而在南方,吹的是濕風,雖然溫度不是很低,但是卻具有很強的滲透性,可以讓你的身體表面與周圍的溫度一樣低。這是濕冷。往後要是看到我們南方人嚷嚷冷的時候,北方的朋友千萬不要笑話我們十來度都受不了,有機會也來南方試下,室內室外一樣的冰,那才能感同身受。
銀川的夜,一直喧鬧到十點,我窗外的夜市攤才漸漸散去。這座城市,也是全國歷史文化名城之一,有著多元化的歷史,邊塞文化,中原文化,伊斯蘭文化,絲路文化在此交融。
這兒,有著濃烈的回鄉風情,大漠風光,塞上明珠,民間又稱為「鳳凰城」。雖然城市化的建設,讓銀川市區看起來朝氣蓬勃,但是民風樸實,還是可以從人們的生活看出端倪。
記得我有個寧夏的讀者,網名叫賀蘭石,看了我很多年東西。在銀川的那幾天,我一直聯系不上他。沒想到剛離開,他就聯系我了。懊悔得不行,直嚷嚷我難得來到,居然沒有機會見面。
緣分這東西,真的很難說,有時候就是湊巧踫上了,有時候有意去找尋,卻怎麼也模不著。未能見上他,是我在銀川最大的遺憾。不過也感謝他,陪伴我寫作那麼多年,一直不離不棄。
我身邊太多這樣的讀者,雖不常聯系,卻時常記掛。
新浪微博sa柔兒,寫作只為快樂,與復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