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一噎,面色一陣青紫,咬了咬牙,揚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大姐姐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她覺得自己已經在退讓了,這個時候秦歌如果有點自知之明,就該自動退讓,沒想到,秦歌卻無力的擺擺手,憂桑的說道,「罷了罷了,誰讓我娘親早逝,沒人疼沒人愛呢,現在就連一個下人都敢騎到我的頭上,是我自己不爭氣,怨不得別人的。」
秦羽看著她自嘲的神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個該死的賤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努力揚起一抹笑意,緩緩開口說道,「大姐姐怎麼會沒人疼沒人愛呢,我們都是大姐姐的親人啊。」轉而看向跪在地面上的翠蓮翠紅兩人,無力的說道,「拉下去,打十大板,以儆效尤。」
她話音一落,就有幾個粗壯的婆子上前拖起地上的兩人,翠蓮翠紅背脊一涼,十大板啊,雖然不至于斃命,也足以讓她們半個月下不來床。
一想到此,頓時嚇得大喊大叫起來,「小姐饒命,饒命啊!」
尖銳的叫喊聲,刺的秦羽耳膜直疼,她蹙了蹙眉,朝著婆子揮了揮手,婆子見狀立刻有眼色的堵上了兩人的嘴。
尖叫聲沉息下來,秦羽依舊覺得耳膜疼,肺疼,不過是氣的,她看著雲淡風輕的秦歌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既然姐姐都說了,母親不在這里,妹妹也就不打擾姐姐休息了。」說罷領著眾位丫鬟婆子,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秦媚兒看了眼秦羽離開的背影,眼神莫名,半晌側目看向面無表情的秦歌,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大姐姐高招啊,就連秦羽都能在你這里吃癟。」
「你還有事嗎?沒事可以走了。」秦歌看也不看她一眼,淡聲說道。
「你……」秦媚兒沒想到她絲毫不給她面子,眼神一冷,隨後又突然一笑,「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打擾大姐姐了。」說罷領著身後的婢女,像一只高傲的公雞,昂首挺胸的離去了。
秦羽和秦媚兒一走,秦歌頓時覺得周遭的空氣新鮮了不少,掃了眼沉默不語的青衣和一臉瑟縮的雪兒,揚聲道,「我們出府。」
三人從後門溜出候府,來到熱鬧繁華的街道上。
周遭行人來來去去,有身著錦衣的弱冠少年,有穿著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有婀娜多姿的少女,也有滿臉皺紋的老人,還有擺著各種攤販的小販,形形色色得人,一眼望不到邊。
秦歌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熱鬧的集市,前世她除了修煉還是修煉,生活枯燥無味,如今乍一見這麼繁華的景象,稍稍有些不適。
青衣見秦歌發呆,關切的詢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沒。」秦歌搖搖頭,雙目掃了眼四周,「哪里有玉器店,帶我去逛逛。」
「好。」青衣點頭,微微一笑,縴手指了指不遠處道,「那里是朝歌城最大的玉器店靈軒閣,不如去看看。」
秦歌剛想答應,突然想起什麼,一雙秀美緊緊的蹙成一團。
青衣側目,不解的看著她,「小姐,怎麼了?」
「會不會很貴?我只有二百多兩銀子。」秦歌在翠玉那拿了五百兩銀子,給了江老二百兩,余下的她零零散散花了一些,現在最多只有二百五十兩,好的玉並不便宜,不只是在現代就是在這古代也是一樣,她那麼點銀子,不知道夠不夠一個零頭。
青衣一听,莞爾一笑,「小姐,你不去看看怎麼知道夠不夠,如果不夠,大不了再去看別的店。」
秦歌一想也是,舉步就朝靈軒閣走去,青衣和雪兒緊緊跟在她身後。
此刻靈軒閣里的客人並不多,諾大的大廳里零零散散站著幾個人,有男有女,從穿著打扮來看就知非富即貴,身後都跟著下人。
見秦歌進來,一個機靈的小廝眉眼含笑的上前招呼,「姑娘,您看您喜歡什麼樣的?小的為您介紹。」
秦歌看了眼小廝,見他雖然熱情,卻並不諂媚,心里對靈軒閣的老板便高看一分,她淺笑一聲,如常年不化的冰雪被陽光照射,增添了一絲暖意,整張臉瞬時波光瀲灩,奪人心魄。「我隨便看看。」
小廝呼吸一滯,久久未回過神來,直到秦歌越過他身邊,一陣清香縈繞在鼻尖,這才拉回了他的心神,看著她的背影,小廝臉一紅,就連耳根都染上了粉紅色,暗罵一聲,怎麼這麼沒出息。
秦歌專注的看著架子上的玉石,放空靈識,感受著玉石的氣息,每看一個便失望一分,這些玉石因為經過各個工序的加工,生生加內里的靈氣流逝了不少,沒了靈氣,這些玉石對她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顆普通的石頭。
秦歌有些失望,正準備離去,突然感受道一股若有若無的靈氣,雖然很淡,但是很純淨,秦歌一喜,舉步朝散發出靈氣的玉石處走去。
「哎呀,找死啊,竟然敢撞本郡主。」一道嬌呼響起,聲音雖然好听,但語氣卻頗為不善,和粗魯。
秦歌蹙眉,靜靜凝視著眼前橫眉怒豎的女子,女子一身女敕綠色煙波雪紡紗裙,裙擺繡著栩栩如生的女敕青竹葉,隨著女子的動作仿佛要活過來似的,她梳著墜馬髻,簪了一朵紅玉牡丹步搖,不知道為什麼,膚色白皙,臉上薄施粉黛,一雙細長的眼楮輕輕挑起,怒視的看著秦歌,尖尖的下巴給人一種尖酸刻薄的感覺。
秦歌看著她這副打扮,腦袋里頓時浮現出一句話——紅配綠,大傻逼!
念頭一想起,秦歌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秦歌打量她,她也毫不客氣的打量回去。
秦歌今日穿了一見白色紗裙,雲帶束腰,盈盈一握,再無點綴,一頭墨發僅用一直白玉簪挽起,冰肌玉骨,柳眉輕蹙,眉間一點血紅朱砂妖冶卻又清冷,鳳眸帶著廣袤無垠無邊無際的冷漠,沒有一絲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