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雲影前腳剛下馬車,後腳就見她那個下流無恥的未婚夫在調戲別的女子,雖然她不喜歡他,但他既然已和她定親自然不該在招惹別人。
她狠狠的瞪了秦歌一眼,嘲弄道,「都說蒼蠅不叮無縫蛋,如果某人潔身自好的話,又怎麼會招惹別人的未婚夫。」
她此話一出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有看笑話的,有面露嘲諷的,就是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
秦歌看著她,她面貌清麗,身材高挑,鵝黃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恰到好處將她凹凸有致的身線凸顯出來,但一雙處處透漏著高傲刻薄的眼楮生生將女子的容貌打了折扣,雖然她沒有見過她,但听她字里行間對自己的污蔑,就已得知她的身份,忠勇侯府嫡出小姐,花雲影,寧玉染的未婚妻,听說性子任性囂張跋扈,傳聞果然不假,是有夠囂張的,只是沒有腦子。
就算是在看不起自己的未婚夫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詆毀他,日後嫁他為妻,這日子……自己掂量掂量吧。
秦歌思緒間,寧玉染已然變了臉色,他怒視著花雲影,「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不明擺著把風流倜儻的他形容成那污穢的蒼蠅,簡直可惡。
「什麼什麼意思?寧玉染,你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花雲影臉上怒氣更甚,這個作死的男人,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幫別人的女人。
「那又怎樣?」寧玉染挑眉,「難道娶了你我就不能在娶別人?你這個妒婦!」
「你……你……」花雲影氣的渾身發抖,縴指直直指著他,妒婦?她是妒婦?他知不知道女子一旦被冠上這個罪名會被世人唾棄的,他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該死!該死!
「我怎樣?」寧玉染冷哼一聲,「還沒過門呢,就這麼囂張,若是過了門哪還得了?」
花雲影聞言差點咬碎一口銀牙,縴手死死掐著繡帕,雙目幾乎噴出火來,她死死盯著寧玉染見他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恨恨的咬了咬唇。
這個男人毀了她的一生不說,竟然還幫著一個賤女人來訓斥她,她跺了跺腳,看了眼一旁面無表情的秦歌,「都是你!你這個賤人!」
秦歌無端端被罵,心里升起一股戾氣,她冷冷的看了眼花雲影,冷聲道「古人誠教我們勿以身貴而賤人,君子貴人而賤己,先人而後己,花小姐好氣度啊。」
「你……」花雲影怒視著她,厲聲道,「勾引別人未婚夫你還有理不是?」
「請花小姐主意措辭,我不過初回朝歌,平日里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人都認不全,何來的勾引?」秦歌冷眼看著她,字里行間帶著濃濃的怒氣。
一旁看熱鬧的人听秦歌這麼說,也小聲議論起來,「听她這麼一說,我好像真的沒有見過她哎,她旁邊的人是秦媚兒,看來她大概就是定遠侯府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了吧。」一女子看著秦歌,低聲跟身旁的女子說道。
「應該不會錯的,你說人家初回朝歌,人生地不熟的,這招誰惹誰了,這花小姐也真是,誰不知寧世子……」另一個女子捂唇輕語,嘲弄的看了眼花雲影,倒不是她們喜歡秦歌,而是花雲影平日里作風一向我行我素,仗著家室沒少欺負她們這些官職較低的小姐們,所以一見花雲影吃癟,這才幫著秦歌說了幾句話。
花雲影听著眾人的議論,臉色從頭紅到尾,不過不是羞得是氣的,她狠狠掃了眼那些小姐們,冷喝道,「在胡言亂語,小心本小姐割了你們舌頭。」
那些女子雖然不甘,但也不敢硬踫硬跟她對上,畢竟家室在哪里放著,得罪了別說她們討不了好,怕是就連家里都會被連累到,這才適時的閉上了嘴。
花雲影見眾人閉嘴,這才將目光投向秦歌,她三步並作兩步,急急沖向,縴手高揚就要給她一巴掌,「賤人,去死!」
秦歌眸光一凜,一把捉住她即將落下的手臂,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清脆的響聲在微風中不斷回蕩。
花雲影不敢置信的睜大的雙眼,雙目通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
「被打的滋味怎麼樣?」秦歌冷眼看著她,黑眸幽深,冰冷刺骨。
花雲影對上她的目光,只覺得背脊一涼,好可怕的眼神,她咬了咬唇,恨聲道,「你竟敢打我?」
「已經打了,你現在再說不覺得晚了嗎?」秦歌一把甩開她的手臂,掏出懷中的繡帕細心且專注的擦拭著手指。
花雲影一個沒注意,身子踉蹌幾步,顯顯有些站不穩,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看到秦歌的動作,頓時怒意橫生,「你這個賤人!」說罷再次撲了上去。
秦歌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朱唇輕啟,「我能打你一次,自然能打你第二次。」
花雲影一听,頓時收住了腳步,只是眼里卻帶著濃濃的不甘和怒意,恨聲道「你不要以為我怕你。」
「我可沒說。」秦歌挑眉,隨後看了秦媚兒一眼,「走吧!」
語落,將繡帕扔落在地上,踩著不疾不徐的步子朝岸邊走去。
秦媚兒凝視著她的背影,眼里閃過凝重,一直已來她都認為這個空降的姐姐是個繡花枕頭,就算有點小聰明,但也不足為懼,可就在剛剛,卻顛覆了她的認知,一個如此冷冽的女子豈會是個繡花枕頭。
猛然想起夫人為她下藥的事,她當著她們的面喝下了那碗藥,卻依舊一點事都沒有,次日,夫人就失蹤了,且被如此侮辱的對待。
在聯合那日夫人見到她時的反應……
秦歌啊秦歌,真是隱藏的夠深啊,騙了夫人,騙了爹爹,騙了她,騙了所有人,也是啊,不管是夫人和還是秦羽抑或是她,哪一個對上她能討到便宜的。
她捏緊了手中的繡帕,眼中情緒不明,細看卻能看清她眼底的風起雲涌,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