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成癮之本王跪了 寵妻成癮之本王跪了 第九章意外之吻

作者 ︰ 一念傾歌

燕臣急忙伸手環住秦歌的腰身,蹙眉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她說著突然回首,雙唇冷不丁的觸踫到了一片溫熱,軟軟的還帶著薄荷的清香。

這樣的觸感,讓她心神驟然一緊,看著眼前放大的臉,她甚至能看清他微顫的睫羽,頓時間覺得天旋地轉,喧鬧的嘈雜的人聲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下來,大腦一片空白,僅余唇上的這片柔軟。

感覺到秦歌緊繃的身子,燕臣也不禁有些愣住,眸子微閃映出她不可置信的神情,這才意識到,他們兩人此刻雙唇緊貼,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唇瓣的柔軟,幽深重重的黑眸逐漸的撥開雲霧露出一絲驚異。

她眨了眨眼楮,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清晰的倒映出他的面容,鼻翼間呼出的溫熱交織在一起,一時間整個空間都跟著升溫不少。

「你……你們……」寧玉染顫抖著手指著他們,滿眼的不敢置信,他們……他們怎麼能……他哆嗦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時一直追趕寧玉染的景昌也趕了過來,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妙齡少女,少女約莫十五六歲是武陽侯庶出小姐景漪,她長發挽做朝雲髻插著金簪,她臉上薄施粉黛,長相甜美可人,身穿淡粉色百褶裙,層層疊疊的裙據用銀絲勾勒出朵朵蘭花,長袖善舞,縴腰楚楚。

兩人走到寧玉染身邊第一個看到的不是寧玉染,而是他前面的燕臣和秦歌,景昌不由得瞪大了眼,但卻未一語,只覺得兩人實在是太孟浪了,竟然敢當街接吻。

但他身邊的景漪就沒有那麼淡定了,她柳眉倒豎,大大的眼楮里盛滿了憤怒,尖聲怒罵道,「賤人!你這個賤人!」

秦歌被這一聲尖銳的叫罵聲驚醒,她渾然一震,急忙推開燕臣,白皙的臉上飛上一層紅暈,作死的,她竟然親了燕臣。

燕臣被推開眼里閃過一抹失落,他掃了眼寧玉染三人,眼底殺意呼之欲出。

秦歌看了眼那滿臉憤怒的景漪,她貌似不認識她,「你罵誰?」

景漪手掌緊握,尖銳的指甲幾乎刺破了肌膚,她是見過燕臣的,也正因為見過,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再也無法對任何人展露芳心,可就在今日,她心中神一樣存在的男人竟然被一個名不經傳的女子褻瀆了,這讓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憤怒,她咬著牙,恨不得撕碎了秦歌,「當然是罵你,你這個賤人,竟然當街勾引男人!」

秦歌蹙眉,面色一下子變的冷然,「請姑娘嘴巴放干淨一點,張口賤人閉口賤人,莫非你娘沒有教你什麼是教養嗎?」

「你……」景漪氣的渾身發抖,冷笑一聲好個牙尖嘴利的賤人,她要是不收拾她,她就不叫景漪。

她平日里也是囂張跋扈慣了,盡管她只是一個庶女,可因為是武陽侯唯一的女兒,所以對她是格外的寵愛,這才造就了她目空一切的性格。

景昌看著臉色越來越冷的燕臣終于回過神來,後背驚出了一把冷汗,他急忙拉過景漪,厲聲道,「亂說什麼?還不快像郡王和秦姑娘賠罪!」

他以為景漪是不認得燕臣才敢這般不知輕重,雖然他不喜歡這個任性妄為的妹妹,但好歹也是他武陽侯府的人,她惹了事,最後還不是被算在武陽侯府的頭上。

景漪氣憤的看了景昌一眼,眼里閃過不屑,他的母親是長公主與燕臣有一半的血緣關系,卻連燕臣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她冷嗤一聲,「我又沒說錯,我道什麼歉?」

「你……」景昌真是怒了,不可理喻,真是太不可理喻了,她的眼里到底還有沒有他這個兄長,難怪秦歌會說她沒有教養,對待自己兄長都尚且如此,何況是別人?

他冷笑一聲,再不看她一眼,對著燕臣微微抱拳,「景漪不懂事沖撞了郡王,僅憑郡王發落,武陽侯府斷不敢有任何怨言。」

「大哥你……?」景漪不敢置信的看著景昌,眼中恨意乍現。

景昌看也沒看她一眼,她找死,別帶著武陽侯府一起,現在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燕郡王怕是真的喜歡秦姑娘了,否則以他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近身,只是苦了玉染啊,想著他看了眼一臉傷痛呢寧玉染暗暗搖頭,只望他能早點看清,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倒不是說寧玉染太弱,而是燕臣太強了,對上他,估計他動動手指都能把他捏死。

燕臣掃了眼景昌,眸光依舊冰冷只是少了那層殺意,他看向景漪,薄唇一開一合,「拔了她的舌頭。」

他話音一落,墨玉直接從暗處現身,眾人只依稀看到一道人影閃過,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被刺眼的刀鋒引得回過神來,待得看清後,全部心神驟然一緊,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墨雲長刀一揮,景漪鼻子以下的部位被削掉一半,血水噴出,淒厲的慘叫隨即而出,鑽心的痛楚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了,燕臣跟秦歌二人始終臉色如常,若非看到滿臉血水,捂著被削掉的下巴,不斷慘叫的景漪,提醒著他們剛剛發生了怎樣殘忍的一幕,誰都聯想不到他們就是始作俑者。

更甚者又受不了這種恐怖場面的人紛紛昏厥了過去,如果說剛剛的燕臣在他們眼里是不可侵犯的神,那麼現在的燕臣就是視萬物為芻狗的魔。

眾人皆是一身冷汗,心跳豁然加速,卻無一敢叫出聲來,生怕沖撞了燕臣,落了個和景漪一樣的下場。

親眼目睹了這樣一幕,只怕此番回去,定然也會夜夜夢靨。

別說是那些普通老百姓被嚇到,就連景昌看著景漪得慘相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他沒少听燕臣的傳聞,可真正見他動手卻是第一次,在看他連眼楮都不眨一下的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就好像是再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景昌更是心驚,這樣一個無情的近乎殘忍的男人,難怪世人那麼懼他。

景漪不敢置信的看向燕臣,大眼里擒滿了淚水,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對她這麼殘忍,她的視線里充滿了幽怨和濃濃的愛意,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都是因為她,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猛地看向秦歌,滔天的恨意像毒蛇一樣不斷的徘徊在秦歌的身上。

秦歌蹙眉,看著她殘缺的近乎恐怖的臉,絲毫沒有同情,把她弄成這樣的又不是她,現在被恨的人反倒成了她,她勾唇一笑,看向手握長刀一臉冷然的墨玉,輕飄飄的說道,「我很不喜她的眼楮,剜了吧。」

恨都恨了她都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太對不起她的恨意,反正她又沒動手,有什麼事也是燕臣來背黑鍋。

墨玉聞聲持刀的手一頓,果然是絕配啊,一樣的無情,一樣的不把人命當回事,這兩個人如果不在一起,老天恐怕都不會允許。

他想著,手下的動作卻是一氣呵成,長刀一來一回,景漪僅剩的一雙完好無損的眼楮直接被劃破,傷口之深甚至能看清破碎的眼球,她淒厲的大叫一聲,滲滿血水的雙手無意識的觸踫到傷口卻頓時疼得她滿地打滾,淡粉色的衣服混著血水和灰塵,早已看不出當初的樣子,周圍的百姓見狀紛紛驚恐的朝後退去,生怕沾染到鮮血。

景昌有些不忍的閉上了雙眼,雖然他不喜歡她,但到底是他的庶妹,他雖然不恨燕臣,不恨秦歌,但到底事情始末源于他們,從今往後怕也是對他們十分不喜了。

寧玉染更是驚的睜大了雙眼,在他的印象里秦歌雖然清冷了些,但卻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就像當日他跳樓,她還出手救了他,他目光復雜的看著秦歌,見她只是靜靜的站的那里,景漪的慘狀絲毫沒有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他握了握拳,他果然還是不懂她。

秦歌知道寧玉染在看她,但並沒有回復他一個眼神,在她心里,他和陌生人並無不同,也許當初因為秦羽想要讓她待嫁,她對他有些厭惡,但後來這點厭惡也隨著婚事的告吹煙消雲散了,剩下的只有平淡無痕。

她睨了眼地上的景漪,轉頭看向燕臣道,「我們走吧。」好好的心情都被人給破壞了,她現在一刻鐘也不想留在這里。

燕臣微微頷首,看也沒看景漪一眼,隨著秦歌的步伐離去。

秦歌越過寧玉染的時候,他猛地扯住她的衣袖。

秦歌回首,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寧世子有事嗎?」

寧玉染看著她清冷的目光,攥著她衣角的手微微抖了抖,動了動唇,自嘲一笑,他要說什麼?該說什麼?

秦歌見他不語,淡聲道,「如果寧世子無事,那我就先走了。」說罷素白的手輕輕一揚,揮落了他扯著她衣袖的大手。

寧玉染面色刷的一白,整個人瞬間怔愣在原地,看著她的清冷的背影,黑色的眸子里閃過掙扎。

燕臣路過他的時候,輕輕瞟了他一眼,如墨的眸子帶著壓迫和威脅,落在他的手上,真想剁了這只手。

景昌似乎看出他的意圖,急忙上前拉過失魂落魄的寧玉染,對著燕臣道,「今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郡王見諒,景昌還有家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不等燕臣有何反應,對著隱在暗處的暗衛道,「把小姐帶回府。」隨後急忙拉著寧玉染就走。

燕臣看著他們的被背影眸光閃了閃,轉身朝著秦歌走去。

「你現在也看出來了,那秦歌根本就不是你能駕馭的,趕快省省心思吧,沒了她還有一大幫美人等著你的。」景昌看著寧玉染的樣子心有不忍,他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傷心過,不由得對秦歌的不喜又加深了一層。

本來還在黯然傷神的寧玉染听了他的話,頓時瞪了他一眼,「誰說的?」秦歌他要,美人他也要,有了美人沒有秦歌,他只要想想心里就難受,有了秦歌沒了美人,他一定會不適應的。

景昌見他總算是恢復正常了,但仍舊色心不死,不由得搖了搖頭,「你就貧吧你,剛剛燕郡王看你的眼神,我估模著他是想把你的手砍下來。」景漪不過罵了秦歌一句,他就命人拔了她的舌頭,玉染可是實實在在的模了……人家衣袖啊。

寧玉染聞言懷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凝重,心中的懷疑逐漸減少,最後他看了眼自己白女敕女敕的雙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景昌知道了他是怕了,這才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怕就好了,以後別在做傻事了。」只要燕臣喜歡秦歌一天,那麼除他以外所有喜歡秦歌的男人都是在做傻事,這絕對是找死的節奏。

「不行……」寧玉染哆嗦著唇,一臉的鄭重。

就在景昌以為他是想通了的時候,他下一句話差點把景昌氣死。

「下次出門我要多帶點暗衛,十個?不不二十個?不行,還是太少了,那到底要帶幾個呢……」寧玉染一邊走一邊自顧自的嘟囔著。

景昌听後氣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還真是……中毒不淺啊。

秦歌逛街的好心情被中斷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麼,想了想她看了眼墨瑤和神色蒼白的青衣,淡聲道,「不如回府吧?也沒什麼好看的了。」

墨瑤一听頓時急了,小姐好不容易才和主子有點進展,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她急忙道,「小姐,咱們可以去游湖啊,這會子怕是已經有不少人了,而且晚上還有一場盛大的煙火呢,來都來了,不看多可惜啊?」

秦歌凝眉想了想,又看了眼面色蒼白的青衣道,「你怎麼樣了?」

青衣聞聲急忙忙搖搖頭,「小姐奴婢沒事的。」她是被嚇到了,但也不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了,現在雖然還有些恐懼,但已經好多了。

「那我們就去游湖吧,晚點再回府。」秦歌頷首,淡聲道,說完她又看向燕臣,只是神色有些尷尬,剛剛親了他的事她到現在都還不能釋懷,但還是盡量斂去了那些許的尷尬。

「你去嗎?」

「走吧。」燕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瞳孔幽深神色莫名,僅一眼他就移開了視線,抬腳朝著前方踱步走去,他步履平緩,身姿秀雅,在這繁華的夜色里自成一道風景。

他知道,現在的她並不想面對他……

秦歌看著他的背影,如琥珀般剔透的眸子閃了閃,原來,他也同她一般尷尬啊……

隨即嘴角劃過一抹自嘲,她亂想什麼,邁起步子跟上了燕臣,只是與他的距離卻始終保持著一丈之遠。

墨瑤看著他們的背影咬了咬牙,這算個什麼事,好好的溫馨場面都被那個該死的景漪給搗亂了,若是早知道主子和小姐會因著那個死女人而變得疏離,她就一刀了結了她,省的她活著浪費空氣。

青衣也有些感嘆,剛剛那麼好的氣氛,就這麼被……

嘆息一聲,扯了扯墨瑤的衣袖,「我們快跟上去吧,你也別氣了,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局外人也插不了手啊。」青衣也不傻,如果之前她看不出燕郡王的目的,那純粹是懼怕他,礙于他的傳言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但今日都這樣了,她若是還看不出來那她就真的太失敗了,只是她看出來也沒有用啊,小姐她……唉……不提也罷。

墨瑤聞聲眸子暗了暗,她也知道她們作為局外人根本沒有插手的余地,可是她真的很想要主子幸福,主子已經孤寂了那麼多年,她……不想他繼續在孤寂下去了。

嘆息一聲,無奈的跟上了秦歌和燕臣的步伐。

隱在暗處的墨玉看著他們沉靜的氣氛,暗嘆一聲,這都是什麼事啊,主子也是,怎麼就不知道爭取呢,照他們現在這個速度,主子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得美人歸呢。

就這樣一行五人各懷心思,來到朝歌城內最大的湖迫——沉香湖。

秦歌看著前方,入目的是如濃墨般浩瀚的天空,繁星點點高高的掛起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一望無際的湖面上偶爾有幾只荷花燈飄過,幾十艘精致的畫舫各處一方,在緩緩行駛著,時而能听到男子意氣風發的談笑聲,女子如鈴鐺般悅耳的嬌笑聲。

秦歌站在岸邊,任由微風拂過臉,柔和的觸感就像一只溫柔的大手輕輕的描繪著她的輪廓,她想享受的閉上眼,墨發輕揚,衣訣翻飛,那樣閑適的姿態似乎隨時都會乘風歸去。

燕臣站在另一側,負手而立,墨色的衣擺被風揚起,露出里面的鏤空銀色木槿花瓖邊,他垂首看著湖面的倒影,有她也有他,那麼安靜,那麼美好。

就在這時墨玉走到他身後,恭敬的對著他的背影說道,「主子,畫舫已備好。」

燕臣輕恩一聲,視線卻未從湖面移開一瞬。

另一側的秦歌听到墨玉的聲音,撩了撩散落在耳際的長發,轉身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走吧。」

湖面上的倒映被打亂,燕臣抿了抿唇,終是移開了視線,他神色幽深的看了眼遠方,淡聲道,「走吧。」

墨玉準備的畫舫很精致,絲毫不亞于那日在相思湖見到的那只,畫舫高三層,雕梁畫棟,精妙絕倫,畫舫四面高掛著龍鳳呈祥的彩燈,將整個畫舫都照的極其明亮,而那樣式正是她剛剛在攤販上看到的一種。

她真的很想知道燕臣到底是多有錢,隨手都是十萬兩銀子不說,送給她的那些靈玉各個價值不菲,再加上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安排了這麼精致的畫舫,怎麼看怎麼財大氣粗。

「上船吧。」燕臣向她走過來,眸光停留在她的手上,想了想還是上前牽起了她的手。

秦歌一驚,想要甩開卻被他更緊的握住,他回頭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我牽著你,省的你摔死。」

「你才摔死。」秦歌瞪了他一眼,卻未再反抗,因為她很明白,即便是反抗,這個男人也不會妥協的。

燕臣滿意的看了她一眼,黑眸閃過笑意帶著她踏上了畫舫。

如果說畫舫的外面精妙絕倫的話,那里面的簡直就是大氣奢華啊,兩根白玉柱子撐在畫舫的入口處,柱子上雕刻著龍飛鳳舞的圖騰,各個栩栩如生似乎要一飛沖天。

里面是白玉鋪成的地板,再往里看桌子椅子臥榻,就連桌上放置的酒杯托盤都是白玉制作而成,兩側的白色輕紗在隨風飄揚,露出外面若隱若現的夜景。

秦歌震驚的睜大了眼楮,一眼望去,就像是來到了煙霧繚繞的天堂,可不是就是天堂嗎,她都已經感覺到了畫舫內濃厚的靈氣,相較于外間不知濃重了多少,她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而墨瑤和青衣看到這副情景亦是驚訝的瞪大了眼,青衣還好,她至多會覺得燕臣財大氣粗,但墨瑤就不一樣了,她急得幾日前主子動用了所有暗衛,就是為了尋找靈玉,然後又耗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更是親自動手,來精心打造這艘畫舫,當時她還奇怪,覺得他一定是無聊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現在看來,一切都是為了小姐。

墨瑤有些心酸,她不明白主子默默為小姐做那麼多,為什麼就是不告訴她呢?

燕臣側目看著秦歌,見她眼中的驚喜表漏無疑,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他拉著她走到臥榻邊坐下,親自替她斟了一杯酒遞給她,「喝吧。」

秦歌眨了眨眼,看著他手中的白玉杯,想接過,可又想起上次她醉酒的事,便不敢在喝了,前世她經常小酌幾杯,不過那時她酒量好,可今時不同往日,那日她只喝了一點就醉了,而且還被某只魂淡徹徹底底的佔了便宜,從此便賴上了她,怎麼甩也甩不掉,所以她就發誓,再也不喝酒了,免得喝酒誤事。

燕臣看出她的顧慮,溫聲解釋道,「這也是梨花釀,不過度數很低,不會喝醉的。」

「真的?」秦歌十分懷疑的看向他。

燕臣輕笑一聲,「真的。」

見他不像作假,秦歌這才接過酒杯,頓時一陣酒香撲鼻而來,十分的醉人,她眯了眯眼,將酒杯執于眼前輕輕的晃了晃,杯子里的液體也跟緩緩流動,在燈光的照耀下瀲灩動人。

她輕抿了一口,舌尖一陣清涼,酒香四溢,唇齒留香,她眼楮一亮,笑著看向燕臣,「你在哪買的?」如此香醇的酒,她是第一次喝到,就連上次的百年梨花釀都不及這一分,且那個味道都是世間難尋的上好佳釀了。

「不是買的,是我娘釀的。」燕臣淡聲說道。

「你娘?」秦歌有些驚訝,自從上次墨瑤為她講了燕臣的身世,她對那個紅顏早逝的女子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天下母親皆偉大,為了自己的孩子真的什麼都能做到,哪怕是犧牲生命,當然也有例外,只是少之又少。

「恩。」燕臣點點頭,神色默然,看不清情緒。

秦歌以為是觸踫到他的傷心事,不由得勸慰道,「你娘她……是個偉大的女子。」而且還能釀出這麼好的酒,她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也許吧。」燕臣眨了眨眼,濃密的睫羽刷下一層陰影,其實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像秦歌說的那麼好,他並沒有見過她,對她也沒有太多的復雜感情。

秦歌以為他是不想提起那些傷心往事,正想轉移話題,一道道彩色的光線透過輕紗若隱若現的展露出來。

墨瑤臉上閃過一抹喜色,她笑著看向秦歌,「小姐,是煙花。」

秦歌聞聲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好奇,她還未見過古代的煙花呢,而且在這樣的夜色里還有煙火可以欣賞,當真是不錯的。

燕臣看著她,溫聲道,「我們過去看看。」

說著他緩緩站起身,牽著秦歌走到圍欄旁,兩人椅欄而站,一個姿態隨意,一個慵懶優雅,遠遠的看去,就像是一道風華無雙的風景線。

秦歌仰首看著天邊,那一道道絢麗的煙花正在悄然的綻放,為這夜色增添了一抹亮色。

雖然沒有現代那些五光十色的煙火好看,但勝在空氣清新,夜景動人,所以也差不了現代煙花的多少。

「好看嗎?」燕臣側目看向她,溫聲詢問道,他的聲音清幽醉人,比之那天際的煙花不遑多讓。

「挺……」好看的,秦歌話說到一半就對面畫舫哪里傳來的一陣撲通落水聲打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女子的嬌笑。

「這秦小姐還真逗,竟然說跳就跳,這夜間的湖水可是很冰涼啊。」一個綠衣女子一臉嘲弄的看著撲騰在水里只露出半個頭顱的女子,而那女子正是秦媚兒。

另一個黃衣女子聞聲掩唇輕笑,「可不就是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正是因為如此才能顯示出秦小姐對二殿下的一片痴情嗎?」

綠衣女子聞聲接話,目中皆是不屑,「也虧的寧姐姐心善不與她計較,你說她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也配跟寧姐姐搶二殿下?」

「話可不能這麼說,庶女怎麼了?庶女也是人啊,做個暖床丫鬟也是綽綽有余的。」黃衣女子笑意盈盈,眸中卻盡是嘲弄。

她話音一落,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嬌笑,笑聲雖然悅耳動听,但听在秦媚兒耳朵里卻那堪比烏鴉的啼叫聲,她恨恨的看了她們一眼,她只是喜歡二殿下,她有錯嗎?她是庶女,她有錯嗎?她們是生的比她好,可那又怎樣?至于這般與她過不去嗎?

她不斷的撲騰著身子,卻抵不住下沉的速度,不過幾個呼吸間她已經喝了好幾口湖水,她掙扎著掏出腦袋不讓湖水掩住自己的鼻口,目光中帶著期盼的看向畫舫二樓那道負手而立的墨黑色身影。

只是從始至終他都未將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過一刻,她甚至能听見他周圍男子帶著戲虐的笑聲。

她的眸子逐漸的下沉,冰涼的湖水滲入她的四肢百骸,她幾乎都感受到自己即將透支的生命力,她的眼楮慢慢的有些模糊,讓她在看不清畫舫上的那個男子,有些嘲弄的勾起一抹笑意,原來他說只要她跳下去,就會納她為妾,不過是逗逗她而已……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是,連寧裳兒一根頭發都比不上,也是啊,她是庶女,只是個庶女……

她的身體逐漸下沉,湖水不斷的灌進她的鼻口,呼吸太過困難,讓她整個人都開始昏昏沉沉的,她就要死了,但是她好不甘啊。

畫舫上人看著逐漸被淹沒的秦媚兒,非但沒有想要出手相救,反而以一種看戲的態度說說笑笑著。

二樓畫舫,寧裳兒一襲水藍色煙紗百褶裙,雲帶束腰盈盈一握,她看了眼即將淹沒的秦媚兒,修的精致的眉輕輕揚了揚,她邁著蓮步走到西陵冥身邊,柔聲說道,「殿下,派人救救秦小姐吧,一個姑娘家家的在水里泡了那麼久怪可憐的。」

西陵冥看了她一眼,未語只是將目光投向身後的黑衣侍衛,用眼神示意他去救人,其實就是寧裳兒不說,他也不會放任秦媚兒淹死的,他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不是什麼女子都有資格爬上他的床的。

秦歌蹙眉看著湖面,如果她沒听錯的話,她們好像說了什麼秦小姐,秦雪?秦羽?還是秦媚兒?

她回首看了眼墨瑤道,「可知對面是誰的畫舫?」

「如果奴婢沒猜錯的話,大概是二皇子的。」墨瑤想了想說道,一看畫舫上有那麼多女子,就知道是西陵冥的,表面上看著陰沉的好像很難讓人近身一樣,實則卻是個騷包,當然這只是墨瑤各人的想法。

秦歌一听對面畫舫是西陵冥的,頓時就猜到湖中之人是誰,她朝墨瑤揮揮手,「去救她出來。」

她對秦媚兒沒什麼特殊感情,但好歹她沒害過她,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她還是願意救她的,不過如果這個人換成秦羽和秦雪,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別說救,她不踩上一腳就不錯了。

墨瑤聞言點了點頭,身子快速的一閃,不過幾個呼吸間人已到了秦媚兒的上空,而被西陵冥派來的黑衣侍衛剛好從她對面迎面而來。

他冷冷的看著墨瑤這個不速之客,冷聲道,「你是誰?」

墨瑤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救人了,早干嘛去了?

她絲毫不給黑衣侍衛顏面,一掌將他推開,另一只手提起秦媚兒就往畫舫的方向回返。

黑衣侍衛冷不防的挨了一擊,身子快速的朝後退去,陰沉著臉看向墨瑤背影,一咬牙回到了畫舫。

「主子,屬下無能。」黑衣侍衛一臉懊惱的跪在地上,他一介男兒竟然被一個女子擊退,這傳出去怕是會讓他那一干兄弟笑掉大牙。

西陵冥目光微沉,視線飄向了對面的畫舫,恰巧看的燕臣的側臉,他心中頓時一陣怒意橫生,衣袖下的手骨節咯吱作響。

「不怪你,輸給燕郡王的侍衛沒什麼可丟人的。」西陵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段話,別人只當父皇是因他不是皇長子,而皇長子又不是嫡出才遲遲沒有立太子,但在他看來,他那個父皇分明是想把皇位傳給這個好皇弟,他冷笑一聲,既以剔除皇族,在想回來,那也要看他願不願意,大臣們願不願意。

黑衣侍衛一听對方是燕臣的人,頓時打了個冷顫,別人沒見過,他可是實實在在見過他殺人啊,幾十個殺手,連他一招都接不下,武功之強堪稱逆天,怕是這天底下在找不出能與他過上幾招的人了。

寧裳兒有些狐疑的看了眼對面的畫舫,「殿下,燕郡王怎麼會出手救秦小姐呢?」別怪她疑惑,實在是這燕郡王性子太怪異,她至今只听說過他殺人,還不曾听過他會救人的。

「本王怎麼知道?」西陵冥冷哼一聲,甩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寧裳兒看著他的背影,懊惱的咬了咬唇,她怎麼就忘了,二殿下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燕郡王這三個字呢。

墨瑤將秦媚兒丟在畫舫內,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搏,這才像秦歌說道,「她並無大礙,只是喝了幾口水,等下就會醒來的。」

秦歌點了點頭,看著她身上濕透的衣衫轉而燕臣,「有沒有衣服?」

「沒有。」燕臣搖頭,就算是有也不會給她穿,那些是他為她準備的,怎麼能讓別的女子染指。

他的回答在秦歌的意料之中,燕臣他怎麼可能會備女子衣物呢。

只是墨瑤有些疑惑,她記得主子不久前可是讓朝歌最好的繡娘做了一批衣服的,而且前幾日還特地拿到了畫舫上一些,怎麼這會沒有了?

秦歌看了眼秦媚兒蒼白的嘴唇和發抖的身子,抿了抿唇,最終還是解開了一層外衣,正準備披在她的身上。

燕臣看著她的舉動,咬了咬牙聲音含著怒氣,「墨瑤,帶她下去換衣服。」

秦歌一愣,轉而挑眉看向燕臣,道,「你不是說沒有?」

「那是剛剛。」燕臣怒道。

「額……」剛剛沒有,現在就有了?秦歌十分無語,不舍得就不舍得吧,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干嘛?

「不就是一件衣服嗎?有必要這麼小氣嗎?」秦歌嘲弄的看了他一眼。

燕臣大掌緊握,黑眸沉了又沉,最終他冷哼了一聲進了畫舫內,他真怕他一個忍不住就掐死她。

秦歌看著她的背影撇了撇嘴,有什麼好生氣的,她說的都是事實而已。

青衣隨著墨瑤來到了內室,當看到那兩排衣服,瞬間嘴巴張成了o形,不怪她孤陋寡聞,實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件都那麼精致,一看就是出自最好的繡娘之手,不過唯一奇怪的是,這麼多的衣裙只有兩種顏色,一排白色,一排藍色,全都是秦歌經常穿的色澤。

青衣頓時就明白了,難怪剛開始燕郡王要說沒有,而小姐一月兌自己外衣替四小姐避寒,他就立馬讓墨瑤來帶四小姐換衣服,原來這些全都是為小姐準備的,青衣說不出什麼感覺,只覺得高興,燕臣待秦歌那麼好,她從沒見過哪個男子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一步的,現在看來恐怕這個雕欄玉砌的畫舫也是他精心為小姐準備的,一個對秦歌好,且如此強大的男人,青衣真的為她感到開心。

秦媚兒只覺得全身一空,絲絲涼氣溢進體內,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幽幽的睜開了眼,當著看雕欄玉砌的屋頂,雖好精致,但卻極為陌生,她苦笑一聲,「真的死了啊,只是不知道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青衣聞聲撲哧一笑,替她穿衣的手一頓,「四小姐這里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這里是人間,您還活的好好的呢。」

秦媚兒這才發現青衣的存在,不敢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你,你怎麼在這里?不對,是我為什麼在這里?」她不是跳湖了嗎?難道是二殿下救了她?可是也不對,如果是二殿下救了她的話,青衣怎麼會在這里?

青衣一邊幫她穿衣,一邊回道,「小姐和燕郡王一起來游湖,正好看到四小姐你被人欺負,就讓墨瑤把你救了上來。」

「燕郡王?」秦媚兒一驚,她最近已經不止一次听到關于他的事了,對他自然還是有些了解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對著一個殺神萬一惹他不悅……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想在死第二次了。

青衣看出秦媚兒的怯意,溫聲勸慰道,「四小姐別怕,其實郡王並不像傳聞中那樣的。」

「真的嗎?」秦媚兒有些狐疑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青衣很鄭重的點頭,至少郡王是對小姐是不一樣。

她說著將秦媚兒的腰間的腰帶束好,「好了,四小姐。」

秦媚兒點點頭,這才有機會打量著房間內的景象,當看到那兩排的衣裙時她的驚訝絲毫不亞于青衣,甚至比她更甚。

「這……這些可全都是傾城齋出品。」秦媚兒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自己也有幾件傾城齋出品的衣服,但是卻根本和這里的衣裙無法相提並論,盡管如此,那幾件衣裙對她來說也已是天價,現在甫一見那麼多的傾城齋內最好的衣裙,她一時有些眼花繚亂。

青衣也是知道傾城齋的,哪里的衣服很好看,但價格卻是極貴的,是她這樣身價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敢肖想的,她震驚的看向墨瑤,「四小姐說的,是,是真的嗎?」她有些結巴,可是這不能怪她,實在是,實在是,燕臣出手太大方了。

墨瑤鄙夷的看了青衣一眼,「小姐要穿的衣服,自然是最好的。」主子怎麼會舍得讓小姐用次品呢,就她現在看到的這些還不是主子準備的全部呢,現在都那麼激動,如果看了那些豈不是要昏厥過去,那些可是連她看了都眼紅的鳳凰錦和蜀繡織錦,而且全天下都找不來第二匹,可謂的獨一無二。

秦媚兒一听這些衣服全是秦歌的,不由得有些羨慕,她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苦澀,她什麼都沒有做,都能被人捧在手心上,而她做了那麼多,卻落了個這樣一個下場。

青衣見秦媚兒笑得苦澀,急忙轉移話題,「四小姐,我們出去吧,小姐還在外面等著呢。」

秦媚兒點點頭,失魂落魄的向門口走去,她的步伐有些踉蹌,似乎隨時都會摔倒一般,青衣見狀急忙上前扶住她。

「四小姐小心。」

秦歌見秦媚兒出來,揚了揚眉,「你醒了啊。」

秦媚兒點點頭,朝她微微福了福身,「多謝大姐姐救命之恩。」

「不用,只是順手而已。」再說了,就算是她不出手,西陵冥也會出手的,剛剛不就是已經派了屬下來救她嗎。

秦媚兒苦笑一聲,她這個大姐姐還是這麼冷情啊,不過不管如何,她救了她,卻是個事實,「如果沒有大姐姐的話,也許我已經不在了。」

「不會,剛剛西陵冥已經派了人救你,只是晚了墨瑤一步而已。」秦歌淡聲道。

「真的?」秦媚兒眼楮一亮,黯然的眸子浮上一抹希冀,如果二殿下真的派人救了她,是不是……是不是代表……她一心想著西陵冥派人救她的事情上,從而忽略了秦歌對他的稱呼。

秦歌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不想打擊她,但是她覺得還是讓她認清現實的好,「你覺得他救你是因為什麼?」

「因……因為什麼?」秦媚兒有些心慌的看著秦歌的眼楮。

秦歌勾唇一笑,紅唇輕啟,說出的話卻幾進讓秦媚兒的身影搖搖欲墜。

「因為什麼?呵,他會救你自然是因為如果你在他的畫舫出了什麼事,對他的聲譽造成影響,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秦媚兒咬了咬唇,眼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的落下。

秦歌看著她難得楚楚可憐的樣子非但沒有不忍,繼續殘忍的說道,「就算你能嫁給他又怎樣?總歸不過是以妾的身份,你姨娘給人做了一輩子的妾生下了你,也是個庶女,也就因為你是庶女才讓人這麼的看不起,怎麼?難道你也想你的孩子被人這樣瞧不起嗎?」頓了頓,繼而道,「就算你覺得王府的妾室,王府的庶子女再怎樣也高人一等,可是,要我說,妾就是妾,在怎樣也改變不了妾這個事實,而你的頭頂上永遠都會有個正妻壓著你,永世不得翻身!」

「我……」秦媚兒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她想反駁,可她卻找不到任何言辭來反駁秦歌所說出的話。

「還是你覺得,西陵冥他會喜歡你?真的喜歡你他會在你差點死後才出手相救嗎?再者,你覺得你有什麼能吸引他?容貌?以他的身份什麼樣的女子他得不到,身份?可你卻只是個庶女,他若想要,勾勾手指就有前赴後繼的女子撲向他,試問,你到底算什麼?有什麼?」

「我……」秦媚兒咬了咬唇,是啊,她到底算什麼?她又有什麼呢?呵呵,她自嘲一笑,身形有些搖晃,青衣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秦歌的話雖然說的有些殘忍,但正因說的全是事實,才會讓人覺得那麼殘忍,她不覺得秦歌有說錯什麼,甚至她覺得秦歌在關心她,只是她的關心與眾不同而已,但終歸到底,還不是不想她走上這條不歸路。

秦媚兒只覺得一把利刃在她的心髒上反復的攪弄,鮮血淋灕慘不忍睹,痛,撕心裂肺的痛,痛的她快要窒息了,她素白得手緊緊捂住胸口,臉色蒼白的嚇人。

秦歌看了她一眼,「一個男人而已,至于嗎?又不是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她真不懂她為什麼要自欺欺人,明明親眼所見,親身體會,卻總是要找借口替他開月兌,難道真的想不死不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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