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秦歌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
「為什麼?」燕臣凝眉。
「不喜歡。」她看了他一眼,若是把府邸買在王府隔壁,這不是明擺著更利于他爬她的床嗎?她才沒那麼傻呢。
「如果我說不要錢呢?」燕臣看著她,黑眸快速閃過什麼。
「不要錢?白送?」秦歌耳朵動了動。
「恩。」燕臣微微頷首。
「成交。」雖然將離燕臣的距離拉近了,她吃虧了些,但白送如果再不要那她就真的成傻子了,而且現在她離他也不近,他還不是每晚都來報道嗎。
燕臣眸中閃過笑意︰「那你什麼搬進來?」
秦歌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你能不能別說風就是雨啊。」她現在總算明白了一件事,燕臣他只要想到什麼,就會立刻去實行,這固然好,但如果對象是她的話,會讓她覺得有些吃力。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想搬進來的時候就說一聲。」燕臣眸光閃過一抹失望。
「知道了。」秦歌擺了擺手。
這時墨瑤和龍九駕著馬車朝這邊來,墨瑤疏的從上面跳了下來,走到秦歌身邊道︰「小姐,我們走吧。」
「不用了,我們回府。」秦歌說罷就直接朝著馬車走去。
墨瑤一愣,剛剛不是還要去看宅子嗎?怎麼這才一會的功夫可就變卦了,她不由得將目光投向燕臣,燕臣卻是連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跟著秦歌上了馬車。
「你等會去哪?」秦歌看向燕臣問道。
燕臣斂了斂睫羽,輕聲道︰「不知道。」
秦歌撇了撇嘴,去哪都不知道,敷衍她呢。
「你在關心我嗎?」燕臣眨了眨眼,一瞬不瞬的看向她。
秦歌一噎,好半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算是吧。」如果這算得上關心的話。
燕臣疏而一笑,心情瞬間變得明朗的如百花盛開,真好,她也關心他了。
秦歌見他笑,也忍不住勾了勾唇,看著他如丹青聖手精心勾勒出的側臉,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道︰「你平常都會做些什麼?」她發現她竟然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他,不知道他的愛好,不知道他的習慣,也不知道他的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突然有了想要了解他的沖動,也許是因為西陵蒼的話讓她的心境豁然開朗,也許是真的想要試著了解他,試著接受他。
燕臣聞言如孔雀翎般的睫羽微微閃了閃了,他凝眉想了想道︰「找你,算嗎?」
秦歌一愣,「然後呢?」
他輕輕攤開如玉的手掌,輕聲道︰「沒有了。」
秦歌有些驚訝,「就這樣?」
「是啊。」燕臣點了點頭,繼而看向她,「怎麼了嗎?」
「沒什麼。」秦歌心中有些震驚,如果是之前也許她會毫不猶豫的覺得他純屬在胡說八道,可現在竟隱隱覺得,燕臣他,根本就不屑于說謊。
「那認識我之前呢?你都會做什麼?」秦歌再次問道。
「習武,看書,吃飯,睡覺,每月一次早朝,偶爾會去槿園一次。」燕臣緩緩的說道,寥寥幾句,卻細數了他二十幾年的人生。
「你都不會覺得無聊嗎?」秦歌覺得前世她的人生已經很枯燥了,沒想到他更枯燥,二十幾年他到底怎麼過的。
「不會。」燕臣淡聲說道,隨即像是想起什麼,飛快的瞪了她一眼︰「不許離開我。」他以前是覺得不無聊,因為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秦歌突然離開,他一定會覺得無聊,很無聊,無聊的想殺人。
「你又亂想什麼呢?」秦歌瞪了他一眼,這人平日里頂著一張面癱臉,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似的,沒想到胡思亂想還是挺有一套的,她都懷疑他根本就是戀愛中傷春悲秋的少女。
「如果你跟我成親的話,我就不會亂想了。」燕臣薄唇輕抿,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秦歌瞪了他一眼,怎麼又回到這個話題上去了,她撇了撇嘴,急忙的轉移話題︰「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以前沒有。」燕臣對她忽然轉移話題有些不悅,但卻十分無奈,甚至于有些無力。
「那現在呢?」她凝眉問道。
燕臣黑眸閃了閃︰「和你成親。」
秦歌听後無力的撫了撫額,她都這麼努力的轉移話題了,他竟然又能繞回來,真是神人啊。
「除了我你還想娶誰?」秦歌側目看著他,既然轉移不了,那不如就把話說明白了,和她在一起,她絕對不能容忍他身邊還有其他女人的。
「為什麼還要娶別人?」燕臣看著她,眼底帶著怒意,難道她想讓他在娶別人嗎?如果她敢說是,他保證,他會親手把朝歌所有待嫁的女人通通扔進寺廟了去。
秦歌震驚的看著他,「你真的不會娶別人?」在二十一世紀那個一夫一妻制的社會,男人都還忍不住找小三,包情婦,他倒好,好像要殺了他似的。
秦歌當然不知道燕臣的想法,若是知曉必定會啼笑皆非,在他心里,無論男女都有可能是他的‘情敵’,會來爭秦歌的關心,比如那個未曾謀面的江小丫,他可是真真切切的記在了心里。
「不娶。」燕臣抿唇道,沒有遇見秦歌之前成親這種事,他壓根連想都沒有想過。
秦歌听著他的回答,看著他揚起一抹笑意,卻是未語,她發現她對他越來越滿意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愛上了他了,那麼她一定不會在考慮其他,義無反顧的嫁給他。
只是現在她對他還僅僅只是喜歡而已,不足以道愛,也不足以讓她用一生來做陪嫁。
燕臣見她不語,想要開口問什麼,可秦歌已經轉頭看向了窗外,他薄唇輕抿,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未說。
「小姐,到了。」
墨瑤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其中還伴隨著一絲嘈雜。
秦歌蹙了蹙眉,伸手掀開車簾,卻正對上一雙詫異的眸子,她眉宇一揚,卻未言語。
秦羽定定的站在哪里,視線直直穿過秦歌的身側落向燕臣的身上。
秦歌冷笑一聲,身形一側擋住了她的視線,掃了眼外面的情景,幾輛馬車整齊的停在候府的門前,看起來似乎是要出行,秦媚兒正低眉順眼的站在後面的馬車一旁,見到秦歌也只是朝她輕輕點了點頭。
她收回視線,看向恨不得把眼楮黏在馬車上,摳都摳不下來的樣子,冷冷一笑道︰「二妹妹這是要去哪?」這都快中午了,即便是要出行,也該是早點出發,怎麼會等到這個時間。
秦羽听了秦歌的話,這才收回了視線,嘲弄的看向她道︰「大姐姐莫非不知今日咱們要去相國寺為母親祈福?」
「不知。」秦歌眼皮都未抬一下,冷聲說道,她去祈福?關她什麼事?
「大姐姐昨日已經答應我了,難道大姐姐忘了?」秦羽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但想起秦雪的慘樣,她瞳孔猛地一縮,心中恨意加重,若非有燕郡王罩著她,她以為她算什麼?秦雪也是,竟然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當真是蠢貨,只是秦雪突然對她出手,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秦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只是下場也有夠慘的,她嘖嘖兩聲,絲毫沒有一點同情。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秦歌挑眉,她說過幾日,可沒說今日,而且她也沒有說她一定會去好不好?
「大姐姐難道不願意去嗎?」秦羽死死的攪著手中的錦帕,如果今日她不去,那接下的戲,還怎麼唱?
「都已經這麼晚了,以後再說吧。」秦歌仰首看了眼天上的太陽,覺得有些刺眼,又急忙垂下了頭。
秦羽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姐姐也知道晚了啊。」
「是啊。」秦歌挑眉。
「如果不是大姐姐遲遲不回的話,我們又怎麼會拖到現在還沒走?」秦羽冷笑道。
秦歌意味深長掃了眼那幾輛馬車,她怎麼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秦羽會這麼好心的等她?
「難道缺我一個你們就去不成了?再者華夫人是你母親,可不是我母親。」秦歌挑眉,冷聲說道。
「你……」秦羽正欲發怒,但一想起今日的目的,便硬生生將呼之欲出的話吞了下去,她轉而換上一副盈盈笑意,「既然大姐姐已經回來了,那便隨我們一道走吧,畢竟大家都等了你這麼久,你……該不會拒絕吧?」
「如果我說拒絕呢。」秦歌笑著看著她,只是眼底盡是冷意。
秦羽笑意一僵,隨即生硬的說道︰「大姐姐在開玩笑嗎?」
秦歌嗤笑一聲,回頭看了眼燕臣道︰「等下讓龍九送你回府吧。」
燕臣睫羽微斂,想說跟她一起去,可一想起等下他還有事要做,便只好作罷,「我自己回去就好,讓龍九跟在你身邊。」她一個人,他怎麼也放心不下。
秦歌聞言回首掃了眼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撲進馬車里的秦羽,冷笑一聲,「不用了,省的招惹了不干不淨的人。」
她說罷就直接跳下了馬車,燕臣微微愣神的看著她的背影。
秦歌下了馬車後,秦羽的目光還是依依不舍的黏在馬車上,灼熱的視線恨不得穿透車簾,黏在里面之人的身上。
秦歌嘲弄的看了她一眼︰「五殿下側妃,還不走嗎?」她刻意將側妃兩個字咬的極重,都是待嫁之人了,還這麼水性楊花,也不怕浸豬籠。
她這麼想秦羽,卻絲毫忘了,自己似乎也被賜了婚,只是奇怪的事,宮宴之後皇上在未提及賜婚之事,包括其他幾人,提心吊膽之余也微微松了口氣,不提很好,可就怕那日皇上又突然想起這檔子婚事,賠了她們的一生。
秦羽听到秦歌對她的稱呼,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手中的錦帕被她攪的更緊了,心里一陣怒氣翻騰,最終化為一抹冷笑︰「大姐姐可不要亂說的好。」她一點也不想嫁給西陵瀾,她現在心里滿滿的都是燕臣,她只想嫁給燕臣,做萬人敬仰的燕郡王妃,說不定還能是未來的皇後,畢竟皇上對他這般的寵愛。
「哦?是我亂說,還是妹妹你不想嫁給五殿下啊。」秦歌毫不顧忌的點破她心中的想法,好好的側妃不做,非要去送死,還是她覺得她的性命比那些大臣還值錢,秦歌冷笑,她敢保證,若她敢接近燕臣,不出一秒鐘,她必定尸骨無存。
秦羽聞言臉色徒然一白,她咬了咬下唇,怨恨的看向秦歌︰「大姐姐還是留點口德比較好。」說罷她傲然的轉身,讓她傲,讓她橫,總有她哭都哭不出來的時候。
秦歌看著她的背影,眼神莫名,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想害她?還敢做的這麼明顯,當真是蠢貨,連秦雪三分之一都不如。
想著她抬腳走向最前面的一輛馬車,這一次秦羽多備了一輛馬車,目的嗎,當然是不想看見秦歌這張臉,不過她不想,秦歌也不見得樂意,所以她這樣的安排,秦歌還算是滿意。
秦歌上了馬車後,秦羽和秦媚兒還有她們身邊的婢女也陸續上了馬車,人到齊了,馬車便開始緩緩行使,由慢到快,很快就變成一團黑點,逐漸消失在街道上。
「主子,回府嗎?」龍九見秦歌離開,這才朝著車廂內問道,他很清楚燕臣的心思,秦歌沒走之前,他一般是不會先行離開的,就像今日,走了還不是又返回了。
「……」
回答他的是一陣靜謐,龍九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燕臣的回應,不由得有些懷疑,難道主子不在不成?隨後又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回,不在車內能在哪?他真是傻了。
就在龍九暗自鄙夷間,燕臣的幽涼的中帶著一絲不確信的聲音終于自車廂內傳來。
「你說,暖暖是吃醋了嗎?」
「啊?」龍九一愣,這是哪跟哪?
「算了,不問你了。」反正他也不懂,燕臣淡聲道,語氣一頓,又道︰「墨玉呢?」
他話音一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極快的落下,只是卻非墨玉,墨雲撓了撓了頭,朝著車廂內低聲說道︰「主子,您忘了?您昨派墨玉去抓秦雪賤人的娘了,現在他人正在暗室‘伺候’她呢。」
秦歌的事他也听說了,當即就把他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把秦雪大卸八塊,竟然敢暗算他們的主母,當真是找死,本來他也想去凌虐秦雪一番的,可是他才剛出暗室,墨玉就接到了任務,沒辦法,他除了听他們講講什麼也做不成。
越想墨雲心中越是惱恨,暗暗決定,等他抽出時間了,一定好好去整整那個賤人,否則他心中這股子怒氣,真的找不到地方發泄。
燕臣聞言眸子微閃,黑眸覆上一層刺骨的寒意,良久寒意褪去,他淡聲道︰「去靈隱寺吧。」
墨雲一愣,去靈隱寺做什麼?如果是找秦姑娘,那要去也該是相國寺啊,他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問,否則一個不好,他在被送進暗室,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想著,渾身一震,中氣十足的喊道︰「是。」隨後直接跳到馬車的一側與龍九並排做好。
龍九見他上來,一揮長鞭,馬車飛快卻又極其平穩的跑了起來。
「小姐,奴婢覺得這秦羽一定不安好心。」墨瑤咬牙對著秦歌說道,看來她得好好的保護小姐了,雖然秦羽那賤人也不像有幾斤幾兩的樣子,但到底小人難防,特別是心思歹毒的女人,看秦雪就知道了,平日里看著多老實的一個人,發起狠來比十個男人還毒辣,不過也大概只有女人能想出這麼下作的害人方法來了。
「我知道。」秦歌淡淡的說著,眼皮都沒抬一下,她就是知道才會來,如果她這次不來,她也會想別的辦法,既然如此,那就跟她好好玩玩。
不過雖然知道,但到現在也沒有見有任何事要發生的苗頭,難不成她是想在寺廟里動手不成?
「小姐,候府里的人都不安一絲好心,你既然已經想好了搬出去,早搬晚搬都是搬,何必要就在候府受罪呢?」墨瑤十分想不通秦歌的想法,而且她也不怎麼喜歡候府,再者就是哪里面的人差不多各個都禽獸不如,就連秦城這個親爹都對小姐這麼狠辣,若非因著主子的緣故,她想他早就對小姐下手了。
秦歌眸光輕閃,淺聲道︰「我在找一樣東西。」說是找,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因為這具身體的記憶實在是有夠模糊的,不過她隱隱記得白子詩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喜歡把發生過得事記錄下來,她想那她之前也許在這里留下過什麼也說不定。
她剛來那會倒是沒有想起這件事,只是這幾日她總是嗜睡,不知不覺的就會在夢中夢到前身根本就沒有留下的記憶,可是總是模模糊糊的怎麼也看不清。
所以她才會那麼不確定,娘親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但是就這樣離開她又怕這筆記真的存在,而被她錯過了,因為里面會有許多重要的東西也說不定,比如她娘的身份。
她也曾想過回江家莊看看,那里有沒有她娘留下的筆記,可是據她所知,她娘生前所留的東西通通被那個老刁奴所霸佔了,就是有,怕也不知道被她丟到哪里去了,所以她才想在候府踫踫運氣。
「小姐想找什麼?可以與奴婢說說,也許奴婢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墨瑤現在別說是找東西,就是讓她殺人她都十分的樂意,只要秦歌願意離開候府,讓她做什麼都行。
「找我娘的遺物。」秦歌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頭又忍不住疼了起來,最近只要一想起以前那些事,她都會忍不住頭疼,也因此她很少去想,她一向不會強迫自己,既然想不起那干脆就不要想了,該她記起的時候,她也許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記起了,畢竟記憶這個東西真的很玄。
「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墨瑤見秦歌揉太陽穴,就忍不住擔憂道。
「沒有。」秦歌搖搖頭,低聲道︰「只是覺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她的確是這個感覺,而且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好像很多重要的事都被剝離了一樣,殘留的就僅剩下那些平常的瑣事,對她一點毫無用處,如同雞肋。
墨瑤听後蹙了蹙眉,「既然記不得了,那就不要想了。」對她來說沒什麼比秦歌的健康更重要,以前那些記憶就是全都沒了也沒關系,留著和主子的就夠了,多余的要了也是累贅。
秦歌微微頷首,「好。」
她話音剛落,馬車突然停下,秦歌的身子因為沖擊力不自覺的往前傾斜,墨瑤見狀急忙扶住她,隨後對著車廂外怒道︰「慢一點會死啊。」
秦歌沖她擺擺手,「我沒事。」她真當她這麼嬌弱啊,像林妹妹那樣走一步喘三步啊。
她話音一落外面就傳來車夫惶恐的聲音︰「大小姐已經到相國寺了。」
「我知道了。」秦歌說罷就伸手撩開車簾,入目的是一座巍峨的寺廟,大氣莊嚴處處透漏著神聖的氣息。
一條直通寺廟大門的小路兩側停滿了馬車,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群正朝著寺廟走去,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
這時秦羽也下了馬車,她一襲白衣翩譴,猶如九天玄女般的打扮,瞬間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
感受到那些男人眼中的驚艷,女子的嫉妒,秦羽忍不住揚了揚唇角,滿眼的驕傲。
秦歌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跳下馬車,秦歌的出現再次讓人眼前一亮,不同于秦羽的柔美,秦歌渾身上下透漏著清冷和優雅,她一舉手一投足間風華盡顯,給人一種尊貴不可侵犯的感覺。
秦羽見秦歌一出現就立刻剝奪了那本該屬于她的愛慕,登時咬了咬牙,黑眸閃過恨意,她幾步上前,輕笑一聲︰「大姐姐可真是越來越好看了啊。」
秦歌一挑眉,冷笑著看向她︰「怎麼?你嫉妒?」
她恥笑一聲︰「大姐姐還是不要太自以為是的好,閃了腰就不好了。」
秦歌掃了眼周圍,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猜,我現在讓你出丑的幾率有多大?」
「你什麼意思?」秦羽凝眉,冷冷的看著她。
「什麼意思?」秦歌嗤笑一聲,卻是緩緩退開了身子,「早點知曉,又怎麼會有驚喜可言呢?」
「你……」秦羽咬唇,死勁的攪了攪手中的錦帕,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秦歌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把她請來,卻連一場戲都還沒有看到,當真是十分的無趣,她緩緩勾了勾唇角,素手微動,一道白光以極快的速度朝秦羽的腿間射去。
秦羽吃痛,驚呼一聲,等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甩了老遠,抑制不住的朝地面上摔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就連剛下馬車的秦媚兒看到這一幕都微微愣神,隨即看了眼一臉嘲弄的秦歌,當即明白了,怕是秦羽又惹了她了。
秦羽嚇得驚聲尖叫,當視線不經意間看到地面上那一團黑色的物體時,登時瞳孔一縮,雙手開始不住的掙扎。
「救命啊!救命啊!」
她不斷的喊著,可所有人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飛’而震驚的瞪大了眼,哪里還有心思管她是不是在喊救命。
秦羽看著自己離那團黑色越來越近,驚恐得閉上了眼楮,但雙手依然不停歇得在半空中胡亂的飛舞,姿勢簡直就像是狗刨,哪里還有剛出場時的風華,她的嘴也沒閑著,不斷的大叫制造著噪音。
然後眾人只听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秦羽就毫無形象的四肢大張,以臉著地的方向著陸了。
而她的紅唇正是對準了那一團黑色的不明物體,秦羽只覺得眼冒金星,全身疼得只抽搐,隨後一陣惡臭就飄進了鼻子,整張臉上也黏黏的,讓她頓時一陣作嘔。
她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揚起震得發麻得手就開始往臉上模去,當模到那一片黏黏的觸感時,她再也淡定不起來,當即大叫起來,手還不斷的往臉上抹擦著,只是越是抹那黑乎乎的東西被沾染的面積越大。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爆發出了一陣嗤笑︰「我沒看錯吧?她臉上那一團應該是糞便吧?」
這話一起,很快就有人嫌惡的接道︰「本來還覺得她長的好看,想打听打听是哪家小姐呢,現在……」說著他嗤笑一聲︰「我可不想娶個吃過屎的女人。」
「你是怕跟她親熱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間接吃了這玩意吧?」不知是誰大笑著接下那人的話。
他此話一出,周圍頓時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秦羽听著他們的議論聲,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她自小就被人眾星拱月一般對著,哪里受過這種侮辱,都是秦歌那個賤人,她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想著她咬了咬牙,可滿嘴都是大糞的味道,讓她再也忍不住當眾吐了起來。
她這一吐,眾人對她的厭惡更是深了,紛紛掩住鼻口,嫌惡的說道︰「要吐也不會去一邊吐,惡心誰呢?」
這話就像一條導火索,秦羽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眼淚留得更加凶猛了,眼淚混合著臉上的糞便有幾滴更是流進嘴里,她再次作嘔,可是卻不敢再吐了。
她抹了把淚水,就怕在流進嘴里,瞪向一旁早就目瞪口呆的翠紅和翠蓮,厲吼道︰「還不快過來,都死了嗎?」
翠紅和翠蓮聞言頓時嚇得渾身一震,急忙上前去扶她,可甫一接觸她,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反射性的就收回了手。
秦羽見此,腦子里名為理智的哪根弦終于崩斷了,她眼中一片陰毒,厲聲吼道︰「賤人!竟然敢嫌棄我,也不看看你們什麼身份,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們!」
她說著就撲了上前,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上前就給了翠紅和翠蓮一人好幾個耳光,這還不過癮,她一把扯過翠紅的頭發就直接往地上撞,眼中還閃爍陰毒,邊使勁撞邊罵道︰「賤人!不過就是下賤的婢女,憑什麼嫌棄本小姐,找死!」
翠紅疼得倒抽一口氣,卻咬著牙不敢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以前秦羽每次心情不好就會拿她們出氣,無論多疼都不許她們叫出聲,否則懲罰翻倍,只因為她要維持她心善的名譽。
眾人听著那讓人牙酸的咚咚聲,都忍不住頭皮發麻,看著秦羽的目光越發的嫌棄,剛剛他們一定是眼瞎了,才覺得她柔弱美好,現在看來,簡直就是一潑婦,還是惡毒的潑婦。
秦歌有些訝異的看著秦羽如此瘋狂的反應,沒想到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秦羽發起瘋來也這麼凶殘啊。
她掃了眼一臉嫌惡的眾人,對著秦羽大叫一聲道︰「啊,二妹妹,你可是帝都第一美人啊,怎麼能做出這麼有失身份的事來呢。」
帝都第一美人?眾人的耳朵動了動,有些狐疑的看向那如瘋婆子得秦羽,听說帝都第一美人秦羽,貌美天仙,心地善良,眼前這個女子哪里和這兩個詞掛得上邊。
不過說到貌美天仙嗎,她之前沒有吃大糞的時候,還真是有些接近這個詞,不過人家姐姐都這麼說了,那她就一定是沒錯了,眾人紛紛搖頭,傳言誤人啊,傳言誤人啊,如果張口閉口就是賤人,下賤的女人心地善良的話,那這天底下就沒有惡毒的人了。
秦羽听到秦歌的聲音,一瞬間就讓她恢復了神智,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抓著翠紅頭發的雙手,在看了看眾人一臉厭惡的神色,眼圈再次一紅,她怎麼能……怎麼能如此失控呢……
都是秦歌,賤人就是賤人,做的事也是那麼下賤,想著她狠狠的咬了咬牙。
秦歌卻是‘痛心疾首’的看著她,「二妹妹你……你這麼做真的好嗎?雖然翠紅只是個婢女,但婢女也是人啊。」
秦歌此話一出,不少人為她拍手叫好,看看,這才是真正的貌若天仙且心地善良嗎?那個惡心巴拉的瘋婆子簡直就是女人中的敗類啊。
「二姐姐我……」秦羽急忙放開翠紅的頭發,楚楚可憐的看著秦歌。
也許之前她做出這副模樣,別人會多多少少因為她的容貌而同情她,可她現在這副鬼樣子,在配上她這副樣子別提多惡心了。
翠蓮也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看著眾人眼中譏笑,猶豫了一番還是走了上去,如果今日她沒勸秦羽的話,日後她的下場絕對只會比翠紅現在更慘。
「小……小姐……」翠蓮咬了咬唇,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不會讓秦羽那麼生氣。
秦羽听到翠蓮的聲音,正想開口罵她,卻忽然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登時眼圈一紅,一臉歉意的看著翠蓮道︰「剛剛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你們不要怪我。」
她不說這話還說,一說眾人更覺的她惺惺作態,如果她真的有那麼好,剛剛去打那兩個女婢時,下手就不會這麼快,狠,準,如此利落的模樣,顯然不是第一次。
翠蓮心知她的意思,雖然她也覺得她現在說這一翻話還不如不說的好,但她不敢說出來,她怕她今日回了府,她會死的很慘。
想著她咬了咬唇道︰「小姐,奴婢不怪你,你一向待奴婢如姐妹一般,奴婢又怎麼會怪小姐呢。」
她說著眼淚就落了下來,不過不是感動的,而是委屈的,每一次她們挨了打,還要為自己一身的傷找理由,若是惹得別人懷疑了,等待她們的就是更狠的一陣毒打,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留在秦羽的身邊,可她是她的婢女,要麼死,要麼她把她給發賣了,可是也許被賣了之後她的命運還不如現在,所以她每每遭了毒打,委屈的不行的時候,她就會想想如果她在別的地方的命運,那樣她就不會覺得日子這麼難過了。
眾人可不會因為翠蓮的這幾句話就對秦羽有所改觀,很明顯啊,這婢女根本就是屈服在她的yin威之下啊,想著他們更是鄙視秦羽了,都這樣了,還做什麼戲,哪來的滾哪去吧。
有人這麼想,卻也真的喊了出來︰「少在那里丟人現眼了,還不趕快滾,多看你一眼,都覺得是在**老子的眼楮。」
秦羽听了這話,登時渾身一震,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眾人,以前不管怎麼樣,只要她一做出這種神情,所有人都會相信她,憐惜她,可今日為什麼一切都變了,她委屈的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淚花。
眾人一見她頂著一張沾滿大糞的臉,還不忘勾引他們,登時一陣作嘔。
「滾,少在這里惡心人。」
「比潑婦還不如,這會子竟然還在裝純?」
「真想一腳踹到她那張惡心巴拉的臉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秦羽渾身顫抖,她死死的咬住下唇,這些賤男人竟然敢侮辱她,找死!找死!
秦歌看著秦羽到現在還自以為是的覺得好像多美似的,恨不得她揮揮手,就有一幫男人為了她出生入死,前僕後繼,她不由得嗤笑一聲。
「我說二妹妹,你還是……恩……還是趕緊換下這身衣服為好。」秦歌皺著眉,忍笑道。
秦羽一愣,她這身衣服?突的剛剛的情景閃現在腦中,她模了模已經被風干的臉,頓時大叫著想要罵翠蓮為什麼不提醒她,可話到嘴邊突然想起那些人嫌惡的眼神,登時捂著臉跑開了。
翠蓮看著秦羽離開的方向,心下登時一咯 ,秦羽心情很不好,看來她今晚勢必要承受更多了,想著她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抹怨恨,但還是不甘不願的追了上去。
墨瑤別提有多解氣了,賤人活該!隨後她又看像秦歌,不解的道︰「小姐,你為什麼要提醒她?」
秦歌勾唇一笑道︰「不提醒她,她怎麼知道自己到底丟了個多大的人。」從眾星拱月,到人人嫌惡,從天堂跌進地獄,這感覺應該很爽吧?
墨瑤一愣,隨即了然,她就說嘛,小姐怎麼可能突然這麼好心的去幫秦羽,那蠢貨可沒少害小姐啊。
秦媚兒看著秦羽,心思莫名,就在不久前她還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候府最尊貴的嫡女,又享有帝都第一美人之稱,就連皇子都忍不住為她傾心,可這才多久,她就從人人追捧的大小姐,變成了現在人人厭惡的瘋婆子,這落差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也不止是她,就連秦雪都落了個淒慘的下場,容顏盡毀,清白盡失,盡管她沒有親眼所見,她也沒有想到她當時該有多麼的絕望。
而這一切都是拜秦歌所賜,自從她回了候府,一切都變了樣子,可這也怪不得她,如果她們都不去招惹她的話,她想她根本不會動手懲治她們,就像她,唯一一個除了秦歌還完整的人。
她想著,也不禁松了一口氣,還好,當時她突然醒悟,沒有跟她對著做,也沒有害過她,否則她是不是也與她們一樣?
秦羽躲在馬車里急得團團轉,因為沒有水,在加上臉上的糞便早已風干,擦也擦不掉,她恨恨的踢了一腳車廂內壁,該死的秦歌!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翠蓮看著秦羽的神情,掀開車簾的手一頓,秦羽余光向她,緩緩轉頭,陰戾的瞪著她︰「賤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去給本小姐找水來?」
翠蓮身子一僵,有些惶恐的說道︰「是。」
語落她快速的下了馬車,朝著寺廟內跑去,她的步伐邁的很大,就好像背後有什麼髒東西在追趕她一樣,其實在翠蓮的心里,髒東西和秦羽比起來,還是後者比較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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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伴們,昨天開心嗎?收到花花和巧克力了米?
話說,昨天我問我媽,今天情人節你造嗎,她說不造,然後問我,今天不是七夕嗎?
我無語了,七夕和情人節有什麼區別嗎?還是我太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