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瑤听說墨秀說秦歌來大姨媽了,當即激動的拿著月事帶去找她,听青衣說小姐之前並沒有來過,那現在不就是說終于可以生寶寶了,太好了。
墨瑤一心想著未來小主子的事情,以至于忽略了房間內的氣氛,她興沖沖的走到床邊︰「小姐,听說你來月事了,真是太好了。」
秦歌覺得古人應該是含蓄的,可她見到的竟然一個比一個還要開放,當眾談論大姨媽就算了,難道他們是眼瞎了看不出她心情不好嗎?
秦歌看著一旁興高采烈的墨瑤,再看看同樣一臉笑意的燕臣,當即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笑,笑什麼笑,都給我滾出去!」
墨瑤一愣,這才發現秦歌的臉色,在側目悄悄看了眼燕臣,當即了然,原來小姐是害羞了。
想著她暗暗勾起了唇角,但面上卻盡量保持著嚴肅的表情道︰「小姐,衣服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洗澡水也準備好了,奴婢讓人抬進來。」
說著就轉身對外面找了招手,兩個暗衛打扮的男人抬著還冒著熱氣的木桶就走了進來。
墨瑤看著為秦歌解釋道︰「小姐身子不好,王府里有一處天泡溫泉,有助于小姐的身子康復,不過小姐……」她說著蹙眉看了眼秦歌︰「你現在的身體狀態,想必也不會想過去,所以奴婢讓人把泉水裝進木桶里,這樣您就方便了。」
秦歌咬了咬牙,「我知道了,你們都出去吧。」
墨瑤見暗衛將木桶放好,這才對他們打了個手勢,三人一同出了房間。
倒是燕臣,秦歌看了眼像一尊神站在那里的燕臣,冷笑一聲︰「你怎麼不走?」
「你身子虛弱,我……」燕臣薄唇輕抿,擔憂的看著她。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直接被秦歌怒聲打斷了︰「你最好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以後都別想爬上我的床。」她身子虛弱?虧他說的出來,昨個因為喂藥佔了她的便宜,今個就想借著洗澡的名義再次想佔她便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燕臣見她發火,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吧,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就喊我!」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秦歌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有事?她能有什麼事?這死混蛋,不佔她便宜是不罷休了,想著她抄起手邊的枕頭,就朝燕臣砸去,只是卻被他輕易避開了,他回首看了她一眼,揚了揚眉卻是未語,然後大步出了房間,順帶還為她關上了房門。
秦歌現在都懷疑,她的內傷到底是黑衣男子造成的,還是被燕臣給氣出來的。
燕臣走後,秦歌這才起身走向簾幕後方,聞言自己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當即蹙了蹙眉,快速的月兌上的衣服跳到木桶里。
燕臣一直就守在外面,他耳力驚人,秦歌在里面的一舉一動,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昨晚的那個‘吻’,他的臉登時變得緋紅,一直紅到耳根處,他握了握布滿密汗的手掌,只覺得等候她沐浴是件十分煎熬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燕臣听到一聲嘩啦的聲響,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只覺得胸腔中那顆心髒就要跳了出來,他微微閉了閉眸子,睫羽忍不住的在顫抖,努力抑制著自己的異樣。
秦歌看著墨瑤送來一大堆衣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是把人家服裝店都給搬回來了嗎,她哪里又知道,燕臣為她備的衣服,她就是一天一件幾年估計都換不完。
雖然衣裙的花樣很多,但秦歌一向不在意這個隨手拿了一件穿戴整齊,這才走到了外面,甫一出去,就看到窗前映出的燕臣的身影,她挑了挑眉,輕哼一聲,直接打開了門,看也不看他就朝外面走。
燕臣見她出來,看著她還在滴水的頭發心中的異樣更甚,但是她卻看也沒看他一眼就走,他當即急了︰「你要去哪?」
秦歌聞言回首瞥了他一眼道︰「我要回府。」反正就在對面,既然離得那麼近,她才不要留在他這里受罪呢。
「這里不好嗎?」燕臣蹙了蹙眉。
「如果我說我這幾天暫時不想見你呢?」秦歌挑眉,的確,她這幾天不準備見他,否則她一定會嘔死。
「為什麼?」燕臣的眉蹙的更緊了。
「因為我要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啊。」秦歌直接撒了個謊,不說謊又能怎樣,難道要告訴他,看見他她就會想起今天的丟人事件嗎?
「好吧。」燕臣抿唇道,秦歌訝異的看了他一眼,今天怎麼這麼听話?這不科學。
這的確不科學,接下來燕臣的話就讓她知道了,這到底是有多不科學。
「那我去找你吧。」燕臣不容置疑的說道,她不願意在王府見他,那他就去對面找她好了,反正都一樣。
「……」秦歌眨了眨眼,有些驚愕的看著他,等反應過來時,她胸口極快的起伏著,氣的臉微微漲紅,在哪見他這有區別嗎?她真想敲開他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麼。
秦歌怒極反笑,正想說什麼,燕臣幾步來到她身邊,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運起內力幫她烘干頭發,他蹙著眉,神情專注︰「你受了傷,還不把頭發擦干,是想傷風嗎?」
秦歌看著他線條柔和的側臉,心中的怒氣竟然漸漸的就消散了下來,她咬了咬唇,咕噥一聲︰「還不是被你氣的。」
燕臣聞言,正在替她烘頭發的手微微一頓,他的黑眸微微閃爍,低吟一聲︰「……對不起。」
秦歌聞言一愣,等反應過來時,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輕笑一聲︰「這還差不多。」
燕臣黑眸閃過一抹笑意,見她的頭發已經干了,這才道︰「我送你回去吧?」
秦歌本來是想說不用的,可是她根本不知道王府的大門在哪,這才點點頭道︰「好。」
燕臣看著她,突然又想起那晚在相思湖,他也是送她回去,她伏在他的背上,很安靜很安靜,他想著黑眸一陣柔和,低首看著秦歌道︰「我背你吧。」
「恩?」秦歌一愣,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
燕臣卻已經微微彎下了腰,淺聲道︰「上來。」
秦歌看著他的欣長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聞著他身上的清雅的香氣,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燕臣感受著她的動作,揚起一抹笑意,背著她就朝著府外走,他的步履平緩,陽光落在他們身下,斑駁下重疊的身影,暖意連連。
秦歌的臉伏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不經意間就想,也許一輩子這樣也很好。
府中的暗衛真正見過秦歌的不多,昨天燕臣抱她回來的時候,速度快的他們連她們的身影都沒有看到,現在甫一看到燕臣竟然背著她,忍不住都睜大了眼楮,一直听說,可從來沒有見過,秦歌在他們心中已然成了傳說中的人物,當然還是有很多不敢相信的,覺得墨秀他們一定是在夸大其詞,可現在親眼所見,如此有沖擊力的一面,讓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以後,我就這樣背著你,好不好?」燕臣突然開口說道,語氣中有一絲向往,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就這麼背著她,不長一生就好。
秦歌聞言勾了勾唇,眸中波光瀲灩,她低喃一聲︰「看你表現了。」
盡管她如是說燕臣還是很開心,因為她沒有拒絕他,這一點就足以讓心滿意足了,現在沒有拒絕,那以後他也不會給她拒絕他的機會。
燕臣背著秦歌直接出了府,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府邸,府邸的上方掛著幾個滾金的大字︰榮華郡主府!
秦歌一挑眉,不由得出聲問道︰「怎麼會是郡主府?」
燕臣聞言勾了勾唇道︰「你現在不就是郡主嗎?」
秦歌這才想起昨天皇上賜封的聖旨已經下了,于是點點頭道︰「好吧。」什麼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以後就是她住的地方了。
青衣昨天就知道秦歌受傷的事了,她本來準備要去照顧她的,可是墨瑤說一切都有燕臣,她們就是在也無用武之地,而且秦歌已經無大礙了,再者就是她們剛搬進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雖然這府里什麼東西都被置辦好了,听說是燕臣親自準備的,青衣听著都覺得他真的很重視秦歌,當即也為秦歌感到開心起來。
但開心歸開心,對于她的傷勢她也還是擔心的,所以安排好了丫鬟們的事務後就急急忙忙的出府,想要去對面看秦歌。
可一出門就看到燕臣背著秦歌正朝她這邊走來,陽光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金光,竟美的讓人瞬間忘記了呼吸。
秦歌也看到了青衣,她揚眉說道︰「你怎麼出來了?」
青衣听到秦歌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奴婢本來準備去王府看看小姐的。」說著她上下打量了眼秦歌,擔憂的說道︰「小姐,你還好嗎?」她真不該讓她一個人出去的,當時她該阻止的才對,這樣她就不會遇到意外了,這都是她的不對,想著她的眼中浮現一絲懊惱,眼圈也忍不住紅了紅。
秦歌看出她心中所想,低聲道︰「我沒事你別擔心。」說著仰首看了眼天上的太陽,拍了拍燕臣道︰「快進去吧,好熱。」夏天就要到了,她這人一怕冷,二怕熱,如果不是因為有靈力護體,夏天和冬天的時候她指定躲在屋里,怎麼也不會出來的。
燕臣聞言急忙加快了步伐,他的速度快,但身子卻很平穩,不過一會兒就背著她來到她的新臥室里。
至于青衣,早就被他們甩的老遠,她苦哈哈的看著他們早就消失不見的身影,暗暗握了握拳,提起裙擺就朝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跑去。
秦歌剛剛無意中瞥了一眼,就發現她新居的名字竟然還是凌雲閣,不用想就是燕臣吩咐的。
她斜眉看了他一眼,笑著道︰「你就這麼喜歡凌雲閣啊。」
燕臣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听了她的話,他緩聲說道︰「我以為你會不習慣。」
秦歌一愣,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在凌雲閣住了那麼久,他怕她一時搬進新的地方會不習慣,想著她心湖中恙起一抹漪漣,看著燕臣的目光也逐漸柔和起來︰「恩,你想的很周到,我很喜歡。」
她說著這才打量了眼房間的格局,竟然也和候府的凌雲閣一模一樣,她心中了然,他怕是費了不少心思吧。
燕臣听後微微一笑,看著她淺聲問道︰「餓了嗎?」她從醒來還沒吃東西,怕是該餓了吧。
秦歌聞言模了模肚子,「還好。」
青衣氣喘吁吁的跑到門口,正好听到他們的對話,急忙跑進去道︰「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做早膳。」說完又轉身跑了出去。
秦歌看著她匆忙的背影,突然想起顧雲卿來,昨天他也是這般跑著沖向她的,想著她不由得蹙了蹙眉,看向燕臣道︰「顧雲卿你見了嗎?」
燕臣聞言眼神閃過一抹幽深,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他沒事,你放心好了。」
秦歌驚異的看著他,昨個不過就是因為和顧雲卿吃了個飯,他就氣的從皇宮里沖了過來,今天竟然這麼心平氣和。
燕臣當然不會心平氣和,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昨天因為顧雲卿他和秦歌還鬧了別扭,所以他不想在惹秦歌生氣,再加上昨天也是顧雲卿救了她,所以他自然不會對他怎麼樣,就算心中十分的不爽,恨不得將他給大卸八塊了,在秦歌面前,他是絕對不是表現出來的。
說起顧雲卿,秦歌突然想起醉仙樓的掌櫃,她挑眉看著燕臣︰「醉仙樓該不會是你的產業吧?」
燕臣微微頷首︰「恩。」
秦歌見狀雙眼立刻放光,據她所知醉仙樓是整個朝歌最好的酒樓,當然也是最掙錢的,難怪燕臣一出手就是十萬兩,感情這對他根本就算不了什麼,她眯了眯眼︰「除了醉仙樓,你還有什麼產業啊?」
燕臣抿唇想了一會兒道︰「不知道。」
秦歌差點吐血,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燕臣︰「你自己有什麼產業你自己會不知道。」
燕臣點了點頭︰「這些都不是我在打理,所以我也不知道。」
秦歌覺得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看他整天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會做生意才是怪事。
燕臣見秦歌不語,眸光一頓看著她道︰「你缺錢了?」
秦歌挑了挑眉︰「大爺,你要賞我點嗎?」
燕臣勾了勾唇,黑眸閃過一抹笑意,繼而對著外面道︰「墨玉。」
墨玉听到燕臣的聲音,立刻從暗處飛身下來,對著他恭敬的道︰「主子,有何吩咐?」
「把匯通錢莊的玉牌給她。」燕臣淡聲說道。
墨玉也沒有任何驚訝,主子的產業早晚都會是小姐,何況只是區區一個錢莊,想著他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枚白玉制成的玉牌遞給秦歌,隨即解釋道︰「小姐,只要你拿著這個玉牌,但凡是匯通錢莊,都是通用的,你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秦歌把玩著手中的玉牌,驚訝的揚了揚眉,听說匯通錢莊開遍全國各地,就連他國都有分號,是這個世界大的錢莊,沒想到竟然是燕臣的產業,秦歌模了模玉牌上繁瑣的紋路,黑眸亮了又亮,想取多少就取多少,那她現在豈不是很有錢很有錢?
墨玉看秦歌的神情,就知道她現在的想法,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過心中也有一絲高興,有喜歡的總比沒有喜歡的好,如果小姐也跟主子一樣心如止水,對什麼都不敢興趣,那主子想要追到她,那豈不是更是難上加難。
想著他看著秦歌急忙道︰「小姐,匯通錢莊只是主子名下產業之一,其他的也不比錢莊差。」
秦歌聞言眼神越來越亮,墨玉見狀暗暗勾了勾嘴角,臨了補充了一句道︰「主子錢很多的。」就是她隨便揮霍,這輩子下輩子估計都花不完,沒錯他就是在誘惑她,雖然有些無恥,但是為了主子,無恥他也認了,而且小姐心中也不是沒有主子不是嗎?
秦歌眼神晶亮的看著一旁靜默未語的燕臣,輕咳一聲道︰「你這麼多錢大概也是花不完的。」
「應該是。」燕臣笑意連連的看著她。
秦歌看著燕臣那幽深的眸子,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但一想起他那筆巨大的財富忍不住又心動了,她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道︰「不如,就讓我替你消耗消耗吧。」
「好。」燕臣想也沒想就應道,他的就是她的,對于他來說只要她高興,讓他做什麼都好。
「真的?」秦歌沒想到他竟然這麼爽快,不由得有些不敢確信。
「恩。」燕臣點了點頭,如玉的手輕輕將她散落在額前的發別到腦後,低聲道︰「你喜歡怎麼消耗就怎麼消耗,不用來問我。」
秦歌看著他柔和的眸子,眨了眨眼,臉忍不住微微泛紅,她怎麼有一種榜上大款的感覺呢?
不過那種擁有巨大財富的感覺,她還是很喜歡的,想著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情無限好。
墨玉見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好,不由得揚了揚唇,默默的退了下去,暗道,這一招果然好使,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沒說錯啊。
青衣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就見秦歌笑得一臉開心,而燕臣只是在一旁神色柔和的看著她,看著這一幕,青衣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其實小姐是很喜歡燕郡王的吧,只是她自己都沒發覺而已。
青衣想著將托盤放到桌子上,淺笑著道︰「小姐先吃飯,墨瑤正在煎藥,等下就會送來了。」
秦歌一听煎藥兩個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下來,她不滿的看向燕臣,「我不想喝藥。」只要一想起那苦澀刺鼻的中藥,她都覺得喉間一陣翻騰,實在是提不起興趣去喝那個,而且她身體也沒有多大的事兒,她已經沒能感覺到,內傷正在逐漸修復,較之昨日又好了許多
「不行。」燕臣想也沒想就一口否決,別的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要不要喝藥這一點,必須由他來決定。
「怎麼就不行了?」秦歌撇了撇嘴,她看他一定是存心的,存心讓她不舒服。
燕臣見狀語氣急忙軟了下來︰「喝藥才能好的更快啊。」說著他話鋒突然一轉,挑眉看著她︰「不然我來喂你?」
秦歌斜眉冷睨了他一眼,慫拉著臉道︰「就不勞煩你動嘴了。」說到最後幾個字,秦歌的語氣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燕臣也不在意,笑著道︰「先吃飯吧。」至于要不要他喂她,那就等會再說好了。
秦歌瞥了他一眼,她怎麼覺得他笑得那麼……猥瑣呢?原諒她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實在是她總覺得他不安好心似的。
想著她眯了眯眼,身子朝後退了退,覺得離他夠遠了,這才起身走到桌子旁坐下用膳。
燕臣也不介意,直接走到她身旁坐下,秦歌看了他一眼,正想起身往旁邊挪一個位置,燕臣卻突然按住她︰「房間就這麼大,我要想對你做什麼你也逃不掉。」說著將筷子遞到她手中,「吃飯吧。」
秦歌瞥了他一眼,覺得他說的話也對,如果他真想對她做什麼,估計早也做了,不會到現在才想動手,想著也不在介意他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埋頭吃了起來。
燕臣時不時為她夾幾道她愛吃的菜,這也算是個習慣吧,是他的習慣,也是她的習慣,秦歌一邊吃一邊看著前方的水晶蒸餃道︰「我要吃那個。」
燕臣聞言立刻夾了個蒸餃放到她面前的小碗里,笑著看了她一眼︰「懶鬼!」
秦歌當即橫了他一眼︰「我現在是病人!」
一直侯在一旁的青衣听了秦歌的話,嘴角一抽,就是她身體沒事的時候,貌似也是經常使喚燕臣吧?
燕臣听了她的話,卻是笑笑未語,秦歌見狀輕哼一聲,又開始對他指手畫腳道︰「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她視線停留過的地方,燕臣一一替她夾好盛到她面前,秦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用完了早膳後,秦歌模著圓鼓鼓的肚子,享受的半眯著眼,暗道,如果生活一直這樣,那一定很美妙。
只是她這美妙的心情還沒有維持多久,墨瑤就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小姐,該喝藥了。」
秦歌眼皮一跳,死死的盯著墨瑤手中藥碗,眼中盡是不悅︰「我已經好了,你端……」回去吧。
她話沒說完,燕臣就接了墨瑤手中的藥碗,揚眉對著她道︰「還是我來喂你吧。」
秦歌疏的睜大了眼楮,想著昨日那個‘吻’,她的臉騰的漲紅,隨即又變得鐵青,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藥碗,恨聲道︰「鬼才要你喂我。」
說罷也不管藥是不是燙,直接仰首大口喝了起來,一時間嗆得她眼淚差點都飆了出來。
燕臣蹙眉急忙奪下藥碗,瞪了她一眼︰「喝那麼急做什麼?」說著拿出錦帕替她擦了擦嘴角,另一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秦歌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怒瞪向他︰「還不是怪你。」如果不用那麼奇葩的喂藥方式,她閑著沒事給自己過不去,喝的那麼急啊。
「我還不是為了你好。」燕臣無奈的說道。
秦歌聞言冷哼一聲,直接別過頭不在看他,反正他說什麼都有理,她說不過他,她不說總行了吧。
青衣和墨瑤看著這如此戲劇性得一幕,驚訝的睜大了眼,不過就是喂個藥而已,怎麼小姐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感受到青衣和墨瑤奇怪的目光,秦歌臉上浮現一絲尷尬,她也覺得對于不知情的人,自己行為有些過了,但是她總不能跟她們解釋什麼吧?
想著秦歌輕咳一聲道︰「你們先下去吧。」
她話音剛落,一個小丫鬟就急急跑了進來。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秦歌一挑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她蹙了蹙眉看向那個陌生的小丫鬟道︰「怎麼了?」
小丫鬟看了眼秦歌身邊的燕臣,眼中閃過驚艷,但見他眉宇微蹙,嚇得急忙垂下了頭。
「是……是寧世子他,他翻牆被暗衛抓住了,現在他正在外面吵著嚷著要見郡主。」小丫鬟一五一十的說道,想著寧
玉染爬牆的樣子,她嘴角忍不住一抽。
秦歌聞言一挑眉︰「寧玉染?他爬牆做什麼?」
「寧世子說他是來見郡主的。」小丫鬟皺了皺眉道,只是心中卻十分無語,想見郡主那就走正門啊,爬牆這麼不雅的事他都做了,不被抓起來才是怪事。
她哪里又知道,起初寧玉染是想從大門走進來來著,可是卻被暗衛攔了下來,死活都不讓他進來,他沒辦法這才爬的牆,只是貌似爬牆也沒用。
這一次不等秦歌開口,燕臣就蹙眉冷聲說道︰「扔出去!」
小丫鬟聞言縮了縮脖子道︰「是。」她是被墨玉買下來的丫鬟,起初也不知道自己要伺候得人是誰,可當墨玉帶著她連同其他幾人來到這里得時候,以為她們要伺候的對象是燕郡王,當即都嚇壞了,只是當墨玉將她們領到王府對面的郡主府時,她們才稍稍松了口氣,可是無意間听說郡主與燕郡王關系極好時,她們又是一陣提心吊膽,所以在第一眼見到燕臣的時候,她就確認了他的身份,是以才這般害怕。
秦歌听到燕臣的話,挑了挑眉,看著已經要外走的小丫鬟當即道︰「等等!」
「郡主還有何吩咐?」丫鬟怯怯的轉身。
「把他帶過來吧。」秦歌淡聲說道,寧玉染雖然聲名狼藉,但心眼倒也不壞,而且他都爬牆來找她了,應該是有什麼事才對。
燕臣听了有些不悅,但見秦歌的毋庸置疑的臉色,他薄唇輕抿,也不在言語,只是心中早就卷起了一股怒意,當然這是對寧玉染的。
可憐的寧玉染,上次才被燕臣揍了一次,這次恐怕也是不能避免的,只是他也是倒霉,次次都被燕臣撞上,花燈節那會他沒有把他怎麼樣,也是看在他那一撞,讓秦歌親了他這一點的份上才饒了他。
小丫鬟看了看秦歌,又悄悄瞥了眼燕臣,見他沒說什麼,這才稍稍松了口氣道︰「是。」說罷緩緩退了下去。
寧玉染被一個面無表情的暗衛扣住手臂,疼得他直抽氣,「快放開我!」
他大叫著,但暗衛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氣的他死勁的跺了跺腳,只是當目光觸及到那散落了一地的已經快看不出原樣的藍色花朵,頓時心疼的不得了,這可是他一大早起來,跑了老遠才摘到的,就是為了秦歌喬遷新居的,沒想到他剛到門口就被人給轟了出去,任他怎麼敲門怎麼呼喊都沒人理他,他氣不過這才翻牆的,他也知道翻牆是有些不雅了,但是為了能見到秦歌,他也拼了。
想著他死勁的想要掙月兌暗衛的束縛,大叫著道︰「你快放開我,我不跑,我只是要把花撿起來。」
暗衛聞言依舊不為所動,看也不看地上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的花朵,一腳踹在他的腿腕上,冷聲道︰「老實點,不然把你扔出去。」
寧玉染一听即使在不願,也不得不老實了下來,他來這里干嘛,還不就是為了見秦歌一面嗎,他都好多天都沒有見過她了,以前知道她在候府過的並不好,他也就不想去給她找麻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不在候府了,他終于可以來找她了,可是這群該死的暗衛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著寧玉染咬了咬牙,看他見到秦歌後,不讓她狠狠的整治他們,竟然敢這麼對待他,真是不可原諒。
寧玉染正想著,小丫鬟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對著暗衛道︰「郡主讓寧世子到前廳去。」
寧玉染一听,臉上立刻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他狠狠的瞪了眼暗衛︰「還快放開我。」
暗衛只是看了他一眼,疏的松開了禁錮住他的手,寧玉染措不及防差點摔倒在地,他氣的咬牙切齒,但暗衛已經隱到了暗處,他就是氣也找不到人泄火,他使勁踢了踢地面,這才一臉肉疼的將散落在地上的花小心翼翼的收到懷中,雖然快不成樣子了,但到底是他的心血,秦歌一定會喜歡的,想著他似乎已經見到了秦歌對著她溫柔的笑意,忍不住痴痴的笑了起來。
小丫鬟看著寧玉染的笑容,心中對他升起了一股同情,希望等下他見到燕郡王的時候還能笑得出來。
想著她幾步走上前,對著寧玉染道︰「寧世子,請把。」
寧玉染听到她的聲音,當即把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輕了輕嗓音道︰「走吧。」只是隱隱翹起的嘴角不難掩飾他的好心情。
小丫鬟看著他心中同情更甚,忍不住在心里嘆息一聲,都說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希望他不要那麼慘吧。
兩人一路朝著凌雲閣走去,眼看著越來越接近,寧玉染緊張的握著花枝的手都出了一層薄汗,因為實在是太緊張了,他怕等下見到秦歌時會說不出話來,于是想找小丫鬟說說話緩解一下氣氛。
「那個,你們郡主正在做什麼呢?」寧玉染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緊張,這種事情絕對是破天荒第一次,不過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喜歡。
小丫鬟听到他的聲音,想了想道︰「郡主剛剛在用膳。」
寧玉染有些詫異她這麼晚才用膳,于是道︰「你們郡主平日里都是這個時間用膳的嗎?」想要追求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了解她平時的喜好和習慣,這無疑是個好機會。
小丫鬟卻是蹙眉道︰「奴婢也不知,奴婢是剛被買來伺候郡主的。」
寧玉染聞言拍了拍他的腦門,他到底是有多緊張,連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都沒有想到,秦歌不過是昨天才搬來這里,這小丫鬟一看就不是常伺候她的,不然也就不會稱呼她為郡主而是小姐了。
兩人一路走著,寧玉染也沒有再問什麼,因為明知道問了她也不知道。
小丫鬟帶著他走到前廳,道︰「您先在這里等一下,奴婢去通知郡主。」
她話音剛落,寧玉染正想說好,一道清冷的聲音瞬間響起︰「你來找我有事嗎?」
寧玉染听到這道聲音渾身一僵,赫然轉身看向已經走到門口的秦歌,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他一愣,有些焦急的問道︰「秦姑娘你生病了嗎?」
他這話剛起,就看到自秦歌身後走來一道墨色的身影,隨著那道身影的逐漸靠近,寧玉染的瞳孔不斷的擴大,心里升起一抹驚恐,他……他怎麼會在這里?
燕臣卻是看也沒看他一眼,攔著秦歌從他身邊無視的走過,他的視線一直隨著燕臣的手一路轉移,心中微微有些泛酸。
「你身體不好,以後這些阿貓阿狗的就不要再見了。」燕臣說著將秦歌按倒椅子上,霸道的不容她拒絕。
秦歌挑眉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但轉瞬即逝,隨即看向已經驚呆了的寧玉染重復道︰「寧世子找我有事嗎?」
寧玉染听到秦歌的聲音,登時渾身一激靈,他咬了咬牙偷偷看了眼一旁一直在宣告所有權的燕臣,心下一橫,硬著頭皮上前兩步,將手中的花放到秦歌面前道︰「我听說你搬離候府了,所以想來祝賀你喬遷新居。」他說著看了眼不成形的花朵,有些尷尬的說道︰「本來還好好的,只是我翻牆的時候……不小心……」
秦歌听了他的話,視線停留到那幾十朵藍色妖姬上,她不由得挑了挑眉,這花雖然在現代並不稀奇,但在古代卻是極少見的,想來他也是費了不小的功夫,想著她勾了勾唇道︰「沒關系,我很喜歡。」
說著她伸手接過,她的指尖無意間擦過寧玉染的手,惹得他一陣顫栗。
秦歌的確是喜歡這種花,不過也僅僅只是喜歡而已,不過看在寧玉染費了不少心思的份上,她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當然前提是她和寧玉染沒仇,如果是放在她剛知道他是她要替秦羽嫁的人得時候,別說收他的花了,她不揍他就不錯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悄悄的瞥了眼燕臣陰沉的臉,讓他逼著她喝藥,氣的她跳腳,這會子他也該感受感受那種有火發不出的感覺了吧。
寧玉染見秦歌收下花,還說她很喜歡,當即就心花怒放了,只是這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僵硬了下來,因為他已經感受到了燕臣那要殺人的目光,他登時渾身一抖,訕笑著看向燕臣︰「燕……燕郡王好……」
他話音剛落,燕臣就緊抿著雙唇,眸光陰沉的看著他,嚇得他頓時只覺得心髒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燕臣終于收回了看著他的視線,轉而看向秦歌道︰「人也見了,可以讓他滾了吧。」
語落也不管秦歌有所反應,語氣冷冽刺骨的說道︰「把他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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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今天真是狠狠坑了我一把,瞬間有種想死的趕腳,碼字碼了一下午,這一萬字終于完了,嗚嗚(┬_┬)我午飯還沒吃飯呢,明天的章節又要推遲了,想死有木有,已經訂閱的親,給大家說聲抱歉,如果對于這章不滿意的,就去我評論區留言,我會把幣幣退還給大家,敬禮,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