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玲蘭消失在溪水里,連渣都不剩的時候,雲長青和雲正央終于反應過來。
雲長青震驚的指著溪水︰「怎……怎麼會這樣?」震驚之余,雲長青隱隱還松了口氣,幸好剛剛秦歌提醒了他,否則……否則……只要一想起後果,他就忍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秦歌看著已然恢復平靜的溪水,雙眉緊蹙,沉聲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雲長青驚異的看向她。
秦歌聞言,指了指水面道︰「你看這里的水,從開始到現在卻連條魚都沒見到。」她說著語氣一頓,繼而道︰「不光如此,就連河的兩岸都寸草不生。」
雲長青听了秦歌的話,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果然是如她所說連根雜草都沒有,但是別的地方的植物的長勢特別的好,明明靠近岸邊,植物能吸收足夠的水分,應該長勢更好的,可偏偏這里什麼都沒有,那就只有一個理由,這條小溪的水有問題。
不過說到底,還是雲玲蘭自作自受,但凡她有一點自知之明她也不會落了個尸骨無存的下場。
而對于秦歌來說,雲玲蘭也不過就算一個探路石,她是知道有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到底什麼問題,現在嗎,雲玲蘭無疑告訴了她答案。
從不遠處趕來的雲正央一臉凝重的看著平靜的水面,對于雲玲蘭的下場雖然有些同情,但他也沒有怪罪秦歌,畢竟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是誰都受不了,更何況秦歌自己也不知道這水里是什麼,所以……到底還是怪她自己倒霉。
想著雲正央回首看向秦歌,蹙眉道︰「這個地方似乎比樹林還要詭異。」
秦歌聞言黑眸微微沉了沉,她掃了眼周圍,沉聲道︰「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他們現在只是在外圍,如果深入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
雲長青才不管等下會遇到什麼,現在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就是秦歌身上的傷,他凝眉看著她,沉聲說道︰「還沒發生的事情就不要管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把你身上的傷處理好。」
秦歌听了他的話,低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血衣,雙眉緊鎖,穿著這身被弄髒的衣服,她自己也不好受,可是現在她心急如焚,哪里還顧得上這些事情,想著她仰首看了眼雲長青沉聲道︰「不必了,我們趕快趕路把。」
雲長青不滿的抿了抿唇,凝眉道︰「可是……」
還未等他說完,秦歌笑著打斷他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她說著從瓷瓶里拿出一枚碧綠色的藥丸吃了下去,又將一旁的干糧和水遞給兩人道︰「吃了東西,我們就上路。」
她現在也不能把雲長青留在這里,本來想著到時候找個時間自己偷偷離開,現在看來怕是不行了,這里處處透著危險,所有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的,而且想要離開暫時是不可能了,唯有等待著這片土地,自己轉到密境的入口,現在看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轉到哪里,所以讓他跟著她也許還算是比較安全的,至少她能保護他。
雲長青看著秦歌遞過來的干糧,雖然心中還是覺得她治一下傷比較好,但見她吃了藥丸,臉色也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這才松了一口氣,接過了她遞過來的干糧和水。
三人吃過了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朝著里面走去,與其留在原地等待著未知的事情,不如主動去面對,不光秦歌這般想,雲長青和雲正央亦是。
三人走了許久除了一片碧綠的草地,和之前那條小溪外之外在無其他。
雲正央不由得擰了擰眉,他看了眼秦歌,沉聲說道︰「現在怎麼辦?」他無疑已經把秦歌當初了主心骨,畢竟這里的每一處都是異常的詭異,而他根本就毫無頭緒。
秦歌聞言指了指那條小溪沉聲說道︰「但凡是河流都分上游與下游,可這條小溪卻沒有,而且……」她說著掃了眼周圍道︰「你不覺得我們又回到了原地嗎?」
「什……什麼?」雲正央不敢置信的掃了眼周圍,可卻什麼異樣都沒發現,不由得皺了皺眉。
秦歌見狀卻指了指他的腳下道︰「你看這里。」
雲正央聞言即刻低頭看去,當看到幾粒小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干糧的碎屑,當即怔住了︰「這……這是……」
「沒錯。」秦歌說著,黑眸閃過一片凝重,她們的確又轉了回來,地上的碎屑就是證據,想著她看了眼那條小溪,黑眸半眯,沉聲說道︰「我們一直沿著這條小溪的岸邊朝著前方走,可最後又饒了回來,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
「這條小溪是圓形,對嗎?」雲長青開口說道,的確除了這樣別無解釋,如果小溪圍成個圓形,那他們就深處在一個圓形的中間,無論怎麼走,最終都會回到這里。
「沒錯,所以想要出去……」秦歌說著語氣一頓,指著那條小溪到︰「除非跨過那里。」
「這個倒不難。」雲正央凝眉說著,他們幾人都會武功,以輕功飛躍兩岸不成問題,更何況這條小溪的兩岸距離也不是很遠,至多有兩三米的樣子,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秦歌聞言勾唇一笑道︰「是嗎?」她可不信會這麼簡單,想著她彎腰撿起一塊石頭,朝著小溪的上方扔去,雲正央和雲長青睜大了眼楮緊緊的盯著那塊呈拋物線狀的石頭。
石頭甫一飛上小溪的上空,瞬間從四面方飛來無數個幾乎用肉眼無法辨別的利刃,速度之快即使是密密麻麻的利刃,仍舊只留給了他們一個虛影。
雲正央和雲長青忍不住張大了嘴,兩人雙目大睜死死的盯著半空之中一瞬間就被利刃穿透而變成碎末的石頭,額上不斷的滑下道道冷汗,他們可不覺得自己的速度能快過那些利刃,那結果就是……被利刃穿成馬蜂窩,然後掉進溪水里,成為和雲玲蘭一樣的下場,想起雲玲蘭兩人都人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那可是真正的尸骨無存啊。
雲長青抹了把額上的汗水,不由得看向秦歌道︰「歌兒妹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秦歌看了眼前方,黑眸之中閃過一抹笑意道︰「有我在,你怕什麼?」
「……」雲長青撓了撓頭,他當然怕啊,死沒什麼可怕的,可是這樣的死法真的是在挑戰他的極限啊。
秦歌看了雲長青和雲正央兩人一眼道︰「等下你們就跟在我身邊就行。」她說著語氣疏的一沉︰「切記,要與我的步伐保持一致,听到沒有?」
事關生死,這個時候應該沒人能不鄭重把,兩人看著秦歌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秦歌這才微微頷首,走到兩人身邊,素手一揮一道透明的屏障緊緊的將他們包裹在其中,雲長青不由的睜大了眼︰「這是……這是……」他記得那次和大長老大戰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來保護他和他的娘親的,當時他們一點波及都未受到。
秦歌聞言微微頷首道︰「恩。」所以在她眼里,這片草地與剛剛的樹林相比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不過也僅限于她,想著她眉頭微皺,她現在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創造這片密境之人,會不會也與她一般,是能凝聚靈力之人?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看著半空中之中,眼中一片凝重,沉聲道︰「準備好了嗎?」
雲正央和雲長青兩人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已經好了。」
秦歌听了兩人的話,目光一凝,水袖輕揚身體瞬間騰空而起,兩人也在這一刻雲起輕功隨著秦歌飛身向前。
當三人飛身來到溪水的上空之中,密密麻麻的利刃以光速朝他們襲來,只是當利刃快撞擊到他們時,包裹著他們的屏障突然爆發出一陣白光,將朝他們襲來的利刃通通擋了回去。
即便是知道他們會沒事,但雲長青和雲正央還是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所以甫一接觸地面,兩人都忍不住跌坐在地上,雲長青更是不時的揚手抹著額上的冷汗,嘴里呢喃著︰「還好,還好沒有被捅成馬蜂窩。」
雲正央還好,他抹了把額上的冷汗就急忙站了起來,正想和秦歌道聲謝,卻見她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見狀他不由的也朝前方看去,當看到前方的景色時當即怔住了,漫天的迷霧,一層連著一層,悠遠綿長,連綿不絕,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次又會是什麼?」
雲長青听到雲正央的聲音也不由得朝前看去,雖然驚訝但卻沒了當初的震驚,從剛剛的樹林到草地,他大概也是習慣了這里的詭異,想著他擰了擰眉道︰「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是個頭。」
秦歌好似沒有听到兩人的話,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前方,黑眸深邃如海,比之前方的重重迷霧還要讓人看不真切,良久,她蹙了蹙眉,低聲呢喃了句︰「難知如陰……嗎?」
雲長青听到秦歌的聲音,疑惑的看去︰「歌兒妹妹你說什麼?」
秦歌聞聲,眸光越發的深邃,沉聲緩緩說道︰「疾如風,徐如林,勢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一旁的雲正央听到秦歌的話,眉宇間一凝,想著剛剛遇到的場景,他疏的看向秦歌道︰「疾如風,徐如林,這莫非是我們剛剛遇到的場景?」
秦歌听了他的話,眼中閃過一抹沉重,斂眉道︰「恐怕是這樣。」她說著又看了眼前方,蹙眉道︰「而且現在又多了一個,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一次怕是‘難知如陰’。」
她一直就覺得奇怪,總覺得怪怪的,起初以為是巧合,現在看來恐怕真的是驗證了那句話,雖然順序被打亂了,但就是風林火山陰雷無疑。
「那我們現在已經遇到了三個,豈不是還有三個?」雲長青揚聲問道,心中卻是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現在總算是知道,這里的詭異境地不是無數個,只要有了限制,他們總會走出去的。
「應該是這樣。」秦歌淡聲說道,隨即她看了眼前方,繼而道︰「我們先過去再說。」
兩人聞言急忙走到她身邊,一左一右將她圍在中央,前方大霧重重什麼也看不清,以免他們會走散,還是靠在一起比較安全。
秦歌見狀也沒有說什麼,在她看來這樣的確會更好,如果三人在迷霧中走散的話,危機就會多上一重,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因為誰也不知道等下會發生什麼事,而且秦歌也很擔心雲長青,和她在一起,她才能放心。
想著她指了指前面道︰「我們過去把。」
她話音落,三人就毫不猶豫的朝著前方走去,無論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總比一直停留在原地好,因為不去嘗試,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三人越是往前走,迷霧也是重,視線也因此有了阻礙,除了身邊之物什麼也看不到。
雲長青努力的睜大了眼想要看清前方的路,可是越是如此視線就越是模糊,因為太過費神,眼楮都忍不住酸痛起來,但盡管如此,他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秦歌側目看了他一眼,眉頭輕蹙,輕聲道︰「眼楮疼得話就不要刻意去看什麼了,有我呢,別擔心。」
雲長青聞言咬了咬唇︰「可是我……」他覺得自己好沒用啊,明明秦歌是女子,她才是該被保護的那個,可到了他們這里,她反而成了那個保護他們的人,只要想想雲長青就覺得難受,到底還是他太弱了。
秦歌又怎麼不知道他的想法,正想說什麼,耳邊卻響起一聲聲細微的聲響,她眉宇一凝,急忙拉住兩人,沉聲說道︰「別動。」
兩人一愣,但還是停下了腳步,雲長青見秦歌面色沉重,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了?」
秦歌斂了斂眉︰「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響?」
兩人聞言蹙了蹙眉,認真的聆听了一番,一聲又一聲咕嚕的聲響傳進耳膜,由細微到清晰。
兩人登時呼吸一滯,雙目死死的盯著前方,視線卻被迷霧阻礙,什麼也看不到。
秦歌還好,她的視力一向異于常人,所以隱約中探到了一絲究竟,雖然有點模糊,但還是看到了,前方本該平坦的地面卻不斷的冒著泡沫,那是……她忍不住呼吸一凝。
雲長青發現了秦歌的異樣,蹙眉問道︰「歌兒妹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秦歌聞言雙眉緊鎖,面色一片沉重︰「是沼澤!」她不敢想,如果他們什麼都沒發現的朝著前方走去,怕即使是她掉進那潭沼澤里,也是深陷其中,根本就掙月兌不了。
兩人聞言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沼澤地的恐怖他們還是知道,想著他們不由得有些慶幸,雲長青拍了拍胸口道︰「幸好幸好。」他說著又看向秦歌道︰「歌兒妹妹,我們繞開吧,這要是掉了進去,可真的是完蛋了。」他現在並沒有之前初進密境時的那種恐懼,整個人也都慢慢跟著冷靜了下來,許是遇到的危險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跟著增強了。
秦歌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們不繞道,過去看看。」既然這里是‘難知如陰’,那麼突破口一定就隱藏在哪里,說不定就在沼澤地那里也說不定,越危險的地方越沒有人敢嘗試,也許創造密境之人也是看透了這個弊端,就像剛剛的那條小溪也是如此。
雲長青听了秦歌的話,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對于秦歌的決定他一向是支持和信任的,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想著他點了點頭道︰「好,我們過去看看。」
雲長青如此,雲正央亦是如此,早在秦歌帶領著他們出了樹林又過了那條危險的小溪時,他就已經對秦歌折服,很多他做不到的事,她都能做到,既如此,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去相信她的決定,想著,雲正央揚唇一笑道︰「我也同意。」
秦歌見兩人對她這般信任,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們過去把。」她自然也是想兩人對她信任的,因為哪怕有一個不信她,他們現在‘戰友’的關系都會被分裂,而且已經經歷這麼多,對于雲正央她也並不討厭,而他又一直以來支持著她的所有決定,所以她也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秦歌看了眼前方的沼澤地,之前都能平安無事,那麼這次亦是,想著她毫不猶豫的朝著前方走去,雲正央和雲長青見狀也邁起步子走在她的兩側。
沼澤地離他們並不遠,沒走多久就到了,三人在靠近沼澤地的幾步之處停下,看著那不斷發出咕嚕聲響,還冒著白氣的沼澤地三人的目光登時一凝。
雲長青更是不敢置信的指著那冉冉升起又很快與周圍的雲霧混合在一起的白氣道︰「這里的霧氣該不會都是從這里冒出來的吧?」
秦歌看著那一團團白氣,黑眸深邃如海,淡聲道︰「大概。」
沼澤地並不大,充其量不過就是一處溫泉的大小,可是卻能散發出如此多的霧氣,將這麼大的空間都變得迷霧重重,這里面一定有蹊蹺。
想著秦歌凝了凝眉,對著身邊兩人說道︰「你們後退。」
雲長青和雲正央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還是順著秦歌的話朝後方退了一米之遠。
秦歌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這才轉而看向沼澤地,素手掐訣,道道白光涌出與周圍的霧氣交織在一起,卻比之它們明亮了許多。
白光越聚越大,形成與沼澤地一般大小的形狀,秦歌素手一揮,白光瞬間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朝著沼澤地壓去,水滿則溢,沼澤地里的黑色物體因為白光的施壓不斷的朝外溢出。
秦歌早就看好了地形,在他們對面的地面明顯比他們這邊要低了許多,而且呈坡狀,所以即便是沼澤溢出也不會流向他們這一邊。
而對面高出一塊用來堵住沼澤不往外流,用石塊堆砌而成密不透風的圍欄也因為白光的施壓而坍塌了,緊接著,沼澤地里那黑色的物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朝著對面的方向緩緩流去,約莫一刻鐘左右,沼澤地底面逐漸露出一個紅色的圓盤。
雲長青和雲正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秦歌的身邊,兩人看著那一抹火紅忍不住眉頭一蹙道︰「這是什麼?」
秦歌聞言眸光一閃道︰「恐怕是風林火山中的火。」
「怎麼說?」雲正央眉頭一跳,雖然沼澤地的底部是紅色,可說是‘火’也太奇怪了。
秦歌沒有回答雲正央的問題,只是撿起一顆小石子朝著沼澤地的底面扔去,兩兩相撞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秦歌眉宇微斂,果不其然……
「沼澤地的底面根本就不是紅色,應該是一種透明的材質,至于是什麼現在還不清楚。」秦歌說著語氣一頓,又道︰「如果下面是一片火光的話,也不難想象它為什麼會是這個顏色。」
雲長青和雲正央聞言皆是一怔,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里會有這麼多的白氣也能得到了解釋。
雲長青抿了抿唇,看向秦歌道︰「我們下去的話會不會被烤熟啊?」不怪他這般想,在他看來下方儼然就是一個大火爐了,他們都是凡胎,這要是進去了不被烤熟才是怪事。
秦歌聞言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道︰「不會。」
「為什麼?」雲長青驚異的看了眼秦歌,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在進入火爐中還不被烤熟的辦法。
秦歌勾了勾唇,眼中閃過一抹莫名的笑意︰「因為下方是幻境。」創造密境之人的目的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絕對不會是阻止別人進入,否則密境也不會十年可以自然開啟一次,既然如此就是想讓人進入,但又不想被人隨隨便便到達終點,所以才會弄出這麼多危險的境地。
至于她為什麼這麼確定底下的熊熊大火會是幻境,其中自然也有這個原因,人類終究是人類,即使在強悍也抵不住自然災害,所以如果底下的大火是真的,能通過的恐怕沒有把,那他創造這個密境又做什麼?
還有一點就是熱度,即使是隔著一層地面,通過大火的烘烤,地面也該會有溫度才對,可他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這只能說明底下的是幻境,至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白氣,恐怕也是這個密境的主人用來迷惑別人的,而他們在一開始也自然而然的以為這里的白氣是通過沼澤地散發出來的,這樣一來當他們看到下面的火光,主觀意識會告訴他們,下面的大火是真的,這樣一來就會有人退去,那麼結果只能是功虧一簣了。
她想,密境的主人的目的,不光是考驗來人的實力,還有心性,和洞察力,哪怕是缺少其中一個,恐怕都走不到終點。
雲長青和雲正央一听下面竟然是幻境,都忍不住一驚,想問什麼,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因為這一路來問她的問題真的太多了。
雲正央看著秦歌篤定的側臉,眸光微微閃了閃,如果之前他還懷疑她是不是他們族人要等的那個人,那麼現在已經確定無疑了,如果她不是,誰會是呢?
秦歌知道他們心中有疑惑,指了指地面道︰「有沒有覺得很熱?」
兩人一愣,很快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不由得汗顏,他們只顧著下面傳來的火光,哪里還注意到這些細微的事情,但也就是這細微的幾乎讓人忽略不計的小細節,更有可能決定一件事的成敗,蟻穴雖小,可潰千里長堤。
秦歌看了眼兩人,轉而看了眼沼澤地的底面,她剛剛施展出的那團白光依舊在上方盤旋著,她眸光一凝,水袖輕揚,又是一陣白光閃過,逐漸與剛剛的那團白光凝合在一起,兩廂猛的朝下擠壓,只听砰的一聲,那一層不知名材質做成的透明物體瞬間甭散,一時間紅光四耀。
三人相視了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飛身朝下方跳去。
雲大娘送走了秦歌和雲長青,就失魂落魄的朝著竹屋走去,甫一進門就看到一道踉蹌的身影。
雲大娘一愣,等回過神來才看清那道身影的容顏,一陣激動展現在眼中,她想也沒想就快步朝著屋內走去。
「你……你醒了。」雲大娘激動的看著燕臣,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歌兒如果看到他醒了過來,一定會很開心的,歌兒她……總算是熬到頭了,雲大娘越想越激動,連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眼角忍不住閃現幾朵淚花。
燕臣听到雲大娘的聲音,轉身朝她看去,黑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只是其中卻夾雜著一絲驚慌,他看著雲大娘,薄唇輕抿︰「暖暖是不是也在這里?」他的語氣很平淡,可細听卻能听出其中夾雜的顫音,秦歌沒有在他身邊,他就像是失足溺水的人,恐懼看不到任何希望,他真怕秦歌出了什麼事情,而雲大娘的出現,無疑就是一根救命稻草,燕臣的視線緊緊鎖住雲大娘,生怕她說出了讓他幾近絕望的答案。
雲大娘听了燕臣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明了,暖暖恐怕是秦歌的小名,想著她看向燕臣尋聲問道︰「你是說歌兒嗎?」
燕臣听她提起秦歌的名字,心中緊繃的一根線總算是舒緩了下來,他眸光覆上一層迷霧,衣袖下的大手微微輕顫,還好……還好……她和他在一起。
想著,燕臣看向雲大娘,微微頷首道︰「暖暖在哪?」
雲大娘听他追問秦歌的去處,眸光微微暗了下來,她咬了咬唇道︰「歌兒她……她去密境了。」本來她是不想告訴燕臣的,畢竟他剛醒來,受不得什麼刺激,可同時她也明白,秦歌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她即使想瞞他也瞞不住。
燕臣聞言秀雅的眉微微一蹙道︰「密境在哪?」
雲大娘聞言一愣,隨即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想去找她吧?」
她語落,不等燕臣回答繼而又道︰「這絕對不行,歌兒臨走前托我好好照顧你,你身上得傷還沒好,如果到處亂跑的話萬一惡化了,你讓我怎麼和歌兒交代?」
燕臣聞言薄唇輕抿,墨色的眸子浮浮沉沉,掀起一片狂潮,良久,他沉聲再次道︰「密境在哪?」
听雲大娘對秦歌的稱呼,他就明白一定是她救了他們,而秦歌既然能把他托付給她,想來一定是極其的信任她,所以燕臣即便是再有不耐,也沒有傷害雲大娘。
雲大娘看著燕臣身上的氣勢,忍不住身子一縮,寒意登時蔓延全身,就連是族長都沒有讓她覺得這麼懼怕過,雖然一開始都知道秦歌和他不會是普通人,但現在看來,就更加確信無疑了,她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僅用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感到恐懼,但一想起秦歌將燕臣托付給了她,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密境在哪我也不知道,而且如果你就這樣貿然去找她,我想到時候歌兒一定會生氣的。」是的,她為了救他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去密境,她有多在乎他,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他因此出了什麼事,那歌兒她……
秦歌會不會生氣,燕臣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想見她,很想很想……
燕臣看了雲大娘一眼,心知問她也問不出什麼,身影一閃,人已消失在原地。
雲大娘看著突然就變得空蕩蕩的房間,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暗道一聲不好,想也沒想就沖了出去,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他去密境,否則她不但無法跟秦歌交代,就是對自己也無法交代。
雲橫之因為雲長青贏了比賽,進了密境,而他再一次落選,憋屈的不行,所以賽事一結束他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回家用午膳,自個漫步無目的在族內晃蕩了起來。
想起雲長青,他登時又氣的肺疼,起勁的踢了踢地面,輕呸一聲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去密境嗎?能不能活著回來還不知道呢。」
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團陰影籠罩了下來,他一愣,皺眉就要開罵,當看到燕臣陰沉的臉色時,猛地一怔,感受著那一股磅礡的寒意,一股懼意不斷的蔓延進四肢百骸,他瞳孔一縮,看著燕臣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是人是鬼?」
不怪他這麼問,燕臣臉色蒼白,又是披頭散發,而且還是憑空出現在眼前,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這怎麼看都像是傳說中的鬼怪。
雲橫之越想越怕,身子忍不住的朝後退去。
燕臣也是听到了他的話,才停了下來,剛剛他說能不能活著回來,燕臣的心髒忍不住為之一顫,他看著雲橫之,薄唇輕抿,墨色的眸子仿若沉浮的大海,激起一陣的波濤洶涌,他冷聲問道︰「密境在哪?」
雲橫之一愣,有些不敢確信自己听到的話,畢竟有那只鬼會關注密境在哪,但看著燕臣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他急忙道︰「我……我也不知道,你去……去問族長。」他說著指了指雲風的家道︰「族長的家就在那里。」
別怪他想都不想就出賣雲風,實在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鬼,現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能擺月兌燕臣就阿彌陀佛了。
燕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也沒想就朝那邊飛身而去。
燕臣出現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雲橫之看著空無一人的場地,更加確信他剛剛遇到的就是一只‘鬼’,想著,雙腿忍不住一哆嗦,整個人像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上。
雲風正在書房和雲然雲澤討論秦歌的事情,突然只覺得一陣涼意傳來,還沒等回過來神來,書房里突然多出了一抹身影。
燕臣掃了眼三人,秀雅的眉微微蹙了蹙,也沒開口問他們誰是族長,直接出聲道︰「帶我去密境。」
雲風听了燕臣的聲音總算是回過來神,他看著燕臣的容顏瞳孔驟然縮緊,忍不住指著他道︰「你……你不是秦姑娘的夫君嗎?」他竟然醒了?這怎麼可能?五髒六腑幾乎被震碎的人沒有雲珠仙草和菩提果,他竟然醒了?怎麼想怎麼詭異。
燕臣听著雲風的話,他說他是暖暖的夫君?是……她這麼告訴他們的嗎?
想著燕臣心中恙起一抹漪漣,這是不是代表她願意嫁給他了,想到這里燕臣一直覆滿寒意的眸子躍上了一絲柔和,但也只是轉瞬即逝,再看向雲風時依舊冷冽如冰。
他薄唇微動,冷聲道︰「帶我去密境。」
雲風總算是知道他的來意,他皺了皺眉道︰「不行。」密境對他們族人來說何其重要,但秦歌是個例外,她關乎著他們族人的未來,盡管他是秦歌的夫君,密境也絕對不能對他開放。
燕臣見雲風拒絕,渾身上下的氣勢猛然一變,殺意波動,氣勢磅礡如長虹貫日,他掃了雲風一眼,黑眸中盡是涼薄之意,仿若站在他面前的皆為螻蟻,只要他揮揮手,他們便能灰飛煙滅。
雲風渾身一震,他早在第一眼就看出燕臣的不同,可真等親眼相見還是忍不住驚駭,他額上不斷的滑下冷汗,身子早在燕臣看過來的那一刻微微顫抖著。
燕臣看著他,眸光半眯,薄唇輕動︰「帶我去,或者……死!」
雲然和雲澤也被燕臣的氣勢震懾住,但雲然一向是暴脾氣,最听不得別人對他挑釁,而燕臣的話何止是挑釁啊,他雙目怒瞪著燕臣,厲吼一聲道︰「大膽!」
他話音剛起,燕臣看也沒看他,墨袖輕揚,一道帶著濃濃威壓的罡氣直逼雲然,他下意識的出掌回擊,可他的攻擊剛一對上那股罡氣就被震開,連同他都受到了波及,整個人呈拋物線狀朝後飛去。
雲然的身子砸落到對面的窗戶,他看著燕臣眼中盛滿了驚懼,緊接著一口血水噴出,只听撲通一聲,雲然已然摔落在地面上,他因為疼痛身子猛地一顫,隨即立刻昏厥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雲風和雲澤看著這一幕,久久沒有回神來,他們甚至都還沒有任何反應,燕臣就出手了,而且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雲然的實力他們會不知道嗎,對上燕臣竟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輕描淡寫的一招,而且燕臣還是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他們不敢想象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又會是怎樣恐怖的實力。
燕臣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不耐道︰「是帶我去,還是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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