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太上來到一座高山前,但見山高入雲,植被豐茂,似有隱隱妖魔之氣,太上剛要抬腳進入,那邊一棵大樹突然發出一陣巨響。
巨響過後,呼、忽啦啦從樹上跳下無數只猿猴,連蹦帶跳地來到太上老君跟前,把他團團圍住,個個凶猛無比,呲牙咧嘴地要撲上來的樣子。
太上老君將手中的拐杖漫漫地放下,解開身上的包袱,盤膝坐下,合眼閉目,口中嘟嘟囔囔地念起了道德經文。說也奇怪,那幫凶猛的猿猴開始還上躥下跳的,咆哮不已,隨著老君的不斷的誦念經文,卻一個個都停止了跳躍,慢慢地圍著他坐了下來,一個個雙手托腮,听得入了迷。待老君念完了好久,那幫猴子才會過神來,其中一個通臂猿猴說道︰「你這老頭,怎麼不念了!我們剛剛上癮,快念!快念!」
太上老君聊起長長的眼皮說道︰「念既是不念,不念就是念。豈不問有就是無,無就是有,愚者有中生有,智者無中生有……」眾猴一陣狂歡,大聲囔囔道︰「妙哉!妙哉!好一個無中生有。祖師在上,受我等眾弟子一拜。」
太上老君笑道︰「我那里是你們的祖師,看,你們的祖師來也!」
眾猴抬眼望,只見那邊茂林之中走出一個青衣大漢。這人牛頭象身雙足人行,頭上頂著兩只犄角,身形魁偉,兩只腳踏在山石之上發出金屬般的聲音。
眾猴見了,嚇得渾身哆嗦,匍匐在地。
那怪物來到老君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開口道︰「哪里來了個糟老頭,擅自來闖我青牛山!是來給青牛大王當點心的嗎?瞧你這枯瘦如柴的模樣,還不夠我塞牙縫的呢!」
說著就伸手來抓太上老君。再看太上老君,雙眼一閉,口中嘟嘟囔囔地又念起咒語來。誰也奇怪,那怪將老君抓在手里送到嘴邊時,卻忽然停住了,呆呆地听了一會兒,將老君放回原地,撲通一聲跪倒︰「師祖在上,受小妖一拜!」
太上依然眼不睜,嘴不歇,只顧念經不止,那怪卻開始發生變化。慢慢地變成了一只青牛,蹄大腰圓,溜光水滑,全身就如同被黑漆漆了三遍,發著亮光。那牛翻身打了幾個滾,乖乖地伏在地上,太上老君翻身跨上去。
眾猴亂紛紛地叫著︰「師祖不要走,我等還要拜師學藝……」太上老君用手一指群山,崖壁之上頓時出現一片金光閃閃的道德經文。老君說︰「你們身居花果山水簾洞,被這青牛精霸佔多時,今日我將此怪收為坐騎,還你們一個仙山福地,淨土洞天,你等每日只須誦念經文三遍,自可延年益壽。三萬年之後,將有一個天生聖猴來此領導你等,到時自有另一番景象,此乃天數,非你等能妄自改變也,我還要東去傳道,你等速速歸去吧。你等是我創教以來第一批授業之徒,也算跟我有緣,就賜爾等護身之術吧。」
言罷,雙手一揮,萬道紫氣罩在群猴身上。
群猴頓覺身輕如燕,神清氣爽,忽啦啦跪拜之時,老君已騎上青牛,在一片紅光中不見了蹤影。
第三十九章牛魔王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