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小兩口就賺了十五兩銀子銀子有余,晚上打了烊,安樂看著這一桌子的銀錢,笑成了一朵花,十五兩啊,普通農民不吃不喝種一年的地還賺不到二十兩,看來她是要發達的了。
南城看著她那一副小財迷的樣子,笑道︰「晚上把銀子抱著睡好了,省得你擔心它跑了。」
安樂卻一把丟掉手里的銀子,撲到南城身上,勾住他的脖子抱住︰「才不,我要抱著相公睡。」
南城眸子亮了亮,隨即如一點星星之火燎原一般,迅速燃起,直接橫抱起安樂,往後堂走去︰「事不宜遲。」
安樂嘴角抽了抽,早知道她還是抱著銀子睡好了。
因為他們在鎮上開店的緣故,從村里來回跑自然不方便,所以他們干脆在飯館後面蓋了個小小的後堂,晚上就在那兒睡。
這美味飽的生意真是火爆了,這些日子安樂南城忙的腳不沾地,但每當看到這大把的銀子賺進來的時候,安樂就覺得再辛苦也值了。
這日,南家,南多福正在門口劈柴,南準分出去後,家里的活兒就更忙不過來了,他只好準備賣掉幾畝地了。
南爭那臭小子跑到鎮上去買個東西到現在還沒回,一天到晚就知道投機耍滑,現在連劈柴這樣的活兒都得他自己來做了,想到這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哎喲,老南,你們家老三出息了呀,」正走過來的是王嫂子,是村里出了名的長舌婦,剛剛從鎮上回來,笑的一臉諂媚。
原來是鎮上都在說南城開的那家飯館兒里的火鍋有多美味,她一時好奇也湊上去看了看,好家伙,店門口都排著隊,生意紅火的不得了,看來是要賺大發了。
她想著南家這次要發財了,不管怎麼說都要和南家搞好關系,沒準兒還能從中撈點好處呢,所以特意繞路繞到南家來賀喜。
南多福滿臉疑惑︰「什麼出息了?」
「哎,你還不知道啊,你家老三在鎮上開的那個飯館兒,生意火爆的不得了,門口都排隊等著吃呢,」王嫂子覺得奇怪,怎麼自家兒子的事情,當爹反而不知道。
南多福驚訝道︰「生意這麼好?怎麼可能?」南城做生意毫無經驗,他以為他一定會虧得血本無歸,然後來求他,結果听王嫂子這麼一說,竟像是生意好的不行!
王嫂子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難不成南老三和他爹鬧翻了?說來也是,上次南老大當眾辱罵南老三媳婦是妖女,還潑了狗血,南老三怎麼會那麼輕易的就原諒了?看來他八成兒是和南家斷絕了關系了。
想到這里,王嫂子也不想再和南多福浪費時間,收起了臉上討好的笑容,就南多福家這窮樣,還不值得她去巴結。
「自己去問你兒子去唄,」王嫂子變臉比翻書快,高傲的昂起頭,扭著肥碩的**便走了。
南多福氣的胡子亂顫,王嫂子眼中的輕蔑他看的一清二楚,一把扔開手中的斧子,罵道︰「臭婆娘。」
卻轉念一想,既然老三要賺大錢了,自己怎麼也要找他狠狠的敲一筆。
南慶卻突然走了出來︰「爹,王嫂子說的是真的?三哥在鎮上開了飯館?」
南多福收斂起臉上的怒意,態度瞬間變得和善︰「是听說過他要開飯館,看來生意還不錯。」
南慶臉色卻突然陰沉起來,他怎麼可以過這麼好?他將她害的這麼慘,害她整日要在一個老頭子身下承歡,還強顏歡笑,爹娘只知道她面上榮光,又怎知她的憤恨和不甘?
南城應該當一輩子莊稼漢,穿一輩子打滿補丁的粗布衣裳,她得不到幸福,他也休想翻身,她要穿著華服高傲的睥睨他,她要讓他後悔當初的決定!
然而,然而,他竟然轉眼就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嬌妻在懷就罷了,如今還要發大財,她怎麼能忍?
袖中雙拳緊握,全身都在顫抖,一雙美眸不見了往日的嫵媚高傲,盡顯猙獰。
南多福見女兒這個樣子,心里嚇了一跳,他從不知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露出這般猙獰的面貌,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慶兒?」
南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眼便擺出了往日高貴的姿態,淡淡道︰「怎麼了?」仿佛對面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一條忠實的奴僕。
南多福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隨即很配合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恭敬道︰「沒,沒,飯快做好了,快進去吃吧。」
南慶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便走了,仿若一個高傲的公主。
一旁的紅月卻知道,她剛才看到的南慶並不是幻覺,這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每當老爺去了其他夫人房里時,或者其他夫人來找了她的麻煩,她都會露出這樣凶殘的樣子,瘋了一般,對她又打又罵,這也是為什麼紅月會對她這般敬畏了。
吃飯間,趙氏終于忍不住,試探的問道︰「慶兒,你這次回娘家是要待多久?」
南慶頭也不抬︰「半個月吧,老爺特許我多呆幾天,怕我想家。」
其實這半個月是她自己向老爺求的,因為他剛剛又迎娶了一個八姨娘,竟然還是個從青樓里贖出來的狐媚子,現在新婚燕爾的,她根本沒有無縫可插,干脆就回來住一段時間,所謂小別勝新婚,她不信她斗不過那個妓女。
況且那女人現在正得意,整日作威作福,她懶得受那個氣,正好南志要分家,就著這個事兒就和老爺說了要直接回來住一陣。
王氏連忙奉承道︰「哎呀,這吳老爺還真是疼愛五妹,我可沒見過哪個夫家這麼大方,讓媳婦回來一住就是半個月的。」
自然不是因為大方,而是那老頭子現在有了新寵,根本就把她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就算說要在娘家住一輩子恐怕都不會留。
南慶自然沒有因為王氏的奉承而有多高興,反而臉色陰沉了幾分,卻不能明說,她才不會把那麼丟臉的事情拿出來說,爹娘都一直以為她是府里最得寵的,她可丟不起那個臉,只能恨恨瞪了王氏一眼。
王氏無比委屈,她哪里犯了她的忌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