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到屋外去了,大夫要看南志身上的傷,她一個女子,呆在里面自然不好。
大夫給南志仔細檢查了身體,發現身上多處淤青竟然連藥都沒上,頭上的傷口也沒有好好的處理,現在都快發炎了。
給他上了藥,又叮囑了幾句,大夫便離開了。
安樂見大夫走了,便推門進來,南志上衣還沒穿好,吼道︰「你進來不知道敲門嗎?我••••」
南志卻發現她竟一直盯著他的身體看,臉頓時紅的像番茄︰「你,你,你看什麼?一個女人家家的,還,還•••」
卻听安樂沒好氣道︰「誰看你了,就你那小身板兒和我相公根本沒得比!」
「你••••」南志氣的脖子都紅了,明明她盯著他身體看,還嫌棄!
南城本來還想吃醋一下的,听到這句話舒心不少。
「我只是看你身上的傷,竟然都快化膿了,你還這麼無動于衷的攤在這兒,真不知道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安樂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鄙視南志的自作多情。
「不用你管,」南志沒好氣道,這不要臉的女人,他真不想再看到她,三哥什麼眼光,竟然為了這麼個女人和家里反目。
「你打算以後靠什麼為生?家里給的那三畝地?我看你這身子板兒也種不來,」安樂道。
南志兩眼冒火,這女人真的是一點顏面都不打算給他留!
「四弟字寫得不錯,不如靠字畫為生?」南城道。
安樂模了模下巴︰「這主意還不錯。」南志的字她是看過的,的確漂亮,果然上帝在給你關閉了所有的門後,還是會給你留一扇窗的。
「對了,咱們新店的招牌,正好還沒找到人題字呢,要不讓四弟寫?」安樂突然笑道。
「好主意,就這麼定了。」南城一拍大腿,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
南志臉色發黑,這兩貨問都沒問他的意思,事情就定了?
「那四弟你好好養傷,我們這幾天會忙新店的事情,走不開,二哥二嫂會來照顧你的,」安樂給南志倒了碗水放在床邊。
「嗯,」南志別扭的應了一聲。
安樂覺得好笑,這倒霉孩子,對你不好你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對你好了,你反而別扭了。
南城拉著安樂走了,南志看著安樂離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有些失落,那一抹倩影在腦海里似乎生了根,怎麼也揮散不去。
南家,南慶靠坐在軟榻上,這是趙氏專門為她準備的,當看著她討好的嘴臉,南慶心里總會覺得無比的暢快,這就是她要活下來的目的,她要看著所有南家人都像哈巴狗一樣的匍匐在她腳下,求著她的恩賜,這是他們欠她的,包括他,那個親手將她推入吳老爺懷中的男人——南城。
「打听到了?」南慶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美眸微眯。
「是,」紅月的聲音有些猶豫。
「說。」南慶的語氣里是不容拒絕的狠厲。
「老爺現在,現在,和八夫人,感情正濃,似乎並沒有•••提起夫人您,」紅月後背已被冷汗浸濕,磕磕巴巴道。
南慶雙拳緊握,指甲生生陷進了肉里,嫵媚的眸子瞬間便的赤紅,卻還是忍住脾氣︰「南城呢?」
紅月抹了把汗,心跳的厲害,她知道,這次她是逃不過一頓打了。
「他在鎮上的飯館生意很好,現在已經打算到井巷開分店,旁人都說他極為疼愛他的妻子,夫妻伉儷情深。」
「啪」的一聲,一個茶杯砸到了地上,紅月連忙跪下求饒,南慶如發了瘋一般,抓扯紅月的頭發。
「賤人,憑什麼你們那麼好過,憑什麼我一個人下地獄,你去死,去死!」
「夫人,您饒了奴婢吧,夫人,」紅月哭著求饒,頭皮被扯的生疼,身上挨了南慶好幾腳。
南慶打夠了,才放過地上苦苦求饒的紅月,整了整衣襟,臉上又掛起了那不可一世的傲慢,仿佛剛才發瘋的那個女人不是她。
「南城在什麼地方?」
紅月瑟縮著身子,聲音有掩不住的顫抖︰「在,在井巷,忙新店的事情。」
「去收拾一下,我要去井巷。」南慶冷聲吩咐道。
「是。」
另一邊,王氏在屋子里來回走,心里急的不行,南爭受不了,吼道︰「瞎轉悠什麼?煩不煩?」
王氏一見他那不耐煩的樣子,更急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坐?老三都要發大財了,爹沒動靜了也就算了,你在這兒擺什麼款?」
南多福自從那日回來後,覺得臉上無光,便閉口不提去南城家要錢的事情,他不提自然也就沒人敢問,可王氏哪里肯這麼善罷甘休?心里急的要命還不能說。
「爹哪會放過這白花花的銀子,都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爹的性子?」南爭沒好氣道。
王氏冷靜下來一想,也對,爹那麼貪財的人,哪會那麼輕易的放過?狐疑道︰「那爹這些日子也沒個動靜•••」
南爭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這腦子也就只能用來嚼舌根。」
「快說,」王氏斂財心切,也不理會南爭的冷嘲熱諷。
南爭湊到王氏耳邊耳語了一陣,王氏臉上瞬間綻放出大大的笑容︰「原來如此!」
「你怎麼知道爹的想法的?」
「哼,我昨晚上專門去爹門外偷听來的,」南爭得意一笑︰「到時候南城那小子想和咱們撇清關系都難!」
井巷,鋪子已經租下來了,現在就是要好好的打點一番,他們手上銀子租了鋪子已用了大半,畢竟這是城里寸土寸金的最繁華的地段。
所以這鋪子的裝修問題,安樂還是打算先一切從簡,不然怕資金周轉不靈。
「其實我想的是,以後,咱們這店還可以加蓋個二樓,店周圍還比較空曠,如果想擴建應該也不難,就在這兒修個大樓梯,樓上設置雅間,等咱們店名聲出去了,再抬一抬價,到時候就賺大發了,咱們再買大宅子,吃香喝辣,」安樂樂得手舞足蹈,跟南城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安樂前世從未吃過苦,也從未像現在一般覺得錢是那麼美好的東西。
南城也不煩,耐心的听著,偶爾提一兩句,看著她那麼開心的樣子,他覺得什麼都值了。
南城那溫柔的快要化出水來的眸子看在南慶眼里卻像一把利刃,生生的剮著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