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田農婦很可餐 127 姿態是裝給外人看的

作者 ︰ 澀澀小姐

被君城折騰了一遍,兩人這才起了床,天色都暗了,兩人用過了晚膳,又去街上轉了一圈兒,明天再準備啟程回走。

安樂挽著君城的胳膊,游蕩在黃昏中的麗鄉街道上,覺得十分安逸。

「其實我原先還想著麗鄉這麼漂亮,以後定是要和你,豆包一起來玩兒一趟的,」安樂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君城身上,幾乎是由他拖拽著走的。

君城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平穩的往前走︰「可這次到底是要匆匆忙忙的走了,京城里的人都該擔心死你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來好好兒玩吧。」

「嗯,」安樂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道︰「啊,對了,這里有一條江,穿越了整個城市,咱們去江邊走吧,哪里的江風吹起來一定特別涼快。」

君城笑了笑︰「好。」

天空已經染成了赤紅色,映襯著江水也一片火紅,這個時間點,街上的人群本就不多了,古人一般睡的早,晚上除了是花燈節,絕對不會熱鬧的,要說熱鬧的地兒,估計也就只有那風流之地了。

江邊沒有人,兩個人沿著江邊一路走著,就算是彼此一句話也不說,還是籠罩著一股子溫馨。

「那個男人,你知道他的身份嗎?」君城問道。

「不知道,我們說了很多事,卻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應該沒必要知道太多吧,反正咱們以後都見不到面了。」

君城輕笑兩聲,打住了這個話題,反正都見不著面了,這就是他在安樂心里的地位。

暗衛早早的就打探清楚了,告知了君城,那少施甘泊是靖國七皇子,二十年前被當做質子送往蒼狼國,如今看他那架勢,怕是想要將靖國翻個天吧。

兩人又走了很久,眼見著天色要黑下去了,君城才帶著安樂離開了。

次日清晨,君城便已經醒了,看著安樂還沉沉的睡著,便沒叫醒她,昨天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不運動一下睡不著,所以君城就特意陪著安樂練了半宿•••••

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安樂才漸漸醒來,君城端了早午飯來,給她抹了把臉,又喂著她迷迷糊糊的吃了下去,君城頓時覺得這媳婦兒怎麼像是越長越回去了,自己倒像是女乃爸了。

兩人收拾好了,春蘭早已經將包袱都打包好了,這會兒子都裝到馬車上了,便直接上車走了。

安樂看著逐漸倒退的風景,心里雖有些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對京城的想念,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豆包有沒有想她,拂曉有沒有長高,溯年他們有沒有听話一點,二嫂和錦春他們過的好不好。

久別重逢總是讓人這般期待。

這一路快馬加鞭的往回趕,約莫三天的功夫,便到了慶陽,老王爺和豆包就在這兒呢,安樂急急忙忙的下來馬車,往那客棧里跑。

君城都怕她摔著,在齊年的帶路下,到了他們住的那房間,剛剛敲門,便看到女乃娘抱著小豆包出來了。

豆包一看到自己的娘親,立馬咿咿呀呀的揮舞著小短臂沖著安樂招呼,身子也一個勁兒的往前傾,安樂連忙從女乃娘手里接過豆包,顛著哄著︰「豆豆,又長胖了呢,有沒有想娘親?娘親好想你哦,娘親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好不好?來親親一個。」

小豆包咯咯的直笑,口水都流出來了,女乃娘在一旁看的欣喜︰「夫人您可算安全回來了,小世子天天都想著您呢,這都多長時間沒笑的這麼開心了,老奴就算是怎麼哄都是悶悶的樣子,今兒可算是高興了一回了。」

安樂拿了帕子給豆包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眼對著女乃娘笑了笑,隨即便看到了那蒼老了許多的老王爺,心里忍不住一陣心疼。

「爹,」安樂語氣里有些歉疚,這次若不是她執意要獨自出門,也不會出這麼大的事兒,把元貞王府都驚動了。

老王爺早听說了君城兩口子都平安的消息,只是沒見到真人總覺得不安心,這會兒子總算是舒了口氣。

「回來了就好,以後別一個人出門了,身邊的暗衛也要多派點人手才好,到底是我疏忽了,」老王爺嘆了口氣,若是安樂真出了啥事兒,那不是要了君城的命麼?

一想到先前齊年回來稟報,說世子到了懸崖邊上,二話不說就跳了,當時可嚇的他一陣心驚膽戰。

君城和安樂進了屋子,做到了圓桌旁邊,立刻有丫鬟上來倒茶,豆包這會兒子太興奮了,窩在安樂的懷里,硬是不撒手,還一個勁兒的咯咯直笑,像個傻小子。

君城一臉的醋意,戳了戳豆包的小臉︰「你就沒看到你爹也在旁邊站著呢嘛?沒良心。」

豆包依然固執的死賴在安樂身上,硬是沒理會君城。

一屋子人都樂呵的笑了起來。

老王爺繃了這麼久的神經,在這一刻也總算是松懈了下來,滄桑的面容上也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

君城看著老王爺道︰「您何必親自趕來,這些日子身子本來就不好,還這般舟車勞頓,身子怎麼受得住?」

老王爺淺笑一聲︰「我要是不來,怕發生我更受不住的事情。」

安樂微微一愣,頓時明白了老王爺話中之意,她是君城的命根子,君城是老王爺的命根子,若是她出了事,這個元貞王府怕是也要跟著敗落了。

她頓時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安危實際上是如此重要的事兒。

君城捏了捏她的手,像是安慰,安樂對著他笑了笑,算是明白了。

一行人休息了一天,次日一早,大家伙兒就直接上了馬車,趕回京城。

這一路上的氣氛都挺輕松,君城和老王爺討論著兵法,安樂听不懂,也不怎麼感興趣,便哄著豆包玩鬧。

君城也怕安樂無聊,時不時的停下來和她說話,安樂覺得心里暖暖的,她並不是不識大體的女人,見不得自己的男人搞公務的時候冷落自己,她偶爾忙起來,顧不上君城的情況也有,將心比心,她自然不會計較這些。

君城願意時時刻刻的記掛著她的心情,至少說明他有心,想到這里,安樂也舒心不少。

約莫十天的日子,才總算到了京城,馬車漸漸駛向元貞王府,那看門的小廝們一見是君城安樂回來了,激動的連忙請安。

那府里的丫鬟們更是急切的喊了起來︰「世子妃回來了,世子妃平安回來了。」

頓時全府上下都鬧騰了起來,經過了這一次,他們更加意識到了這世子妃的重要性,若是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兒,這元貞王府可真的要翻個天!

所以這會兒子听說安樂平安回來了,眾人都是舒了一口氣,滿臉喜氣的恭候著。

安樂懷里抱著豆包,女乃娘本想接過來,但是豆包不願意,安樂笑著將懷里的小子緊了緊,對著女乃娘道︰「還是我抱著吧。」

女乃娘只好作罷,其實她也是怕世子妃手臂酸了,這小世子如今比以前更黏世子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兒,至少對于世子來說,應該不算好吧?!

君城揉了揉豆包的腦袋,看著這臭小子死賴著安樂不肯撒手,心里就已經預感到了這往後幾日自己的性福估計是得不到保障了!

安樂君城隨著老王爺進了王府,丫鬟們便已經候著了,齊聲請安︰「奴才們給王爺,世子,夫人請安。」

老王爺心情好了點兒,語氣也帶著一股子朝氣︰「平身吧,各自去準備著,別都湊一起嘰嘰喳喳的。」

安樂笑了笑,看著昔日里久別的下人們,心里都覺得甚是想念。

回到了漣沁閣,還是臨走前的模樣,只是到處多了不少的兵書,看來君城這些日子真的就是和這些個兵書為伍了。

都二十七了,還得從頭接觸一個完全陌生的東西,就算是天資聰穎,那也辛苦的很吧,想起君城削瘦的臉龐,安樂想著這些日子得親自下廚,給他準備營養膳食,養的白白胖胖的!

安樂回京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將將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听到了拂曉,溯年,溯籽那幾個孩子的聲音。

安樂正和君城說話呢,听到這聲響,便立馬從里間出來,到了外廳,拂曉個子比幾個弟弟高,腿腳也長一些,一下子就跑到了安樂跟前,連聲道︰「三嬸娘,您沒事兒吧,我可擔心你了,前些日子听說元貞王府的世子妃出事兒了,我都快嚇死了。」

溯年幾個孩子也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安樂逐個模了模腦袋︰「三嬸娘不是好好兒的嗎?別听那些人瞎說,三嬸娘命大著呢!來來來,給我看看,兩個月不見,長高了沒有?」

拂曉見著安樂好好兒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嬉笑道︰「我長高了,我一定長高了對不對?」

一旁的林氏嗔笑著模了模她的頭,隨即對著安樂道︰「路上是出了什麼事兒了嗎?怎麼就傳出了這消息,可真是嚇死我了。」

安樂安慰道︰「沒出啥事兒,瞎傳的吧。」

不過又好奇的問道︰「外面傳的些啥啊?」

林氏拉著安樂坐了下來,沒好氣道︰「我也不怎麼清楚,一人一個版本的,一個比一個讓人心焦,說的最多的就是你墜崖了,君城趕著去陪你殉葬呢!當時把我給嚇的呀,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

安樂笑了笑︰「這都是什麼人啊?還殉葬。」

林氏這會兒子閉嘴不言了,她覺得,要是安樂真出了事兒,君城跟著跳崖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兒,君城那人,骨子里就是藏著一股子倔勁兒,認定了一個人,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得跟著!

眾人說著說著就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去了,安樂問拂曉道︰「你這些日子學到什麼了?夫子教的禮儀姿態有沒有好好學習?」

林氏一听到安樂說這個就頭疼,這孩子三天兩頭的往美味飽跑,纏著那兒的主廚不撒手,絲毫不注意自己是個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為何物,還禮儀姿態,估計都忘到腦後去了吧!

林氏頭疼的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去管教這丫頭,她的性格並不是一般的強烈,也很有自己的主見,可以說,長這麼大就沒沒讓家里的人操過心,若是說真的要訓斥她,林氏反倒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安樂平日里最看重的,其實也就是拂曉的性格,若是她這個時候罵了,將拂曉的性子給磨平了,對于她而言又算不算是好事兒呢?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林氏一直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在這件事情說,用正確的方式去教育她。

拂曉卻是一臉的自信,揚起腦袋對著安樂道︰「三嬸娘,我學的可好了,夫子都夸我以後定是名媛貴女之相。」

林氏心里驚詫,這書院里的夫子的腦子是被門擠了?

安樂注意到了林氏的神情,卻還是笑道︰「那你重新進門,行禮,給我看看你的姿態。」

拂曉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便邁著蓮步進來,柔情款款,細碎的步子,靜的發不出一絲聲響,臉上的神情也控制得當,七分貴氣,三分羞澀,走至安樂和林氏的跟前,微微屈身,款款施禮︰「給娘親請安,給三嬸娘請安。」

安樂滿意的點了點頭︰「起來。」

拂曉站起身來︰「謝三嬸娘。」隨即恬靜的站在原地,儼然是一副名門貴女該有的姿態。林氏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實在不知道,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野的不行的瘋丫頭,這會兒子竟然可以做到這般淑女。

比那京城第一才女徐憐兒還要端莊幾分呢。

安樂拉著她的手,攬進自己懷里,笑道︰「我就說拂曉是個聰明的,什麼事情都是一學就會,你再繼續在學堂磨礪一陣子的性子,我就把你帶在身邊教你管理知識。」

拂曉這才甜甜的笑了起來,摟著安樂的脖子,在安樂的臉上「吧唧」一聲,親了一口︰「謝謝三嬸娘。」

安樂笑了笑,看著林氏還沒緩過來的驚訝,心里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便對著拂曉道︰「你是不是惹你娘親生氣了?快說,這些日子你干啥了?」

拂曉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諾諾道︰「我,我經常去美味飽玩兒,沒有顧忌女孩子家該有的姿態,嗯,挺野的。」

林氏看著拂曉那樣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丫頭怎麼的就還好意思說自己挺野的,感情她自己心里都清楚呢!

安樂愣了愣,隨即道︰「你去美味飽做什麼?你娘親管的是萬花樓吧。」

拂曉嘿嘿一笑,道︰「我喜歡上了鐵牛,沒事兒的時候想去看看他。」

安樂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古代的姑娘就是早熟啊!九歲的孩子咋就懂這麼些東西呢!隨即無奈的笑了笑︰「你都做了些啥不矜持的事兒?」

「啥都做了。」

安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算是誠實的。」

拂曉連忙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但是鐵牛那人特別慢熱的,特別矜持,要是我不主動,他肯定是原地動都不敢動!」

安樂笑道︰「那他現在動了沒?」

拂曉特有成就感的說道︰「可不是呢嘛!現在他都習慣了!」

鐵牛內流滿面,他能不習慣嗎?在拂曉面前他完全就是個待宰的小肥羊,任人魚肉••••

安樂笑了,對著林氏道︰「拂曉這孩子情商不錯呢。」

林氏見安樂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心里反而疑惑了,問道︰「情商是啥啊?」

安樂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只道︰「反正是好事兒。」

過了會兒子,安樂打發了幾個孩子們去玩兒了,這才和林氏說起了體己話。

「你是不是擔心拂曉?」安樂問道。

林氏這才露出了愁容︰「可不是嘛,那丫頭整日里沒一個姑娘家的樣子,拋頭露面的我不管,但是這般公然的去纏一個男人,別人該怎麼說呢!」

安樂笑了笑,道︰「所謂禮義廉恥,那就是做給別人看的,拂曉做的很好,她方才的姿態你也看到了,儼然是這京城里的名門貴女一般呢,至于內在,我覺得放任孩子的心性比較好,況且,拂曉本就與眾不同一些,用那些規矩去壓抑她的性格,反而會適得其反的。」

「而且,鐵牛那人我是知道的,是我親自挑出來的掌廚,性子我也是了解的,老實的很,放在拂曉面前,肯定只有拂曉欺負他的份兒,他的為人還是不用擔心的。」

林氏卻道︰「我還是擔心她的名聲會被傳差了。」

安樂安撫的笑了笑︰「九歲的孩子,別人真的會當真的以為她是看上了個男人?頂多就是覺得那哥哥合眼緣,想要跟著他一起玩耍罷了,不會有啥差的風評的,況且只看方才拂曉演示的姿態,便知道她在書院里的行為舉止是極好的,既然夫子都夸她,就說明她的風評肯定是一等一的好。」

「我還是那句話,禮儀姿態什麼的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拂曉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定是不會過分,她那個繪制玲瓏心,你還是放心吧。」

林氏的臉色這才好了點兒,听著安樂這麼一分析,倒覺得有理了,心里也慶幸,在這件事情上她沒有過分的多管,其實她不管,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是拂曉真心喜歡的男人。

她自己不能夠嫁給自己愛的人,毀了自己的半輩子,定是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的,她早早的就想過,以後女兒喜歡誰,就算是一窮二白也要嫁,拂曉這孩子總是懂事的讓人心疼,她又怎麼會舍得讓她失望?

用過了午膳,林氏這才帶著幾個孩子走了,這屋子里也算是消停了下來,安樂臉上的笑意還未淡去,讓春蘭陪著到園子里逛逛。

君城現在已經到書房學習兵法了,並不在身邊。

「夫人心情很好呢,」春蘭笑道。

安樂點了點頭︰「可不是呢,拂曉那孩子,總能給人不一樣的驚喜,我看著她,就像是看著未來的我一般,真是個惹人喜歡的孩子。」

春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那您干脆再生一個女兒,到時候豈不是完美了。」

安樂卻笑道︰「如今我有了豆包,就已經是老天爺庇佑了,可不敢多做奢望,免得到時候又是一場失落一場空,老天爺看著給吧,就算是要不到,也不會太失落了。」

春蘭這才想起來,小世子是多麼的得來不易,看著夫人這般滿足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了,免得引的夫人不快。

安樂摘了一朵開的正盛的牡丹,拿在手里把玩著︰「就是不知道,那姜鐵牛到底是有什麼魅力,能將拂曉這丫頭迷住呢。」

姜鐵牛正在廚房里揮汗如雨,突然打了個噴嚏,模了模鼻子,天氣都這般暖和了,怎麼還是著涼了?

溫眠染和君燈縷次日才到達京城里,因為怕君燈縷身子熬不住,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主,溫眠染這點子憐香惜玉的功夫還是有的,所以特意命令馬車不用走的太快,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回來,路上便用了半個月。

這邊京城里正為元貞王妃活著回來的事兒吵得沸沸揚揚的,他們一進城便得知了這消息。

溫眠染因為不想在回去的時候還被一大堆公務打擾,所以根本就沒有專門派人時刻盯著京城的事兒,安樂出事的消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問了一遍事情的詳細經過,溫眠染才算是了解清楚了,心里也稍稍安穩了些,現在對安樂的心思雖然淡了,但是總歸是有一定位置的,自然不希望她出事。

君燈縷則是嚇了一跳,原來這一個多月的功夫,安樂經歷了這麼驚險的事情啊!墜崖?那可不就是九死一生呢嘛!

當即就扯著溫眠染的袖子道︰「阿染哥哥,咱們去看看元貞世子妃吧,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有親戚關系呢。」

溫眠染思量再三,還是點了頭︰「那就去吧,他們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我若是連個面都不露,反而生疏了。」這個生疏,只是公事上的生疏,在他決心離開蘭城的時候起,他就沒打算和他們熟起來。

君燈縷心里可真是捏了把汗,安樂若真的出了什麼事兒,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畢竟她如今的幸福可都是安樂幫著她爭取來的!

兩人在府里安頓好了,次日一早就直接去元貞王府拜訪了。

安樂正在廚房給君城親手準備膳食呢,上次在懸崖底下,他直說那叫花雞好吃,又還說起了生烤野兔,安樂便想著這幾天就給他準備這些好了。

漣沁閣的院子里,一幫丫鬟小廝們看著安樂做叫花雞,安樂一邊做還一邊給他們講解,畢竟這味道好,他們要是眼饞了,自己買一只雞也可以做了吃。

小廝引著溫眠染進來了,一進院子就看到這副景象,看來她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小廝連忙擠進人群通報︰「夫人,戶部尚書溫大人來了。」

安樂這才抬起頭應了一聲,隨即將手里的土包放在火堆里開始烤,讓一旁的丫鬟守著︰「看著時間,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聞著香味了就用樹枝撈出來,把土刨開,荷葉剝下來就能吃了,但是這只你們別踫,是給世子吃的,到時間了你們撈出來給我放廚房就好了,別把土刨了讓熱量散出去了。」

眾人連聲應是,誰敢動這只雞啊?那不是和世子搶東西麼?!

君燈縷看著那邊熱鬧的很,也想湊過去瞧瞧,卻發現安樂已經出來了,只是一身煙籠翠煙薄衫,頭上也只用一只木釵固定著,松松的挽著,顯然是家常的打扮,但是那渾身上下的氣質就是讓人覺得不俗。

「你們怎麼來了?」安樂接過了春蘭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笑道。

「看看你是不是活著,」溫眠染涼涼的道。

安樂也不惱,只笑道︰「世子都健在,我哪兒敢先走啊,虛驚一場罷了。」

君燈縷連忙道︰「虛驚一場?都掉到懸崖里去了,還虛驚一場呢?那得傷的多重啊?」可是安樂這樣子,別說傷了,就是一道疤痕都沒有啊。

安樂引著他們往花廳里去,這里畢竟是院子,總不能和客人在院子里說話吧。

「我福大命大,掉下去的時候下面還有個墊背的,到真是沒啥事兒。」若是沒有靈泉水,那可能就要有啥事兒了。

君燈縷這才舒了口氣,溫眠染卻微微蹙眉︰「墊背的?」

「一個共患難的好朋友,」安樂隨口道,其實她本準備條件反射的說一句窮酸鬼的。

「男的?」

「你怎麼知道?」安樂吃驚的看著他。

溫眠染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我倒不記得世子是這般大度的人了,他沒反應?」

安樂沒好氣的撇撇嘴︰「他怎麼了?挺好的啊!」

溫眠染淺抿一口茶水,不答話了,微微勾起的唇角卻顯示出他心情其實挺好,想到君城吃癟,他心情就是很好。

可能是他心胸太過狹隘,很記仇吧。

君燈縷忍不住問道︰「夫人,不知道你剛剛做的是什麼啊?好奇怪的樣子呢。」

安樂對著溫眠染裝傻︰「這位是••••」

溫眠染道︰「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婚事約莫就是這幾天了。」

安樂這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如此。」隨即對著君燈縷笑道︰「以後常來玩兒,你若是喜歡做菜,我可以教你的。」

君燈縷當然不喜歡做菜,但是安樂這話明顯就是想幫君燈縷找一個常來元貞王府的借口,君燈縷也的確是有太多話想和安樂單獨說了,便立馬應了下來︰「好,我一定常來,這烤雞我真是太喜歡了!」

溫眠染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轉了個話題︰「世子呢?」

「在學習兵法呢,王爺就這麼一個兒子,抱的期望很大,」說到這里,安樂也是一陣心疼。

溫眠染皺眉道︰「這時候開始學,是不是太晚了?」君城天資聰穎他是知道的,當初在蘭城的時候,學習識字也沒有用多少時間,但是這兵法一類的東西,肯定是要從小教起才行的,這年紀,的確是不適合。

安樂嘆了口氣︰「那有身辦法,總不能眼看著王爺抑郁而終吧。」

溫眠染只好道︰「且看他的造化吧。」

又說了一會兒子的話,卻听到小廝來報︰「離大人來了。」

安樂一陣頭疼,自從回京之後,就沒一天消停的,大家伙兒像是趕車似的往元貞王府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是否健在。

離洛一進來,溫眠染連象征的施禮都懶的起來了,畢竟兩人狼狽為奸這麼長時間,這些個虛禮還真是沒必要。

「哎呦喂,你可算是還活著呢。」

一听到離洛夸張的聲音,安樂就是一陣寒戰,這人怎麼就是不要臉啊不要臉呢!

涼涼的看著他道︰「怎麼了?巴不得我起不來了是不?」

離洛自顧自的坐下,笑道︰「我哪兒敢啊,我銀子還沒回本呢,你要就這麼走了,我可怎麼活喲~」

安樂實在听不下去了,反而笑道︰「我這次墜崖,醫藥費就去了不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工傷吧,離大人作為美味飽的東家之一,是不是也要給點兒股份呢?」

離洛連忙對著溫眠染道︰「你們什麼時候辦婚事啊?我還等著喝喜酒呢,定個日子吧。」

安樂白了他一眼,這死摳死摳的自戀狂,扣死算了。

溫眠染看來一眼君燈縷,道︰「估計就是下個月吧,不打算辦的很大,低調一點就好了,她也受不了那些繁雜的禮數,估計會被悶死的。」

的確,在古代,婚禮的盛大都是給客人看的,給新郎長臉的,至于新娘,就得接受一切繁文縟節,累的半死不活還得再新房里苦苦等候。

君燈縷這跳月兌的性子,倒真是受不了這樣的事兒,還不如簡單一點,看來溫眠染對她還真是體貼的很呢,事事都為她考慮的周到了。

離洛嘖嘖一聲︰「這京城里的少女們不知道又要碎掉多少心了。」

安樂卻道︰「不是還有你麼?」

離洛看著安樂,道︰「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會打听消息嗎?本官的親事已經定下來了,唉,真是本來京城里傳的很瘋的,就是因為你的風頭突然把我的都壓下去了。」

安樂一臉的驚愕︰「定下來了?誰啊?你有女人麼?」

離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大理寺少卿陳大人的嫡女,還沒見過面,听說是知書達理蕙質蘭心,雖然不知道幾分真假,不過好在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不是太難看就行了。」

安樂這才明白過來,感情這廝不是娶老婆的,是娶人家的爹呢。

「如你這般的人,可能對感情看的也不怎麼重要,罷了,婚事是哪天?」安樂問道。

「估計是明年吧,她今年才十四,明年及了就可以定日子了。」

看著離洛風輕雲淡的樣子,安樂真是一陣惡寒,但是在離洛的心里,所謂的感情,遠遠沒有權勢來的重要吧,這場政治聯姻對于他而言,真的沒有什麼很大的地位。

真不知是哪個苦命的女子,要嫁給這麼個沒有心的男人。

不一會兒的功夫,老王爺便和君城一道過來了,眾人連忙起身問好,老王爺心里本就欣賞離洛和溫眠染,對他們的態度也是好很多。

他心里其實是明白的,如今的雲啟國,其實就是這兩人撐著呢,皇帝畢竟年幼,還不足以穩住大局,雲啟國能過至今沒有絲毫的動蕩,離洛和溫眠染功不可沒,都是人才,元貞王自然是欣賞的。

一屋子男人能談啥事兒,就是政治,安樂實在無聊的很,索性帶著君燈縷一道出去園子里走走。

君燈縷樂得自在,她本就是有一肚子的話和安樂說呢,一出門就開始巴拉巴拉的和安樂說個不停。

安樂只是一邊听著一邊笑︰「然後呢?」

「他就帶我去他家了,在上橋村,挺破落的一個小村子,他爹,啊呸,我爹似乎和阿染哥哥關系不好的樣子。」

安樂笑道︰「這些事情你不用管,溫眠染不和你說這些也是不想你太鬧心,他其實是在保護你,讓你無憂無慮,他既然都定了日子,你們只管成親,以後便是夫妻了,自然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君燈縷小臉一紅,道︰「嗯,樂姐姐,我可真得謝謝你呢,要不是你給我出主意,我這會兒子估計都不知道啥情況了。」

安樂卻道︰「這事兒還真是不能謝我,你在溫眠染心里的分量也不是我支幾個招就能提高的,我只是幫你挖掘出他心里最真實的想法,若是沒有我,他早晚也得發現失去你之後的可惜,但是那個時候往往都已經物是人非,徒留遺憾了。」

安樂正視著君燈縷,道︰「所以,你要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你雖然是小孩子性子,但少耍小孩子脾氣,日後成親了,他肯定也會護著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學會穩重,至少做到不要在外面給他捅婁子。」

溫眠染娶了君燈縷,其實是福禍相依的,對于一個風尖浪口上的政客,有了在乎的人,無疑就代表著有了弱點,若是有心之人真的借助君燈縷妄圖要挾溫眠染,他又該如何為難呢?

況且君燈縷小孩子性子,心思單純,若是真的受騙受利用,對于溫眠染而言,無疑是致命傷。

君燈縷看出了安樂眸子里的嚴肅,心里也明白了點兒什麼,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安樂這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咱們去那邊看看吧,你喜歡什麼花?」

「我什麼花都喜歡,沒有最喜歡的,因為每一朵都漂亮,」君燈縷隨著安樂的步伐在花叢里轉悠著︰「樂姐姐,你這兒的花品種好多啊,好漂亮啊,阿染哥哥不怎麼管花花草草的,尚書府里,除了一片竹林,啥也沒有,我都快看不過去了。」

安樂摘了一朵牡丹,別在君燈縷的耳邊,歪著頭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好看,你只說你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以他對你在乎的程度,估計過不了幾天就給你把尚書府上上下下全用花花草草填滿了。」

兩人正說著話呢,就見那不遠處走來的小丫鬟福了福身道︰「夫人,溫大人要走了,喚了奴婢來請這位小姐呢。」

安樂點了點君燈縷的腦袋,笑道︰「果然說曹操曹操到,快回去吧,不然到時候他該怪我將他家寶貝帶歪了。」

君燈縷嬌嗔的笑了笑︰「那我下次再來看你。」說罷,轉身便跑了。

安樂笑了一句︰「他還會丟下她走了不成,真是,跑那麼急。」

腳步一轉,便開始接著在這花園里逛了起來,現在正值春天,萬物復蘇的好時光,這園子里的花兒都開的挺燦爛的,這麼好的時光不賞花,以後就晚了。

正拿著一朵芍藥把玩著,便感覺到腰間搭上了一雙大手,整個人便給攬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君城在她耳邊道︰「這些日子是不是覺得很無聊?」

安樂笑了一聲︰「沒你我就無聊了?」

君城又將她緊了緊,道︰「我如今專攻兵法,有些時候實在難以分心•••••」

安樂抬頭看他︰「相公,你怎麼就覺得我是這麼小肚雞腸的人麼?你如今專注學習,我怎麼會嫌你因為這個而冷落我了,你只管放心的去做就好了。」

君城這才笑了︰「只是剛剛看你無聊的很,才特地想來看看的。」

「嗯,確實挺無聊的,不過想到自己的相公如今這麼厲害,以後會更厲害,我臉上也有光不是?」

君城臉上的笑容更甚了︰「真的?」

「當然了!」安樂揚了揚頭︰「我相公以後是要承襲爵位的人,咱們也不能有名無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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