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頓時安靜了,只能听見余芷潔換衣服的拉扯聲。金宇林時不時余光瞄著後面,他有些期待,她穿上自己的衣服會是什麼感覺?
「我可以去做戲子了,衣服太長了,褲子我就不穿了,剛好可以當做裙子。」
余芷潔整理著套在身上的大恤,慢慢的從後座移到了最前排,看了看旁邊面無表情的金宇林,諷刺的說著︰「沒事長那麼高等著戳天嗎?,恤和我的連衣裙一樣了都。」
金宇林瞄了幾眼余芷潔,然後酷酷的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他的嘴角慢慢揚起了難以察覺的微笑。
他的衣服穿在余芷潔的身上像極了幾年的她。
「喂余小姐,你手里拿著收納袋是什麼玩意,你不會每天都把手機放在塑料袋里吧,你是真的‘漢族’人,能把手機汗濕?」
倪濤瞧著被包裹的很好的手機,很得瑟的嘲諷起她來。
「你眼楮是用來喘氣的嗎?虧你還是個經紀人,一點常識都不懂,和水接近的工作,手機要好好保護,就像剛才,我人進水了,手機還會好好的。不過你們有錢人,不會看重不值錢的手機的。」
余芷潔明里是諷刺倪濤的,暗地里她可是在罵某個人。
倪濤又被反將一軍,郁悶的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他可憐兮兮地求救似地看著金宇林,希望得到援助,可是金宇林根本不搭理他。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收納袋里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血紅的兩個大字「後媽」,余芷潔渾身沒勁,根據以往的經驗,此刻的這個電話,無疑是來罵她的,帶著十二分不願意,余芷潔按了接听鍵。
「余芷潔,我發現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我給你休息的假期是讓你去給砸場子的嗎,你是閑的骨頭疼還是怎麼的?周總監是你能打的?長大了翅膀硬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都不曉得估量嗎?現在拍攝進度延期了,公司虧損的經費,你能承擔嗎?」
里啪啦的一頓罵,余芷潔把電話放的老遠了,能听到的都是吼叫的語氣詞。
車里的三個男人,都被這樣河東獅吼的聲音驚嚇到了,大家的目光直直的看著余芷潔手里的手機。
「為什麼你每次打電話給我都是在罵我?為什麼你重來不問事情的起因,你總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我。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什麼嗎?就是選擇了一個像你這樣沒有一絲兒女心的母親,我是你從垃圾場撿回來的吧,以後我的事情你別管。」
似乎在比拼音量的大小,余芷潔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一次比一次憤怒。
「斷絕就斷絕,我有媽還不是和沒媽一樣。你以為我稀罕你嗎?我不就沒有按照你的計劃走嗎?我告訴你,以後你喜歡什麼我就偏偏不如你意,無論是工作還是我結婚的對象,你給我安排的男人,我不會選的。氣死你的那天,就是我解月兌的時候。」
余芷潔說完,氣憤的掛斷了,她委屈的擦拭著眼楮因激動而留下的眼淚,喉嚨因為太大聲的吼叫有些絲絲疼痛。
金宇林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剛才還霸氣十足的女漢子,此刻忽然變成了嚶嚶輕泣的小女人。
她的男人,她的母親不喜歡?金宇林忽然有些羨慕那個男人了,有這麼一個為她付出的女人,如果對象是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金宇林失神的把眼前的女人當成了他六年前認識的小調皮。
倪濤在金宇林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願的從前座放飲料的地方給余芷潔拿了一瓶礦泉水。
討女人歡心的事情,總是自己做炮灰,被罵被耍,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