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的看法。為什麼他趕我走,我會那麼的難過呢?
余芷潔盤著腿坐在醫院走廊邊的草坪上,交叉著胳膊,遙望著斑駁的星空,心里有種壓抑的氣息,堵得她氣都喘不順暢了。
楊逸紳一直站在走廊上,她不敢逼近余芷潔,只是遠遠的瞧著。
過了很久,余芷潔仍然未能搞明白金宇林的變化,以及她心里的那些不愉快,支撐著已經麻痹的腳,準備站起身來。
「小心些,現在快要入秋了,地上的濕氣本就大,你還坐在上面,腿麻了,還是抽筋了?」眼疾手快的楊逸紳,飛快的從廊道上躍進草坪,堵住了踉踉蹌蹌快要跌倒的余芷潔。
「快,扶我去走廊做一下,貌似抽筋和腳麻一起了來了。」余芷潔直咧嘴,酸麻交加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楊逸紳一把抱起余芷潔,怕她拒絕,急忙找起借口來了,「我只是盡了醫生的本職,為病人減少些痛苦。」
「謝謝你,你能幫我安排在小林子旁邊安排一個住處嗎?我還是想照顧他,想把欠他的還給他。」
縮在楊逸紳懷里的余芷潔小聲的說著,有些東西,還真的蠻難還清的。
「我從護士那里拿了些熱水,給你洗洗臉。」
余芷潔端著熱水瓶,表情淡然的走進了病房,金宇林一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花白的天花板,看到她時,微微一愣,一會兒又冷淡的繼續看著頭頂,也不說一句話。
「今晚上沒車回去了。如果你不想看見我。我明天再走也不遲。」金宇林沒有答話,余芷潔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表情無辜極了,還有些淡淡哀傷,像極了無人疼愛的小可憐。
要是米小和沐清影看到她這樣子,肯定以為鬼上身了。
「我沒有不想見到你。」悶了半天,金宇林擠出了這句話。
但還是樂壞了余芷潔,她立即變回了以前那個精力旺盛,表情豐富的樣子。
「那里為什麼回西海像是變了一個人,我們不是好哥們嗎?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你的哥們,我以為我又得罪了你,你以後可千萬別這樣了,夠讓我鬧心的。」
明顯的質問口氣,余芷潔說的極其的憤恨,卻是有著難以掩飾的討好。
「你和楊醫生似乎很友好。」金宇林听著余芷潔的抱怨聲,忽然心里的醋意慢慢消失了,內心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有著非常大的好奇感。
「我和逸紳嗎?剛認識的朋友吧。他很熱情,人也不錯。如果不是他我還真找不到小時候想念的味道。等你腳好了,我帶你去,嘗嘗我最愛的小魚鍋貼,超贊的。」
余芷潔拎起被溫水侵泡了好一會兒的毛巾,遞給了躺在床上的金宇林,「擦一擦吧,有你好受的,雖然現在不是很熱,因為你這是腳,可得大半個月不能洗澡。我也只能給打水洗臉,要是想擦身子,找倪經紀了。你也不小心些,拍戲要全神貫注,以後可得注意了。」
平時最怕被嘮叨的某個女人,此刻卻是絮絮叨叨,毫不厭煩。
看著伸在眼前的毛巾,金宇林躊躇不安,他的手剛才太過激動被指甲劃破了好幾道口子,現在要是伸出去了,必定免不了被罵一頓。
「我洗過臉了。」硬著頭皮,金宇林支支吾吾的開始說起了謊話。
余芷潔左瞧瞧右瞧瞧,就發現哪里又不對勁,掃視了一大會兒,視線緊緊的瞪著金宇林身上的被褥。
剛才明明手臂都是放在外面的,什麼時候人都縮進被窩里了,今天很冷嗎?
「你把整個人埋進去,都不熱嗎?」余芷潔拎著毛巾,疑惑不解的問著。
「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編不了瞎話金宇林開始打馬虎眼兒。
余芷潔不管三七二十一,拽開了他身上的被子。被掀起的被內,斑斑點點的血跡。
「你們也太不小心了,你的腿還受傷呢,倪經紀就那麼饑渴,好歹是醫院,總要注意些,明天我給你們換了,要是護士看見了,這可怎麼好?」
余芷潔從金宇林有些別扭的表情上只看出了人家的奸情,以她毫無經驗,只靠想象的本事,勾勒出了激情四射的男男般滾床單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