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誰看到,都知道石英遭受到如何悲慘的摧殘,紀天正雙目似欲噴出火來,轉頭盯著豹哥,一字一頓地厲聲問道︰「誰干的?」
豹哥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隨即不以為意地說道︰「誰干的?我們這里每個人都干過,那小妞味道不錯,夠勁,兄弟們說,是不是呀?」
紀天正的胸口被沖天的怒火焚燒著,幾乎要炸裂開來,把錢塞進口袋,深吸一口氣,說道︰「那你們每一個人都要付出代價。」
「價」字一出口,一腳已狠狠地踢在跟過來拿錢的老四褲襠上,老四發出淒厲的慘叫,雙手抱著褲襠痛得在地上打滾,紀天正滿腔怒火下,這一腳憋足了氣力,老四不死也要月兌掉一層皮。
伴著老四的慘叫聲起,紀天正沖到豹哥面前,一個斜踢,將豹哥踢飛出去,帶著桌子椅子嘩地歪倒,桌上的錢和撲克牌灑了一地。
紀天正含恨出手,出手不留情,在第三個青年還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抬手,將他胳膊反扭到身後,用力一抬,「 嚓」關節錯位。
這幾下兔起鶻落,動作迅猛,第四個青年終于反應過來,後退一步,抄起椅子,向紀天正砸來,紀天正後發先至,一腳踹在他的褲襠上,他于是步了老四的後塵。
豹哥從地上爬起,見到紀天正的身手如此迅猛利索,心知不是善茬,不是他的對手,大叫道︰「老七,老八,快點出來。」
話音剛落,紀天正的拳頭落在他的鼻梁上,眼前金光閃耀,一陣酸疼,眼淚都流出來了,接著月復部一疼,紀天正的膝蓋用力頂在他的小月復上,才看見兩個小青年從另一間房沖出來。
他在江城混得風生水起,人人見他要尊稱一聲豹哥,不是浪得虛名,他手上也會幾招功夫,尋常人三五個不是他對手,而且為人凶殘,更有七個生死兄弟,個個能打能拼,只是紀天正動作太快,下手又不留情,出招就讓人無反手之力。
忍著巨痛,他扶著牆站起來,就看到老七和老八倒在地上,一個斷了膝蓋,一個損了子孫根。
紀天正也不管老七抱著膝蓋叫痛,一腳踩在他的,盯著豹哥,說道︰「該你了。」
這時,門外那兩個迷彩服的青年沖了進來,手里一人提著把砍刀,一人提著根螺紋鋼,叫道︰「豹哥,出了什麼事?」
豹哥指著紀天正說道︰「老三,老六,你們來得剛好,把他給廢了。」
老三老六嗷嗷撲向紀天正,刀砍棍掃,紀天正早看得明白,微一閃避,拖著螺紋鋼的青年一扯,將他送到老三刀下,再退後一步,看到老三將砍刀砍進老六的肩胛骨,血水飛濺。
老三大驚,用力抽刀,紀天正不待他抽回刀,再一招「撩陰腿」。
「撩陰腿」最為陰毒,如果力道夠重,只要是個男人,一般半天都站不起來,而紀天正的腿又快又重,擺明了是對他們恨到了極點,一腳就要他們斷子絕孫。
這時,石勇在門外探出頭來,見到地上躺了一塊的人,個個姿式難看,倦縮成一團,而紀天正步步逼向豹哥,愣道︰「什麼回事?」
紀天正說道︰「石英在那個房間,你去看她。」
石勇沖進一看,大聲叫道︰「小妹,小妹,這怎麼回事?」
接著風一般沖出屋子,從地上撿起那螺紋鋼,用力朝地上的人沒頭沒臉的抽︰「王八蛋,我叫你們強*奸,我叫你們強*奸,老子要殺了你們,你們這些王八蛋,狗雜種。」
豹哥看著步步逼近的紀天正,凶神惡煞般,首次產生了後悔,不知惹上了個怎麼樣的殺神,雙腳一軟,說道︰「兄弟,兄弟,是我的錯,饒了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錢我不要了,我有錢,我給你錢,給你錢。」
正打得滿地的人鬼哭狼嚎的石勇,听到豹哥的哀求,一下找到了渲瀉口,撲了上來,螺紋鋼抽在他的肩上︰「你他媽的有錢是吧,有錢是吧!」
豹哥雙手抱頭,滿地逃竄。
二樓傳來個聲音,不滿地說道︰「黑豹,你們吵吵鬧鬧干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聲音悶悶的,似乎從房間里傳出來的。
石勇如同發了瘋的野狗,听到聲音,提著螺紋鋼就往樓上趕,紀天正怕他吃虧,緊跟了上去,就見石勇一腳踹開一間臥室門,將里面那光溜溜的人拖下床。
那人五短身材,光著身子,白白女敕女敕的,眼楮眉毛擠在一塊,說有多丑就有多丑,還裝模裝樣的厲聲喝道︰「干什麼的?」
石勇惡狠狠地道︰「要你命的。」
那人見石勇凶神惡煞一般,而他身後的紀天正又不認識,心知樓下的豹哥定是被他們放倒了,心中一慌,急忙說道︰「兄弟,有話好說,我們可以坐在來慢慢地談。」
「談你媽。」石勇抬腳踢在他的胸口,將那人踢倒在地。
「啊!」床上正享受著歡樂的女子,本來覺得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的女人才尖叫起來,高亢的聲音將兩人嚇了一跳,紀天正看到那女人有些臉熟,仔細一想,那不是前段時間跟著魏賢在一起的,那兩姐妹中的那個叫做小紅還是小月的。
見石勇沒事,擔心石英,下了樓,石英也許見到他哥哥石勇,精神好了些。紀天正從另一間房,將石英的衣服裙子找到,丟給了她。
豹哥跌坐在地上,兩只手無力的垂下,看來骨頭都打折了,見到紀天正冷冷地盯著他,不由自主全身打著哆嗦,說道︰「別打我了,別打我。」
看來凶狠的人打別人凶狠,他們養尊處優久了,當別人打他的時候,反而怕得要命,豹哥無疑就是這種人。
紀天正不擔心他們報警,他只看見在樓上那房間里有一台電話機,想必那人現在暫時沒有時間打電話,至于鄰人有沒有听到這里的動靜,那就不得而知,就算听到,也應當習以為常。
紀天正見桌上有煙,隨意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噴了出來,煙霧在他眼前模糊成不規則的形狀。
紀天正突然有一陣無力感,一是他畢竟剛有異能,而身體的強度並沒有完全跟上,全身感覺有點泛力,二是對命運的不可預料,命運不知什麼時候會跟你開個玩笑,就如石英,上次看到她時,還是個有說有笑,性格開朗的小姑娘,現在卻被人輪流奸污,不管身體還是精神都受到偌大的折磨,這可是對她一輩子的傷害。
命運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如同一個惡人,時不時做出一些天神共怒的惡事。
紀天正第一次升起,要把命運牢牢抓在手中的想法,我命由我不由天,紀天正用力握住了拳頭,仿佛握住了命運一般。
沒過多久,石勇陰沉著臉,雙目通紅走了下來,他手上還提著個黑色的旅行袋,螺紋鋼被他給丟了。
紀天正目光望向他,石勇目光呆滯,走到關著石英的房間才恢復幾分神采,不一會兒,石勇將旅行袋背在肩上,抱著石英走了出來,說道︰「我們走吧。」
他的腳步很沉重。
走出巷子,石勇攔了輛的士,把石英放進後排,從口袋里迅速掏出一疊報紙包著的東西,塞入紀天正的手中,說道︰「兄弟,謝謝你了,我要走了,你要小心。」他坐進的士,用力將門關上,也不看紀天正,對司機說道︰「去南城。」
的士駛向前方,紀天正喃喃道︰「保重。」
回到出租屋,紀天正打開報紙包著的包裹,只見里面三扎厚厚的人民幣,不由苦笑,這石勇定是把那里的錢全部給卷走了,這算是給石英的補償吧。
紀天正愣愣地看著三扎人民幣,半天才醒過神,恐怕自己也要跑路,那伙人能開賭場,放高利貸,背後肯定有人,他們就算肯放過他們,善罷干休,他們背後的人恐怕也不肯。
紀天正苦笑道︰「這下可玩大了。」不過他也沒什麼覺得不妥,只是拿著這錢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將錢用報紙一卷,隨意丟在床上,想了想,將幾件換洗衣服和那錢一齊塞在自己的假愛迪達斯旅行包里,然後洗了個澡,出了門。
現在還不到中午,紀天正想先到工廠里,找到衛冰兒再說,這麼多天沒有看到她,有些想她了。
真是巧了,這才走上大路,迎面走來六個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青年,當中那個正是陰魂不散的倪雄。
倪雄一見紀天正,一下興奮起來了,猶如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老爸一般,大叫道︰「兄弟們,看那小子,給我好好的揍他一頓,中午的飯我請了。」
那六個青年嗷嗷沖上,像是島國人見到了花姑娘,生怕落後了就輪不到他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們和紀天正足足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不禁要刮目,還要鼻青臉腫。
他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和紀天正也沒什麼深仇大恨,紀天正自然不會下手太狠,但苦頭還是要讓他們嘗嘗。
不過片刻時間,六人倒在地上「哎喲」慘叫連天。
多少算報仇了,紀天正心情大好,蹲在倪雄面前,戲謔道︰「你看到我不用佩服得五體投地吧。」
倪雄不僅眼青了,嘴腫了,現在連臉都嚇青了,求饒道︰「紀大哥,紀大俠,紀大爺,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紀天正笑了,壞人求饒的口氣台詞都一模一樣的,看來電影確實影響了這一代人。
紀天正假裝凶狠地問道︰「什麼,還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倪雄連忙擺手說道。
「那好吧,如果再有下次,那我可不是三拳兩腳了,定會打成你個豬頭一樣。」紀天正站起身,說道︰「好了,別裝死了,全部都給我起來,不要把馬路給擦干淨,環保阿姨們又要失業。」
「是,是。」倪雄哭喪著臉爬起,不敢正視紀天正。
紀天正懶得理會,向前走去,走了幾步路,才听到一個人大聲地叫道︰「下次,別讓我踫到你,否則會叫你好看。」
接著,听到砰的一響,那人一聲慘呼,倪雄的聲音喝斥道︰「好看你媽的頭,你沒看到,他的動作好像黃飛鴻一樣,就是有十個人也不夠他看,你他媽的,找死是吧,你要找死你去,別連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