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說,我說。」那人哭喪著臉答道,他們雖然是流氓,並不是勇士,如果照紀天正所說,他們恐怕不是住進醫院那麼簡單,半條命都要送在這里,就算他不回答,那難免別人不會回答,至于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你叫什麼名字?在哪兒混的,老大是誰,還有誰指使你們來的?」
「我叫夏秋,平時就是敲詐勒索偷盜賭博外加綁架,老大叫夜梟,是你們廠的賴玩雞要我們打折你的腿,還有就是把你女朋友綁走。」那人一五一十地說出。
「賴玩雞?你確定?」紀天正頗為玩味地問道。
「千真萬確,他平時就和我們老大玩得來,兩個人經常在一起玩女人。如果我說謊,天打雷劈,五雷轟頂。」夏秋發誓道。
「呵呵,你作為新一代的流氓混混,壞事做絕,還相信天打雷劈,五雷轟頂。」紀天正將棍子丟在地上,「這一次算你們運氣好,下次踫到我就不是傷筋動骨這麼簡單了,少說也要斷個七八根肋骨,一手一腳的,還有,跟你們那個叫夜梟的老大說,不要惹我。」
「是,是。」現在在人屋檐下,紀天正怎麼說怎麼算,這世界大多時候,講究的是誰的拳頭硬,誰的話就是真理,而現在紀天正的話絕對是真理。
「快滾。」紀天正雲淡風輕地說道。
而這話,在夏秋耳里無疑是皇上大赫天下的聖旨,迅速爬起,看來這幾棍打輕了,要不也不會這麼利索,他招呼幾人騎著摩托車一溜煙跑了,不用說,一定是超速駕駛。
紀天正扭了扭身體,打人還打得筋骨疼痛,他算是頭一個,對樹後小心探出頭來的看的衛冰兒和李尋歡說道︰「兩位美女,沒事了。」
衛冰兒和李尋歡從樹後現身,衛冰兒疑惑地問道︰「天正,你幾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李尋歡拍拍胸口,胸口如驚濤駭浪,起伏蕩漾,她深吸口氣,夸張地道︰「媽呀,嚇死我了,現在心都還在跳,紀天正,你也太厲害了,這麼個小身板也能一打四,幾下就把他們放倒了?我太崇拜你了,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我能不能模模你的肌肉?」听她說話,似乎驚奇大于害怕。
紀天正握著衛冰兒的小手,她的小手冰冷,濕濕的,看來把她嚇得不輕,紀天正說道︰「我跟陳婧的爺爺學了幾招。」心想,我也不想騙你,可李尋歡在這里,不想讓她知道。
李尋歡果然上來捏捏紀天正的胳膊,奇道︰「你的胳膊不粗,肌肉也不結實呀,不過模起來還挺滑女敕的,冰兒,你也模下。」
衛冰兒臊紅了臉,說道︰「你愛模你就多模幾下。」
李尋歡嘻嘻笑道︰「那我可模了,你別吃醋,反正以後有的時間讓你模。」
衛冰兒叫道︰「臭丫頭,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要去擰她的臉,李尋歡咭的一笑,跑開了。
被李尋歡這麼一鬧,衛冰兒也不再緊張,仍然抓著紀天正的手緊緊的。
打開院門,李尋歡看到獨門獨院,兩層的小樓,小心地問道︰「這兒住了幾個人?」
紀天正說道︰「就我一個人。」
李尋歡大呼小叫地說道︰「天呀,這太沒天理了,這麼大的地方,就你一個人住,不行,我也得搬過來,幫冰兒看著你,免得你今天帶什麼陳婧,明天帶什麼翠花。」
衛冰兒笑道︰「你想和天正住在一起,你就直說,找借口做什麼。」
李尋歡眼珠兒一轉,說道︰「只要你不怕,那我就和你的天正哥哥住在一起,以前嘛,好像挺普通的小伙子,也沒多大出息,現在可不同了,又能打,又大方,而且好像比以前帥氣了一點,跟他住在一起也不吃虧。天正哥哥,你說是不是啦?」
紀天正嘿嘿傻笑,貌似這姑娘也沒哪兒不好,除了長得不是那麼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但人挺開朗,性格也好,胸大腰細**圓,當然比不上衛冰兒。
衛冰兒罵道︰「小丫頭,沒皮沒臉的。」接著用力掐在紀天正的腰上︰「瞧你樂成這個樣子,要不,今晚你們就睡在一起,我幫你們守門?」
她的手法利索,仿佛練過數百次,而且掐著的正是前面那一處,把紀天正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馬上收回了笑容。
李尋歡早拉著衛冰兒滿屋子到處瞧,一會兒叫道︰「哇,還有電冰箱。」一會兒叫道︰「哇,這床好大。」一會兒叫道︰「衛冰兒,我要睡這間房。」
一會兒,說道︰「要不,我們明天就搬過來?姑女乃女乃,就讓我住進來,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的好事,要是你們想親熱的時候,我大不了把門給關了,耳朵也堵住,你看行不行?」
「好,好,只要能住進來,你說啥都行?」李尋歡不住保證。
衛冰兒慢悠悠地說道︰「你想住進來就住進來,我可沒說我要搬。」
「好你個衛冰兒,你可別後悔。」傳來李尋歡氣呼呼的大叫聲。
紀天正可沒想到要李尋歡住進來,一是多一個人,想和衛冰兒接個吻都要躲到房間里去,二是他的秘密只有衛冰兒可以分享。
只是好像到了現在,紀天正只能身不由已,衛冰兒和李尋歡嘰嘰喳喳地,就把房間給分好了,而紀天正被分配到了一樓,紀天正想,如果有地下室的話,他面臨的結局,一定是在那兒。
他預料到了衛冰兒肯定喜歡這兒,只是沒有預料到結果,因為有了女人的存在,他的地位從主人變成了客人,從二樓降到了一樓。
在兩個女孩決定後,于是衛冰兒下樓,嚴肅宣布︰「明天我和小李就搬過來,樓上主臥室歸我,側臥室小李住,而你搬到樓下,樓下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你可以抗議,但抗議無效。哦,忘了告訴你,你房間里的東西,我們已經收拾好了,就等你上去拿下來。」
李尋歡得意地做著鬼臉,那樣子要多可恨就有多可恨。
紀天正苦著臉,上了樓,不過衛冰兒肯住在這兒,算是成功了一半,愁眉苦臉將東西提下樓,就听得兩個女孩子歡呼︰「耶!」
幸好兩個女孩還算有幾分人情味,幫他鋪好了床。
鬧了一會兒,時間已晚,紀天正把衛冰兒和李尋歡送回宿舍,目送她們進了廠宿舍區,紀天正原路返回,想著衛冰兒要來住在一起,紀天正興奮不已,人生至此可是跨了一大步。
紀天正哼著走調的歌兒,「從來不怨命運之錯,再錯一次又如何,若沒有痛苦分別時刻,又怎麼知你想念我……」心情暢快無比。
走到林蔭小路,紀天正的心情又變得不好起來,只見一個人影站在樹影底下,披著齊肩長發,人藏在黑色的風衣里面,靜靜地站在那里,如同石雕,初看之下,還以為是幽靈。
那人發出低沉的聲音︰「紀天正?」
紀天正站定,看著那人,那人隱在黑夜里,身上散發著凌厲的氣勢,雙目如同鷹一般,冷冷地盯著紀天正,讓紀天正有一種刺痛的感覺。
那人說道︰「我是夜梟。」
「夜梟?我不認識你。」紀天正說道,心想麻煩又來了,或許是那四個人的老大,而且從他的氣勢,看出來,要比那四人合起來還要強得多。
夜梟的聲音柔而尖細,說道︰「你很快就會認識,剛才你打了我幾個屬下,現在我要和你較量,如果你打贏了我,我再也不在江城鎮出現,如果你輸了,把你女朋友送上門。」
「你在不在江城鎮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又不是江城鎮的鎮長,派出所的所長。要打就打,不要那麼多廢話,我還要趕著回去睡覺。」紀天正沒好氣地說道,真是有點煩,打了小的,來了大的,明明是做壞事,還搞得佔了天大的道理一樣。
夜梟一怔,好像是沒什麼道理,打贏了,他不過一走了之,打輸了,要別人送女朋友,不過他還是被紀天正的話給氣著了,當下抱拳說道︰「好,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大力鷹爪功。」
怪叫一聲,夜梟如同一只黑色的大鳥,騰空而起,在貼近紀天正身體時,身體詭異的向旁偏移幾分,一爪抓在紀天正肩膀,五指如鉤,已扣進他的肌內之中。
他的動作又快又詭異,紀天正看到他出手,同時也轟出一拳,可就在夜梟詭異的向旁偏移時,拳頭擦過夜梟的臉頰,轟在空處,隨即感覺到肩膀疼痛,人已被夜梟一抓一甩,拋了出去。
自從練了天魔煉體拳,首次失手。
迅速爬起,肩膀五個血洞血流如注,手疼得抬不起來。
夜梟「桀桀」笑道︰「看來我是高看你了,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女朋友長得不錯,想必玩起來滋味也會很爽,看你小子這慫包樣,說不定還是個處的。」
紀天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才知道小瞧了對方,以至于受傷,頓時精神高度精中,在他眼里四周的一切開始變慢,變緩,連夜梟的話語听起來,也如同剛開始學說話的人,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
夜梟說道︰「既然你不過是個廢物,那我就把你打成廢物中的廢物,我要你兩條腿,一條是我屬下的,一條是賴老哥的。」他藏在長發中的雙目露出興奮的光芒,再次飛起。
就在他再次詭異的偏移時,他眼中的紀天正也偏移,伸出手來,雙指插進他的雙眼,紀天正冷酷地說道︰「你叫夜梟,那你就永遠呆在黑暗之中吧。」
夜梟看到手指在眼前變粗變大,他的眼前綻出無數血光,然後,他的世界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眼眶中傳來的巨痛,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紀天正冷冷地道︰「我相信,你現在才是廢物。」
夜梟捂著眼眶,鮮血從他指縫里流出,夜梟咬牙切齒道︰「我會回來找你報仇的。」
紀天正理也懶得理會,他現在肩膀痛得要死,沒有功夫和夜梟廢話。
回到院子,把院門關緊,紀天正已痛得臉色發白,幸好肩胛骨沒被抓碎,從屋子里找出雲南白藥,全部倒在傷口,總算把血止住。
夜梟的出現,還有那詭異的一爪,紀天正首次出現了危機感和緊迫感。
連續幾次的勝利來得不費吹灰之力,再加上不少美女環繞在他身邊,讓他難免有幾分得意忘形,這正是,少年得意便猖狂。
夜梟的出現,告訴了他一個道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厲害的人,也許他們就潛伏在某一個角落,或黑暗之中,在你松懈的時候,會給你致命的一擊。夜梟有可能只是其中最弱的一個,雖然只是他掉以輕心,所以被夜梟抓中,但是比夜梟厲害的人,如果是狼人霍恩,恐怕用不了一抓,他就會捏成肉醬。
夜天說道︰「第一,子不語怪力亂神,也就是你經歷的一切只有自己知道,不可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最親密的人;第二,這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力量,你如果想活得長點,就不要隨意動用你的力量;第三,任何世界,皆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紀天正默默地對自己說︰「紀天正,你記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