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不再癢也不再疼痛,紀天正解開手上的紗布,傷口已完全愈合,僅僅在傷口處有一線白痕。
欣喜地將身上的紗布也全部去除,只感到十分輕松,惡趣味地想,要是醫院里知道有人的刀傷不到一天就完全愈合,那定會當作奇跡來看待。
紀天正更確定自己的再生能力,會隨著天魔煉體拳的修煉而不斷提升。
如果這也算得上一種異能的話,他現在已經有了三種異能。
第一種是速度異能,不僅可以比一般武者速度更快,更神奇的是將對方動作放慢,他就可以後發制人。
第二種是半透視異能,可以透過除了皮革,棉布類的地方,牆體對他來說不起任何作用。
第三種是再生能力,如果受傷,他的傷口會產生自動愈合,可以很快恢復戰斗能力。
紀天正十分感謝夜天,同時確定再生能力,是小時候那個老道士傳給他的,如果有機會遇見,要好好感謝他們。
紀天正舒展著身體,打出天魔煉體拳,一個回合下來,身上只排出少許的污垢,再一個回合下來,污垢更少,而且沒有了那腥臭的味道。
第三個回合時,每一個動作,身體的關節筋骨都發出「啪啪」的響聲,如炒豆子般,當紀天正打完天魔煉體拳後,身體總共響了一千零九響。
紀天正頓時覺得整個身體都變得輕快起來,就如同背著數千斤的重物在行走,到了目的地,放在重物的那種輕快,也如同久病之人,陡然間,病體愈痊的那種暢快。
紀天正感到全身的力量都有所提升,輕松無比。
「突破了!」
紀天正全身一震,頓時心底升起一陣狂喜,自然而然地感到自己突破了天魔煉體拳的第一個境界築基,現在已步入第二個境界︰煉體的境界。
煉體就是淬煉身體,使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擁有更強的力度,更加柔韌,達到最佳效果。
煉體分為銅皮、金身、玉骨三重天,每一重天都需要用草藥進行全身浸泡,吸收草藥之力,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築基已成,身體內的毒素幾乎排出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體內不會再有不利于身體的毒素存在,身體比常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築基就是打好身體的基礎,築基越是成功,對後面的修煉就越有幫助。
同時,在紀天正的腦海里多出一段靜坐的修煉法訣。
「天魔訣,靜修功法,與天魔煉體拳法,一靜一動,淬煉身體,相輔相成。」
「日練朝霞升騰,紫氣東來,月練潮夕明月,寧靜極元。」
在早上日出之時,晚上月升之時,就是修煉天魔訣的最佳時段。
太陽和月亮出來的時候,正是天地陰陽之氣交匯之時,會產生天地間最純淨的靈氣之一,晨為紫氣,暮為月華。
修煉之道,在乎精、氣、神。
天魔煉體拳法,就是通過一千零九式,強健肉身之氣血,使肉身達到最佳的增界的秘法,修煉到高深之時,肉身極為強悍,拳手投足之間,都有無窮力量,而且可以激發肉身的潛能,比如速度,比如力量,都要異于常人。
紀天正下意識的打坐,不知不覺中已經符合了天魔訣之要。
紀天正心喜,心中更充滿著向上的動力。
他正想要把這份喜悅與衛冰兒分享,剛轉身走進屋內,便听到「 」地一響,重物落下的聲音。
回頭一看,只見在院子的地上,躺著一個黑影。
那人全身穿著黑色的衣服,把身體包得嚴嚴實實的,連頭上也包住了,如果不是她背上衣服破損,露出雪白的肌膚,和一道深深的傷口,紀天正還以為是拍電影的。
「喂!」紀天正遲疑了一下,那黑影一動不動,不知是假裝的,還是真的昏迷了,看他樣子是真的昏過去了,紀天正推了推他。
那黑影仍然一動不動,紀天正將他的面罩拉下一點,入目的是白皙的臉龐,緊閉的眼楮和痛苦的表情,是個女的?一試,還有呼吸,只是呼吸十分微弱。
紀天正立即聯想到那一聲輕笑,她怎麼會到這兒來的,又怎麼會受傷,還有追他的兩個人呢?如果是的,那她可以算得上救了你一命。
衛冰兒听到響聲,見到那黑影,問道︰「天正,她是誰,怎麼了?」
樓上耿丹丹嘟囔道︰「什麼事呀,睡覺都讓人不安穩。」
紀天正說道︰「沒事。」用力推了推那黑影,「喂,快醒來。」
那黑影只是不動,紀天正不是見死不救之人,當下也顧不上多想,抱起那黑影,對衛冰兒說道︰「我送她上醫院。」急忙向外跑去,現在必須送到醫院,否則紀天正也沒有辦法。
跑到半路,突然覺得送到醫院恐怕不妥,醫生警察到時會盤問半天,紀天正可不想見到警察,想了想,跑向陳九真的醫館,才記起陳九真應當回去了,不知里面還有沒有醫生。
不過還是跑過去敲響了門,門響了三四聲,就听到里面有人應道︰「誰呀?」
「看病的人。」紀天正回答。
不一會兒,門開了,露出一個中年婦女,那中年婦女看起來不到四十,長得有幾分姿色,可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漂亮姑娘。
那中年婦女見到紀天正懷里的黑影,趕緊把門打開,說道︰「進來吧,傷得挺嚴重的。」
將兩人帶到里面,里面有一個中年男子,臉白無須,表情嚴肅,也不說話,很快的檢查著那蒙面女子的身體狀況,然後將她衣服用剪刀剪開,清洗了傷口,縫了起來,再上好藥。
他的動作利索,十分熟練,光從檢查傷口到縫制傷口,不過十幾分鐘。
在整個過程那蒙面女子仍然沒有醒來。
中年男子檢查起其他部位,說道︰「她失血過多,要多休息幾天就會醒來,注意多買些營養的東西給她吃,每天要給她換一次藥,要注意傷口感染。另外,你抱她走的時候,不要把傷口拉開了,否則再縫針就麻煩了。」中年男子根本沒有留下病人的意思。
紀天正只能說謝謝,然後付了一千塊錢的診費藥費,小心地抱著蒙面女子,回到家中,那蒙面女子個子雖然接近一米七,身上也較有肉感,抱起來卻似乎沒有重量,一點不重,不知道是紀天正力氣增大了,還是女子本來就比較輕。
紀天正原本想將蒙面女子留在陳九真家里,誰知那中年男子一點人情味也沒有,倒和陳九真有得一比。
紀天正將蒙面女子輕輕放在床上,衛冰兒幫她把鞋月兌了,蓋上薄毛毯,關上門,輕輕走出來,說道︰「這可便宜你了,天上掉下個漂亮的姑娘給你。」
紀天正苦笑道︰「我倒是希望老天爺送我幾噸黃金,有你這麼漂亮的老婆,什麼姑娘在我眼里都是空氣。」
「我怎麼沒發現,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難道練功夫也能把人給練得油嘴滑舌?」衛冰兒白了紀天正一眼,臉上還閃著點點汗珠,說不出來的嫵媚。
紀天正說道︰「你今天還沒有嘗到我的油嘴滑舌呢?」
衛冰兒啐了一口,說道︰「今天我練累了,洗澡睡覺,你今天就睡沙發吧。」
紀天正不敢睡下,害怕有人找來,等了許久,不見外面有什麼動靜,這才去洗了澡,躺在沙發上睡下,半天沒有睡著,回想起來,陳九真家那兩個中年男女似乎有些古怪,雖然那中年男子的醫術看來十分不錯,紀天正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究竟哪里不對,紀天正想不明白,慢慢也就睡去。
陳九真家,那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卻沒有半點睡意。
中年男子皺著眉頭,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江城這個小地方,這段時間有不少的古武者出現?」
中年婦女說道︰「要不我們去查一查?」
中年男子搖頭道︰「只要他們不給我們惹麻煩,我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段時間,你出門時要注意,不要被人給看出來了。」
第二天,紀天正不到五點醒來,照常完成訓練計劃,帶著早餐回來時,卻見沙發上坐著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除了臉色蒼白,沒有神采外,姿色還要勝過衛冰兒一分,耿丹丹那是拍馬也追不上。
紀天正怔了怔,原來正是昨天晚上那個蒙面女子,說道︰「你醒了。」
那女子輕輕說道︰「恩人,謝謝你了。」聲音如珠落玉盤,十分悅耳動听,紀天正從沒听過這麼好听的聲音。
紀天正說道︰「我不是什麼恩人,說來,我還應該謝謝你,若不是你,我還逃月兌不了。」
那女子驚訝地說道︰「原來是你?果然是你。」
紀天正忽然覺得自己太傻,不是把自己給賣了,明確告訴那女子他當時在現場,話一出口,也沒辦法收回,紀天正嘿嘿一笑,說道︰「是我。」
放下早餐,又從屋里端出用高壓鍋壓出來的稀飯,盛了一碗給那女子,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端起稀飯,用勺子小口小口喝著。
紀天正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再拿起根油條,早餐買得十分豐富,有香菇包,有肉包,有燒賣,有油條,衛冰兒她們吃得不多,大多數還是買給自己吃的。
一時,兩人沒有話說,只听得咀嚼的聲音,那女子文文靜靜地,柔柔弱弱地,就算身上有傷,依舊淡淡地,好像是幽谷里盛開的蘭花,紀天正一點也看不出來,昨天那個出手迅速,殺人干淨利落的人是眼前這個文弱女子。
紀天正沒話找話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手一顫,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丟下了一塊石子,驚碎了湖面的寧靜。
紀天正只好說道︰「你不想說也就算了,我叫紀天正。」
那女子輕輕地說道︰「我叫風輕輕,清風的風,輕飄飄的輕。」
「風輕輕?」紀天正笑道︰「這名字很好听,很有詩意,對了,醫生說你這幾天要注意,不要把傷口拉裂,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謝謝你了。」風輕輕說道。
「你剛才已經謝過了。」紀天正說道,「你背上的傷是昨天那兩個人弄傷的嗎?還有,你怎麼會從樓頂上掉下來,倒是嚇了我一跳。」
風輕輕也許肚中真的餓了,雙手拿起香菇包,咬了一小口,說道︰「不是他們。」就不再說話了,頗有惜字如金之意。
紀天正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靜靜得吃著東西,紀天正突然感覺到這樣也挺好的,十分的寧靜,好似紅塵的喧囂都已遠去,有若兩人坐在山谷之中,有春風柔柔吹過,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遠處藍天白雲,綠樹紅花,美得不似人間。
或者兩人踏著那溪澗上的石上,行走在流水之間,流水清澈,游魚可數,不時飄過幾片花瓣,那輕柔的風吹動著兩人的衣袂,帶來遠處的幽谷的花香。
紀天正仿佛隨時可以入定,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腦海時像是抓住了一些什麼,但隨即被耿丹丹的聲音打破。
耿丹丹一下樓,就看見風輕輕,立刻好奇寶寶似地打量著風輕輕,激動地說道︰「紀天正,你從哪兒找來這麼個美女,美的讓我情不自禁地妒嫉,羨慕,崇拜,發狂,紀天正,我愛死你了,我真想把你摟在懷里狠狠地親上一口,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然後又對著風輕輕伸出手,說道︰「美女,認識一下,我叫耿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