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你醒了!」听到耿丹丹說話的聲音,紀天正驚喜地放下手中的書本,看向耿丹丹,只見她睜開眼來,蒼白的臉上帶著喜悅的表情。
「我倒點水給你喝。」紀天正連忙將床頭櫃上的熱水瓶拿到手上,倒了杯溫水,試了試水溫,看見她身上還插著各種輸液管,又慌忙叫道︰「醫生,醫生。」
值班醫生聞訊趕來,檢查了耿丹丹的身體,十分驚奇地說道︰「很好,病人已沒多大事了,只要補充營養,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健康了,真是醫學上的奇跡,五髒六腑傷得那麼重,都還能活著。」
他光顧著興奮,也沒有顧忌病人的感受,不過好在覺悟過來,說道︰「病人現在身體虛弱,你可以適當的喂些稀飯或湯水,不可以太辣太咸……」,吩咐著諸多禁忌,紀天正一一記牢。
「謝謝你了。」紀天正由衷地感謝醫生,他輕輕扶起耿丹丹,讓她頭枕著他的手臂,喂她慢慢地喝水。
耿丹丹喝了小半杯,就沒有喝了。
紀天正又輕輕地把她放下,讓她躺在床上,說道︰「肚子餓了沒有,我去幫你買點稀飯過來。」
耿丹丹輕輕「嗯」了一聲,一雙眼楮看向紀天正,眼眸里盡是歡喜,原來,病了有人照顧,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她的目光隨著紀天正走出了病房,雖然舍不得紀天正離去,可她肚子確實很餓。
在挨上了雷振雄的那一掌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她的感覺離自己越來越遠,眼前也越來越黑,也感覺到越來越冷,她很想有個溫暖的懷抱,可以抱著她,哪怕一瞬間也好。
然後,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呼喚,是紀天正的,沒錯,是他的,他的聲音急切、焦急,深情。
她很想答應他,她有很多很多的話想和他說,可惜,她說不出來,她很冷,也很痛,天也很黑,她突然害怕了,害怕一個人到了陌生的地方,那兒沒有人陪她瘋,陪她鬧,她不想死去,她還沒有讓紀天正看到她最美的樣子。
突然有一道溫熱的,帶著點腥味的暖流,流進她的嘴里,這是什麼?
她勉強用最後的余光,看到那是紀天正正在用他的鮮血喂她,他很傻,她想拒絕,可紀天正的血還是不停地流,流得她滿嘴都是。
她想哭,他想干什麼?
她想說,天正,你不能這樣?可微微動了動,紀天正的血就順著她的咽喉,流到她的身體里,那血帶著一股奇異的能量,滲入她身體的每一處,她覺得她的傷勢在慢慢地恢復。
然後,她就睡去。
睡得很沉,很沉。
不知睡了多久,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當她的眼楮適應了外面的光芒後,她就看到了紀天正,他坐在哪兒看書,看得很認真。
她知道,她還活著,因為她感覺到了紀天正的心跳,是的,心跳,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她也知道,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是因為,她的身體里也流淌著他的鮮血。
從此,她就是他的一部分了,這一刻,她覺得很幸福。
直到紀天正的腳步聲都听不見了,她才緩緩地收回目光,然後,她就看到床頭櫃上,那鮮艷的玫瑰花。
她完全痴了。
紀天正匆匆買了白米稀飯,提著回到病房,就看到耿丹丹盯著床頭櫃上的玫瑰花,眼楮眨也沒眨一下。
听說花對病人的康復有好處,他每天來看望耿丹丹的時候,都會買些花來,什麼百合,康乃馨都買過,他沒想這麼多,對花有什麼寓意更沒有去想,只是今天花店里玫瑰剛到的新貨,十分鮮艷,也就買了。
沒想到,居然耿丹丹醒了,不過,紀天正覺得就算為耿丹丹買玫瑰花也沒什麼,好像他也買過玫瑰花送給葉香茉。
听到紀天正的腳步聲,耿丹丹才轉過目光,說道︰「這花是你買的?」
「好看麼,如果喜歡,那我以後再買。」紀天正將稀飯的盒子打開,將勺子放在里面,伸手去扶她。
耿丹丹說道︰「我很喜歡,我真的很喜歡。」她的聲音充滿著喜悅,還有那無盡的柔情。
原來耿丹丹也可以這麼溫柔。
順從地任紀天正將她扶起,偎依在他的肩膀,耿丹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在喝完大半碗的稀飯後,耿丹丹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臉上也多了紅潤,不再那麼蒼白。
耿丹丹說道︰「天正,謝謝你。」
「謝我什麼,那都是我差點害了你,幸好你沒事了,要不,我那可要悔恨一輩子,你受傷的那一剎那,我才知道,原來你在我心目中是那麼的重要,沒有你,生命都少了幾分光彩,你可要快點好起來。」紀天正半玩笑半當真的說道。
耿丹丹微微一笑,說道︰「我當然要好起來,現在我的體內有你的血液,我可是你的,每天都要纏著你,讓你天天被光彩圍繞。」在這一刻,她又恢復了昔日那個愛開玩笑,大大咧咧地女孩。
耿丹丹隔了一會兒,問道︰「風輕輕還好吧。」
紀天正說道︰「她還好,不過好受的是內傷,現在傷還沒好,大概要幾個月的時間才可以調養過來吧。」
說著,心中產生一個想法︰「要是我給她喝點我的血,會不會好得快一些?」想著啞然失笑,他還有一種錯覺,感覺自己的血成了靈丹妙藥,要是誰有什麼絕癥,什麼重病的話,喝上他一小瓶血就康復了,那他隨便賣點血,也可以發筆財了。
這念頭一起,倒想試試自己的血液對風輕輕有沒有作用,如果有作用,可以省下一大筆的藥費,可以用來買給自己煉體的藥材。
他這些日子,差不多將上次習的中草藥大全看完了。
他的記憶力明顯要好過以前,不說過目不忘,但看上一遍,記個七七八八,不是太大的問題,有些草藥的名稱藥性,和天魔煉體拳法里面講的草藥重疊起來,煉體第一重銅皮,所要用到的草藥還是可以在市場上買到。
至于金身和玉骨所需要用到的草藥,至今還沒有頭緒,什麼六陽果,陰陽藤之類的,也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這些草藥。
過段時間再將《本草綱目》買過來,再仔細地查找,現在還不著急,修煉需要一步步地來,任何知識的積累,和功法的修煉,都不是一步登天的,需要用時間和勤奮,如同聚沙成塔。
「天正……」耿丹丹輕聲呼喚道。
「你怎麼了?」紀天正一驚,見耿丹丹用力撐著,想坐起來,趕緊扶著她,問道。
「我,我,我……」耿丹丹臉上浮起一片紅暈,一句話都憋不出來。
「你怎麼了,不急,你慢慢說,是不是那兒不舒服?」紀天正關切地問道,他看她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以為她身體哪兒又不舒服了,心里一急,連忙抓住她的手。
被紀天正溫暖的手握著,耿丹丹心里安寧下來,神色也轉為正常,輕聲說道︰「天正,我想解手,只是還沒有力氣。」
她和他都已有了夫妻之實,她的身體早讓她看了,她以後也只會是他的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呢,可仍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燙,畢竟這太讓人難為情了。
解手就解手好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原來是她身體還很虛弱,沒了力氣,想要他抱她去,紀天正有些好笑,耿丹丹什麼時候也會變得害羞,她平時不是大大咧咧的,什麼話也敢說,什麼事也敢做。
「你還笑。」看著紀天正露出微笑,耿丹丹羞惱地說道。
紀天正連忙收起笑意,伸手抱起耿丹丹,耿丹丹摟著紀天正,輕聲說道︰「你可不準笑。」
紀天正哈哈一笑,說道︰「我不笑了。」
耿丹丹說道︰「如果你還要,我就不去了。」
紀天正用力將她抱起,說道︰「我們老夫老妻的,還有什麼難為情的。」說著,將她抱進洗手間,解開她的褲子,如抱著嬰兒一般,然她坐在馬桶上。
耿丹丹羞臊得滿臉通紅,說道︰「你不準看,也不準听。」
「我不看,我也不听。」紀天正扭過頭,等了半晌,手臂都快麻木了,才听得馬桶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響聲,不過他此時別無念想,他倒覺得是件很自然的事情,沒什麼好害臊的。
經歷這件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仿佛更親密了一些。
紀天正又坐了一會兒,耿丹丹才醒來,吃了東西,又有些睡意,便拉著紀天正的手,漸漸睡去,看著耿丹丹如同嬰兒一般,睡得香甜,嘴角還露出微笑,紀天正心中充滿柔情。
既然上天讓他變得不平凡,讓他遇到了她,並愛上了她,那就讓他給她幸福和快樂,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對待她,還有衛冰兒,至于,她們將會有什麼選擇,他會尊重她們。
紀天正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如果真的有人離開他,他會開心麼?
紀天正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把握現在,珍惜擁有,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果可以,他不會放開任何一個人的手。
花心吧,就算他花心又如何?愛情本來就是莫名其妙,愛情本來就是兩人相愛而無所顧忌的,也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