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正的命令很奇怪,就是柳玉開著她那輛太子摩托車,每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來逗留兩到三分鐘,然後紀天正說走,就繼續向前開。
柳玉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她沒有說什麼,她得到的命令,就是配合紀天正,就算紀天正躺在大馬路上,她也只能奇怪,特別是那些所謂的專家,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奇怪的毛病。
他們這麼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個上午也就轉了四分之一的地方,而且紀天正每停一個地方,就眯著眼楮,神情似乎在打盹,除了說走,停之外,什麼話也沒有說,甚至連有時和她說話的**都沒有。
這讓柳玉有些郁悶,好說歹說,她也是個大美女,警隊一支花,平時不知有多少人想和她搭訕,開始好還認為紀天正故作姿態,好吸引她的注意,到後面認為紀天正眼楮瞎了,看不到美女。
可有幾次,她卻看到幾個身材暴露的女子從身邊經過,而紀天正還特意盯著她們的胸脯看了幾眼。
柳玉還在想,難道我的胸脯沒她們的好看麼?好像是沒有那麼大,大有什麼好,容易松弛和下垂。
柳玉想著臉都紅了,難道自己就在意他的看法?如果他是想吸引她的注意,那她要恭喜他,他成功了。
柳玉正要開口問,紀天正擺擺手,說道︰「停車吧,進去吃飯。」
太子摩托車停在了江中菜館,紀天正問道︰「吃辣麼?」
柳玉說道︰「我從小就在江中長大。」
紀天正就笑了,說道︰「那好,我們就在這一家吧。」
江中省的菜在全國來說,並不出名,但是這里的菜有別的地方沒有的風味,俗話說山珍海味,海味當然要臨海,那山珍就要靠山,江中省四面環山,到處都是大山,野味眾多,每家每戶都有一兩手做山珍的絕活,這種口味是別的地方做不出來的。
紀天正點了一道野雞肉,一道山菇湯,還有半邊野兔,柳玉加了一道青菜,紀天正說道︰「吃菜點青菜是最花不來的。」
柳玉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給人很奇怪的感覺。」
紀天正說道︰「有什麼奇怪的。」
他還在想,如果葉衛國肯出錢,多給他一些找人的案件,那這樣對他的神魂和神識都有幫助,就這麼半個上午找下來,他頻繁運用神識,居然神識有所增長,從不到百米的距離,到現在已可以查看到一百二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且神魂也每消耗一些能量時,就吸收一些能量,他的神魂不僅沒有消耗,反而凝練了一些。
原來經常使用神識,還是有好處的。
柳玉問道︰「那你說,我長得漂不漂亮?」
「漂亮。」紀天正說道,柳玉確實長得很漂亮,新潮、時代,身材也好,與周小欣得一比,不過紀天正已對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了,因為他這段時間接觸到的女孩無一不是美得驚人的。
不管是衛冰兒、還是風輕輕、陳婧,還有葉香茉、周小欣,再加上藍玫,都是美得出奇,而且各有各的風韻,衛冰兒青春靚麗,風輕輕清麗出塵,陳婧端莊靈秀,葉香茉嬌俏可人,周小欣大方美麗,藍玫甜美動人,如果再加上耿丹丹那豐滿誘惑,各種類型的美女,都聚集在一起了。
雖然柳玉完全一副都市麗人的裝扮,與她們又有不一樣的風情,不過已吸引不了紀天正的目光。
更主要的是,紀天正擁有了藍玫,他的心里便不再容得下別的女人,他在茫茫人海中,找的就是她,正如她這一生也只為了找到他,一見如故,一見鐘情,只因五百年前的一回眸,讓我思君朝與暮。
不用太多言語,不用太多故事,只因為前生已約定,今生來相伴,任何女子在他眼里也只變成了欣賞,一種對自然造物的欣賞,如欣賞一朵花,一段流水,然後偶爾驚嘆。
柳玉在他眼里,正是如同那一朵花,一段流水。
柳玉是他說得很自然,很真實,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什麼也不要問了,她是很美,不是他沒看到,不是他想吸引她的目光,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她在他眼里只是一朵花,或者一片浮雲。
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有若一泓秋水。
她就什麼也沒有說,靜靜地看著他,近日里找不到盛夏的煩躁一下子遠去,仿佛跟著他,就一定可以找到那個已經失蹤了兩天的女孩。
他付了飯錢,走出門口的時候,忽然說道︰「我們這算是出差費吧,你到時叫葉書記給報銷。」
柳玉不免有些愕然。
紀天正笑著說道︰「公是公,私是私,公私要分明。」
下午,柳玉主動的差不多每一百米就停了下來,紀天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閉著眼楮,過了兩三分才說道︰「走吧。」
于是,柳玉又開著車,向前行去。
又繞了四分之一的地段,紀天正說道︰「現在開始,每隔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離再停下來。」
柳玉也就照辦,下午的太陽比中午還要炎熱,而且沒有一絲的風,柳玉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炎熱,如同在秋日的午後漫步街頭,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紀天正的身上,有著一股非常好聞的氣息,說是香味又不是香味,有點兒像是一杯水的氣味道,對,是一杯很純淨的水的味道。
水有味道麼?
水應該是沒有味道的,水之所以有味道,那是因為水中間混了其它的東西,所以水才會有味道,真正純淨的水是沒有味道的。
可是偏偏讓柳玉從紀天正的身上,感覺到了水的味道。
紀天正的神魂也在尋找的過程,變得更加澄淨,那漆黑如墨的神魂小人,身上有了淡淡的藍色,是那種天空純淨的藍色。
老槍酒吧,之所以叫做老槍酒吧,是因為酒吧的主人就叫做老槍,听說他是從邊境上退伍的老兵,退伍後,就在南城開了一家酒吧。
這里的酒性烈如火,這里的人魚龍混雜,無論你在酒吧里做什麼,都沒有人問,也沒有人管,唯一的一點要求,就是你到酒吧里喝酒,一定要喝酒,但不準在里面鬧事。
這里的酒很貴,貴得嚇人,最便宜的一杯,就是九百九十九元,但是昂貴的酒並沒有嚇倒多少人,反而這里的生意是南城最好的,每天傍晚到凌晨一點,這里都聚滿了各式各樣的人。
這里也沒有人鬧事,听說來這里鬧事的人,都很干淨地消失了,不管是流氓,還是警察。
但這里絕對不干淨,因為你只要買了酒,就可以呆在這里,不管你是被通緝的犯人,還是剛殺了人跑進來的凶徒,不管你是販賣白粉的毒梟,還是出賣**的婊子。
你也可以在里面做你想做的事,也絕對沒有人干涉,只要你不是到酒吧里來殺人放火的,如果你要打架,可以,請到門外打架,打完了再進來,否則,你只會被老槍一人一只手扔到門外。
紀天正就和柳玉站在老槍酒吧的門口,酒吧門口沒有保安,也沒有黑社會看場子的,只有一塊牌子,寫著︰「進酒吧者,請勿鬧事。」
紀天正和柳玉走進了大門,里面就傳來鬧哄哄的音樂聲,如同金屬劃過玻璃的尖利聲,如同酒瓶砸在地板上的粉碎聲,如同群狼咬在骨頭上的咀嚼聲,如同嫖客在妓女身上奮戰的喘息聲,交織成讓人血液加速,心跳加快的噪音。
場子中間,一米多高的水泥台上,幾個金發碧眼的女人正如蛇一般扭動著豐滿的身體,做著挑逗的各種姿式,她們更是將束縛在身上的文胸撕扯下來,扔到人群之中,將四周的氣氛一陣陣帶上**。
高台四周,圍著各種各樣的人們,瘋狂的扭動著,叫囂著,盡情地發瀉著多余的精力,還有不少青年男女,互相緊貼著抽動著,不時發出嘶喊聲,尖叫聲。
柳玉忍不住皺起眉頭,她也知道,雖然不住的掃黃嚴打,但罪惡如同春筍一般四處滋生,越繁華的地方,越容易滋生各種各樣的罪惡。
她到老槍酒吧,也不是第一次來,甚至還看到同事若無其事地欣賞高台上那幾個金發碧眼女郎碩大的**。
紀天正卻是第一次來到酒吧里,沒有想到酒吧里原來是這麼一種情況,他甚至看到在高台的一側,一名看起來不足十四歲的女孩,似乎吃多了搖頭丸,身體趴在欄桿上,腦袋瘋狂地甩動,**的裙子已被高高掀起,粉色的米奇短褲被褪下在腿彎處,一個高大的洋人正爽快地瘋狂地抽動,他身邊幾個同樣高大的洋人,將兩人包圍起來,讓外人看不到。
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會聲張,這里本來就是瘋狂的所在,何況他們也被狂熱的音樂,如火的烈酒,燃起心中潛藏的**,想要瘋狂一番。
四周半封閉的包廂內,更是直接上演著無數的肉搏戰,各種顏色的**互想糾纏扭動。
吧台上坐著幾個打扮艷麗的少婦,風情萬千地四處灑著秋波,很快勾引上自以為英俊瀟灑的男子上前搭訕。
調酒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熟練地玩著各種花樣,一會兒將酒杯高高拋起,一會兒將酒瓶在手掌上旋轉,然後,一杯杯烈酒便在他的手下,如魔術般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