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身體真是奇妙無比,似乎蘊藏著無限的可能,而異能就是通過某些特殊的事件激發出來的能力,因為這種能力超越了常人的認知範圍,所以被常人稱為異能。
任何修煉方法,就是不斷激發人類身體潛在能力的方法。
古武學,靠的是自身能力的挖掘,利用體內之氣,不斷加強鍛煉,使身體產生爆發力,到最後,打通經脈竅穴溝通天地,達到天人合一,產生大于常人的力量、速度,以及更好的抵抗能力,增加更長的壽命。
天魔煉體拳法,利用日月草藥之力,通過動靜兩種運行方式,強化身體的結構,達到身體的極致,產生更強的力量與速度,並激發身體的各項功能,達到刀槍不損,斷臂重生。
道術真經則完全月兌離了這種範疇,而是從靈魂之力著手,企圖靈魂單獨存在,而不再受身體的約束,達到長生不死的可能。
道術真經的神魂修煉方法,紀天正只吸納其中的神識,和神識帶來的虛空凝影術,其它的紙人術,附身術都拋棄不用。
古武學注重于氣之力,天魔煉體拳法注重于身體之力,或者說是血之力更加妥當,因為天魔煉體拳法第三個境界就是化血境,神識注重于精神之力。
精、氣、神,其實對人體來說,應當是一個統一體,前兩種功法,還能相輔相成,可後一種功法完全單獨存在,為何會有這種功法存在呢?
紀天正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不能怪他,他完全是個修煉的門外漢,這些功法都是一知半解,通過自己模索或者直接學過來的,世間功法各有玄妙,又有哪種功法完全是正確的。
因為所有的功法都是無數智慧人士,根據他們自身的情況,加上當時的情況,和前人的經驗總結模索出來的,不成真正大道,誰也不知何為大道。
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紀天正也就拋開置之不理,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不斷修煉,紫極唯一功,對他的身體和神識都有很大的幫助,至于修煉成什麼樣子,也不是他能預料的。
連續三天,紀天正哪兒也沒有去,任由外面的各大勢力到處在找他,他就在千代子這兒,除了每天必須的修煉,就是听千代子彈琴,要不就是和她聊聊天。
千代子大多時都是靜靜地彈琴,紀天正修煉的時候也不去打擾他。
紀天正的修煉很緩慢,每天只能煉化一絲細細的鴻蒙紫氣,還要分成三份,分別滋養身體,神魂和玄力。
玄力本已經修煉到後期,可身體的竅穴玄關如銅牆鐵壁,玄力的沖擊根本沒有半點反應,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了天魔煉體拳法的原因,玄關才如此堅硬。
玄力每運行一次,便凝練一分,反而變得更細小,紀天正也任由它產生變化,他的身體越來越強大,結實,身體充滿爆發的力量。
听了幾天的琴聲,特別的千代子彈的琴聲空靈、清澈、優雅,他的心境自然而然有所提升,讓他將世俗的煩擾憂慮都暫時忘卻。
到了第四天,千代子說道︰「今天,教我華夏文和鋼琴的老師會來了,你認識她的。」
紀天正愣了一下,想起蕭安心來,千代子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說道︰「就是安心姐姐了。」
紀天正看到她露出少女特有的狡黠笑露,才知道原來他能夠呆在這里,這少女沒有一點防備,原來,她知道他是蕭安心認識的人,不由啞然失笑。
這個聰明,孤獨、快樂空靈的小姑娘,還是沾惹到了人間煙火。
除了第一天下雨,中間停了兩天,從昨天起又下起雨來,不僅僅是春雨連綿,就是秋雨也毫不遜色,紀天正想起一句古詩。
秋風秋雨愁煞人。
當時那位詩人應正在愁苦之際,才寫出如此苦悶之句,同樣一場雨,有不同樣的心情,對千代子來說,下雨就代表者她的思緒可以越過這個小院,走向外面的世界,對于那位詩人就是愁煞人的思緒。
紀天正沒有什麼思緒,晴也好,雨也好,也無風雨也無情也好,他已經沒有悲喜。
不管風雨,他都要離開這個小院,先去拿回化能石,再找山狗組的人拿走s1資料。
蕭安心來了,剛好可以向她告別,順便打听他需要知道的事情,他這三天,也將京都的地圖記在心里,他只要問過那柳生家族在哪就可以了。
蕭安心撐著傘,穿著淡紫花的布長裙,下雨天冷,所以加了件外套,向千代子家走了過來,她每個星期都會來這里,給這個孤獨的小姑娘上課,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歡樂而開朗,如一朵未被世俗之氣污染的小花。
有一彎水窪,她提起長裙的裙角,抬腳跨過,感覺到有目光看著她,微微抬頭,便看見紀天正正站在陽台上看著她,一臉微笑。
心中輕輕一顫,他怎麼會在這里?
千代子已冒著雨,打開了門,說道︰「安心姐姐,你來了。」
蕭安心將傘收攏,抖了抖傘上的雨水,順便將門關上。
蕭安心走上樓,站在紀天正的身後,「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心中有莫名的歡喜。
紀天正微笑著,他心中也有些歡喜。
千代子告狀般說道︰「安心姐姐,他很沒禮貌,不經過主人的同意,就擅自闖了進來。」
蕭安心愛憐地撫模了下千代子的頭,說道︰「你告訴姐姐,要怎麼懲罰他。」
千代子想了想,說道︰「我想罰他唱一首歌給我們听,我要他唱,他怎麼也不肯唱。」
蕭安心說道︰「外面很多人都在找你,王晴的後事,我也辦好了。」
紀天正問道︰「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蕭安心搖搖頭,說道︰「沒有。」
兩人一時無話可說,千代子說道︰「安心姐姐,你可不許偷懶,要教我華夏文和鋼琴喲。」
蕭安心的鋼琴彈得很好,沒有千代子的空靈韻味,多了幾分煙火之色,不失清澈,時而如小溪流水,時而如泉水叮咚。
蕭安心的菜也做得很好,精致,素雅,和紀天正在羅浮山腳下吃過的,許姨做的菜可以一比。
也許菜如其人,蕭安心和許姨都是同一類氣質的人。
不知有情人家的生意如何,藍玫過得好不好,她現在是餐館老板,會不會吃得月復圓肚滾,想著藍玫圓滾滾的樣子,紀天正忽然感覺到好笑。
蕭安心奇怪地說道︰「我做的菜很好笑嗎?」
紀天正忙止住笑容,說道︰「我是想起我一個朋友,如果她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一定會吃成小胖子的。」
蕭安心問道︰「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你在華夏家在哪兒呢?」
紀天正說道︰「在南方省南城,那兒有家叫做有情人家的餐館,你如果有機會到南城,可以到那兒找我。」
千代子說道︰「有情人家,很美的名字,那里的風景一定很好,那里的菜一定很好吃,我以後到華夏,可要去找你的。」
蕭安心說道︰「你要走了?」
紀天正點了點頭,說道︰「我今晚就走,應該很快就會回到華夏去了。」
蕭安心想說什麼,終究還沒有說出口,輕輕地嘆了口氣。
紀天正說道︰「我的名字叫紀天正,千代子見過我的樣子。」
在下午教鋼琴時,蕭安心唱了一首歌,用的是島國語,紀天正沒有听懂,但听得出那是一首懷念故人的歌,悱惻纏綿,她是在懷念著她的弟弟蕭清風。
在離開的時候,紀天正分別送了一副精美的鐲子給千代子,感謝她這幾天的招待,送了一條項鏈給蕭安心,也將王晴給他辦理的那本蕭清風的護照送給他留作紀念。
在一人的目光中,和一人的感覺中,跳出了院子,踏入風雨之中。
蕭安心痴痴地看著他。
千代子說道︰「安心姐姐,你是要想念你弟弟還是在想念他呀?」
蕭安心一驚,說道︰「我只是擔心他,他要去做的事,又會讓島國不安。」
千代子說道︰「島國自大慣了,受些挫折才好,免得他們目中無人,又將百姓帶入戰火之中,每一次戰爭,都是百姓受苦,喪夫失子。」
蕭安心陌生地看了千代子一眼。
千代子伸出舌頭,做了個可愛的表情,說道︰「我這不是從你教我的詩里學到的,有一曲山坡羊不是這麼說的,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蕭安心說道︰「是听說話的方式,我以為島國要出一名憂國憂民的女英雄呢?」
千代子嘻嘻笑道︰「我才不要做什麼女英雄呢,做女英雄有什麼好,我要最杰出的女鋼琴師千代子,要天下所有的人听到我的鋼琴,而沉靜在那美妙的音樂之中,沒有煩惱,也沒有戰爭。」
蕭安心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望向籠罩著整個京都的雲霧和風雨,「希望他能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