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突然仰頭大笑起來。這一笑,立即就將鄭姜的心笑得發毛了。雖然嬴政將黎姜中毒一事壓了下來,沒有讓更多的人知曉,但以鄭姜的聰明,她還是立即就預感到了這藥一定是出了問題了。
果然嬴政用一種她從沒見過的冷酷的眼神怒視著她︰「鄭姜,寡人不明白黎兒對你如此之好,你居然起心毒害她。」
鄭姜猛地一抬頭︰「大王,妾何曾起過害黎妹妹之心?妾身不明白。」
嬴政也不答話,只用眼楮看了看夏無且。于是夏無且就站出來將自己確診黎姜中毒,並解了毒之事和已經驗明這瓶里裝的便是導致黎姜中毒的「一炷香」。
「鄭姜,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嬴政眼里全是來自地獄的烈火。看得鄭姜心里一顫,她只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楮對視著嬴政,卻無法為自己辯解,皆因剛才的對話她自己已經將此事都認了。
「不錯,若非寡人帶她去看望夏太後去得及時,她只手指上沾有,如今她已不在人世了,既然此藥是你親手交給這丫鬟,你還不認罪嗎?」嬴政的話語就像千年的寒冰。
「大王,妾身冤枉啊,此事妾身確實不知,大王明察啊!」鄭姜大聲的喊冤。
「大王,夫人確實是一片好心啊,瑟兒和夫人都是冤枉的啊!」瑟兒也大聲的求饒。
「來人,將此二人皆打入大牢,等寡人將其他人犯收監後一並處置!」嬴政在盛怒之下將自己的夫人打入大牢,其他人一時也不敢勸解。
「都退下。」嬴政說完就起身離開了御書房。
在走過鄭姜身旁時,鄭姜用很哀怨的眼神看著他,雙手死死的拉住了他袍服的一角︰「大王,妾身實在是冤枉啊!」
「放手。」嬴政看都沒看她一眼,鄭姜見他如此絕情便哀求道︰「既是大王認定了是妾身下的毒,便請大王善待蘇兒,妾身無話可說。」
見嬴政點了頭,鄭姜這才頹然的松了手。嬴政回到了寢殿內,此時黎姜剛喝完了藥,將碗遞還給落櫻後,便對著嬴政關心的說︰「子政,你回來啦?我醒了就沒看見你,你有休息夠了嗎?」
「夠了,你怎坐了起來,快躺下。」嬴政說著就走到了榻前將她放平躺下。
「子政,我有話要對你說。」黎姜對著他輕輕的說,「你為何會回來得這般快?我的蜂兒去軍營找你也不該有這麼快呀?」
「是宮里的一個侍衛長發現後趕來軍營告訴我的,我見到你的字條時是在宮里,那為什麼你會在那?」嬴政說著也有些疑惑。
「我天天都有去那里等你呀!」黎姜說著想起了一件事,「子政,我為什麼中毒了呀?」
「是鄭姜干的,她讓人給你的那藥里摻了「一炷香」,你就是被這種毒毒倒的。」嬴政的聲音里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緒,仿佛他說的下毒者和被下毒者都是和自己無關的女人。
黎姜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嬴政,然後便虛弱的向後倒去。嬴政及時的扶住她,幫她重新躺好,只見黎姜一句話也不說,只呆呆地看著幔帳的頂端。
此時黎姜的腦中已經是轉了幾百個圈了︰莫非鄭姜也想處心積慮的害我?不對,不對,她不會害我的,不然她也太傻了,可子政要是沒有證據,又怎麼會將她下到大牢呢?
黎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看向了嬴政︰「嗯,子政你將鄭姐姐打入大牢卻不是直接要她死,是不是你心底也不全相信?」
嬴政的唇角浮現了一抹笑意︰「黎兒果然聰明,知道我另有看法。」
「那你還關她?」黎姜小嘴一翹。
「想到你幾乎喪命,我一時不察便關了她。既然關了,不妨再關她二日。」嬴政心里還有些疑慮︰「那你是如何覺得她是冤枉的,你想了這麼久才說話。」
「我還要再確認一件事才行。」黎姜轉了轉眼珠子說道,「要夏無且把那毒拿來給我看看。」
「那是毒藥,有何好看。」嬴政一臉的不高興。
「你就讓我看一眼,只看一眼就好,我絕對不會再沾到手上的,行嗎?」
听她這麼說了,嬴政便起身吩咐在殿外候著的內侍將夏無且傳來,並且將那瓶藥帶來。當夏無且來了時,嬴政將黎姜扶著坐了起來。
「微臣參見大王、黎良人。」
「平身。」嬴政見他起來後接著說︰「將那藥瓶讓良人看看,有無危險?」
「回大王,但凡不粘到皮膚,便不會中毒。」夏無且恭敬的回答。
于是他將藥瓶用雙手遞給了黎姜。黎姜接過青瓷瓶來看了看記得就是這只藥瓶,便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瓶蓋,皺了皺眉頭,冷笑道︰「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