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十八章 黯然銷魂

作者 ︰ 凌江雪

眼前的一切與自己想象中的大相徑庭,間只有雲壤之別。初始時刻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喜悅之情瞬間消失于無影無蹤,降至冰點。內心熾熱的憤怒情緒瞬間點燃,以達到無法控制的地步了。

那「混小子」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朱露蕊,含情脈脈,臉帶春風拂滿面,朱露蕊被此小子盯得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地垂下去。由此看來,我本不該憤懣不已,但令我憤怒的是我看到顏小美對此小子一副溫憐情摯的眼神,我不得不醋意大發。幾次想快速離開這個尷尬的場面,我已經站在這兒有小半會了,他們竟對我不理不睬,像是沒發現我似的,仿佛自己是透明的空氣毫不起眼。氣鼓鼓的腮幫恨不得把目光擠出來怒視著眼前的三人。

離開吧,真的舍不得,想想這兩三天來吃的苦終于換回了自己想得到的回報,本是多麼令人驚喜的時刻啊!眼前佇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兒,要真讓自己離開不如讓我死了算了。看著小美此刻的模樣,似乎更令人銷魂,亭亭玉立,方當豆蔻年華,迷人的身姿,及一張粉紅的小臉蛋嫵媚而不妖嬈,著實令自己痴迷沉醉。

忍無可忍,在鼻孔里「哼」了兩聲,那小子這才又想起了我,與此同時也伴隨著兩位女孩用驚訝的目光注視著我,我瞬間有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心情暢快不已。顏立信想拉著我做介紹,兩位女孩卻同時驚道︰「是你,你怎麼到了這兒啦?你是怎麼進來的啊?」不過兩位女孩的口氣不同,顏小美用憤怒的目光在對我責問,而朱露蕊卻顯得靦腆多了,面容嬌羞動人。

顏立信看著眼前僵持的局面,有些好奇,哈哈笑道︰「你們認識啊!這位兄弟是我領進來的。」兩位女孩又同時用驚異的目光盯著顏立信︰「是你,你和他認識嗎?」顏立信淡然道︰「不認識,但他說這兒有美女,我也正想看看他說的美女是否有……嘿嘿,所以我就領他進來了,沒想到他說的美女是……」他想說「是否有朱姐姐漂亮沒」以及他認為我所找的美女原來就是「朱露蕊」,但這話實在難以啟齒,于是急忙收口,才沒露餡使我陷入尷尬的局面。

說完這句話,顏立信臉色瞬間大變,暗暗尋思︰「這小子也該不會看上了祝姐姐了吧,看著朱姐姐對他的模樣,好像是位勁敵。」他隨即向我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又偷偷地瞄了幾眼朱露蕊以確信自己的猜測,他果然發覺朱露蕊時不時用飽含摯情的目光偷瞄著我。顏立信內心開始燃起一股無名的烈火,醋意大發,但仍只是表現得無動于衷,與靜觀其變。

而我在顏立信說話之際內心就有些忐忑不安,深恐怕他說出我的丑惡可笑心事而貽笑大方,果不其然,他還是把我的老底揭了出來,這種場面令我尷尬至極,我一直傻笑著想盡快想出個對策而蒙混過關。顏小美用鄙夷的目光說道︰「喲!沒想到啊,還真是個痴情大聖人,找到美女了嗎?」我一時語塞,支支吾吾,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暗罵顏立信多嘴。

朱露蕊也隨聲附和道︰「那位女孩長得怎麼樣啊?有我,我兩個漂亮嗎?」朱露蕊本想問的是「有我漂亮嗎」,但想來這句話會可能會透露出自己的心事讓他人看到而令自己陷入尷尬的局面,于是急忙把「我」改成了「我們」兩字。顏立信「哼」了一聲,欲言又止,他也不知該說不該說,怕自己引來一位情敵。他真的想替我的說話,但說「有」與「沒有」都不太合適,哪有自己比自己漂亮不漂亮的說法。

我急忙岔開話題︰「別听他瞎說,我,我只是覺得這兒漂亮而已,沒來過嗎,就想來這兒看看。沒想到就遇見了你們,呵呵,真是緣分,緣分。」顏小美用疑惑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是嗎?」我急忙回道︰「當然了,這兒哪有比你們更漂亮的女孩啊!」朱露蕊喃喃自喜道︰「那就好,我還真以為你是來找……」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到後來更是難以听到,以致我們還以為他在和自己說話,誰也沒在意。

顏小美拉了拉朱露蕊的衣服道︰「走吧!」此刻的我有些大病初醒的感覺,看到才相見片刻的心儀女孩子轉眼之間又要離開自己,一時有些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忙問道︰「你們這要去哪?」顏小美與顏立信同時橫眉冷對道︰「去哪和你有關系嗎?要你管!」我用雙眼怒視著顏立信,狠狠地瞪了他兩眼,隨即滿臉堆歡的迎向顏小美呵呵笑道︰「我和你們一起去玩吧!加上我,反正我也沒啥事做。」顏小美還沒來得及回答,顏立信又強行阻止我道︰「不行,你不能去!」我恨的咬牙切齒,暗暗罵著這個眼前的小屁孩︰「混蛋,要你管!」隨即又用嬉皮笑臉的形象乞求著眼前的顏小美,以期待好事發生。

顏小美本想一口回絕我的請求,朱露蕊卻搶先羞答答的央求顏小美道︰「就讓他隨我們一起去吧,反正也沒妨礙,說不定遇上了啥事,他還能幫咱得忙呢!」我內心喜悅之極,滿臉開花,高興地點著頭向顏小美征詢意見。顏小美終于用不屑一顧的眼神打量了我幾眼後點頭道︰「好吧!」顏立信大跳大叫︰「那怎麼成呢?這小子可是狼子野心,賊的很!」我氣憤至極,恐怕我的心思被其揭破而擔憂不已。幸好顏小美也沒說什麼,扭過頭拉著朱露蕊向著大門口的方向走去。我暗暗得意,想著自己終于可以和心愛的女孩寸步不離了。挨挨扛扛的逐漸向著顏小美的身體靠近。

顏立信很是擔憂,怕我的「詭計「得逞,于是也緊跟其後像監視我,當我發現他時我氣憤道︰「你怎麼跟上來了?快點離開我們,回家吧老弟。」顏小美與朱露蕊也同時回過頭來,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顏立信︰「你不回家嗎?準備干什麼去?」顏立信正色道︰「不回去,我要跟著你們,我不放心你們!」他隨即向我怒目而視。我本想再說幾句話想把他打發掉,顏小美卻發話道︰「行,只要你不怕回家挨罵就行。」我听到顏小美允許的話倍覺刺耳,感覺顏小美過于關心顏立信,這又瞬間點燃了我的妒忌心火,使我醋意大發。

我與顏立信爭風吃醋,都以為對方對自己喜歡的女孩暗懷不軌,擔憂不已,為了當好護花使者,緊緊挨著自己喜歡的女孩以免讓對方詭計得逞。我緊緊的貼著顏小美而行,而顏立信卻是緊緊地貼著朱露蕊行走,自覺責任重大,不容忽視,這種艱巨的任務非己莫屬。我們二人不停地怒目相向,扮鬼臉,斗口水互相攻擊。兩位女孩紛紛用不耐煩的眼神緊盯著挨著自己的男孩,幾次想用手推開緊緊纏繞自己的我與顏立信。但很快我們二人像只蒼蠅一樣又黏了上來,讓兩位女孩厭惡不已。顏小美與朱露蕊走得快,我們也隨即加快腳步緊緊跟上,她們要是走得慢,我們也隨即勒緊步伐,緊貼著自己的「女人」以免受到對方男孩的騷擾攻擊。哪怕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向自己心儀女孩身上瞅來瞅去都覺得這是在對她的褻瀆。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時「女神」,是「天使」,除了自己誰也不準對其心懷不軌。

當每次看到小美用溫情的目光關切的看著顏立信時我會醋勁十足,這對于顏立信來說也是一樣,他看到朱露蕊對我投來溫馨的目光時也會恨得咬牙切齒。我倆會覺得自己非常的無用,竟被對方搶走了光芒。守得住她的人,卻怎麼也守護不了她的心。有句話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招殃。」我們能先下手,這是件大大的恨事,可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啊!小子,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當我听著顏小美每次用溫柔的眼神關切的問顏立信「累不累」或者「走慢點,別著急,小心摔倒了」等這些令人听來「肉麻」的話語時,內心壓抑不住的無明業火噴薄萬丈,恨得牙齒打顫,又無計可施。同樣的,對于顏立信來說亦是如此。朱露蕊也會時不時的向我投來關切的問候,我雖無心請回答她的話,這在顏立信眼中已足以讓他感到了奇恥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是又兩位女孩在這兒,我們礙著君子風度的面子早已橫刀相向,大動干戈了。

我們的爭奪戰無休止的進行著,一路走來,此番較量,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我們依舊沒有停止相互攻擊的打算,兩位女孩對身旁的男孩更顯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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