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二十六章 無聲硝煙

作者 ︰ 凌江雪

這件事情讓我與與顏小美之間無形間產生了一道透明的圍牆,這道透明的圍牆把我與這丫頭之間的關系拉開了長長地以一段距離,隔閡已經形成了。那天,顏小美一動不動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失去了往日的活潑,情緒低落。朱露蕊對她進行了一番勸慰,她卻仍無法從悲觀的情緒里走出來,心里的霧霾飄之不散。

這丫頭在想些什麼?這是我與同桌老四都迫切想知道的。我們都想知道她是否會在意我,想親自去問她,但這句縈繞在心頭難以消除的疑竇誰都無勇氣去問個究竟。這種尷尬的場面是誰都不想發生的。

一整天,我們四人的精神恍恍惚惚,誰都無法集中精力听完短至一分鐘的課,沒有一絲的心情听老師那張嘴巴嘰嘰呱呱呶呶不休的講個不停。渾渾噩噩的挨到天黑,終于等來了放學的鈴聲,像是一種解月兌。我急忙逃逸,無精打采的推著疲憊的軀殼回到了寢室。老大于老三四目相對,欲言又止,哀嘆連連。回來的老四見到我後,忍不住走到我的身邊,嚴厲的問我︰「為什麼不告訴她,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今天是個多麼好的時刻,你怎麼這麼的懦弱,錯過了這次機會,不覺得很可惜嗎?」

我對老四的話充耳不聞,心情復雜紛亂。走到自己的床前,慢慢躺下,仰面朝天看著頭頂的東西,眼前像在無盡的旋轉,我有些迷糊了。老四還在不依不撓的追問,我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看都不看老四一眼,任他咒罵。他的憤怒終于達到了極點,強制將我從床上拉了下來,我睥睨著雙眼看著眼前瘋了一般的老四,冷冷的笑著。他怒聲呵斥︰「我問你到底是咋想的?你就這麼沒骨氣,膿包一個?」

老大于老三見到平時一向儒弱的老四突然間對我劍拔弩張,大吃一驚,急忙強將上來拉住老四勸阻。但老四依舊不依不饒的抓住我,瘋狂的瞪著我喋喋不休。我憤怒了,攥住老四反問道︰「你實現局面不夠亂嗎?你沒看到小美那丫頭都不理我啦,這種場面是你想要的吧?」老四氣憤的罵道︰「混蛋那你?明明很喜歡一個人,卻始終的不敢承認,呵呵!反而去怨別人,你是想做一頭縮頭烏龜嗎?」

我冷笑道︰「哼!別給我來這套,我做什麼和你沒關系。況且,這種場面不正是你想要的,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現在好了,她不理我啦,你就可以乘虛而入了,我是不是應該提前恭喜你啊?老四冷笑︰「哦!是嗎?你恭喜我,呵呵!好,你說的,別後悔。我真怕自己一旦進入了反撲你小子就死定了,你信不信?」我回道︰「那不是很好嗎?我很是期待啊!」老四咬牙切齒的盯著我,怒氣沖沖︰「你給我記好了,雖然我平時懦弱不堪,但在追女孩子這一方面,告訴你,我是不會輸給任何人的。」

老四說完話放開了我,我陷入了糾結與掙扎。不知該不該對小美說我是愛她的,我怕她真的會投入別人的懷抱。覆水難收,男兒說過的話怎能輕易食言,我們誰都無法放下自己的尊嚴,既然大應過老四,就應信守承諾看他去追求自己最喜歡的女孩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我依舊故作淡定的回道︰「好啊!你要當英雄,我給你這個機會絕不插手,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他的一聲「那我們走著瞧」讓我徹底向入了崩潰,我的心里防線被打破,幾乎已無力支撐自己站在原地,黯然的走回自己的床沿,悄然坐下。

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有朝一日對別人投懷送抱嗎?不,一聲堅定地信念從我的心底穿過,我不能服輸的。不敢怎樣,堅決不能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孩成為別人的女友,尤其是自己的好友。「老四,我們走著瞧,我是不會把小美讓給你的。」我內心暗暗發誓︰「小美只屬于我一個人,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老大與老三急得滿頭大汗,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嘆著氣,期待著我們不會因一位女孩而不顧兄弟情義,大打出手,鬧得不可開交。

在隨後的一段時間段里,卓越真的展開了對顏小美的「逐戀」之旅。他起初只是找各種簡單的理由試圖親近顏小美,而對于卓越的這些小舉動並沒引起顏小美過多的抗拒,她甚至無絲毫的懷疑。這使我的內心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恐懼與危機感我不得不籌劃應付的對策了。

然而,顏小美這丫頭自從上次的事後對我產生了偏見,她總是報以一副冷冷表情面對我的熱情,總是在有意無意的回避著我,這讓我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我試圖用一些老的方法去接近顏小美,但這種方法明顯已行不通,她似乎對我相當的畏憚。比如,我把自己每次從家里或小街上買回的零食分給她吃,她總是婉言謝絕,即使被我再三的推讓及三令五申並無惡意,她也只是勉強的拿著一點放進口中,仿如在購物時的品嘗,而不是盡興的接受一位好友的好意,而且吃完後還會禮貌地說聲謝謝。

這些有意的「謝謝」讓我產生了一股撕心裂肺的傷痛,我像是被隔離了,溺在了水里,想大聲地呼喊,卻無法張口。黑暗窒息了我的知覺,麻木的想大哭一場。我覺得自己在無法走進顏小美的世界里,我與她的關系已形同陌路,僅僅維持著表面的藕斷絲連。

有太多的時候,我會忍不住忽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和她尷尬的打聲招呼。她會冷笑著「嗨」一聲,而後不聞不問的從我的身旁走過去,把我晾在了一旁,這感覺像是在謀殺。我轉過身來,看著逐漸離去的身影,陌生而又熟悉的背影,有種親切而又苦痛的感覺涌進我的心窩。

她變了,她真的不再是我的「顏小美」了嗎?我的心髒撲撲跳個不停,幾次想開口向她大喊,小美,再讓我多看你一眼吧!一眼也是好的,你不能再對我笑了嗎?哪怕是對我「窮凶極惡」,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我回憶著與她經歷過的每一幕愉快的畫面,尤其是她氣憤的時刻,像是霓虹光彩泛著迷離的誘惑,令我痴醉。我努力的掙扎與抗拒,張了張嘴吧,話到口邊又發覺無法申吟,如鯁在喉的感覺讓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失落。難道她真的這麼討厭我?一點好感都沒有?我想當面去詢問她,卻沒有勇氣去追問,害怕得到內心最不願得到的結果,不如麻痹自己。我陷入了寂寞的死海,天昏地暗,四周沒了光明,沒了方向,該向那兒游去,不如任自己沉下去吧!

我試圖熱情的去幫助顏小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打開水,或主動的幫她買些零食及日常生活用品,都被她冷漠的拒絕了。這種生活,令我頹廢。朱露蕊看到整日渾渾噩噩的我,早已心如刀絞,她常常幫我在顏小美面前說著好話,希求她能原宥我,可感情之事何對何錯呢?她無需原宥一個深愛自己的男孩,因為愛情本就沒錯。她的內心有個結始終打不開,她認為男孩追求女孩只是想玩弄感情而已,一種先入為主的概念讓她對愛情產生了錯覺。

我開始昏昏沉沉,自暴自棄了。特別是當我看到顏小美對卓越有說有笑,日益增加的「親切」感之時,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卓越始終冷眼旁觀著我對顏小美的刻意的親近,他不恨我橫加插手,雖然我已暗許過讓他自由的去追逐顏小美,但我卻無法做到,他也許知道我在做最後的掙扎︰困獸之斗。

卓越始終偽裝的很好,他不會輕易去觸踫顏小美的底線,並且從我被顏小美「驅逐」的事情上吸取對自己有利的教訓,他始終以一個好友的身份關心著自己喜歡的女孩。卓越默默的愛著她,認真的給這位女孩做任何她吩咐的事情,他覺得自己在朝著無限的光明大步前進,曙光已不遙遠,成功或許就在眼前,但他還不確定能否獲得這位帶刺的玫瑰的芬芳。其實,有一種愛是我知道你的心意並努力為你實踐,而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心意與所需。他小心翼翼的栽培自己的情感,希望有朝一日能開花結果,吐綻愛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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