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三十一章 初露真情

作者 ︰ 凌江雪

列烈日炎炎,照著行人燻燻欲倒。中午放學之後,我的任務就是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提前帶著飯盒沖下教學樓,然後在人流里以最快的姿態沖進餐廳。不過在這種酷炎天氣里,我是奔跑不了多久的,我不得不向大自然投降認輸。這般鬼熱的天氣,連喘氣都能給人一種進入澡房里再搓桑拿之感,何況是「盡情」的奔跑。

一路小跑後,我將大部分「搶飯」之人撇在後面,滿意的停下腳步,氣喘吁吁地緩了口氣,繼續前進。學校的天空中正飄著楊紫甜美脆亮的歌聲︰「天空給了假日格外的恩典,受其他那張陰沉沉的臉……」楊紫的聲音婉轉動听,像只百靈鳥在翠柳梢頭尋歡啼鳴。這首歌曲的名字叫《留夏》,學校的廣播里每當播放這首動听的歌曲之時顏小美就會異常的興奮。有一次,她與我們走在靜謐的小路上,當听到這首歌曲時不自覺的跟著節拍手舞足蹈的唱了起來,樣子很美。顏小美有一定的舞蹈基礎,她扭動著楊柳腰姿再加上一張天生麗質月兌俗的臉龐,像是春風拂動柳枝自然迷人的搖擺蕩曳,頗有一段醉人的風騷卓韻。

楊紫的這首歌曲之所以動听迷人,其中一條原因使其本人也是佳姿卓麗,顏小美自覺和她是一類的女孩,頗有惺惺相惜的意念。而且楊紫當年的一部電視劇《家有兒女》很是受到顏小美的青睞,這更使小美對其是瘋狂的崇拜。不過對于我來說,之于對女人的崇拜,幾乎完全是由她的外表決定。若一個演員的臉蛋可愛迷人,我就會對她大有好感,若是不漂亮的話,我就會毫無保留的將她從我的偶像中毫無顧忌的踢出去。我不在乎那些偶像是否有幾部經典的影視劇作出世。

顏小美在教室里已經等的有些著急了,有好些學生已陸續的從食堂里吃罷飯而悠然往返了,我遲遲未歸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她大感憤怒與意外。她等得實在是心急火燎了,不是的探出腦袋朝窗外觀望。當听到我在較遠處時發出的聲音,她怨怒的情緒瞬間燃至極點,老遠處就開始對我大喊大叫︰「阿凡達,小凡子,你今天可太令我失望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我都快餓得發瘋了知道嗎?」

顏小美怒氣沖沖的朝不遠處的我亂發脾氣,我也邊走邊氣憤的罵著髒話。等待來到顏小美身旁之時,這丫頭本來怒氣沖沖的神態瞬間僵住了,她驚訝的盯著我,而此刻的我鼻青臉腫,嘴角還淺淺的掛著深紅的血液。我慢悠悠的把打來的飯菜放在顏小美的面前歉然道︰「對不起,今天回來的實在是太晚了。」眾人看著我的模樣都嚇了一大跳,紛紛跑來詢問情況。顏小美關切的拉著我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小凡子?是誰欺負你了?」我憤怒的又是一陣胡罵,但始終未回答顏小美與眾人殷切的詢問。顏小美更加憂急,扯著我的衣服繼續追問︰「你快說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話啊,你別讓我們為你擔心!」

朱露蕊含情脈脈的盯著我,一臉的關切之情溢于言表,她也時不時的跟著小美一起追問。

我始終不答話,放不下大男子主義。顏小美急道︰「快說啊!你想急死我嗎?阿凡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被她不停地追問,感到她的關切,心慢慢變軟,放下臉面悵恨道︰「沒事,就是跟一個王八蛋打了一架而已,你不用擔心,快吃飯吧,都快涼了,吃涼飯對身體不好。」小美听到了我的關切的話語竟默默地啜泣了,我大吃一驚,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怎麼啦?快點吃飯吧!」

顏小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她啜泣哽咽道︰「沒,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看到你受傷了我心里難受。」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從不敢奢侈她為我流淚過,一股暖流沖淡我內心所有的憂愁與憤怒。顏小美流淚了,第一次為了我而流下了眼淚,這一刻,我才體會到我已在不知不覺間走入了她的世界,成了小美心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小美掏出紙巾,小心翼翼的為我擦著嘴角上的血水與臉上的泥土塵灰,一張小臉幽怨哀嘆。我痴痴的笑道︰「哭什麼?我很好,你快吃飯吧,別餓著肚子上課,沒精神的。」她終于忍不住,一連串的淚珠傾瀉而下,這讓我不知所措。我努力地在腦海里搜索者一些具有安慰語句的話語,卻發覺人越憂急腦袋越笨。

我把顏小美課桌上的飯盒拿到了我的課桌上,輕輕的打開飯盒,笑著對顏小美道︰「趕快吃吧,你看,我給你打了好多的你愛吃的飯菜,你再不吃的話,可就涼了。」顏小美終于破涕而笑。我拿著筷子夾起一團米飯放在她的嘴角︰「快,張開嘴巴,吃下去。」她慢慢的張開了小嘴,我把米飯輕輕送進她的口中,她開始慢慢的咀嚼。我看她還有些哽咽,知道她仍在為我擔心,內心不知是喜多一點,還是憂多一點。只是覺得,這一刻,我好像等了好久好久了。

我一直給她夾取米飯喂她,顏小美嗔道︰「光吃米飯不吃菜,你想噎死我啊!」我痴痴的笑了起來,認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歉然道︰「對不起,別生氣啊!」急忙幫顏小美夾取飯菜遞送到她的口邊,她嗔怒道︰「好啦!,笨手笨腳的,我自己來。」她將我手中的筷子奪取走,把飯盒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慢慢吃了起來。我木訥訥的盯著小美的背影,一瞬間仿佛天旋地轉。我的感覺模模糊糊的,這一刻都發生了什麼?我像是踩在了雲端里,軟綿綿的失去了知覺。又仿佛在做一場大夢,而大夢初醒的時刻所有的的印象是多麼的飄忽不定啊!

顏小美吃完了飯菜,又開始喋喋不休的詢問我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我怕她為我擔心,始終緘口不言。小美漸漸地生氣了,嗔怒我感受不到她的一片好心好意,若我還是不回答,她威脅我從此永遠都不再理我。被逼無奈,我無可奈何地咬了咬牙,慢幽幽的嘆著氣,說出了自己今天上午放學後所有發生的事情。

等我把自己的遭遇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她後,顏小美氣得咬牙切齒,大罵那人是王八蛋,豬狗不如的敗類,等等許多難听的話語,我為顏小美的舉動大吃一驚,沒想到她為了我會口出無言碎語。顏小美答應我會為我報仇,我將信將疑的看著眼前羸弱的女孩,忍不住開口大笑。她知道我笑的原因,鼓著一張小臉賭氣道︰「怎麼,看不起女生是吧?好,若我幫你報不了這個仇的話,否者,我,我就……」我揶揄嘻笑道︰「否者,否者怎樣?」小美結結巴巴道︰「否者,否者我就給你當牛做馬伺候你還不行嗎?」我點頭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感情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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