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流年 第四十八章 碎心別離

作者 ︰ 凌江雪

時間給了我們想得到的東西,例如︰愛情;時間也會無情地剝奪屬于每個人的東西,比如︰青春。我們正青春,守著青春,所以我們不會懂得青春對于我們來說有什麼重大的意義,同樣也不會覺得它有多麼的寶貴。正青春,也許讓我們只學會了追求內心所需要的東西,而不是社會強加賦予我們的東西,比如︰責任。

我在以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追求著我渴望得到的東西「愛情」,而今,我在這個方面算是成功了。雖然,這對于大人來說未免過于幼稚,可是以一個未成熟的孩子心理來看待這樣的一件事︰愛情,代表著自己的全部。大人不會懂得孩子的心,雖然他們曾如我們一樣都年輕過,但他們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我們避免自己當時所犯的「錯誤」,以期待我們少走彎路。大人是以「責任」點出發對待孩子們的問題,他們常常會對自己的孩子「吆五喝六」,以自己的豐富經驗告誡子孫那些路可以走,哪些路是彎道,應該避免。

孩子不希望生活被干預,以抵觸的心理強烈的反對,認為大人的做法是在強行干擾自己的私生活,這是大人的自私。我們認為大人把所謂的「責任」強壓在我們的身上以禁錮自己的自由是極不公平的,是「霸道的」。我們會認為大人們這樣的行為只是把我們當成了一副棋子在利用,而非看待成有感情的生靈。

其實,一切再明白不過了,大人與孩子誰都沒錯。對于大人來說,能使子孫少走些歪路而提早的抵達成功的彼岸,這個出發點是好的。而實際情況是孩子是有思維的生物,他們會**的思考,會思考就會對大人的觀點有所抵觸,甚至反應過激。人生之于我們這些未成年的青少年來說,有太多的事情不經歷是會永遠長不大的,沒有什麼捷徑,這是大人應該知道而卻往往會輕易忽視的東西。

當暑期再次來臨,我與小美的關系已經處于白熱化。雖然兩家相隔不遠,但若一日不見,真會如古人所說的那樣「如隔三秋」,這種滋味是極難受的。為了與小美天天相聚,我總是會在急急地吃了飯後一溜煙的跑出家門,冒著酷炎守在「幸福小區」的門口。那里的保安已與我混的很熟了,只要我覺得酷熱了,還可以進保衛室里取吹風納涼。我不會輕易的走進小區內,即使小區的保安對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我怕與小美錯過之後很難再尋她。小美也建議過可以到她的樓下等她,但我怕會被她的父母看到後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因我而受到重重的懲罰,哪怕只是一丁點的挨罵,我的心也會如刀絞般難受的。

我與小美在這個假期里本來可以過的很幸福的,直到後來被父親發覺後才造成情況逆轉。開始時,每日,我會早早的守在約會的地點等待小美,小美會在某個時刻和朱露蕊一起來與我會面。有很多的時候,顏立信也會跟來。我們見面之後總會漫無目的的在陳州古城里轉來轉去,日子過得雖有些單調,但有自己心儀的人陪伴在身旁,互慰寂寥,日子過得還算是相當的愜意的。

朱露蕊已不再如以前那樣對我飽含深情地殷切情義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輸了,但她還不能徹底輕易的放手,哪怕只是以一個好友的身份,能天天守護在我的身前,也覺得這是件莫大的幸福。

顏立信還是如以往那麼調皮,像是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總會時不時的纏繞著朱露蕊問一些奇怪的不著邊際的問題,令我們感到可笑,但也不會在意。他只是想和自己喜歡的女孩走得近些,希望得到朱露蕊的青睞,朱露蕊只是把他當成了親弟弟來對待,雖然有時挺討厭顏立信的死纏不休,但卻還是忍住厭惡的情緒回答他的問話,只是大多時刻不耐煩了,就保持著沉默不言的態度,或是找些話敷衍了事。

我每日「怪異的舉動」終于引起了父親的注意,父親對我的懷疑是越來越濃重了。一天,我正準備出門,父親突然憤怒的問道︰「整天都去哪了,不知道好好呆在家里復習,都高二了,怎麼瘋起來還這麼無法無天?」我驚慌不已,撒謊道︰「沒去哪!就是和老朋友聚會,在學校每日都學習,太累了,假期想好好玩玩。」父親嚴肅道︰「太累了?再累也不能整天都瘋玩胡混呢!也不知道學習,從今天起,呆在家里,哪兒都不許去!」

那天,我不得不按著父親的旨意呆在家里了。心里有一千個不爽,急的亂蹦亂跳,魂不守舍的將自己關在自己的臥室內,等待著父親不注意時偷偷地溜出去。無奈父親守得太嚴,直到下午,父親才準許我出去。我慌忙跑到約會的地方,在那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恰逢顏立信出來,我們見了面後,顏立信驚訝的問道︰「你怎麼才來啊?我們等了你將近一個小時,老姐她們都快急瘋了。」我忙問︰「你姐呢?」「在家里呢!沒見到你,老姐急的上午的飯都沒吃,還以為你出了事呢!一直都待在家里,等你的消息。」我又忙道︰「那幫我叫一下你姐吧!」顏立信搖頭︰「不行,我不去,馬上要出去找人呢!」我許以好處道︰「幫幫我,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弄。」顏立信這才側頭想了想,笑著答應了。

等見到了小美,我把自己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小美,我們二人心急火燎卻又無計可施。最後只能互相安慰對方,走一步算一步了,看情勢的發展然後想辦法想出相應的對策。隨後幾天里,我的自由越來越受到父親的限制。父親為了逼迫我學習,常常不準我出去,給我布置了很多的任務,每日必須按時的完成。那段時間里,我整日如坐針氈,度日如年。沒多久就和父親鬧翻了,父親怒氣沖沖的打了我,並將我關進了自己的臥室一整天沒讓我我出來。、

而顏小美這邊,由于沒見到我,小美魂不守舍的模樣以及出入門次數過于頻繁的舉動也漸漸的引起了其父母的懷疑。小美的父母以為小美中了邪,擔憂不已。她的父母本來不會想道小美會談戀愛的,可無奈無心的顏立信露嘴說出了小美的事情,小美的父母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後大驚,忙對自己的女兒進行訓導,希望自己的女兒及早的悔悟,讓小美知道高中生談戀愛的危害。

可倔強的小美已鐵了心要和我在一起,頂撞自己的父母說談戀愛絲毫不會影響自己的學習,反而會讓自己每天過得更加快樂,而且學習也會蒸蒸日上的。她的父母更是誠惶誠恐,不停地教導,但由于自己的女兒過于「執迷不悟」,這是二老始料未及的,這使二老深感頭疼。不得不下狠心,用我父親對待我的的方法對待小美︰不準小美踏出房門半步,直到醒悟為止。小美為了能和我在一起而哭鬧不休,由于是女兒身,她的父母又不能施加暴力懲罰,也只能任小美一直哭鬧,不管不顧。後來小美賭氣開始絕食,可是她的父母依舊不準小美和我來往。

在忍饑挨餓了一天一夜後,終于忍耐不住,把顏立信偷偷塞給小美的面包吃了下去。小美邊吃著面包邊哽咽著不停地哭喊著我的名字︰「小凡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實在餓極了,再也忍不住了才吃的,對不起,我依然會很愛很愛你的。」說罷,小美哽咽著又大大的啃了一口面包。

我也如小美一樣以絕食抵抗父親的暴力,昏迷之際,恍惚間听到了小美在不停的叫我的名字,她一直對著我笑︰「小凡子,我喜歡你,你一定很餓了吧!給你,快吃口面包吧!」小美,笑的燦如桃花,我也對著她笑個不住,接過小美手中的面包,我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咬著,醒來後才發覺啃的是自己的棉被。孤獨,寂寞,使我看到了小美,她清晰的面容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我忍饑挨餓的喊道︰「小美,小美,我會堅持到底的。我好想見你,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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