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縛的愛 第十四章 小插曲

作者 ︰ 羨詠絮

南兒在床上安靜的看著書,今天是周末,本應該回家吃飯的,但她想晚一會去。其實她是矛盾的,每當回去看到仲尼一家的快樂氣氛,就感覺自己是那樣的多余。自然的也就想到了媽媽和妹妹。

南兒也討厭看到父親怕自己感覺受忽略而盡力表現的熱情,繼母還是原來那樣的慈愛,說不出來的滋味。「舅舅」——子儒,想冷淡的態度對他,卻又情不自禁地想多看他一眼。唯一想回家的理由是什麼呢?

在學校里,南兒盡量的躲著子儒,她怕別人的眼光。子儒的周圍每天都圍繞著俊男靚女,而南兒身邊也有明浩這個護花使者,使自己的生活也多了點色彩。本來明浩想送自己回家,但南兒從心理不想被爸爸看到他倆在一起。所以找個理由拒絕了。

在這半年里,南兒總是感覺有一束目光在關注著自己,在操場上,在圖書館里,特別是在每周四的選修課上,那種目光是關切的,有時又是熱烈的。南兒不敢對視,只有用聚精會神的學習來掩飾她內心的慌亂。

其實,子儒何嘗不是,他掩飾著對南兒的關心,有時盡力的不去注意,但不到一秒,他的目光會自然的落在南兒的身上。哪怕是掃一眼她的背影,子儒也會滿足。

他陷入了沉思。這樣的行為,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嗎?子儒慌亂了。

他盡力的用工作來擾亂自己的思緒,不行;好心的同事們給他張羅相親,他每次都去,他想盡量轉移自己的視線,但沒用的,即使坐在眼前的是多麼美貌的女子,但他的眼前都是南兒那閉著眼楮的神態。

每天收到的情書好多好多,他連看都不想看一樣,看著一封封的來信,他有時會異想天開的,如果南兒不是姐姐的繼女,這里面有南兒的信該多好啊!隨即又苦笑了一下,怎麼可能呢?

手機想起來了,是姐姐,叫子儒帶南兒回家吃飯,子儒心里一喜,不為別的,只為能見到她,能和她多呆一會,他多麼盼望這時候。

他一改自己沉穩的步伐,飛快的往女大學生宿舍樓走去,他知道南兒的住處,因為他和她住在對面的,每次即使看不見南兒,但他知道她在那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久久地注視著這座有些發舊的紅樓。

門被敲開了,是南兒吃驚的臉孔。

「南兒,你阿姨讓我順便帶你回家的。」看著子儒那真誠的面容,南兒不忍心拒絕了。

「好的,我一會就到。」

「那我在車里等你。」子儒高興地看著南兒。

天有些陰暗了,車子在路上無聲的行駛著,倆人默契得無語。

回家要經過一個商業區,人很多,車子慢下來了。這時候,車子前面出現了一個十一二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很破舊,。隨著車子慢慢的行走,一只手敲了敲車窗,隨著子儒打開車窗的瞬間,一張清秀臉孔探進來了,短短的頭發很亂,特別是那雙大眼楮往里面望了望說︰「先生,買束花吧!很新鮮的。」

南兒的心一顫,如果不是理智的想到現在的歡兒應該是十八歲,南兒剛才真的以為是妹妹,這不正是記憶中的歡兒嗎?她有些失去理智,忙抓住了女孩的胳膊,仔細的端祥著,眼淚不知不覺地留了下來。

子儒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看著這個孩子,心一軟,拿出了一百元錢遞給了女孩子,買了一束百合。孩子被南兒嚇壞了,掙月兌了她的手,飛快的拿著錢跑掉了。這時候子儒才注意到南兒的失態,怔怔的看著南兒,他不明白南兒為什麼反應這樣強烈。

正尋思著,南兒已經回過神來,擦了擦臉龐的淚水,輕輕地說︰「對不起,我忘了。」子儒把花遞給了南兒,南兒無聲的接過花,嗅了嗅,含著眼淚對子儒說︰「謝謝」。

子儒看著這一切,心里的某個地方痛了一下,他受不了南兒這樣子,他看著南兒的眼淚,自己的眼楮也濕潤起來。

這是怎麼了,從記憶起,子儒沒有哭過,但看到南兒這樣自己也脆弱起來了。子儒不忍心看下去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了,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小可憐摟在自己的懷里。把自己的幸福快樂全部輸給她。

車子緩緩的前進著,突然,前面的一群人攔住了道路。子儒下了車,往里面一看,原來是剛才那個賣花的女孩。這時候人們開始議論︰「哪個缺德的司機,把人撞了就跑掉了,怎麼辦啊?」

子儒二話不說,飛快的抱起這個孩子,把她放在了車子上。南兒看著這一切,已經嚇傻了,南兒坐在後面抱著小女孩。

子儒飛快的發動車子飛也似的往醫院趕去。

等到女孩送進了手術室,子儒才注意到南兒,兩只手還留著女孩的鮮血,她全身顫抖著,臉色蒼白,眼看就要倒下了。子儒心疼地扶著南兒來到水龍頭前,輕輕的拿起南兒的手沖著,然後拿出手帕擦拭著。

南兒緊緊的盯著這一切,心里有一股暖流涌上來,多年了,這種感覺南兒冰冷的心從來沒有體會到。拒絕爸爸和繼母的關心,到現在也不會接受別人的愛。

剛才的一切太突然了,她已經沒有力氣走路了,完全的麻木了。子儒扶著南兒坐在椅子上,緊緊的抱著南兒發抖的雙肩。

經過剛才的一陣折騰,虛弱的南兒靠在子儒的懷里睡著了。子儒輕輕的梳攏著南兒額頭的劉海,輕輕的,好像怕弄醒嬰兒的小心。這時候的子儒忘記了一切,只有眼前的女孩是他的一切。他願意時間永遠停留在這里。

好在送的及時,小女孩手術很順利,子儒墊付了醫藥費,並留下了聯絡電話,帶著南兒離開了醫院。

這時候已經深夜十一點了,回家已經不可能了。好在子儒在來的路上已經打電話告訴了姐姐。這樣少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煩。

車子在回學校的路上行駛著,南兒也許經過剛才的小憩,精神了許多。在熟睡中,她感覺又像回到了童年媽媽的懷抱,那個懷抱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舒服。那個胸懷是寬闊的,帶著一種自己說不清的好聞的氣息。使她久久不願離開。想到這,南兒的臉紅了。

子儒的心是激動的,他知道了自己的心。

在剛才,他已經肯定了這半年來折磨自己的理由了。在抱著南兒的一瞬間,他找到了方向。他要保護南兒,不是長輩的那種保護和愛。是男人保護自己女人的那種無畏和甘心。

他突然發覺了自己對南兒的感情,是那樣的強烈,那樣的洶涌。

隨著懷里這個女孩醒來的一聲「舅舅」打破了剛才自己的一切肯定。

他慌亂了,他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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