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戴上了。」
孟青柔如實說道,只是心里依舊不明白為什麼王爺那麼執意讓她戴上那個手鐲,難道是有什麼陰謀嗎?
「太好了,戴上了就好,本王終于得償所願了。」
東方鴻如釋重負般的大笑了起來,鐘晴那個毒婦就要死到臨頭了,這還不算,他不僅要娶她的性命,更要讓她身敗名裂,讓她以前用那麼狠辣的手段來對付他。
他一定要將她送給最低賤的男人蹂躪,還有讓京城所有名流貴族都知道她是怎樣骯髒放蕩的女人,哪怕他休妻,別人都找不出半點借口。
鐘晴,憋屈了那麼久本王又怎麼會放過你,你還想要和我生孩子,還想讓你的孩子做世子,做白日夢吧!
孟青柔看到東方鴻眼楮里涌動的激動的光芒,時而惡毒的笑意奔涌而出,忽然覺得脊背陣陣發涼,掌心里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輕聲說道,「王爺,那個手鐲到底有什麼古怪?」
「沒什麼,只是那個毒婦從現在開始會倒霉了,青柔你以前受了她多少窩囊氣,本王連本帶利的幫你討回來,絕不會再讓那個賤人欺負你半分。」
東方鴻止住笑容,臉上還有著得意的光芒,陰森森的說道。
「王爺會將她休棄嗎?她可是我們有著血海深仇的敵人呢,當初她用那麼殘忍血腥的手段對付母妃,母妃被她折磨得生不如死,那樣的女人沒有資格做王爺的正妃,而是淪為低賤的賠笑舞姬。」
孟青柔輕聲細語的問道,柔媚的大眼楮里布滿了期待。
「你說得很有道理,到時候本王想想辦法,讓她成為所有人唾棄厭惡的對象,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
東方鴻越說越興奮,只覺得憋在胸口那股很久的怨氣煙消雲散了,那個毒婦的命運任由他拿捏,等到軍隊準備就緒,祭天的時候,精銳部隊加上江湖四萬頂尖殺手,足以將整座皇城屠戮干淨,而他將會是雲國的皇上,主宰著所有人的命運。
只是這樣想著,他都熱血沸騰了起來,整個人意氣風發,再也沒有之前的陰暗低沉。
「表哥,你以前說讓鐘晴那個毒婦騰出位置,將我扶正為寧王妃,當時的話現在還算數嗎?」
孟青柔眼底浮現出濃烈的渴望,抬眸直勾勾的看著東方鴻,心怦怦的跳著,笑容甜美絢爛。
東方鴻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最終將手指緩緩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誠摯,沒有夾雜任何敷衍,「柔兒,暫時恐怕不行,現在皇上盯得很緊,要等一段時間風頭過去之後。你不要怨我好嗎,表哥發誓,一定會風光迎娶你為妻,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男孩,將來會是寧王世子,如果是女孩,將會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郡主。」
孟青柔懂事的笑著,沒有露出半分失望難過的情緒,順從乖巧的點頭,滿腔期待的心卻宛若沉到了冰川里,徹骨的涼。
男人果然是最善變的,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要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女人,轉眼之間就將當時的承諾忘得干干淨淨。溫熱的淚濕潤了眼眶,最終又被她給逼了回去。
她听見自己溫柔的聲音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我相信表哥最愛我,也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的,跟著表哥在一起我覺得很幸福。」
東方鴻心里最柔軟的角落好像被人擊中了,將她萬分憐惜的抱在懷里,抱得緊緊的沒有一絲縫隙,「柔兒,本王愛你。」
孟青柔柔順的應了一聲,將臉埋到他胸膛上像乖巧的小貓一樣蹭了蹭,一副眷戀期待的模樣。
東方鴻被她的乖巧懂事弄得更加愧疚,又賞賜了她許多珍寶,溫言軟語的哄了一會又急匆匆的離開了。
他一離開,孟青柔再也忍不住伏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鐘晴的話似乎又在她的耳邊響起,果然男人從來都是靠不住的,是她太傻了,怎麼能相信虛無縹緲的承諾。
鐘晴自然不知道孟青柔百轉千回的想法,回到院子里就將那個鳳血羊脂玉鐲給取了下來,對著火盆升起了火,而後毫不憐惜的將鐲子扔到火盆里,猶覺得不夠,倒了一碗油進去,眼神凜冽嗜血,宛若從地獄歸來的惡魔。
東方鴻以為用蠱王來吸她的血,慢慢掏空她的身體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置之于死地了嗎?這一回他又要失望了,她早就對這只蠱王下了毒藥,它根本沒有能力咬到她的血肉,也沒有辦法將數以萬計的蟲卵通過她的血液流竄到她的身體內,她依舊會活得好好的,而那個男人的帝王之夢,注定會碎成渣。
她凝視著雪白的皓腕,那上面沒有半點傷口,宛若凝脂一眼,輕輕的笑了起來。
碧瑤站在她的身後,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寒意,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默默的為寧王點蠟,王爺,要怨就只怨你不長眼惹到了小姐,死了下地獄不要覺得冤啊。
翌日秋高氣爽,一身儒雅裝扮的東方鴻邀請她去游湖,他還帶了鬼門谷的幾個神醫,那些侍衛打扮的男人偶爾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就不懷好意。鐘晴察覺到了,卻當做什麼都沒看到,溫柔繾綣的看著她的夫君。
「晴兒,你真是美得如同畫中走來的仙女一般,本王都看呆了呢。」
東方鴻毫不吝嗇對她的贊美,想要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她羞澀一笑,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躲避著他的踫觸,紅著臉道,「那麼多人看著呢,王爺也不注意些。」
「是本王不對,忘記晴兒面皮薄了。」
東方鴻輕輕一笑,爽朗的說道,轉過身去的時候眼底涌動著惡毒的光芒,毒婦,現在還裝什麼貞潔烈婦,再過一會你就知道什麼叫做從天堂墜入地獄,就會知道被眾多人觀看床第之事會是怎樣美妙的滋味。
他更是讓南宮墨瞧一瞧他愛上的女人是怎樣下賤骯髒的女人,他嫌棄如敝履的女人,看他怎麼會愛上。
越是這樣想,東方鴻越是陰測測的笑了起來。
到了鏡月湖,那里已經聚集了不少名門貴族的男女,東方鴻心情很好的跟眾人打招呼,笑得春風得意。鐘晴跟在他的身後,溫順乖巧,看得眾人很是意外。傳言中寧王和寧王妃感情不好,寧王為了將正妃的位置騰出來給表妹,竟然視鐘晴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她快點死了。
可是他們看到的不一樣啊,郎情妾意,含情脈脈,甜蜜得差點閃瞎了眾人的眼楮,究竟是別人弄錯了,還是他們太會演戲?
人很快到齊了,最為精致華麗的那艘畫舫緩緩的朝著湖中心劃去,藍天碧水,秋風習習,帶著絲絲清爽的涼意,讓人的心情跟著愜意了起來。
上官依凝站在甲板上看著安靜欣賞風景的鐘晴,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嫉妒,就是這個女人搶走了她的墨表哥,她怎麼臉皮那麼厚,都已經嫁給寧王,將他勾得神魂顛倒了,還來糾纏她的墨表哥,她恨死了這個女人。
如果她淹死在湖里那就好了,看她還怎麼引誘她深愛的男人。
這個念頭劃過腦海,立刻像瘋狂的蔓藤一樣生長了起來,怎麼止都止不住。她眼底仇恨的火苗太旺盛,剛要有所動作時,上官衡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直接拽住她的手腕,一向溫潤的瞳孔竟然染上了銳利警告的寒光,「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就別輕舉妄動,皇兄警告過你多少回了,你非得撞得頭破血流才後悔嗎?」
上官依凝滿腔的怒火就被兄長一盆冷水給澆滅了,「可是我心里嫉妒,我很恨,皇兄,我都快要被自己逼瘋了你知道嗎?」
「沉住氣,該是你的別人誰也搶不走,不要玩火**,皇兄會盡量幫你。」
上官衡都這麼說了,上官依凝有再多的不滿,也只好硬生生的忍住了的,「皇兄,你不要讓我失望啊,我長這麼大唯一的執念就是他,得不到他我會死的。」
「知道了。」
他眉宇之間掠過一抹淡淡的厭煩,轉眼之間離開了。
熱鬧的女眷里,趙韻蕊頻頻主意著上官衡和上官依凝的舉動,唇角的微笑漸漸的淡了下去,心刺刺的疼。上官衡,難道你也喜歡上那個臭名昭著的女人了嗎?那這些年我死心塌地的追隨在你身後又算得了什麼呢?
握著酒杯的指節陣陣發白,她看了鐘晴一眼,滿心的恨意逼得她幾乎要發狂,鐘晴,你為什麼要跟我搶男人,我恨你!
鐘晴感覺如此敏銳,自然感受到她的敵意,卻當做不知道,笑容淺淺的喝著酒,從容自得,瀟灑淡漠,自有一種風情,更是讓趙韻蕊恨得牙癢癢。
宴席之上,她故意將不少酒灑在了衣裙上,又喝了好幾杯,白皙嬌女敕的容顏染上了醉人的紅暈,流光溢彩的眸子也帶上了幾分迷醉。
酒席散去,她看起來已經染上了八分醉,踉踉蹌蹌的扶著碧瑤的手朝著房間里走去,嬌嬌弱弱的躺在了床上。
沒過一會,東方鴻滿心愛憐的走了進來,溫柔體貼的拿著溫熱的毛巾幫她擦拭掉臉上的汗水,寵溺的責怪道,「怎麼喝了那麼多酒,一會該難受了呢,你一個女孩子應該要好好照顧身體。」
鐘晴呆愣愣的看了他一眼,吃吃的笑了起來,甜膩的撒嬌道,「王爺,晴兒心里太高興了,成親四年多,你終于愛上我了,現在還對我那麼好,我覺得真的好幸福,就好像是在夢中一樣,好害怕夢一醒什麼都沒有了。」
東方鴻眼底的笑容愈加冰冷,然而嘴里吐出的話卻甜蜜得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不是夢,是真的,我真的很愛你,晴兒。」愛得恨不得將你剝皮削骨,將你的血肉剁成肉泥,狠狠的將你推入地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以解我心頭之恨。
「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王爺,你陪我歇會,我喜歡你溫柔的呵護我。」
鐘晴笑了一下,兩頰露出淺淺的酒窩,看起來清新甜美,她甚至依賴的揪住了他的袖子,像慵懶的小貓一樣撒嬌。
「碧瑤,你去煮點醒酒湯。雲舒,風華,你們去抬點熱水來,王妃身上都是酒氣,需要洗去身上的酒味。」
東方鴻臉上布滿了深情,輕手輕腳的將她的手拿開,「晴兒,你先睡會,我會一直在這里陪著你的。」
鐘晴沖著他嘿嘿一樂,乖乖的應下了。碧瑤幾個丫頭也退了下去,房間里只剩下鐘晴和東方鴻兩人。
淺淺而均勻的呼吸聲響了起來,東方鴻站在床前,眼底陰森殘酷的看著睡得香甜的女人,柔聲說道,「晴兒,睡著了嗎?」床上的人兒沒有答應他,精致絕美的臉上沾染著幸福的笑容,更是讓他想要狠狠的粉碎她的驕傲。
他又試探的叫了幾聲,除了換來鐘晴撒嬌的嘟噥幾聲,她還不耐煩的轉過身去蓋著薄薄的被子呼呼大睡。
東方鴻再三試探,終于確定她睡著了,俊朗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朝著外面輕輕拍了拍手,鬼門谷幾個神醫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
「听說你們鬼門谷的人擅長攝魂術,控制她的思想,讓她自行墮落,畫舫之上不是有很多粗使僕役嗎,高貴美麗的寧王妃若是跟那些男人顛龍倒鳳,一定會很精彩。」
邪魅陰冷的聲音響起,就連空氣里都多了幾分殘忍的味道。
「一定要讓她自己走出去,看起來很清醒,半點也沒有被人控制。」
面容猙獰殘酷的男人咬牙強調道,這個女人給他多少折磨和屈辱,他會成百倍的討回來,哪怕就是死,也要讓她受盡千般折磨,嘗盡苦楚才能淒慘的死去。
「是,王爺。」
鬼門谷幾個神醫惋惜的看了一眼睡顏安靜的美麗女人,要怨就怨她不長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短暫的惋惜之後,他們開始對鐘晴使用攝魂術,強行在她的腦海里灌輸那些骯髒不堪的念頭。
半晌之後,鐘晴陡的睜開了眼楮,眼神空洞呆滯,像提線木偶一樣。
「晴兒,將鞋子月兌了,抱他一下。」東方鴻有些不放心,試探的命令道。鐘晴乖乖地月兌掉了腳上的鞋子,露出了小巧瑩潤的腳趾,走過去抱住了那個男人。
「將這些滾燙的茶水澆到你身上去。」
男人勾了勾唇,眼底更加殘忍,他倒是要看看,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是真的被攝魂了還是裝出來迷惑他的。
鐘晴木愣愣的走過去,沒有半點猶豫拿起滾燙的茶水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王爺,鬼門谷的攝魂術是獨門秘籍,到現在還沒有對誰失效過,你就放心吧。」看到東方鴻將信將疑的眼神,鬼門谷的人心里有些不高興了,出聲提醒道。
「本王現在相信了。」
東方鴻不甚在意那些人不悅的態度,慢悠悠的說道。
既然她已經被攝魂了,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他倒是要看看,當這麼多人看到她和低賤的奴僕做出那等不要臉面的事情之後,還有誰敢娶她,南宮墨嗎?呵呵。
「鐘晴,畫舫底層有個小柴房,那里有幾個長得很俊美的小廝,你到那里和他們行**之事,為本王生幾個孩子。」
「是。」
鐘晴呆滯的應下來,在那個心懷歹意的男人的命令下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裳,穿上了鞋子,精致絕美的臉上噙著迷人的微笑走了出去,看起來異常的清醒。
「王爺,她已經前往畫舫底層的小柴房去了。」
暗中注意她舉動的探子回來稟告道,「我們守在外面的人說,听到她進了房間,里面傳來一陣陣男女交纏的不堪的聲音,應該是已經得逞了。」
「再等會,你們帶人過去。」
東方鴻的聲音殘忍嗜血,透過窗戶看著碧波粼粼的水面,接下來的場面一定會十分精彩,也不知道那個毒婦知道自己和那麼多男人有染,會不會羞愧得直接投湖自盡。
不過就算她想投湖自盡,他也不會輕易如她的願,他要讓她身敗名裂,讓蠱蟲慢慢啃噬她的血肉,讓她渾身惡臭的死去。
「你們下去,給本王弄點酒上來。」
這一刻他想要靜靜的享受屬于他的勝利,然後再去看那個毒婦究竟是怎樣的淒慘。
雅間之內就只剩下他一個人,東方鴻喝了幾口酒耐心的等待著時間。然而那酒喝下去沒有多長時間,他忽然覺得渾身燥熱,心里涌動著強烈的渴望,意識似乎也被那酒燒得漸漸失去理智,越來越控制不住。
「中計了!」
這時候的東方鴻反應很快,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移動腳步想要走出房門讓那些神醫幫他解掉身上的藥性,然而外面卻死一般的寂靜,連個鬼影都沒有,他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妙,狠狠心用鋒利的匕首刺入血肉,想讓身體的疼痛維持清醒,可是一切似乎都來不及了。
門外衣著華麗妖嬈的女人嬌笑著闖進來,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迅速的奪過他手里的匕首,散發著柔軟馨香的身體別有用心的往他的身上磨蹭著。
東方鴻眼楮燒得火紅,理智的弦砰的一聲瞬間斷裂,再也控制不住,眼前只剩下那些女人嫵媚的容顏,嬌笑甜美的聲音。
雅間里很快響起了一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甜膩旖旎,火熱糾纏,將整個房間徹底變成極樂殿堂。
狹窄幽靜的小柴房里,南宮墨心疼的看著她肌膚上冒起的晶瑩的水泡,恨不得將東方鴻的頭顱砍下來,那個男人竟然如此對待他捧在掌心的寶貝,決不可輕饒。
他小心翼翼的用最好的傷藥敷在燙傷的地方,眼眶瞬間就紅了,薄薄的霧氣遮住了那雙凜冽的眸子,胸腔里的心在這一刻也猶如滴血般的疼。
「你不要這樣,這些水泡只是看起來恐怖,其實並不怎麼疼的,過幾天就退下去了,真的沒事的。」
鐘晴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即使已經很疼,她依然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得溫柔燦爛。
「早知道那個禽獸會用這麼狠毒的計策對付你,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以身犯險。」
南宮墨忍著心疼說道,心里的恨意騰騰燃燒了起來,東方鴻,膽敢這樣傷害我心愛的女人,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
「不這樣他怎麼能相信,怎麼會放松警惕呢。而且他更慘好不好,今天畫舫上那些舞姬都是青樓里染了花柳病的女人,你讓人下了那麼猛的藥,他和那些女人快活完,那什麼也廢掉了,還會染上那等疾病,這點傷害很值呢。」
鐘晴說著,掩唇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東方鴻不是想要當皇上嗎,她倒是要看看患了那等不恥疾病的男人怎麼能服眾,恐怕很快就會成京城所有人的笑柄了吧。
「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以後這樣的事情不要再去做了,我真的很心疼。」
那樣傷痛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就連鐘晴都覺得很不好意思起來,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說道,「那個,時間快到了呢,我們出去吧。」
「東方鴻那邊,也應該讓人帶他和舞姬到這里來了。」
南宮墨眼底掠過一絲殘忍的弧度,站起來,帶著她用輕功從窗戶飛了出去,還不忘將窗子關上。他們出去之後,碧落閣的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方鴻和那幾個舞姬扔到了小柴房里。
而此時,寧王府的侍衛正滿懷惡意的散步著寧王妃不知廉恥,不顧身份和低等奴僕廝混在一起的消息,在別有用心的人的引導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陰暗狹窄的小柴房趕來,果不其然听到了男人嘶啞的喘息聲,女人嬌媚的吟哦聲。
眾人臉上紛紛露出鄙夷的神情,對之前紛紛流竄的流言也不由得相信了幾分。原以為之前寧王妃和睿親王的風流韻事是別人誣陷了他們,看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也難道,鐘家的女兒名聲那麼差,寧王妃的修養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這時,寧王府的侍衛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了房門,不少唯恐天下不亂的紈褲子弟興奮的沖了進去。
「王妃,你怎麼到這里來了,王爺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呢。」
人群里有人夸張的喊了起來,然而話音落下,看到屋子里糾纏的人時,整個人傻眼了,頓時愣在了原地,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滿地凌亂的衣衫,男人臉上帶著迷醉的表情,身邊圍繞著幾個嬌艷如花的女人,釋放著心中的渴望,場面極其混亂不堪。
不少女眷被這樣的場面羞紅了臉,尖叫一聲轉移開視線,男人們則是流露出羨慕的表情,這寧王果然是艷福不淺啊,那麼多美人恩,簡直是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不是說寧王妃和奴僕私通嗎,怎麼是寧王,這寧王府究竟是怎麼回事,可真夠亂的。」
「就是啊,誰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呢。八成是寧王心里痛恨王妃,所以故意讓人傳播她的謠言,將她名聲弄臭才好休妻啊。寧王妃的娘家可是丞相府呢,沒有錯處不好休妻啊。」
「原來是這樣,難怪了。上次王妃的流言傳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完璧之身呢,想來是不受王爺喜愛了,不然成親四年怎麼可能還清清白白的呢。這男人真夠卑鄙的,既然不喜歡人家干嘛娶,還想讓正妃將位子騰出來給小妾。」
眾人竊竊私語,那些不堪的話傳到寧王府侍衛的耳朵里,那些人耳朵燒得紅紅的,羞愧死了。
「王爺,醒醒啊。」
侍衛首領走在後面,听到那些人的議論才知道事情不對,臉色都變了,健步如飛的走進來,看著陷入迷醉的王爺,臉忍不住紅了起來,直接上去掐他。東方鴻卻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耐煩的將他推開,厲聲喝道,「滾開,不要來打擾本王的好事!」
說完又開始抱著軟玉溫香一頓狂親,畫面之不堪讓人不忍直視。
就連那些以身伺候人的青樓女子被那麼多火辣辣的目光圍觀,也覺得臉上掛不住,欲拒還迎的推開東方鴻,嬌嗔道,「王爺,別鬧了,很多人看著呢。」
「不管他們,豈能讓不相關的人壞了興致,美人我們繼續,不要在乎別人的看法。」
東方鴻猶如魔怔了一樣,喝了幾口酒,不管柴房里的陰暗凌亂,放肆動作起來。
侍衛首領這時候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拉住一個手下沉聲說道,「去讓神醫來看看。」
「這兒亂糟糟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緊張擔憂的聲音從人群後面傳來,眾人回過頭去,就看見臉色慘白的鐘晴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過來,眼楮里帶著不解。
「王妃,你家王爺正在和好幾個舞姬縱情享樂呢。」
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回答了她,隨即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那些女眷則將同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雖然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在畫舫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和舞姬肆意糾纏,絲毫不將正妻的臉面放在眼里,還是讓人覺得寒心。這麼看來,寧王妃還真是可憐呢,攤上這麼個丈夫,還不得歡心。
鐘晴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是難堪,柔弱的身軀搖搖欲墜,眼底有晶瑩的淚水落下來,「一定不是真的,你們騙我。」
「寧王就在小柴房里,你要是不信就自己進去看看。王爺也真是的,就算要享受也要找個舒適點的環境嘛,在這麼昏暗陰森的柴房都能下得了手,果然讓人嘆為觀止。」
其中一個說話直率的夫人語氣里有著強烈的鄙夷,為這麼漂亮又優雅的寧王妃不值。王妃手上還綁著繃帶呢,身上有著濃濃的藥味,看樣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時候丈夫漠不關心也就算了,還如此不顧顏面和那麼多女人胡來。
鐘晴眼淚掉得更凶了,恨恨的瞪了一眼寧王府的那些侍衛,怒道,「王爺在這種地方胡來你們怎麼也不勸勸,要是把身體弄壞了你們擔當得起嗎?還不快進去為王爺穿好衣服,還嫌不夠丟臉嗎?」
「王妃,不是屬下等人旁觀,而是王爺像是著魔了一樣,誰想要上去拉他,他就憤怒的拳打腳踢,若是屬下等人再不識相,恐怕他就一劍殺死屬下了,我們實在是不敢上去啊。」
有侍衛苦著臉說道,他們懷疑王爺是不是中邪了,不然怎麼會這樣。
鐘晴不再說話,直接撥開人群走進小柴房里,看到如此不堪的畫面,臉上浮現傷心欲絕的神情,她顫抖著伸出沒有綁著繃帶的手,直接拿過角落里的酒壇子,一股腦將冰冷的酒水從東方鴻的頭頂澆下去。
呼啦一聲,水花四濺,讓沉浸在極樂之巔的東方鴻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瞬間清醒過來,就對上鐘晴淚流滿面的臉,忍不住暴怒一聲,「毒婦,你發什麼瘋,小心本王殺了你!」
鐘晴委屈的抽了抽鼻子,難過得上氣不接下氣,「王爺你不是說以後都會愛我的嗎?為什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用這樣的方式折辱我?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大可以直說,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的。」
不少人恍然大悟,原來之前的濃情蜜意都是裝出來的,寧王根本對寧王妃厭惡至極,甚至已經到了恨不得將她除去的地步。果然是狠心的男人,寵妾滅妻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在場不少女人已經對他流露出敵視的目光了,更是同情鐘晴竟然嫁給這種傲貌道然的卑鄙小人。
「你閉嘴!」
東方鴻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著,胸口的怒火蹭蹭的往上竄,等他低頭看到身上沒有任何遮掩時,不由得臉都綠了,尤其還有那麼多雙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又羞又惱,恨不得直接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本王怎麼會在這里?」
他忽然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凍僵了,看著扔得七零八落的衣裳,還有冰肌玉骨般的舞姬親密的靠著他,傻子都知道究竟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情怎麼落到自己身上了?不是應該是鐘晴那個賤人和那些低賤的奴僕暗通款曲被人抓個正著而身敗名裂嗎?到底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這個毒婦怎麼還完好無損的在這里?
他的腦子里亂成一團漿糊,對之前的事情有些不記得了,只知道這事情不好解決,還丟點丟大了。怎麼辦?
鐘晴臉上哭得楚楚可憐,實際上在心里笑開了花,她就是想看到東方鴻憋屈卻又沒法發怒的樣子。而這只是開始,東方鴻,你等著吧,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會讓你覺得在噩夢里,而且是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噩夢。
「妾身也不知道王爺為什麼會在這里,明明之前妾身喝多了,你說陪著妾身休息的,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記得了。我撞到牆上清醒了過來,發現手上好多水泡,似乎是被滾燙的開水燙到了。」
鐘晴說著眼淚又下來了,手指卻飛快的撿起地上的衣服,溫柔體貼的伺候東方鴻穿上,「這里有些涼,王爺你快穿上衣服。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侍衛們怎麼拉你,你都不願意停下那些事,我急得沒有辦法了,所以才用酒把你潑醒的,王爺不要怪我。」
她的態度放得如此低,眾人更是將同情心放到了她身上,竊竊私語的指責起東方鴻的狼心狗肺來,有那麼好的妻子,就算再不喜歡,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啊,這人臉皮是有多厚啊。
東方鴻忍著想要殺人的怨氣穿好衣服,惡狠狠的目光瞪著那些舞姬,失控的就要讓侍衛將這些害他身敗名裂的女人拖下去砍頭,太子身邊的太監總管已經面無表情的命令人將這幾個舞姬轟了出去,直接由太子的親衛去處理了。
「王爺,你頭疼不疼,我讓碧瑤煮了醒酒湯,你喝幾口應該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鐘晴溫柔的照顧他,更是讓他心里窩火得更厲害了,眾目睽睽之下,他又不能對她如何,原本他都理虧了,做出如此對不起她的事情來,若是再沒有好臉色,目睹這一切的人恐怕會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給說出去,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他也是有夠麻煩的。
「本王被人算計了,晴兒,做出這些事情來並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算計我的人,還我一個清白。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你傷心了。」
鐘晴含著淚的臉上綻放出了美麗的笑容,「我就知道王爺對我很好,不會舍得用這樣的方式傷害我的,我真的很開心。」
眾人絕倒,這男人明顯就是借口啊,哪是被人算計了,明明是他借著發酒瘋來折辱妻子,這女人沒救了。
不管別人心里想什麼,鐘晴已經命令侍衛將東方鴻扶到雅間里,自己忙前忙後去找醒酒湯了。
而此時,東方鴻快要氣瘋了,沉聲怒道,「讓鬼門谷的人來見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