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晴的心猛的一下就提了起來,異常緊張的看向南宮墨,手指緊握成拳,鋒利的指甲將掌心掐得生疼都不自知。
「可是我眼楮已經看不見了,連保護自己都勉強,以後還怎麼保護你呢?我不單不能保護你,還會是你的累贅。」
南宮墨嘴角的苦澀是多麼的顯而易見,事情真的好諷刺,他以為他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誰曾想到這時候他的眼楮又看不見了,難道這就是命嗎?
「我說過一定會治好你的眼楮,你相信我,不管費多大的代價我都要把你的眼楮治好。」
鐘晴驚恐的握住他的手,語氣里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哀求,「南宮墨,不要放棄好不好?是我對不起你。」若是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她願意用自己的眼角膜還給他,讓他重見光明。
她聲音里帶上了顫抖的哭腔,像一只手擰住了南宮墨的心,讓他覺得心里沉甸甸的,嘴角卻揚起了一絲淡淡的淺笑,「好。」
他哪里舍得讓她難過呢?最看不得的就是她傷心,願意讓她一世歡笑。只是還是覺得不甘心就此活在黑暗之中,他還沒有回去報仇,將那些欠了他和他娘親的人統統推到地獄里,怎麼就能就看不見了。
鐘晴吸了吸鼻子悶悶的說道,「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一會我開去顱內淤血的藥先給你吃,看能不能改善現在的情況。」如果還是不行,那就只能準備開顱將淤血排出來了,她希望不要到開顱那樣的程度。
南宮墨對她千依百順,她喂他吃飯就吃飯,端了藥給他喝,也會毫不猶豫的喝下,一直維持著愉快的心情。
「晴兒,我眼楮看不見的消息不要泄露出去,否則那些隱藏在底下的勢力蠢蠢欲動,對太子皇兄有所不利。」
南宮墨懶懶的坐在太陽下面曬太陽,心平氣和的對鐘晴說道,他也不是沒有擔心和焦慮,但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擔心根本無濟于事,他想通了之後就不再去做無謂的擔心了,該如何就如何。
「我知道了,你那些侍衛我也會下命令,不讓他們說出去。」鐘晴心里對他有愧疚,事事百依百順。
「把我弄回睿親王府吧,我對外就說受了重傷,不宜走動,讓部下將公務挪到王府里處理,瞞過一時是一時吧。」
南宮墨異常鎮定的說道,他想清楚了,就算他眼楮看不見了,也不能讓那些覬覦皇位的人從他手里分走一絲一毫的勢力,也要盡他最大的努力去保護鐘晴,真要到了保護不了的時候再說。
「皇上讓你在這里休養幾天再回去,你受了太嚴重的傷,暫時不要亂動,而且我也不放心。」
她心里很難受,為自己給他帶來那麼大的災難,現在只想盡最大的努力將他照顧好,盡全力將他腦子里的淤血去除干淨。
幸好南宮墨沒有再堅持,听從了她的建議留在了她府邸里。
一連幾天,她都費盡心思的對南宮墨的身體進行了仔細的檢查,給他的傷口換上最好的藥,不讓傷口發炎,身上的外傷很快就好了。
鐘晴還費盡心思的熬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藥給他喝下,每天謹慎的給他把脈,讓她感到欣慰的時候,他體內的淤血似乎少了很多,但是南宮墨依然看不見。
皇上和太子那邊也讓人送了不少珍貴的藥材過來,他們知道了南宮墨暫時看不見的事情之後,沉默了很久,也沒有對鐘晴說難堪的話,更是讓她內疚得無地自容。
其實若是有三百年的天山雪蓮,想要將南宮墨腦子里的淤血徹底清除,能夠重見光明的希望還是很大的,可是天山雪蓮是北國的至尊國寶,僅僅在皇室里有一朵,又怎麼會輕易送給別人?
而且,熙瑤長公主當年就是遠嫁北國,南宮墨其實是北國的皇子,卻被毫不留情的趕回到雲國來,他們又怎麼肯將天山雪蓮給讓出來。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讓南宮墨眼楮就這麼看不見了,這個事實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走北國一趟,哪怕是殺人放火,也要將天山雪蓮給帶回來。
如此反復掙扎了好幾天,她總算下定了決心。
不過在去北國之前,她還是放心不下南宮墨,而宮里的御醫她又不知道靠不靠得住,終于她小心翼翼的說道,「南宮墨,這段時間我有事情需要處理,想要出去一段時間,不能親自照顧你,我想派個大夫來照顧你,你有信得過的人嗎?」
「你要去哪里?」
「就是關于我那個哥哥的事情,貌似有些眉目了,我要去確認確認。」鐘晴隨意的扯了一個借口,不想讓南宮墨為她擔心。
「那我讓碧落閣派出幾百殺手在暗中保護你,你去哪里我也能放心些。」
南宮墨私心里根本不想讓她去,但是他又知道她對娘親有多麼深刻的感情,他沒辦法開口讓她留下來。
「好,,我很快就回來的,你不用擔心我。」
鐘晴盡量讓她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再次問道,「你想要那個大夫,告訴我好嗎,否則我就是離開也離開得不安心。」
「北堂宸,你讓他到睿親王府每天給我把脈。」
「北堂神醫?」
鐘晴愣了一下,沒想到南宮墨開口竟然就是這個男人,「他願意來嗎?」
「願意的,你拿著我的拜帖去,他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南宮墨顯然不願意解釋,輕描淡寫的說道。鐘晴點頭,親自帶著他的拜帖去了北堂宸府上,態度恭敬謙卑的求見北堂宸。
北堂宸年逾四十,眼神清明堅毅,一身正氣,認真的看完了南宮墨寫給他的信,神色變得復雜起來,沒有任何遮掩的打量她,「沒想到睿王爺喜歡的是你。」
「麻煩神醫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好好照顧他。」
「這你可以放心,老夫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照顧好他。」
北堂宸毫不猶豫的說道,南宮墨就是他從北國帶回來的,他怎麼會不盡心盡力。
「那就麻煩神醫了,鐘晴在這里謝過您了。」
鐘晴吸了吸鼻子,發自肺腑的感謝道,離開了北堂宸的府邸,她想了想直接進宮去見了皇上,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如果有了天山雪蓮,墨兒眼楮能夠重見光明的希望有多大?」
「至少有八成。」
鐘晴如實答道,她比誰都更希望南宮墨眼楮能夠再次看見這個世界。
「北國自從十八年前熙瑤長公主逝世之後就徹底和雲國鬧翻了,你此番前去肯定異常凶險,朕派些死士暗中保護你。天山雪蓮固然十分重要,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平平安安的回來,不要讓墨兒擔心。」
皇上眉頭擰了擰,略帶著擔心說道。
「鐘晴謝主隆恩。」
她跪了下去,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直把額頭都磕破了。
「什麼時候動身離開?」
「我想明天就走,越快拿到天山雪蓮越好。」她小聲的答道。
「回去準備吧。」皇上沒有多說什麼,讓她回去。
當天夜里,鐘晴就準備了行禮和不少銀票,第二天清早在南宮墨充滿擔憂和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坐著馬車離開了京城。
在出城門口盤查的時候,她恰好遇見了上官衡,她放下簾子打算裝作沒有看到,可是上官衡卻宛若沒有看到她的淡漠疏離,徑直走了過來,溫和的聲音透過簾子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鐘小姐,這麼巧在這里見到你。」
她心里微微掠過一抹厭煩,掀開簾子跳下馬車,不失禮數的打招呼,「鐘晴見過宜親王。」
「鐘小姐準備了那麼多東西,這是要到哪里去啊?」上官衡銳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笑容溫潤迷人。
「出城幫朋友送點東西,王爺公務繁忙,鐘晴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她戒備的說道,轉身就要重新踏上馬車。
「本王要忙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正好閑著無事,不如就送鐘小姐一段路程,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上路也不安全。」
「真的不用了。」
鐘晴擺明了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才懶得和這個坑了她一把的男人有來往呢,直接踏上馬車,掀開簾子進去。「車夫,啟程!」
車夫趕著馬車飛快的朝著城外走去,上官衡的眸光陡的變得幽深了起來,騎著馬追了上來,他倒是要看看鐘晴在南宮墨受傷那麼嚴重的當口要去哪里,是以寸步不離的陪在馬車旁邊。
一直跟了好幾里路,鐘晴憋著的怒火終于爆發了,毫不客氣的瞪著上官衡怒道,「王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一直跟著我有意思嗎?」
「本王就是擔心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在路上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只好陪著保護你了。」上官衡好脾氣的笑。
這幾天他一直派人盯著南宮墨的情況,雖然鐘晴府上那些下人嘴巴嚴得跟蚌殼一樣,根本打探不到消息,可是從鐘晴憂愁的面容,煎藥時候偶爾發呆,每次出門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他知道南宮墨的情況不容樂觀。
如果南宮墨死了,或者手腳廢了什麼的,這個女人會不會離開他,自己也許就有機會了。這個想法一旦在他的腦海里形成,他整個人就再也忍不住沸騰了起來,越來越控制不住想要見到她,在她需要的時候獻獻殷勤,說不定將來把她納為側妃也不是不可能。
父皇那天的態度他也看到了,對這個女人顯然很滿意,更何況她彪悍十足的戰斗力,誰得罪了她誰倒霉,這個能力就足以讓他想要把她變成他的女人了。有了她,或許想要登上皇位不會像現在這麼艱難。
東方鴻為什麼會失敗得如此徹底,他派人去查過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歸功于眼前這個女人,所以她若是能夠為自己所用那就真的太好了。
鐘晴真想抽死這個臉皮厚得像城牆一樣的男人,忍了又忍,咬牙切齒的說道,「王爺,不要再跟著我了,把我惹急了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不需要你保護。」
上官衡俊美的臉上展露出迷人的微笑,依舊堅持著,鐘晴眼楮里幾乎要冒出火來,她心里裝著事呢,想也不想直接從袖子里灑出一把藥粉到男人的臉上。
原本微笑的男人頓時覺得手腳無力,一個趔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若不是隨行的侍衛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肯定要摔了個狗啃泥的姿勢了。
「你好大的膽子!」上官衡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氣得臉色鐵青,然而沒有力氣說出口的話確是軟綿綿的。
鐘晴冷笑一聲,「再敢跟著我直接一把毒藥把你毒啞了,你信不信!」
說完不管上官衡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沉聲吩咐車夫加快速度,趁著上官衡手腳發軟的時候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離開。
「王爺,要不要屬下等人去追?」
「沒用的,她的身邊有無數父皇的死士。」
上官衡的目光變得高深莫測了起來,鐘晴啊鐘晴,本王不管你多麼驕傲,總有一天一定會把你的翅膀折下來!
出了京城到了一個小鎮上,鐘晴立刻甩下馬車,只拿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和銀票,快馬加鞭的朝著北國行駛,終于在半個多月之後到了北國的京城。
「小姐,王爺交代了,一定讓你小心些。」
風華和雲舒寸步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看著她渾身充滿疲憊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沒事,我能照顧好我自己。」
鐘晴換上了北地的衣服,眼楮里涌過一抹沉思,她此行的目的是要拿到鎮國之寶天山雪蓮,難度可想而知,可是再艱難她也不能放棄,南宮墨的眼楮等著她救治。
只是,怎樣才能進入皇宮,才能拿到天山雪蓮呢?
她眯著眼楮想了想,腦子里面卻是一片混亂,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索性不想了,讓客棧的小二打了熱水上來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躺在柔軟的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再洗醒來之後,她開始懷著目的出現在達官貴人出現的酒樓客棧等地,只為了尋找到合適的機會。她的運氣似乎很不錯,在達官貴人出沒的地方晃了三天之後,終于讓她找到了機會。
這天她在一家叫做金碧輝煌的貴賓級客棧里面吃飯,忽然樓上的雅間發出一陣暴亂,兩群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打了起來,雙方劍拔弩張,不要命的將對方往死里打。
「雷鳴,別以為你姐姐是寵妃就能為所欲為了!這里是金家的地盤,豈容你撒野,來人,將他捆起來扭送到順天府處理,決不能姑息!」
一個身材瘦弱,面容蒼白的年輕男子厲聲喝道,他眼神空洞,鐘晴一看就知道他的眼楮也看不見。
話音落下,只見一個眼神凶狠惡魔一般的男人發瘋似的沖過來狠狠的抓住說話的那個男人,像撕雞腿一樣惡狠狠的將他的一雙胳膊卸下來,頓時鮮血淋灕,所有人都愣住了。
「雷鳴,你不得好死!金少爺是皇後娘娘的弟弟!」
瘦弱少年身邊的侍衛立刻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將已經昏死過去的少年抱起來,順便撿起了那兩只手臂。
盛怒之下的雷鳴這才反應過來,看到滿地的鮮血臉色白了白,眼底略過一抹慌亂,卻強撐著怒道,「死了也活該,這就是跟我作對的下場!」
說完帶著他的人驕傲的抬起頭離開了,只是凌亂的腳步泄露了他的慌亂。
鐘晴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站在少年的面前,眼底一片嚴厲,「我能把這位公子的手臂接回去!若是不想讓這位公子以後變成廢人,你們不要再拖延時間!再拖延半刻他就廢掉了!」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太過強大,瘦弱公子的貼身小廝看了她半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後終于豁出去般的咬牙說道,「還請姑娘出手相救!我家少爺必當重謝!」
「把他抬到雅間里去,讓店小二準備熱水,干淨的紗布,比較直的樹枝,滾燙的烈酒,越快越好!」
很快那個昏迷的男人被抬到了干淨的軟榻上,鐘晴動作麻利熟練的給他止了血,等到那些東西準備好了之後,她為他注射了麻醉藥,以最快的速度將銀針消毒,用羊腸制成的線又快又準確的將斷掉的胳膊再次縫到了原來的地方。
雅間里靜悄悄的,沒有人敢說話,都屏住眼楮定定的注視著她的動作,顯然被她利落的手法嚇到了。
鐘晴可不管這麼多,全神貫注的進行手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的雙腳已經發麻,就快要支撐不住身體,她終于將雙臂接了回去,拿著消過毒的筆直的樹枝將男人的手臂固定好。
「這段時間他的手臂不能用力,一定要照顧好了。」
她將雙手洗干淨,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
一直在旁邊保護著她的雲舒趕緊倒了一杯茶遞到她的手里,鐘晴捧著茶杯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她真的是渴壞了。
「姑娘,我家公子的手臂真的會沒事嗎?」
貼身小廝憂心忡忡的問道,鮮血將公子的衣服都染紅了,那場面看得他都做噩夢,真的害怕公子真的廢了。
「想要恢復到沒有受傷之前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不提重物,雙手應該是能夠正常使用的,總比殘廢了要強。」
鐘晴面色坦然,沒有說假話。
「多謝小姐救了我家公子,小的回去一定稟告夫人,讓夫人重重感謝小姐的大恩大德。」
那小廝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誰能想得到他之前的絕望,他的主子怎麼說都是皇後的弟弟,當朝的國舅爺,卻被一個寵妃的弟弟將手臂都卸下來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之前在樓下听到你們的爭執了,那個男人怎麼會那麼囂張,竟然連皇後娘娘的弟弟都敢動,不怕皇後怪罪嗎?」
她想不通,就算寵妃再得寵,在等級森嚴的古代,總不能越過皇後去吧,那不是典型的寵妾滅妻了嗎?整個國家都會亂套的。
「姑娘不是京城人吧,難怪不知道其中的緣由。皇後雖然是正妻,但是一直無所出,當初又涉及謀害太後性命,太後對她恨之入骨,如今還能夠保得住皇後的頭餃已經是極致了呢。」
小廝苦笑了一聲,皇後那麼善良大度的女人怎麼會陷害太後,不過是被人陷害了罷了,然而卻找不到證據,最後眾人都那麼以為了。皇上因為太後的事情徹底恨透了皇後,這幾年又有了麗貴妃,更加不待見皇後,恨不得直接將皇後廢了,將皇後之位捧到麗貴妃手上了。
鐘晴了然,又是一個渣得不能再渣的男人啊,熙瑤長公主嫁給這樣的男人,真是毀了一生。
說話間,床上的男人已經醒了過來,虛弱的咳嗽了幾聲。
「少爺,你醒啦?小柴讓人準備軟轎,我們回去吧。」那小廝激動的跑過去。
「我的雙手廢掉了嗎?」
金盛容的表情平靜得可怕,聲音淡漠如水,讓人覺得徹骨的寒。
「沒有廢掉,少爺,這位姑娘已經幫你把手接回去了,還和以前一樣,真的。」小柴認真的說道,生怕他不信似的,小心翼翼的撫上了他的手臂。
鐘晴嘴角抽了抽,「他的手臂被麻醉了,感覺不到你的觸模,可能還要再等兩個時辰麻藥的藥性才會徹底過去,到時候才能有知覺。」
「斷掉的手臂也能接回去嗎?」
瘦弱男人語氣里面有一絲不可置信,整個人稍微多了一絲生氣,「我還以為自己變成殘廢了呢?」
「當然沒有,公子吉人天相,怎麼可能變成殘廢呢。」
小柴唧唧咋咋的說著,就害怕他的主子消沉,希望他高興起來。
「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
男人輕笑一聲不再理會小柴,敏銳的看向鐘晴,即使那雙眼楮看不見任何東西,他還是給人一種注視的錯覺。
「我叫鐘晴。」
她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直接說了出來。
「哦,一見鐘情的鐘情嗎?」男人對她的名字有些感興趣,語氣多了幾分笑意。
「唔。」鐘晴含糊的答道,隨便他怎麼理解吧。
「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道姑娘來自哪里?」
「雪城,我這次來京城是來買一些稀有藥材回去給我爹治病的,他得了重病。」她隨意的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
「既然這樣,那姑娘就是無處落腳了。而我的傷勢嚴重,手臂肯定不會一時半會就好了,如果姑娘不介意,能否住到我家里去,為我診斷身體,當然,診金我會如數付給姑娘,謝謝姑娘出手相救。」
鐘晴想了想,落落大方的說道,「好啊,那就麻煩公子了。」
「對外我會說你是我的遠房表妹,絕對不會壞了你的名聲的。」金盛容細心的為她解決了各種憂慮。
她自然是欣然應允了,本來她到北國的目的就不單純,抓住金盛容是她進入皇宮一個絕好的機會。
于是她就這麼跟著金盛容回了北國丞相的府邸里住了下來,當然也受到了丞相府眾多人的尊敬。
這天她照常替金盛容檢查了傷勢,發現他斷掉的手臂幾乎已經長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金公子,你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哦,再養個十天半月的,基本上就徹底痊愈了。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提重物。」
金盛容露出了清風明月般的笑容,他的五官原本就十分雅致,只是一雙眼楮空洞無神破壞了那份美感,這一笑,簡直比外面的陽光更加絢爛.
「謝謝鐘晴姑娘,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我就徹徹底底的變成廢人了。」
他想到雷鳴那個囂張跋扈的鎮國將軍的兒子,胸口憋了一團火氣,雖然後來他爹爹一紙訴狀告到了御前,皇上礙于面子,讓人將雷鳴重打了五十大板,他仍是覺得滿心怨恨。
「那個,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任由雷鳴將你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呢?」
鐘晴早就看過他的手,虎口處有著厚厚的老繭,應該是常年握劍造成的,而且他的手指看起來就很有力的樣子,應該武功不錯才對啊。
「那個混蛋就是算準了我那個時候會發病,內力全失,才故意帶著一幫人來找茬,想要將我置之于死地。我爹只有我一個兒子,只要我死了,或者失去雙臂徹底成為廢人,在朝堂之上就再也沒有人是他爹的對手,到時候想要逼迫皇上把我姐姐廢了,麗貴妃借機上位,呵呵,只可惜,這一回不會讓他如願的。」
听完那些話,鐘晴都無力吐槽了,之前她就知道南宮墨的父皇一定冷血無情,卻沒想到他竟然渣到了這樣的境界。
「沒關系的,壞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也不必將那等小人放在心上。」
鐘晴安慰道,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說道,「金公子,其實我能夠治好你的眼楮,你願不願意相信我?」
她其實給金盛容把過脈,知道這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的癥狀和南宮墨的完全不同,南宮墨會看不見是因為淤血壓迫了神經,而他之所以看不見是因為身體內有蠱蟲,只要將那些蠱蟲全部都引到體外,他就能看到這個繁花似錦的世界。
「真的可以嗎?」
金盛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激動得手指都止不住的顫抖,他都已經徹底死心了,已經這輩子會永遠活在黑暗之中了,現在有一個溫柔的女人告訴他,他能夠重新看到這個世界,讓他死灰般的心重新復活了。
「當然。」
「鐘晴,那你如此不遺余力的幫助我究竟為了什麼呢?」
短暫的激動之後,金盛容冷靜了下來,直接問道。
「你也知道我來北國是想要弄到不少珍惜的藥材,有些藥材或許只有皇宮里才有,如果金公子方便的話,可以幫我弄點。或者你帶我進皇宮,我想親自弄些藥材。」
鐘晴半真半假的說道,語氣卻真誠至極。
「好,等你治好了我的眼楮,我幫你弄些珍貴的藥材,我說到做到。」
金盛容說完,激動的握住她的手朝著他母親的院子里走去,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活力,勃勃生機,充滿了希望。
「娘,娘,鐘晴說能夠治好我的眼楮。」
隔了很遠的距離,金盛容就迫不及待的喊了起來,俊逸非凡的臉上布滿了喜悅。
「金公子,你先放開我的手。」
鐘晴不由得掙扎了起來,用力的掰開他的手。她可不想被人說閑話,金盛容不是南宮墨,而她和南宮墨,是注定要綁在一起的,金盛容不同,她要劃清界限,不想被別人說。
「很抱歉,我得意忘形了。」
金盛容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一抹赧然,歉意的說道。
「沒關系,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誤會。」她輕聲的說道,輕聲細語,身上淡雅的馨香竄進年輕男子的鼻尖,也打亂了他寧靜的心湖。
丞相夫人听到金盛容說的話,手里的茶杯 當一聲掉落在地上,眼楮里溢出了激動的淚水,「鐘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盛兒的眼楮真的能治好?」
「夫人,是真的,民女不敢騙你。」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她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只是要將他體內的蠱蟲用愈加新鮮的血液引到另一個地方,再除去。為了能夠順利進入皇宮,為了能夠拿到天山雪蓮,有些代價她必須要付出。
「鐘姑娘,你若是醫治好了盛兒的眼楮,老身絕對會重重的報答你。只要我能辦到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推月兌。那你什麼時候替我的盛兒治眼楮?」
丞相夫人聲音都哽咽了起來,她都已經絕望了,誰曾想到還能夠有這一天。
「明天晚上,在那之前金公子不能吃東西,只能喝水,把他體內的蠱蟲餓狠了才好將它們引出體外。所以為了能夠讓金公子重見光明,先要委屈公子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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