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爺的天價棄妃 第七十七章 渣皇的真愛

作者 ︰ 南湖微風

「琥珀,我覺得那條紅色的錦鯉最漂亮了。」

她指著水池里的一條鯉魚做出高興的樣子,笑靨如虎的抬起頭,沒有得到琥珀的回答,反而是撞進了一雙激動到顫抖的眼楮里。

「熙瑤!」

男人將近五十歲的樣子,眼眶通紅,像是有霧氣涌上來,痴痴的看著她,哽咽著蹦出一個名字來,已經染上歲月風霜的手小心翼翼的朝著她伸過來。

鐘晴全身的寒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僵硬著臉避開了他的踫觸,身體直接往旁邊退了幾尺的距離。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熙瑤!」

她挺直脊梁,眼神陡的染上了一層寒霜,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個名字被念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不就是南宮墨那個渣得不能再渣的爹嗎?害死了南宮墨的娘親,將年幼的他冷血無情的從北國趕走,若不是有皇上收留,她不敢想象究竟南宮墨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既然都已經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就不要裝出情聖的樣子,只會讓她覺得惡心得連午飯都要吐出來。

而琥珀在一旁則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皇上。」

皇上膠著痴纏的視線落在鐘晴的身上,半刻都舍不得離開,「熙瑤,你終于回來了嗎?你不再怨恨朕了,終于願意回來見朕了?」

「皇上,請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說的熙瑤。」

她眼底已經染上了一層慍怒,將所有的魚食都倒進了池子里,微微屈膝行禮,干脆利落的離開。

南宮衍看到她離開的背影才如夢初醒般的驚醒了過來,邁開腳步追上去,他的腳步快,鐘晴的腳步變得更快。混蛋,這個男人是變態嗎,一直跟著她做什麼?

「你跟著我做什麼?都說了我不是熙瑤,你能不能不要再跟著我了!」

鐘晴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她真的煩死了,這個男人瘋了嗎?

「朕知道你不是熙瑤了,只是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起她了。」南宮衍耐心溫柔的解釋道。剛才在那條岔路上,她像一只迷失的小鹿一樣四處張望,宛若受到驚嚇般提著裙擺慌亂的轉身離開,那個嬌俏天真的背影,簡直就和熙瑤當年闖進他生命的樣子一模一樣。眼前這個青春妍麗的姑娘那種氣質神韻,都讓他輕而易舉的想到熙瑤。

「那我能不能麻煩皇上,不要這樣跟著我了,你這樣真的很讓我害怕。」

她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對他所說的那些話嗤之以鼻,可笑,如果她真的像熙瑤長公主,雲國的皇上和皇後為什麼不說?編謊話也請編得像一些好嗎?

「鐘晴,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盛容耳朵很尖,听到她的聲音立刻從皇後的宮殿里出來了,擔憂的問道。只是當他目光落在皇上身上時,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掌心里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參見皇上。」

「平身,你今日進宮看望你姐姐?」南宮衍不得已看向金盛容,興致缺缺的問道。

「是,草民有一段時日沒見過娘娘了很是想念,特意進宮來看看娘娘。」

金盛容低垂著眼簾,遮住了眼底波濤暗涌的情緒,恭敬的說道。

「鐘晴,你身體不好怎麼跑那麼遠,萬一病發昏倒了怎麼辦?」金盛容半個身子擋在鐘晴面前,語氣嗔怪中又帶了點寵溺。

「是我太不小心了,讓你擔心了。」鐘晴低下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金盛容直接拉過她的手,充滿歉意的對南宮衍說道,「皇上,草民出來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應該回去了。」

皇上臉上浮起濃濃的不悅,「既然來了,用過晚膳再走。皇後平常一個人用膳也挺孤單的,你們今晚就留下來陪她吧,朕難得來鳳鸞宮一次,剛好一起了。」

鐘晴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惡寒得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只好閉著嘴巴當啞巴。

「謝皇上恩典。」

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金盛容再拒絕就是不知抬舉了,他不得不應承下來,帶著鐘晴走進了鳳鸞宮的正殿里。

皇後見到南宮衍很是意外,隨即要向他行禮,被他淡淡的止住了,「朕有段時間沒有過鳳鸞宮來陪你了,今天晚膳就在這兒用了。」

「是。」

皇後柔順的應道,心里卻暗暗的擔心自己的弟弟,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哪里是來看她的,那雙眼楮直接黏在鐘晴的身上移不開了。

怎麼會有那麼惡心的男人,他弟弟帶進宮的姑娘都要看,花心濫情,薄情寡義至極!

「上次雷鳴的事情,是他過分了,朕已經狠狠的懲罰了他了,你也不要再耿耿于懷了,心胸放豁達些。」

金盛容在心里冷笑,如果換做雷鳴將你的胳膊卸下來,你還不氣得直接誅他九族,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嘛。

「都過去了,何況草民的雙臂已經接回去了,自然不會將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不過哪位神醫會有如此厲害的本事,斷掉的手臂竟然還能夠接回去,簡直是匪夷所思,不若讓朕瞧一瞧。」

皇上愉快的笑出了聲音,閑聊了起來。

「那位醫術高明的大夫就是鐘晴姑娘啊,當時鐘姑娘剛好在金碧輝煌里面吃飯,看到雷鳴仗勢欺人,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想要害死臣妾的弟弟。若不是鐘晴在那里,都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皇後搶著開口說道,憶起難過的往事,眼淚還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的掉下來,她早就看出來了,渣皇對鐘晴的態度很不一般,恐怕就連麗貴妃都比不上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既然如此,她倒是要看看皇上在鐘晴面前要怎麼表現。

果然,南宮衍銳利的雙眸中掠過一抹暗沉,「麗貴妃的確恃寵而驕了,來人,將麗貴妃降為從四品婕妤,罰俸三年,禁足其間罰抄佛經五百遍!鎮國大將軍教子不嚴,降為正二品的大員!」

鏗鏘有力的話音落下,不單是隨行伺候皇上,見慣皇上對麗貴妃有多麼寵愛的人,就連對麗貴妃恨之入骨的皇後都驚呆了。

她沒想到渣皇只是第一次見到鐘晴,知道鐘晴見過雷鳴囂張跋扈丑陋猙獰的一面,就將鎮國將軍和麗貴妃罰得那麼狠,對于這樣的結果她自然是喜聞樂見的,但是她也為自己弟弟感到擔心。渣皇賤男很明顯就是看上鐘晴了,她弟弟真的忍心將心愛的人拱手相讓嗎?

太監退下去傳達皇上的命令之後,鳳鸞宮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沒有人說話,就連呼吸的聲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去弄些茶水點心上來吧。」

南宮衍像是沒有察覺到氣氛的異樣,隨意的命令伺候的宮女。

「鐘情?一見鐘情?你父母取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呢,是否因為你爹對你娘一見鐘情呢?」

鐘晴扯了扯嘴角,「您誤會了,之所以叫鐘晴是因為我娘懶得想名字而已。」

她簡直快要崩潰了,這渣皇赤果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夾雜著深情眷戀懷念是想要鬧哪樣?南宮墨那麼清風朗月般的男人,怎麼會有如此渣的爹?

「朕听你的口音不像北國京城的人,反而更像雲國的口音呢。鐘姑娘應該是雲國人吧?」說話那個溫婉似水的樣子和熙瑤如出一轍,他越是看就越是沉醉。

「我家在雪城,就在雲國的邊境上,那里也有不少雲國人,可能不知不覺的就染上雲國的口音了吧。」

鐘晴低垂著眼簾一板一眼的說,心里都快要吐出來了。

「你中午都沒吃飯,餓了麼?」金盛容靠近她,用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語氣寵溺的問道。

「你這小姑娘怎麼肚子餓了也不說。皇上,反正還差兩刻鐘就到晚膳時間了,不如今天提前擺膳好嗎?」皇後商量的目光看向南宮衍請示道。

「好,擺膳。」

南宮衍覺得心里一個角落變得很柔軟,銳利威嚴的目光也染上了細碎的光芒,一直看著鐘晴。看著她,他總會有一種錯覺,當年深愛的熙瑤又再次活了過來,再次走進他的生命之中,這一次他絕不會輕易的放開她的手,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晚膳擺上來了,鐘晴,金盛容和皇後各自有各自的心事,吃得心不在焉,草草就放下了筷子。

飯後不久,金盛容拉著鐘晴想要和皇上告辭,南宮衍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不著急,朕有禮物要送給鐘晴姑娘,希望她能夠喜歡。」

金盛容掌心里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害怕失去的感覺愈加的強烈,他無比後悔為什麼那麼著急選擇在今天帶鐘晴進宮,不然也不會踫到皇上了,若是皇上強行將鐘晴從他的身邊搶走,他要怎麼辦?

皇後也滿臉復雜的看向弟弟,希望弟弟能夠想開一些,看皇上那架勢對鐘晴勢在必得,他的弟弟又怎麼搶得過人家,趁著還沒有越陷越深,還是早點斷了吧,雖然她也覺得鐘晴應該會是個好姑娘。

不多時,宮女捧著托盤走了上來,托盤里放了許多精致的首飾和名貴的綢緞,在那些物品最上面,是一幅畫卷,用金黃色的絲綢包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他很珍惜的樣子。

「你救了皇後的弟弟,還將他的眼楮治好了,朕深感欣慰,這些首飾和衣料都是賞賜給你的。畫軸才是朕送給你的禮物,你不妨打開看看。」

南宮衍眉眼含著柔和的微笑,期待的看向她,示意她將那幅畫卷打開。

鐘晴無奈只好解開那層包裹著的絲綢,將畫軸緩緩的打開,清麗出塵的美人站在精致小巧的白玉橋上,四周都是碧綠色的荷葉,荷葉之間盛開著數不清的荷花,白色的,淺粉的,紅色的,亭亭玉立,美不勝收,然而這麼美的荷花也只是美人的襯托。

美人一身水碧藍的軟煙羅長裙,手里捧著瓷白的罐子,慵懶閑情的往池子里灑下魚食,荷葉之下數不清的錦鯉蜂擁而將食物一掃而空,女人精致妍麗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瀟灑優雅,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畫卷的右下角寫著幾個蒼穹有力的楷書,熙瑤,我唯一的愛人。

她手里拿著那幅畫,心里只有一個反應,臥槽,這不要臉的老混蛋不會是看到她在魚池邊上喂魚想到了他美好的愛情吧?這也太扯了!既然那麼愛,為什麼要害死了熙瑤長公主,他的真愛可真夠特別的!

皇後看到那張畫時,一股寒意順著血液逆流,差點將她的四肢百骸沖散了,她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也幾乎站不穩,搖搖欲墜,嘴角微微勾起諷刺的笑容,眼底的淚水差點控制不住奪眶而出。

原來如此!

她一直以為皇上縱容麗貴妃將她踩在頭上是很愛那個女人,想要將她捧上皇後之位,所以一遍又一遍的踐踏她的尊嚴,任由那個女人狠狠的欺負她。沒想到根本不是那樣的!她之所以為皇上所厭棄,被他處處看不順眼,不是她家世低微,不是她容貌不夠美麗,性格不夠溫柔,而是有一次她不小心將掉落在地上的畫像踩得滿是泥土。

那副畫像上的女人就是熙瑤,是渣皇所謂的真愛!原來如此!

她將那幅畫踩得面目全非,不久之後就涉嫌謀害皇太後,原來不過是那個男人在替那個女人出氣!怪不得,原先皇上雖然不算喜歡她,但是也給足了她面子,那些宮妃也沒人敢為難她,一切都是從她踐踏了那幅畫之後。

她咬著唇,硬生生的將眼淚逼了回去,內心疼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那麼多年都過去了,她終于清楚了為什麼受到厭棄的。

心痛到絕望的時候,她竟然無聲的笑了出來,麗貴妃之所以囂張跋扈不就是仗著皇上寵愛她嗎,那個女人不過是和熙瑤有三分像,這一回皇上找到了更好的替身,她倒是要看看還有麗貴妃什麼事!

「謝皇上賞賜!」

鐘晴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收好,恭敬卻不失疏離的說道。這幅畫她會收下,這是南宮墨的娘親,他應該會想拿到屬于他娘親的東西。

「那草民和鐘晴告退了。」

金盛容很是護著鐘晴,他也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南宮衍,鐘晴是他深愛的女人,希望那個男人不要做出橫刀奪愛的事情來。

等到他們離開了鳳鸞宮,就連身影都看不見的時候,南宮衍才戀戀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臉色又恢復了平靜,「朕已經替你懲罰了麗貴妃和鎮國大將軍了,你也不必太過生氣了。」

「是。」

「這次的事情真的委屈你了,好好休息吧,朕走了。」

南宮衍難得那麼溫和的跟皇後說話,在一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離開了鳳鸞宮。

等他一走,皇後再也忍不住捂著唇嚶嚶的哭了起來,為她十幾年來遭受的委屈,她也不是故意踩髒那幅畫的,只是一個站不穩,誰想到竟然被渣皇賤男懲罰了那麼久,她心里的痛又要跟誰說?她爹娘和弟弟承受的嘲笑和痛苦又要怎麼算?真愛,好一個真愛,呵呵!

熙瑤,瑤妃,雲國和親的公主嗎?如果她知道渣皇把她視為真愛恐怕恨不得從棺材里面爬出來吧,如果是真愛怎麼舍得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逼死她?還有那個六歲就遭到驅除的皇子,這樣對待真愛的兒子,他也不怕真愛化成厲鬼直接掐死他!

「娘娘,你怎麼了?不要嚇奴婢啊。」

琥珀和畫眉被情緒爆發的皇後嚇到了,整個人瑟瑟發抖,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起來,用帕子把滾燙的眼淚擦去。

「本宮沒事!」

皇後哭了一會,心情好多了,嘴角露出了猙獰的微笑,聲音寒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本宮這一回倒是要看看麗貴妃還怎麼囂張跋扈!麗貴妃對上鐘晴,不死也會月兌掉一層皮,等著看好戲吧!」

鐘晴像不像熙瑤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渣皇心里她像就好了。

「娘娘,您是說皇上對鐘姑娘••••••」琥珀見鬼一般,整個人震驚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誰知道他心里怎麼想的呢,本宮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盛兒會不會很傷心。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看到他喜歡上一個姑娘,可是他又怎麼搶得過皇上。」

皇後想到鐘晴可能會進宮,心情很是矛盾,她既想要看到麗貴妃被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又覺得鐘晴也挺可憐的,為了渣皇緬懷那點真愛,年輕女孩的一生可能就此斷送了,而且她也想要弟弟娶到喜歡的女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

琥珀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撲通一聲跪下將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將鐘姑娘帶到魚池那里,就不會被皇上遇到,娘娘,是奴婢毀了公子的姻緣。」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內疚得想要殺了自己,若不是她,公子就能和鐘姑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誰能想得到呢?這不怪你,可能盛兒和鐘晴有緣無分,起來吧。」

皇後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波折,原來鐘晴也在魚池那里喂魚,怪不得能夠勾起渣皇對唯一真愛的回憶呢,造化弄人啊。

「娘娘,鐘姑娘真的會進宮嗎?」

「你覺得皇上會放她離開嗎?」皇後的笑容是那樣的諷刺,如果會放她離開,之前就不會大費周折的留下來用晚膳了。

「別管那麼多了,一會將那些藥材讓人送回丞相府,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皇後不願意再多說,如今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不是她能預料到的,她不會出手,只選擇冷眼旁觀,事情會變成怎麼樣就怎麼樣。

現在她也肯定了,皇後的位置依然是她的,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除非熙瑤公主活過來。

南宮衍回到御書房,根本沒有片刻的喘息,直接吩咐道,「孫公公,調出三百禁衛軍去監視鐘晴,不許她離開北國半步!悄悄的監視她,不要輕舉妄動,若是她要出城再出來攔住她。」

「是。」

孫公公心里咯 一跳,不由得偷偷看了皇上一眼,只見他凜冽的雙眸里此時溢滿了激動的淚水和柔情蜜意,似乎是陷在和熙瑤共同度過的那些美好歲月,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緩和了許多。

熙瑤,朕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孫公公領了命令飛快的退下去了,心里默默的為麗貴妃點了一根蠟,麗貴妃這一回徹底完了,誰讓她這幾年仗著皇上的寵愛氣焰囂張跋扈,就連她爹也從三品的武官青雲直上,直接被提拔為正一品的鎮國大將軍,雷家這些年真是越來越得意忘形,都不知道在京城里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這一回鎮國將軍被貶,麗貴妃從正一品妃位掉到從四品的婕妤,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痛打落水狗呢。

皇宮的禁衛軍雷厲風行,三百侍衛秘密出動,很快就將丞相府處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金盛容自從皇宮回來之後,一直憂心忡忡,簡直就像是黏在她身邊不願意走了,那種害怕失去的眼神看得她心里也沉甸甸的很不好受。

想了想,她說道,「金公子,謝謝你們這些天來的悉心照顧,既然皇後娘娘已經將藥材送來了,我的目的也算達到了。我爹的病情耽誤不得,我還是連夜啟程離開吧,後會有期了。」

「鐘晴!」

金盛容抑制不住胸中的情懷,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你先離開,我過幾天去找你,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進宮的,那樣的人配不上你!」

那個男人女人成群,又怎麼會真心待她,他舍不得將她推到火坑里去,她值得擁有幸福。

「額,你想太多了,我進宮干嘛?」

鐘晴笑了笑,掙月兌開他的手,不想跟著金盛容談這個話題,對于那個渣男她半點好感都沒有,也不害怕,有的只有厭惡。只是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她又怎麼會不懂?

正是因為明白,她才不想連累了金盛容,她只有先離開京城,再易容混進皇宮拿到天山雪蓮才能回去。

「等到天完全暗下來了,我讓人送你出城,走得越遠越好,暫時不要回來。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了我再去找你。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听到了嗎?」

金盛容覺得自己心疼得快要滴血了,很想將她抱在懷里很想護著她離開,可是他不能,他姐姐還在皇宮里,他金家扎根在京城,他若是一走了之了,他爹娘,他姐姐都會承受皇上的怒火,盛怒之下的皇上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後果的。

「不用了,金公子,我這兩個丫鬟會武功的,她們能保護好我。而且我會銀針,誰若是敢佔我便宜,我直接拿銀針扎得他半身不遂,不會有危險的。」

她輕笑著說道,當然不會有危險,碧落閣幾百殺手,皇上派出來的死士都在暗中保護她,誰惹上她只有死路一條。

「別這樣,我放心不下你,還是派人暗中保護你比較好。」

金盛容有些話沒說,若是皇上暗中派人跟蹤她,他也能讓人干掉那些人,至于皇上會不會生氣,反正他暗中派人,自己說害怕那些人別有用心傷害鐘晴,皇上就算想要罰他也找不好罰。

「金公子,真的不必了,我不想連累你們。謝謝你幫我弄到了這麼多珍惜的藥材,認識你們我真的很開心。」

鐘晴誠懇的謝道,讓風華和雲舒去收拾行禮,等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她坐著馬車悄悄的朝著京城郊外而去,說什麼也不要金盛容的人保護她。

這時候的城門自然早就關上了,不過她完全不擔心,因為碧落閣的殺手早在她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已經秘密的潛伏到一個大臣的府上拿到了一塊出城的令牌。

「小姐,暗中有人監視我們。」

離開金盛容家沒多久,風華和雲舒渾身的警惕豎立起來,握緊腰間的長劍,隨時準備將敵人置之于死地。

「不必!那些人對我們沒有任何危險!」

鐘晴阻止了兩人的動作,眼神里染著幾分嘲諷,她早就發現了,若她沒有猜錯,那些人應該是南宮墨的父親派來監視她,害怕她偷偷溜走的。

其實她根本就不會逃走,相反她還要想方設法的混進皇宮拿到天山雪蓮呢,只是,若是北國皇上想要以那樣的方式讓她入宮,她還是覺得惡心。

既然對真愛念念不忘,還睡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究竟想要惡心誰呢?

「風華,你現在就用輕功先去城門那里讓人開門,一會馬車會飛快的沖過去。」

鐘晴面無表情的說道,只要出了城門一切就好辦了,那些人不會是死士和碧落閣殺手的對手。

風華拿著令牌果然成功讓守門的士兵打開了城門,鐘晴立刻沉聲吩咐道,「雲舒,加快速度讓馬車沖過去!」

雲舒果然揮著鞭子拍在馬**上,馬兒吃痛的朝前方飛奔,帶起一陣灰塵,風馳電掣般的沖向城門口,輕而易舉的就闖過了城門。

「快追!」

那些禁衛軍沒想到她竟然會來這麼一出,心里一沉,施展輕功追了出去,竭盡全力的追趕前面的馬車,皇上可是說了不能讓這個姑娘離開的,若是跟丟了他們的項上人頭也保不住了。

是以那些人拼命的追著,還不忘朝著半空點燃了煙花傳遞信號,半刻鐘之後,那些禁衛軍和鐘晴的距離越來越近,風華和雲舒緊張的看著她,「小姐,現在怎麼辦?需要出動殺手和死士嗎?」

鐘晴沉默了瞬間,眼神里的厭惡慢慢的被她隱藏了去,「不需要,停下馬車吧。」

她想了想,現在還不是出動殺手和死士的時候,免得暴露了,不利于她之後的行動。

「雲舒,一會你駕著馬車先離開,讓人將這些藥材先送回雲國去,天山雪蓮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拿到手。」

她實在拖延不得,南宮墨的眼楮一天看不到,她的心里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難受得她都喘不過氣來。她已經給南宮墨添了太多的麻煩了,不想再讓他今後沉浸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如果那樣,她的靈魂將會一輩子都得不到救贖。

「小姐!」

「听我的命令行事!我不會讓人佔了便宜的。」

她異常平靜的說道,那個渣皇想讓她做他的女人,也要看她願不願意!

雲舒閉上了嘴巴,只是眼楮里的擔憂還是怎麼都掩不去,心疼的看著她。

鐘晴直接跳下了馬車,冰冷的眸光落在包圍著她的那些手拿長劍的侍衛身上,嗤笑一聲,「你們追隨了我一路,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鐘姑娘,皇上請你進宮住一段時間。」

從人群後面走出來的孫公公被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驕傲氣勢震懾了一下,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陪著笑臉好聲好氣的說道。

「你這話說得好生奇怪,好端端的我干嘛要去皇宮里住一段時間,我又不是無家可歸了。」

鐘晴蹙著眉尖銳的說道,皇宮她倒是想去,也必須要去,可是一想到渣皇那樣惡心的眼神,她就覺得渾身不順服。

孫公公心里叫苦不迭,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當著那麼多禁衛軍和這麼個年輕姑娘的面說皇上看上你了,讓你進宮去給他當妃子為他侍寢這種話來。他又不是瞎子,這姑娘對于皇上有著深深的戒備,就像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刺。

「那個,姑娘的父親不是生病了嘛,皇上听說了很是牽掛,姑娘進宮可以要到更珍貴的藥材啊。皇後能拿到的畢竟有限,皇上若是點頭了,姑娘想要什麼都能夠拿到呢。」

鐘晴跟著金盛容進宮是想拿藥材為她生病的爹爹治病,這樣的小事他輕而易舉就查到了,此時倒是最好的借口。

「真的什麼藥材都能拿得到?」

鐘晴勾起唇角嘲諷的笑了起來,眼神銳利幽寒,看得孫公公頭皮發麻,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果然,下一刻甜膩柔美的聲音撞擊著他的耳膜,他虎軀一震,整個人都不好了。

「如果我想要那渴三百年的天山雪蓮呢,他能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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