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鐘茜和鐘馨看到來人,臉色都變了,聲音止不住的顫抖。
「大膽,見到太子殿下還不跪下!」太子身邊的隨從厲聲喝道,渾身散發著冷硬肅殺之氣。
「臣女(臣婦)見過太子殿下。」
鐘茜,鐘馨和幾個姨娘一個激靈趕緊跪下來,戰戰兢兢的請安道。那些難民知道真的是太子前來,紛紛黑壓壓的跪了下來,請安之後又痛哭流涕的跟上官霖訴說著因為夏天的水患他們受了很多苦,流離失所,食不果月復。
上官霖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耐心的听他們說了好一會兒才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朗聲說道,「大家不必擔心,既然孤站在這里知道了大家的難處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受苦,一定會給你們解決難題,讓你們過個好年的。」
那些難民感激得淚流滿面,詞不達意的謝恩,只要得到太子的保證,他們這個年算是有保障了。
「不過,在解決那些事情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就是丞相府發的這些大米究竟有沒有毒一定要弄清楚,若是查出來是有人蓄意誣陷,孤一定要將幕後主使之人揪出來嚴懲,以還丞相及其家眷一個公道。」上官霖話說得冠冕堂皇,一副處處為鐘家考慮的模樣,讓躲在暗處的鐘耀臉色沉了下去,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整個人有了很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些事情月兌離了他的掌控。
他趕緊喚來身邊的小廝,想讓人過去吩咐楊姨娘就此收手,就在這時,皇上身邊的死士適時的走出來將整個棚子包圍住了,凶神惡煞的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就是想傳消息都沒有辦法,只好跺著腳干著急。
「鐘家兩位小姐,幾位姨娘,你們沒有意見吧?」上官霖眼底染上了一抹銳利的寒光,就這麼看著幾個女人,雖然于是疑問的句式,用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丞相府的幾個女人都覺得壓力山大,哪里還敢說不,只有諾諾點頭的份。
于是,太子很快讓人找來了鍋,將鍋清洗干淨,拿著那些布施用的大米放在鍋里加水煮了起來,很快的粥就煮熟了,他吩咐人將粥放涼了,然後找了幾只流浪的野狗來喂他們,眾人齊刷刷的目光落在那幾只狗上,等待著它們的反應,才過了幾分鐘的時間,那些流浪狗開始口吐白沫,直接倒地不起,再去檢查才發現它們已經死了。
在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所有的人都相信了這些大米是有毒的,看向鐘茜鐘馨等人的目光幾乎想要殺人,果然是他們太愚蠢了,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又怎麼會體會到他們的痛苦,怎麼會那麼好心的救濟他們,原來是他們的大米出了問題沒法吃了,才來發放給他們,目的就是讓他們死。
「鐵證如山,你們怎麼說?」
太子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鐘茜,鐘馨等人的身上,寒冷的聲音像是浸在冰水中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鐘茜鐘馨等人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他們家的大米居然是有毒的,這怎麼可以,究竟是誰在背後陷害他們?
「惡毒無恥的混蛋,草菅人命,天理難容!」
人群中不知道誰憤怒的喊了一句,直接撿起地上雞蛋般大小的石頭朝著幾個女人扔過去,「假仁假義害死人,太過分了,大伙一定要給他們教訓啊,不將人命當一回事的畜生,該死!」
一石激起千層浪,人群都沸騰了起來,紛紛撿起地上的石頭,垃圾往鐘茜,鐘馨還有幾位姨娘的身上招呼去。
鐘家幾個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毫無形象的抱著頭左躲右閃,狼狽的哭了起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應該是這樣的,他們應該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才是,究竟是誰那麼狠心在背後害他們?
憤怒的難民沖上來,若不是前面有皇家死士攔著,估計鐘家幾個女人直接被踩死了。
上官霖惡趣味的在旁邊看難民們折騰得差不多了,才讓死士們亮出銳利的長劍,提高聲音喊道,「大家安靜一下,我們要先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別冤枉了好人。」
難民們安靜下來,他才將目光移到衣衫皺巴巴,頭發凌亂還滿臉淚痕的幾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身上,面色異常的嚴峻,「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太子殿下,我們是被冤枉的。大米有毒的事情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一定是供給我們大米的米商有問題,是他們將有毒大米賣給我們,我們也是被蒙蔽了。又或者是因為煮米的鍋,還是水有問題,不是我們的錯啊。」
鐘茜反應快,撲通一聲跪下來,言辭懇切地說道,她明白這件事情的後果,如果落實了大米是被他們下毒,他們一定會被難民的唾沫星子淹死,甚至又變成京城里的一個笑話,這段時間他們家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名譽掃地,都沒有人敢上來說親了,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鐘家小姐說得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樣吧,孤讓人去將供應給你們大米的米商傳來對質就知道究竟是誰的問題了。京城的糧商無非也就那麼幾家,來人,去將糧商都給孤請過來,就說太子有話要問他們。至于究竟是不是鍋或者水有問題就更簡單了,直接找幾個太醫來檢查一番就知道了。」
上官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問題解決了,鐘耀躲在茶樓里頓時覺得不好,招來了影衛讓那些人打算將糧商劫走。
可是皇上的死士動作似乎更快,早已經施展輕功跑遠了,他給影衛下了死命令,不管花費多少代價都要搶在死士之前動手,實在不行就殺人滅口,誰知道影衛跑到半路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來歷不明的黑衣人,硬是將他們劫住了,手段狠戾的斬殺,那些人的兵器上還沾染了劇毒,只要稍微有些傷口就會殞命,于是乎所有的死士還沒找到糧商已經全軍覆沒。
黃金甲死士辦事效率很快,才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已經將京城所有的糧商集中到了北城這里。
「孤找你們來是想問你們,之前丞相跟你們買的大米有毒,可能會毒死人的你們知道嗎?」
太子話音落下,幾位糧商嚇得心驚膽戰,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皇上冤枉啊,草民賣給丞相的大米絕對不可能有毒,請太子明察啊。」
「胡說!如果沒有毒為什麼這些大米小貓小狗吃了都死了。明明這些大米買回來之後就一直放在倉庫里根本沒有動過!」
鐘茜下意識的反駁道,她很清醒,絕對不能讓丞相府背上投毒的罪名,否則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爹的仕途也絕對會受到影響,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承認。
「你血口噴人!大人,草民的大米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當天丞相來買這些大米的時候,睿親王府的管事也來買米,如果有毒,王爺早就來找草民算賬了,為什麼沒有?」
米商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紅口白牙的誣陷了,氣得渾身顫抖,尖銳的反駁道。
「誰知道是不是同一批米,你少在這里蒙我們了。你當丞相府閑得沒事了,從你家買了大米回去又自己下毒,然後拿出來發給難民,誰那麼無聊。肯定是你們的米有問題!」
鐘茜言之鑿鑿,直接將這個罪名推到了米商身上。
「胡說,我們家米賣了上百年了,是京城有名的老字號,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怎麼到了你們這里就有問題了呢?太子殿下,商人最重的就是信譽,沒有了信譽生意根本做不起來,請殿下一定為草民洗刷這個嫌疑,我們家的招牌絕地不能就這麼砸了。」
賣大米給鐘家的米商重重的跪下來,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是說睿親王府也從你們那兒買了米?」上官霖抓住了他話里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是的,當天丞相府的米剛裝好袋,王府的管事也來了,買了兩袋大米,他們家吃的米一直是從草民這里買的,請殿下明察。」
「如此,倒是得讓睿親王和他家的管事來詢問一番了。」
太子如是說道,鐘茜和鐘馨的心漸漸的往下沉,背後的衣裳都被冷汗濕透了,如果到時候還是證明大米沒有問題,那就說明了毒藥和他們丞相府月兌離不了關系,那他們要怎麼辦?
「來人,去將睿親王和管事請過來,越快越好。」
這時候鐘耀再也坐不住了,從茶樓里走出來,裝作一副剛趕到的模樣,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和劍拔弩張的氣氛,再看看面色變幻莫測的太子殿下,趕緊行禮,「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平身。」
「不是要給難民布施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不發大米了,郭掌櫃,張老板,你們鋪子里的生意不忙嗎,怎麼到這里來了?」
「爹,他們說我們家的大米有毒,掌櫃的說他們家的米沒有毒,煮米的水和鍋都沒有毒,意思不就是我們下毒害這些難民嗎?我們沒有啊,沒想到一片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早知道這樣就不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傷心死了。」
鐘茜看到父親到來,委屈的眼淚啪嗒啪嗒流了下來,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本想做些好事怎麼就那麼難呢。
「不可能,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鐘丞相滿臉嚴肅,眼楮里還有一絲受傷的情緒,「太子殿下,各位父老鄉親,請你們想想,如果這毒是我們下的,我們還會將這些大米發給大家,那樣不是直接將把柄送到大家手上嗎?一定是背後有小人陷害,請殿下務必要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這樣一說,那些難民倒是覺得有些道理,這些大米看著是挺新的,如果丞相要害他們,只需要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就好了,一時之間他們又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就在事情變成一團死結的時候,南宮墨,上官語歡,鐘晴還有睿親王府的管事來到了。
「見過殿下。」
「睿親王,這次請你們過來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听說前幾天管事在張老板家的米鋪里買了大米,已經吃了嗎?」
南宮墨臉上浮起了疑惑的表情,看向王府管事,那管事走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說道,「回太子話,小的每個月初十都到張老板家那里買米,已經買了好幾年了,也早就拿那些米來煮飯熬粥過了。」
「那麼王府里有人中毒嗎?」
「沒有的,王府里的人都很正常,沒有誰生病或者中毒。」
張老板和劉掌櫃總算松了一口氣,只要證明他家的米沒有問題就滿足了,他們好害怕因為這件事情砸了他們的招牌,如果那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為了證明小的沒有說謊,小的已經將那些米拿來了,請太子過目。」
上官霖讓人去檢查,又拿出布施的大米相比較,事實證明果然是同一批米,他看向鐘丞相,朗聲說道,「事實證明了張老板米鋪的米沒問題,而丞相大人拿來布施的米卻是有問題的。」
鐘茜和鐘馨捂著嘴差點哭出聲音來,難道他們真的要背負毒害難民的罪名嗎?不要啊,以後的日子要怎麼辦?
「殿下,即使證明了米鋪的米沒有問題,也不證明毒就是鐘家下的,一定是有哪個環節出錯了,一定是小人陷害。」
鐘耀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落了下來,依舊不肯承認,也不能承認,本來就不是他們做的。
「殿下,民女有些疑惑,可以提出來嗎?」這時候鐘晴站出來,朝著上官霖微微屈膝行禮,征詢的問道。
鐘家的人充滿敵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將她殺了,又是她出來攪局,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你說。」
「我相信鐘丞相不會在大米里下毒,他沒有那麼愚蠢,如果真的想要這些難民的性命,他有幾百種方法。」
鐘耀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女人竟然會為他說話,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是,丞相府的這些主子不動手,不代表那些能接觸到大米的人不會動手啊。看守大米的,搬運大米的,都有嫌疑呢,鐘丞相,這些米該不會是你和幾位小姐姨娘扛回來的吧?」
「當然不是。」
「來人啊,將丞相府可能接觸到大米的人都請到這里來。」太子再次下了命令,很快的那些接觸到大米的家丁丫鬟都被集中了起來。
「太醫,能查得出來這些大米里面究竟摻了什麼毒藥嗎?」太子看向奉命前來的太醫,聲音里多了一抹威嚴。
「回稟太子殿下,這些大米里被下的毒藥應該是很普通的毒死老鼠的藥,叫做斷腸散,一般的藥鋪子就有得賣的。」太醫老老實實的答道。
「你們究竟誰在大米里下了毒,最好從實招來,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得起的。」
凜冽森寒的聲音,讓丞相府那些人噤若寒蟬,止不住顫抖了起來,紛紛搖頭,「小的(奴婢)沒有下毒,請太子明察。」
「都沒人承認是嗎?不要等孤將下毒之人揪出來,那時候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究竟是誰,站出來。」太子又問了一遍,渾身散發著森森的殺氣。
他這樣更是沒人站出來了,頭垂得低低的,害怕得不知道成什麼樣子。
「來人,立刻到丞相府里去搜他們的房間,若是有發現立刻稟告孤!速去速回。鐘丞相,為了洗刷你的清白,你沒有意見吧?」
鐘丞相心頭發苦,都先斬後奏了,再問這些話有意思嗎?他還能拒絕嗎?人都已經往他家跑了,快得根本追不上。
「微臣沒有意見。」
「那就等結果吧。」
鐘丞相這時候除了等待他還能做什麼,殺人般的目光看向鐘晴,恨不得在她的身上剜出幾個窟窿來,他如果再看不出來是鐘晴在設局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想到這里他心里涌起了強烈的恨意,抬頭說道,「殿下,微臣沒有記錯的話,鐘晴也很善于制作毒藥吧,對于斷腸散這種簡單的毒藥,她絕對能夠做得出來,而且她出現在這里的時機實在太不對了,微臣很懷疑是不是她下了毒。」
鐘晴冷笑了起來,「鐘丞相,你這話就不對了。皇上的死士來找王爺的時候,我和語歡公主還有王爺三人聚在一起呢,公主听說了這件事情有些擔心就過來了,我自然就跟著過來了。而且這幾天我都沒有出過門,根本沒有去什麼米鋪去丞相府,就算下毒也沒機會啊。你想指認我,就拿出證據來。」
要是有證據,他還用得著像甕中之鱉一樣嗎?鐘耀氣得差點吐血。
「那你能拿得出來沒有下毒的證據嗎?」鐘耀冷笑著反問道。
「當然可以!這幾天我一直住在公主的昭陽殿里陪她解悶,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皇宮一步,這就是我沒有下毒的證據。」
鐘晴梗著脖子理所當然的說道,想誣陷她,門都沒有!
「本公主可以證明這一點,鐘晴這幾天一直在宮里住著,宮里不少娘娘和公主都看見了。」上官語歡點點頭附和了她的話。
鐘丞相仍舊不甘心,繼續不依不饒,「她不下毒不代表她的丫鬟不會下毒啊,鐘晴那麼狡猾,誰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
「也就是說不管是不是我下毒,你都認定是我下毒就對了,那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鐘晴擺了擺手,不願意再多談,「殿下,還是等死士們將調查的結果擺出來再說吧。」
「鐘丞相,如果拿不出證據的話,你的確是在誣陷鐘晴小姐。」上官霖嚴厲的看向鐘耀,眼底已經多了一抹警告。
鐘丞相不得不閉上了嘴巴,心里還是恨,他幾乎可以一百分的肯定這一切都是鐘晴搗鬼,卻拿不出證據來,賤人,我一定會死死的盯著你,哪一天你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鐘晴挑釁的回望過去,就算你懷疑或者認定又如何,只要拿不出證據就沒有辦法奈何我,鐘耀,我一定會氣死你。
半個多時辰之後,死士們回來了,將搜查到的結果擺在了太子的面前,「殿下,屬下在丞相府管家的房間里搜出了這些毒藥,還在幾位家丁的房間里也搜了出來。」
「殿下,小的冤枉的,小的絕對沒有對大米下毒!」
管家和那些被指認的家丁嚇得面如土色,淚流滿面,他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啊。
鐘茜,鐘馨也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管家和那幾個家丁,渾身如置冰窖,也就是說,毒藥真的是他們家下的,完了,這一回完了。
「太子殿下,微臣也絕不相信家僕能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來,一定是被人陷害了,請殿下明察還丞相府一個清白!」
鐘丞相氣得渾身發抖,就像啞巴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除了拖延讓他想對策,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屬下還在京城的藥店里找到了管家去買斷腸散的票據,請殿下明察!」
死士將票據遞了過去,上官霖捏在手里細細的看著,眸光變得異常寒冷,「丞相大人,證據確鑿,沒話說了吧。」
「殿下,丞相,小的冤枉啊,小的沒有下毒。」
「票據是真的,毒藥是真的,再狡辯也沒用。來人,將這些草菅人命的刁奴拖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上官霖雷厲風行的說道,而後陰晴不定的對鐘丞相說道,「丞相,貌似你治家不嚴啊,竟然縱容這等刁奴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死士很快將管家和涉事的家丁拖了下去,當著那麼多難民的面 里啪啦的打了起來,痛苦的哀嚎聲響徹雲霄,一百個板子,活活將人都打死了。
鐘丞相面色難看得厲害,管家投毒和他投毒又有什麼區別?在別人眼里都是他示意管家這麼做的,好狠啊。
「微臣知罪。」
「以後莫要縱容家里的奴婢做出這等惡事了,免得敗壞你的名聲。」上官霖好心的建議道。
「是,微臣謹記殿下的教誨。」鐘丞相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恭謹的說道。
「各位,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給大米投毒都是刁奴做出來的,和丞相府的主子無關,各位不要遷怒了。」太子殿下朗聲道。
「殿下,事情雖然不是他們做的,也是因他們而起的,而且我們拿這些有毒的大米回去也沒用,空歡喜一場,還受到了這麼大的驚嚇,心里還是很生氣。」人群里有人不服氣的喊著,鐘丞相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丞相,如果孤也是被欺騙的難民中的一員,平心而論,孤也無法平息怒火。」
鐘丞相咬咬牙,忍痛的說道,「為了表示對各位父老鄉親的歉意,我願意每人發二兩銀子給大家過年。」
每人二兩,數千難民,將近一萬兩白銀,對于最近的丞相府來說,確實是一大筆銀子,他都肉疼死了。
「丞相大人果然宅人仁厚,事情宜早不宜遲,那就趕緊讓人到錢莊里把銀子拿來發給大家吧,畢竟丞相府在他們眼里信譽不太高呢。」
太子這番話也就是說明了他不相信丞相府,鐘丞相咬咬牙,原本想吩咐管家去取銀子來,可是管家剛才已經被活活打死了,他只好另外派了幾名心月復和侍衛去領銀子。
一直沉默不已的南宮墨在太子遞過來一個眼色之後,忽然走到他的面前,高聲說道,「殿下,微臣願意為這些難民每人發放一袋大米,彌補他們之前的損失。為了防止中途出現任何差池,微臣先把銀兩給張老板和劉掌櫃。而各位父老鄉親們直接去米鋪里領米。」
「也好,深得我心。」
上官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著旁邊的侍衛說道,「你們立刻去弄幾千份紙牌,每張紙牌上面蓋有衙門的私印,以防止多次認領。」
「皇上,公主,民女也願意為國家分憂解難,為每個難民出兩套棉衣的銀子,以表達公主和民女的忠心。」
鐘晴提高聲音說道,在場的難民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有了這麼豐厚的物質和銀錢,他們可以過一個豐盛的年了。
「殿下威武,殿下英明!」
「多謝王爺,多謝公主!」
各種各樣的歡呼聲震耳欲聾,將這一片渲染成歡樂的海洋。
鐘晴在難民們溢于言表的驚喜中,輕輕的笑了,笑容里卻隱藏著一絲惡毒,鐘丞相,你費盡心思想要挽回形象的舉動,在我的眼里只是一個笑話。
鐘丞相,鐘茜等人則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原本想要博得大家的認同和贊美,最後卻變成了一場笑話,他們到底圖的什麼。
他們很想灰溜溜的離開,可是不行,死士們將他們包圍住了,太子殿下看著他們,心平靜氣的說道,「還請丞相稍安勿躁,鐘家的銀子分到難民手里就可以回去了。」
更讓他們羞愧的是,南宮墨和鐘晴,上官語歡竟然隨身攜帶了銀票,南宮墨直接交到了張老板的手里,兩個姑娘則讓侍衛將銀票拿去兌換銀子當場發到這些人的手里。
一番折騰下來,大半天的時間都過去了,等到將銀子全部發放完,紙牌也發放好,從早上就開始忙碌的鐘家人差點餓得昏倒了。
難民們歡天喜地的離開了,鐘晴和南宮墨,上官語歡也打算離開的時候,一直坐在茶樓雅間里喝茶的皇上出現了。
所有人正打算行禮,皇上揮了揮手示意大家不用那麼麻煩,他徑直站在鐘丞相的面前,眼神幽暗不定就那麼看著他,看得鐘丞相心里直打顫,半晌之後,只听見皇上平靜的聲音傳來,「鐘丞相,你這段時間處理事情的能力和方式都讓朕不太滿意,不如先回家休養半年吧。」
「皇上?」
鐘丞相听到這句話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回家休養半年意味著什麼,依著太子和皇上的手腕,他離開半個月,二十年布下的人脈可能都要被連根拔起,他怎麼能離開。
「皇上,微臣只是這段時間有些累,但是請皇上放心,微臣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調整回來,不會再讓皇上失望,請您再給微臣一次機會。」
鐘丞相怎麼能放棄手中的權力,他還指望著手中的權力干一番大事呢,絕對不能放權。
「你看你今天做的什麼事情。好好的布施大米里面竟然被投毒,還是府里的管家和家丁投的,你連小小的丞相府都管不好,怎麼治理朝政,怎麼為朕分憂解難,這樣的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自己掰著指頭數數看,這段時間丞相府到底落了多少把柄在人手上了?你不臉紅朕都替你臉紅了。」
皇上辭嚴色厲的說道,這人他已經看不順眼很久了,早就想將他修理一頓了。
「皇上,太子殿下處理這件事情微臣不認同,微臣及其管家是被人陷害的,投毒的絕對不會是丞相府的人,而是一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微臣請皇上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夠查出究竟是誰在背後陷害鐘家。」
鐘丞相說著,目光直勾勾的落在鐘晴的身上,眼楮里明明白白的指著她就是投毒的凶手。
「如果你是指鐘晴的話,那朕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絕對不是她。行了,好歹你們也是血脈相連的父女,為什麼總是要弄得像仇人一樣?她沒有做錯什麼,這些年你是怎麼對她的朕也明白,差不多就行了,別太過分。」
皇上這樣說了,鐘晴嘴角的笑容輕輕翹了起來,更是讓鐘丞相恨不得撕爛她的臉。
「求皇上再給微臣一次機會,微臣會把事情做的很好,不會再讓丞相府有丑聞發生。」
「這樣吧,你再把手中的權力分一半出去給太子處理,太子身體慢慢調理已經比以前好多了,應該也能勝任這些事情。等朕考察你一段時間,發現你真的沒有再犯錯誤再將事務交到你的手上,就這麼說定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多少朝中大臣看著呢,你還是想辦法將事情壓下去吧。」
皇上說完也不管鐘丞相同不同意,直接帶著太子和上官語歡離開了。
鐘丞相堆積了滿肚子的火氣惡狠狠的走到鐘晴的面前,那仇恨的樣子宛若恨不得吃了她,「我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如果你以為這樣就整垮鐘家,別做夢了。鐘晴,你最好祈禱這輩子都不落在我手中,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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