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對你有危險,會不會對你的計劃有影響?」
鐘晴吃驚的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問道。要知道現在北國人最恨的人是誰,那一定是南宮墨和她了,幾乎所有的北國人都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這樣氣焰囂張的以真實面目走在京城里真的好嗎?
「相信我,沒事的,我再怎麼都舍不得讓你陷入危險之中,既然敢讓你露出真實的面目,那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而且,難道你不覺得用真實面目和那些人周旋決斗,看到他們氣得快要吐血的樣子,更是好玩嗎?」
南宮墨銳利的眸光迸發出一陣狠戾的光芒,不僅如此,他還要光明正大,氣焰囂張的帶著人進皇宮,在皇宮里走來走去,最好能把太後氣得癱瘓,事情就會更美妙了。
「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小心,南宮衍能牢牢的守住皇位那麼多年,實力也是不容小覷,我不想你栽在他的手里。」
鐘晴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擔憂的顫抖,她那麼愛眼前的男人,舍不得看到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他過去已經過得夠辛苦了,未來的日子,她只願他過得平安順遂,幸福無憂。
南宮墨示意南楓先退了下去,等門關上之後,他雙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親昵的和她額頭踫著額頭,彼此鼻尖的呼吸清晰可聞,寵溺的笑容綻放開來,「那十萬軍隊,武功和碧落閣的殺手一樣厲害,我會派出七萬的將士圍住京城,死死的守住京城各個出口。剩下三萬則駐扎到皇宮里,和北國的軍隊分庭抗禮,直接磨光他們的斗志,讓他們每天都活在驚恐慌亂之中,最好是嚇死了。所以,晴兒,真的不需要擔心。更何況,所有的藥材生意現在都被我們壟斷了,南宮衍一大幫朝中重臣被沸水燙得腳底起泡,疼得生不如死,需要的傷藥不計其數,只要我們把握著藥材,他們就是嘔死了也不敢怎麼樣。」
「那若是他們從別處調兵到京城來將整個京城包圍起來呢?整個京城變成死城怎麼辦?」鐘晴顫抖著問道,還是害怕。
「你忘了海國的三十萬大軍也听候我的差遣了嗎?南宮衍從哪里調兵,我們就將那個地方攻陷,再說準備了一整年,毒藥軟筋散早就準備得很充足了,就算有軍隊過來也會全部折損,有來無回。」
南宮墨臉上一片堅定,他勢必要將北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屬于北國的一切從他們的手里慢慢消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你有十足的信心,我當然站在你這邊。墨,答應我,一定要過得好好的,我不想你有事。」
鐘晴看著他。眼楮里涌動著濃濃的擔心。
「晴兒,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最愛你,最舍不下你,怎麼可能傷害自己讓你心疼呢。」
南宮墨將她寒冷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你不要害怕,既然我敢到北國來,就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鐘晴不再說話,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暗暗的向上天祈禱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洗個熱水澡睡吧。」清潤如玉的男人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淺淺的吻,柔聲說道。
「恩。」
將一身的疲憊都洗去了之後,一向勇敢倔強的她眼楮里涌起了一抹脆弱,撒嬌的抱著南宮墨的腰,悶悶的說道,「今晚你抱著我睡,北國太冷了,我晚上會做噩夢的。」
南宮墨知道她心里是害怕了,憐惜的將她抱在床上,眷戀不已的摟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心里一陣柔軟,「晴兒,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的時間,整個北國就會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到時候再也沒人能威脅到你,你想要過怎樣的生活就能過怎樣的生活,不會再讓你像現在這樣擔驚受怕。我很抱歉如今還不能給你平穩安逸,錦衣玉食的生活。」
「不是的,只要是跟著你,我就覺得很幸福了。」她不擔心她自己,不管到哪里,只要她願意,誰都傷害不了她,即使她沒有武功,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毒,然而南宮墨不一樣,他懷揣著血海深仇,幾乎每時每刻都處在危險中,他還要撂倒那麼多仇人,所以她才會害怕和不安。
知道不管怎麼說,她心里必然還是很擔心他,和之前不一樣,至少之前有面具遮擋著,可是現在連面具都沒有,堂而皇之的露出真面目,危險更是成倍增加,然而他卻不想總是以別人的面目生活。
「晴兒,我希望堂堂正正的為娘親報仇,將她的仇人一個個送上絕路。等你親歷了之後,就知道我沒有說謊了,我真的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得很好,不敢說一點危險都沒有,至少危險真的降低了很多。」
南宮墨抱著她軟軟細細的身體,宣誓般的在她的耳邊說道。
「什麼時候要去皇宮。」
「就這兩天,柳家我也很早就想收拾了。」南宮墨憋著心底的恨意說道,柳貴妃當年可是僅次于顧瑀菲的存在,對娘親的磐害和折磨簡直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個看似優雅大方的女人如何用最悅耳的聲音說出最惡毒的話語,讓他娘親被尖銳的繡花針穿透十個手指頭,用絲線串聯在一起,疼得她直接昏死過去,鮮血淋灕的傷口還被水蛭吸血,娘最後失血過多,昏迷高熱了整整十天,差點丟了一條命。而在那十天里,南宮衍從來都顧不上他,他被那群惡毒的女人關在暗無天日的小柴房里和老鼠蟑螂為伴,每天扔一個冷硬的滿頭到地上,讓老鼠和蟑螂啃過的饅頭他只能搶著來吃,不然就被餓死。
「我要跟著你,墨,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你,好嗎?」她不想離開他,一點都不想,以前分離的滋味真的太難受了。
「好,不管到哪里,我都帶著你,時間很晚了,睡吧,接下來還有更嚴峻的形勢要面對著我們呢。」南宮墨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摟著她陷入了沉沉的夢鄉之中。
翌日,南宮墨帶著她直接穿過了密道來到了皇宮里,帶著幾千禁衛軍,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北國人面前,那些認出他們的人幾乎嚇破了膽子,跌跌撞撞的跑去跟主子告狀了。
「走吧,我們先去氣一氣南宮衍。」
南宮墨玩味的勾起嘲諷的笑容,低低的在鐘晴的耳邊說道。
他們閑庭信步般的在御花園里走著,還沒來到御書房,接到消息的南宮衍,南宮雨澤等人氣急敗壞的帶著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將他們包圍了起來,淬了劇毒的弓箭對準了他們。
「南宮墨,你這個畜生還敢出現在皇宮里,信不信朕將你剁成肉泥!」南宮衍坐在攆車上被太監抬著攔住了他們,死死的瞪著他,眼楮猩紅,透著刻骨銘心的恨意,「放箭。將他們扎成刺蝟!」
北國禁衛軍虎視眈眈的對準了他們,密密麻麻的箭雨風似的朝著他們涌了過來,下一刻,雲國的死士已經拿著尖銳的盾牌遮擋住了,武功出類拔萃的死士們長劍出鞘,手腕翻飛,空氣中狂風大作,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弓箭都被揮到地上,沒有傷到南宮墨和鐘晴分毫。
南宮衍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心底一沉,愈加惡毒的想法涌上心頭,「南宮墨,朕認輸還不行嗎?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直接說出來,朕都幫你做到,不要再折騰北國了。北國已經被折騰得元氣大傷,真的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災難了。你想為你娘親報仇,朕現在就讓人將那幾位妃嬪揪出來,你想要凌遲處死也好,你想要讓他們懸梁自盡也好,都按照你的心思來,不要再折騰了。再怎麼樣你也是皇家血脈,你真的能夠狠心看著南宮家的先祖辛辛苦苦打來的江山在你手中土崩瓦解分崩離析嗎?」
「父皇,你不要再打同情牌了,不管你說什麼話,我一句都不相信。」
南宮墨輕輕笑了起來,擺明了就是用看跳梁小丑一樣的目光看著他,輕蔑得讓南宮衍幾乎要嘔血來,他拳頭忍不住握緊,掌心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只等待著南宮雨澤,南宮承悅帶來更多的禁衛軍將這對賤人一網打盡。
就在他拖延時間的時候,南宮雨澤和南宮承悅帶了數千的禁衛軍趕來了,趁著南宮墨不注意的時候,點燃了火焰的箭頭咻咻的朝著這邊飛過來。
血統低賤的孽種活在世上也是礙眼的,趕緊去死吧。
然而,南宮墨卻沒有半分害怕,手指在御花園的假山上按動了幾下,地面上的假山怪石,花草樹木像是有靈性一樣旋轉了起來,水流也從開裂的地面流了出來,那些燃燒的箭頭全部掉落在假山石頭上,最後落在流水里,轉瞬熄滅。
南宮雨澤等人睜大了眼楮,氣得要死,根本不敢相信這里什麼時候被人弄了陣法,原本皇宮里的陣法都被破除得干干淨淨了。
南宮衍也傻眼了,捂著心髒,那里疼得幾乎要窒息,渾身顫抖的瞪著變幻莫測的陣法,噗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這怎麼可能,南宮墨這個混賬東西竟然連陣法都考慮到了。
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下一刻,地底下忽然憑空竄出了上千的死士,眼神凌厲嗜血,將北國的禁衛軍統統圍在中間,殺氣騰騰的拿著弓箭對準了他們,那箭頭在陽光下閃耀著藍色的光芒,赫然淬上了劇毒。
「南宮墨,你究竟想做什麼?」
南宮衍急得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說話的聲音里都染上了一抹慌亂。
南宮雨澤和南宮承悅神色驟變,厲聲喝道,「將箭頭對準雲國的逆賊,快點!」這些雲國的死士看起來就跟惡狼一樣,絕對心狠手辣,他們甚至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陣法發出轟隆一聲,那些旋轉不停的景致再次停了下來,南宮墨和鐘晴十指緊握走了出來,輕松悠然的說道,「沒做什麼啊,就是死士們很久沒動手了,身子骨都快要發霉了,想要把他們拉出來活動活動而已。皇上,怎麼樣,要不要比試一場,看究竟是雲國的黃金甲死士比較厲害,還是北國的禁衛軍和猛虎死士比較厲害?」
「不必了,你跟朕到紫宸殿來,朕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南宮衍壓下眼底狠戾的光芒,放緩了聲音哄道,紫宸殿里機關遍布,那些機關只有他能夠扣動,只要南宮墨和鐘晴踏進紫宸殿,他就有信心弄死他。
「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我帶著晴兒到皇宮來,就是想要把你活活的氣吐血,把你那些曾經得罪過我娘親的妃嬪親手送入地獄,就是這麼簡單。」
南宮墨裂開嘴唇輕笑了起來,那模樣卻像是從地獄里歸來的惡魔,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你不要太過分了,這里是北國皇室,朕想要捏死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難道你真的想死嗎?」南宮衍怒了,沉聲喝道,「禁衛軍听令,南宮墨逆賊出現在御花園里,立刻調遣兩萬禁衛軍將他們包圍住,不管花費怎樣的代價都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幽寒的聲音一片殘忍,南宮衍看著昔日最愛女人所生的孩子,目光惡毒得更甚于血海深仇的敵人。
不多時,黑壓壓的禁衛軍集中在御花園里,將鐘晴和南宮墨,還有雲國的死士包圍在中央,氣勢壓抑低沉。
「放箭!」
與此同時,雲國的死士手里數不清的毒粉撒出去,隨風飄散,只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時間,所有的北國死士和禁衛軍眼楮流出了鮮紅的血,呼吸困難,腿腳發軟,再也沒有半點力氣,難受得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臉色青紫,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樣。
「你!」
南宮衍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他知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然而北國的實力也不弱啊,怎麼就連招架的能力都沒有呢。
「怎樣,還要試試嗎?」
南宮墨淺笑著說道,對著圍在最外面的死士們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很快那些人拿出新型的奇怪的竹筒一樣的兵器來,往里面填上了什麼。
南宮雨澤和南宮承悅本能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坐在攆車上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顫聲怒道,「南宮墨,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南宮墨笑容溫文爾雅,「你可以擦亮眼楮看看。」
然後下一刻,那些竹筒一樣的兵器被人扣動了機關,不多時御花園一陣地動山搖,太液池里掀起了巨大的水花,數不清的假山被震得粉碎,燃起了熊熊烈火來。
「南宮墨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快讓他們住手,讓他們住手!」
南宮衍氣急敗壞的怒道,心痛的看著景致如畫,美輪美奐猶如天堂的御花園一大部分變成了廢墟,又是驚恐又是震驚,大聲的吼了起來。
地動山搖的一幕,又讓他想到了昨天皇陵被毀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的,難道南宮墨今日進宮的目的是要毀掉北國嗎?
南宮衍心里的挫敗就像洶涌的潮水差點將他淹沒,心中的無力感越來越強烈,他整個人靠坐在攆車上,眼楮紅得像是在滴血,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真的老了,再也不會是南宮墨的對手,那個曾經被所有人看輕的擁有雲國血統的皇子,這一刻變成了堅無不摧的強者,變成了冷血無情的魔鬼,讓人不得不低下頭臣服在他的腳下。
「墨兒,朕認輸,認輸了還不行嗎?不要再僵持了,朕願意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你,你不要再折騰北國了,這里也是你的故土啊,父皇求你了好不好?那些害死你娘親的妃嬪和他們的家族,你若是願意,朕現在就下令讓禁衛軍將他們全部打入天牢,你想砍掉他們的頭顱也好,想要將他們怎樣都好都听從你的發落好嗎?父皇以前對不起你,你不要再破壞了。」
南宮衍眼底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哽咽著說道。
「父皇,你不能把皇位傳給他啊,要是將皇位傳給他,我們其他的兄弟一定會被他折磨死的,你一定要慎重,不要答應他啊。」
南宮雨澤急得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顧不得其他大聲的喊道,如果皇位傳到了南宮墨手里,那麼他還有什麼盼頭,辛辛苦苦謀劃的一切豈不是變成了一場空,他不要。
「是啊,父皇,他不會放過其他的娘娘和兄弟的,他連皇祖母都能下得了那樣的狠手,連北國的皇陵都敢毀滅,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就算你將皇位傳給他,他也不會善待皇室中人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北國人的死活,說不定還會將北國的江山拱手讓給雲國呢,到時候怎麼辦?難道你想讓雲國人踩在北國人的頭上,踩在南宮一族的頭上,讓他們痛苦不堪,連晚年都過得不幸福嗎?父皇,請您三思啊!」
南宮承悅憂心如焚,若不是膝蓋和腳上長滿了水泡疼得他想死,他肯定跪下來了。
「墨兒,你隨朕到紫宸殿來,朕即刻寫退位詔書將皇位禪讓給你。父皇真的老了,不管承不承認,現在的父皇都不再是你的對手。以前的事情,父皇真的很抱歉,或許這就是之前父皇不顧你娘的意願硬是將她搶到北國來的報應吧。父皇真的累了,不想再跟你斗下去了,再斗下去死的最多的還是北國人,父皇看著心疼。」
南宮衍滿臉頹喪,整個人像是蒼老了很多一樣。不管南宮雨澤和南宮承悅怎樣哀求讓他不要妥協,他依然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像是大徹大悟了一樣。
可惜,這時候不管他表現出來的是多麼的真心,南宮墨依然不相信他,輕蔑的嗤笑起來,「北國皇上,我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皇位,我要的是曾經害過我和娘親的敵人痛不欲生,死無葬身之地!我要北國山河國土變成雲國的,讓北國南宮一族的人徹底成為歷史,釘在恥辱柱上,這是你們當初對我娘踐踏折磨的懲罰!」
「南宮墨!」
皇上,南宮雨澤,南宮承悅氣急敗壞的吼道,恨得想要將他身上的肉給咬下來,賤人,蛇蠍心腸,冷血無情,他一定不得好死!
因為那些可怕的兵器造成的危害,後宮傳來陣陣驚恐的尖叫聲,數不清的宮女和太監抱著頭紛紛逃竄,大難臨頭一般。
「誰若是歸順到雲國的軍隊里來,本王就放他一條生路,不僅將他身上的毒都解開了,連帶著他的家人都能得到保護,絕對不會讓北國的人謀害了你們的性命!」
南宮墨笑容滿滿,提高了聲音說道,「你們應該看到了,北國皇上本王都沒有放在眼楮里,現在本王想要他死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保護你們的安全不在話下。」
話音落下,那些被劇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禁衛軍有不少人動搖了,紛紛急切的說道,「王爺,小的願意歸順王爺,听從王爺的差遣!」
「王爺,小的也願意!」
「小的願意!」
越來越多的禁衛軍向南宮墨表示忠誠,他們真的快要被毒藥弄死了,既然王爺能將北國皇室耍得團團轉,又能保證他們家人的安全,他們還有什麼理由為北國效忠,反正不管跟著誰都是過日子,既然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呢。
到最後,幾乎只剩下少數的忠心耿耿的侍衛和所有死士們沒有投誠了。
南宮衍,南宮雨澤和南宮承悅被氣得七竅生煙,瞪著那些叛變的混蛋幾乎捏碎了拳頭,惡狠狠的瞪著他們。
「你們找死是不是?不用他動手,朕現在先讓你們死了!猛虎死士,給朕全部出動,弄死這群叛亂的逆賊!」
南宮衍氣急敗壞的朝著天空大聲的吼了起來,剎那間狂風大作,天色都變得昏暗了下來,御花園里出現了數百狂亂的身影,刀光劍影閃爍,晃得人幾乎看不清楚那些影子究竟是什麼。
「殺了他們!」
南宮墨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眼楮里更是看不出任何恐懼,「碧落閣殺手做好準備!」
話音落下,上千的殺手冒出來,鋒利的長劍出鞘,虎視眈眈的瞪著猛虎死士,那劍上沾染了劇毒,另一只手里拿著小瓷瓶,那里面赫然裝著能夠讓人瞬間武功盡失的毒藥。
當然,南宮衍這邊的死士同樣握有北國皇室秘傳的毒粉毒液,雙方死死的瞪著對方,恨不得將對方置之于死地。
「北國皇上,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的好,不然這些死士白白犧牲可就不劃算了。」鐘晴笑容依然清新甜美,「你可曾听說過雲國鬼門谷,鬼門谷聖女的血可以解天下所有的劇毒。雲國的這些殺手和死士都喝下了摻有能解世間毒藥的聖女的血,你這些毒藥根本就對這些殺手沒有用。難道你忘記了嗎,昨天在皇陵里,所有的死士和侍衛都沒有中毒,就是這個原因,你還想試一試嗎?」
南宮衍渾身的血液都要凍僵了,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現在怎麼看他都輸了,南宮墨之所以沒有立刻弄死他,弄死皇室的人,只是想讓他們受到更多的折磨罷了。
可是仍舊不甘心啊,不管他怎麼示弱怎麼悔恨,南宮墨根本就不上鉤,他壓根就沒有辦法讓南宮墨死去,怎麼辦,他不想死,不想被趕下皇位。
然而此時他的腦子像是要裂開一般,整個人腦子昏昏沉沉的,根本想不出任何的頭緒。
「鐘晴你這個毒婦,休在這里危言聳听,本王絕不相信你說的話,父皇,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那麼多人如果都用鬼門谷聖女的鮮血解毒,人早就死了,還活得了嗎?」
南宮雨澤不相信的說道,他忽然沖著猛虎死士使了一個眼色,死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毒性最強的毒粉撒到雲國死士的身上,最讓他覺得震驚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聞了就能夠立刻將人置之于死地的毒藥,對于那些人壓根就沒有半點作用。
他驚駭得身體一軟,整個人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般,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背後的冷汗將衣服都濕透了,怎麼會這樣,這怎麼可能。
「來人,將南宮雨澤打入天牢住幾天。」
南宮墨淡漠寒冷的聲音傳來,下一刻,南宮雨澤已經被人毫不客氣的拽住,饒是他甩出了數不盡的毒鏢都沒用,被人輕而易舉的避開了,一股強勁的力量襲來,他整個人被甩在了地上,疼得滿臉淚,整個人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南宮墨,適可而止!」
南宮衍氣得又吐出了一口鮮血,「兄弟鬩牆,手足相殘你就高興了,弄死雨澤你就開心了?」
「我又沒要他的性命,你放心吧,他不會像我娘一樣慘死的。」
南宮墨撇了撇嘴,陰森寒冷的目光又落在了南宮承悅的身上,後者嚇得渾身都僵硬了,氣急敗壞的吼道,「帶本王出宮,立刻帶本王出宮。」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真的害怕南宮墨這個混蛋將他弄死了,現在他腿上腳上都長滿了水泡,簡直毫無招架之力。
南宮墨倒是沒攔著他,讓他去了,然後笑容滿面的對皇上說道,「對了父皇,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之前發往邊境給士兵御寒的衣物和糧草都被我們劫下來了,恐怕北國的士兵要餓肚子了,很抱歉哦。」
「你竟然截了糧草!南宮墨你這個混蛋一定會遭到天打雷劈的,你這個畜生,朕是對不起你,朕願意向你賠罪,你還要如何,為什麼要拿北國那麼多人的性命來開玩笑!你說北國人心狠手辣,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一定會遭到報應的,你死後等著下十八層地獄吧。」
南宮衍真是氣得眼淚都出來了,渾身顫抖,咬著牙惡狠狠的吼道,這個兒子怎麼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他真的很心痛。
「不,我跟你不一樣,我不要他們的性命,只要他們願意歸順到雲國,我要他們的命來做什麼?我要把北國的國土全部送給雲國,山河破碎民不聊生對我沒有好處!我要的是北國皇室,還有害死我娘的那幾個家族不得好死而已,你弄錯了呢。」
南宮墨看到南宮衍氣得一臉青白交加,心情更加愉悅了,「父皇,悠著點,你年紀本來就那麼大了,不要被我活活氣死了。被氣死了我可不負責埋葬你啊。當然那些妃嬪也不會有機會埋葬你的,所以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南宮衍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腿上和腳上被燙傷的地方疼得他嘶嘶的冒著冷汗,他滿臉疲憊的說道,「墨兒,我們是父子,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嗎?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改變,父皇願意補償你,甚至連皇位朕都願意雙手奉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父皇是人不是神,也會累,也會難過。忘掉仇恨,重新開始好不好?以前對你娘的事情,父皇是真的很抱歉,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忘掉以前的事情,就是要父皇給你下跪,父皇也願意,好嗎?」
「那你現在下跪吧。」
南宮墨笑眯眯的往南宮衍的心口上捅刀子,南宮衍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這個兒子果然不要臉到了凶殘的境界,自己只是客氣一下,他竟然當真了。
「皇上,你不是說下跪給夫君磕頭賠罪消除他的怨恨嗎?不會只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吧,要是做不到就不要亂說,言而無信什麼的最惡心了。」
「是不是朕下跪了,你們就能將以前的仇恨一筆勾銷,不再折磨皇室的人?不再毀掉北國的江山社稷。」
南宮衍忍著強烈的屈辱,眼楮直勾勾的瞪著南宮墨。
南宮墨看了鐘晴一眼,又看了南宮衍,微微點頭卻沒有說話,動作輕微得幾乎看不到,鐘晴眼波流轉,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咯咯笑了起來,「當然啊,只要你跪下,一筆勾銷!你現在就下跪吧,我數到十不跪,我就當做沒有這件事情!」
南宮衍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火辣辣的疼,小腿上的泡裂開了,血肉模糊,疼得差點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