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下輩子你有多遠就滾多遠,不要再來髒了我娘親的眼楮了。她這輩子最恨的事情就是遇到你,你還想要什麼下輩子。」
南宮墨不遺余力的打擊他,如願看到南宮衍的臉上浮現出灰敗的色彩,嘲諷的勾起了唇角,北國皇帝又有什麼了不起,誰規定世間所有的女人都會愛上他。
南宮衍不再說話,他就繼續笑眯眯的說道,「別生氣了,讓德妃陪著你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你也有過數不清的女人,她有一兩個男人也不為過,難道你不覺得嗎?」
「朕嫌她髒!這種不知廉恥又丑陋的女人還敢爬到朕的床上來,拖下去打斷她的腿!」
南宮衍簡直被德妃惡心壞了,連賢妃都沒有讓他覺得那麼惡心過,這個銀蕩的女人竟然和他的兒子有一腿,是可忍孰不可忍。
「別啊父皇,她腿斷了豈不是太殘忍了,你再想個辦法懲罰她吧。」
南宮墨輕笑了起來,唯恐天下不亂般的說道。
南宮衍痛苦的閉上眼楮,心里充滿了對南宮雨澤和德妃的怨恨,冷漠嗜血的聲音從他的唇邊溢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那就把他們貶為最低賤的奴才,讓他們去刷尿桶,洗太監宮女的衣服,敢偷懶就不給飯吃!一定要派人好好看著他們!」
他真的是太生氣,也太恨了。
「皇上,臣妾不要啊,你明知道臣妾是被逼迫的,這一切根本不是臣妾的本意,若不是南宮墨和鐘晴用武力鎮壓臣妾,還拿彧兒來威脅臣妾如果不妥協就把他送給那些喜歡男童的將軍折磨,臣妾也不會承受這樣的屈辱。皇上,求求你了,現在臣妾已經夠痛苦了,你就看在臣妾為了生了一個兒子的份上饒了臣妾吧。」
德妃哭得稀里嘩啦的,心里一片淒涼,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覺得她的人生就是一個悲劇,她強烈的嫉妒之心,讓她用一生的時間賠上了。
「不然就梳洗之刑好嗎?」
南宮衍陰測測的說著,整個人散發著陰森嗜血的殺意。
德妃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涌上來,將她的四肢百骸都沖散了,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臉上一片絕望,心如死灰般的笑了起來,「報應啊,這就是報應。皇上,臣妾不得好死,你也不得好死,不信你就等著瞧吧。」
「那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來人,將南宮雨澤和德妃拉下去!」南宮衍嫌惡得連看這對狗男女一眼都覺得惡心,直接讓死士將人弄了下去。
「你終于做了一件讓我覺得順眼的事情了,父皇。」
南宮墨拍了拍南宮衍的肩膀,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南宮衍憋屈得一口心頭老血涌上來,差點噴了南宮墨一臉,這個兒子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剛想把茶杯砸到南宮墨的臉上,忽然覺得全身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血肉,渾身不停的抽搐著,口吐白沫眼眶通紅,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恨不得要死去。
「你怎麼了父皇?」
南宮墨笑眯眯的問道,看著南宮衍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快意。
南宮衍滿頭大汗,那種感覺讓他恨不得想死,眼淚都冒出來了,卻怎麼都緩解不了身上的痛苦。
鐘晴笑了笑,將罌粟粉倒在茶水里讓侍衛喂南宮衍喝了下去,沒過多久,南宮衍痛苦的感覺慢慢退去,整個人如臨仙境般,滿是享受,他斜靠在床沿邊上,笑容滿滿。
「父皇,現在不難受了吧。這些粉末你難受的時候就吃一點,保準你活得比神仙還快活。」南宮墨將一個小瓷瓶放在桌子上,用蠱惑的笑容對他說道。
「這是什麼?」南宮衍擦了擦滿頭汗水,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能緩解你痛苦的解藥啊,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不會害你的,你都成這樣了,我還害你做什麼?」南宮墨看到他戒備的眼神,輕笑了一聲。
南宮衍想想,倒是覺得有點道理,默不作聲的將瓷瓶塞到了袖子里。
「好了,父皇,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記得每天讓人折磨德妃一次哦,最好讓她每天刷八個時辰的尿桶,不要吃得太飽了,胖起來了干活不方便。你若是幫兒臣折磨德妃,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讓兒臣心里高興了,指不定兒臣就讓你好過一點,繼續讓你當名副其實的皇上。」
南宮衍眼楮里迸射出了耀眼的光芒,不可置信的說道,「此話當真?」
「當然,下一步我會干掉馮家,你可以去給他們報信了。」南宮墨眼底迸射出詭異的光芒,他怎麼可能讓他們好過,最好讓人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最好。
「朕為什麼要告訴他們,死了正合朕的心意!若不是德妃那個蛇蠍心腸的賤人,現在朕用得著被你這樣折磨嗎?南宮墨,朕依然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然而為了讓朕的生活過得好一些,朕不得不妥協,你明白嗎?」
「你知道就好,其實我也恨你,彼此彼此。今天折磨你的目的達到了,我心情好了,走了。」
南宮墨轉向鐘晴,眼底彌漫著柔情似水,「晴兒,我們回家了。」
「好的。」
鐘晴溫順乖巧的靠在南宮墨的肩膀上,兩人親密的手牽著手離開了,那樣恩愛的畫面深深的刺痛了南宮衍的眼楮,難道他真的做錯了嗎?真正的愛情是兩情相悅,因為他強迫熙瑤,所以釀成了最後的悲劇。
他捂住眼楮發出痛苦的哀嚎聲,老天爺,朕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寬恕朕吧,朕願意將北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求求你了。
可是上天听不到他的禱告,他剩余的日子都會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
皇宮外面,南宮墨的馬車在寂靜的深夜里飛快的朝著別院狂奔著,鐘晴摟著南宮墨的腰,輕聲的說道,「墨,我這樣折磨德妃,你開心嗎?解氣嗎?」
南宮墨嘴角浮起了一絲溫暖的笑容,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長發,將她的臉貼在他胸膛處,「晴兒,謝謝你,為了我你甘願雙手沾染上血腥,這些事情原本應該是我一個男人做的。」
「你是我最親密的愛人,我們是一體的,當年你也為我做了很多事情啊。而且,我願意當你復仇的利劍。」
鐘晴眼底一片堅定,字字鏗鏘有力的說道。
「相信經過今晚的刺激,馮家肯定會加快動作,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對我們出手。」
南宮墨想到馮家的算計,忍不住嗤笑一聲,還以為那麼輕易就能將他打倒嗎,連馮家的小姐都是他的探子,他不相信能斗得過他。
德妃渾身是傷的躺在僵硬破敗的床上,眼淚都流光了,她根本想不到皇上竟然會那麼狠心,竟然一點都不顧念那麼多年的感情直接讓她去刷尿桶,她哭累了,咬著牙眼底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南宮衍,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等到弄死了南宮墨,馮家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竟然敢將她折辱到這樣的境地,明知道她是被逼,是南宮墨下的手,依然那麼恨她。
她輾轉反側了很久都沒有睡著,天快亮的時候嬤嬤提著粗重的鞭子走了進來,重重的打在床沿邊上,凶神惡煞的呵斥道,「快點起來干活了!」
說完扔下一個又冷又硬的饅頭給她,「趕緊吃完去干活,敢偷懶別怪我的鞭子不客氣!」
皇上都親自下了命令,要好好的折磨德妃,她怎麼能不來。
德妃氣得肺都快要爆炸了,眼楮噴火的瞪著嬤嬤,一把將饅頭扔在地上,「這還是人吃的嗎?給本宮換熱氣騰騰的飯菜過來!小心本宮殺了你!」
「娘娘,嫌棄早飯不好你回去自己的宮殿里吃啊,這里的伙食就是這樣。不吃就開始干活了,你今天要刷八百個桶,刷不完不許吃飯睡覺,如果你不想皇上親自過問最好識相點!」
嬤嬤將地上的饅頭撿起來,輕笑一聲走了,到現在她還以為她是那個掌握著所有人生死的娘娘嗎,掉毛的鳳凰不如雞,得意囂張什麼。
德妃含著淚將粗布衣服穿在身上,忍著滿身的傷痛去清洗馬桶,那令人作嘔的惡臭,讓她眼淚撲簌撲簌掉了下來,一整天的時間,她又累又冷又餓,身體僵硬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一直刷到天黑的時候,她才忙完了手中的活,啃著兩個硬邦邦的饅頭,她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以後難道真的只能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日子嗎?
光是想想,她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不行,她絕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她是萬千嬌寵般的長大,應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被人作賤到這樣的程度。
滿腔的不甘和怨恨讓她陡的生出了勇氣,在暗夜中,她推開破敗的廂房門,朝著她以前所住的宮殿走去,她淒慘的樣子讓貼身宮女杏兒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的懺悔。
「別哭了,現在哭又能解決什麼辦法。杏兒,想辦法把我的消息傳遞出去,讓娘和大哥知道我被人折磨到了怎樣的程度。讓哥哥加快速度行事,還有,明天就把彧兒送出去,然後馮家出動兩千死士進宮來,為我所用。這件事情一定要秘密進行,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一定要殺了南宮墨,殺了南宮衍,讓她的兒子當上皇上,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是,娘娘。」
杏兒哭紅了眼楮,領了她的命令退了出去。
南宮彧得到她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來,看到她狼狽淒慘的樣子,心痛得像刀絞一樣,「母妃,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兒臣去找父皇理論讓他把你放出來,不然兒臣就殺了他!真是太過分了,母妃怎麼能承受那樣的苦,兒臣心疼。」
說完怒氣沖沖的孩子就要拉著她的手去見皇上,讓皇上討個公道回來。
「別去!從現在開始,那個男人不再是你的父皇,你是母妃一個人的孩子。彧兒,那個男人靠不住的,他最愛的只有自己,為了他,硬生生讓別人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母妃。」
南宮彧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整個人陰沉憔悴的娘親,惴惴不安的喚了一聲,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相親相愛的父皇和母妃,為什麼會在短短的時間之內變成反目的仇人。
「你還看不明白嗎?賢妃,柳貴妃,顧昭儀的落馬,他誰都庇佑不了,同樣的母妃他也沒有辦法保護,南宮墨折磨母妃生不如死,他除了窩囊的對母妃發脾氣,別的事情什麼都做不出來。若是再遇到更加可怕的事情,他也只會把你推出去頂缸。別再想著依靠他,那種自私自利,膽小懦弱的男人最愛的只有他自己。」
德妃悔恨的淚水流了下來,早知道這個男人竟然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她絕對不會進宮當妃子,也不會和上官熙瑤爭寵弄得頭破血流。
「兒臣答應你,母妃你不要再哭了。明天兒臣就想辦法打點一些人,讓他們不要那麼為難母妃。那個地方他不讓兒臣進去。」
南宮彧現在對父皇也充滿了深刻的恨意,他怎麼能折辱母妃到這樣的程度。
「娘的事情你不用管了,彧兒,答應母妃,明天晚上听從母妃的安排偷偷出皇宮去,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回來。就當是為了母妃,好嗎?」
她打點的都是自己的心月復,那些人都是從馮家帶過來的,哪怕她一朝淪為奴婢,那些人也不會那麼快就反目,除非馮家倒了,她一直堅信這一點。
「恩,母妃,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兒臣回來。」
南宮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德妃不肯松開,他真的好心痛,心痛得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卻沒有辦法改變。
「好孩子,回去吧,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德妃戀戀不舍的看了稚女敕的兒子一眼,咬著牙狠心離開了。她不能倒下,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前進的道路上充滿荊棘,她也要硬扛著,看南宮墨死,再弄死南宮衍那個自私的渣男!
瑟瑟寒風中,她沒有自怨自艾,回到了狹窄寒冷又破敗的廂房里閉著眼楮強迫自己入睡。再次天亮的時候,她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將冷硬得難以下咽的饅頭吃了下去,就著涼徹骨的水灌了下去,對著比前一天多了一百個的馬桶沒有怨言,咬著牙刷了起來。
馮家,馮老夫人知道最為得意驕傲的女兒淪落到要刷馬桶的時候,心疼得呼天搶地,撒潑打滾,「皇上怎麼能這樣做,他這樣做對得起我們晚清嗎?老大家的,你快準備一下,讓我進宮去見皇上,他這樣做對得起我的女兒嗎?」
「娘,你消停點吧。晚清和南宮雨澤勾搭在一起,還當著皇上的面,不管她是有意還是被人陷害,皇上都不可能容得下她,沒有當場要了她的性命算不錯了。更何況,現在北國是怎樣的情況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是南宮墨拿捏所有人的生死,他對晚清恨之入骨,怎麼可能放過她?當年關于瑤妃的那場宮闈之亂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馮榮軒整個人再一次被南宮墨的手段震懾了,這個男人如此有恃無恐,慢慢的將整個北國玩弄在鼓掌之間,他究竟是有多麼能耐才敢如此啊,若等他騰出手來對付馮家,馮家還能有一絲一毫的活路嗎?光是想想,他魂兒都快要嚇沒了。
「那就找南宮墨理論,讓他放過晚清啊,不然就殺了他。馮家那麼多的暗衛和死士都是吃素的嗎?連一個低賤的孽種都弄不死還留著那樣的男人有什麼用?老大,娘不管,若是救不出晚清來,娘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馮老夫人心疼得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恨恨的將南宮墨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罵人的話要多難听就有多難听。
「娘,你想滿門抄斬嗎?皇上知道你這樣恨他,你以為他會放過我們馮家?」馮榮軒真是快要氣死了,母親這些年過得順風順水,愈加的看不清楚現在的情況,她還以為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要按她的命令行事嗎?
「那怎麼辦,難道你想讓你妹妹一輩子給那些低賤的宮女和太監刷尿桶嗎?你就不心疼,我不管,如果你不救你妹妹,我就罰你刷尿桶一輩子,陪著你妹妹一起受苦!」
馮老夫人蠻不講理的說道,整個人眼淚撲簌撲簌的掉落了下來,她捧在掌心里長大的女兒,怎麼能吃那樣的苦,南宮墨那個孽種,如果不遭到天打雷劈那一定是老天爺瞎了眼了。
馮榮軒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整個人快要暈倒了,他強壓著內心的不耐輕聲的安慰道,「母妃,你到書房里來听我說。」
有些話只能隱秘的說,他不知道馮家究竟有沒有南宮墨的眼線,不過想到那幾個家族的下場,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馮老夫人不依不饒的賴著,「听你說可以,但是如果你不想辦法救你妹妹,娘絕對不不認你這個兒子,弄臭你的名聲,讓整個北國的人都唾棄你。」
「知道了,我想辦法還不行嗎?」
馮榮軒快要被娘氣死了,不得不按捺著怒氣放緩了聲音說道。
到了書房里,馮老夫人依然幽怨的瞪著兒子,一副不爽的模樣,「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怎麼救你妹妹。」
「娘,想要救妹妹,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把南宮墨殺了,只要南宮墨死了,現在皇上又幾乎是個太監,眼楮又瞎了一只,整個人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到時候再逼他寫下推諉詔書將皇位傳給彧兒,彧兒當上了北國的皇上,還怕救不出妹妹嗎?南宮墨不死,妹妹就只能一輩子給低賤的宮女和太監刷尿桶,不管你相不相信。」
馮榮軒臉色異常嚴峻的看著馮老夫人,在她嘴唇嚅動的時候又加了一句,「你撒潑耍賴也沒用,柳家,顧家,陳家都已經崩塌,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那你想辦法殺了南宮墨啊,我們那麼多人,難道就對付不了一個南宮墨嗎?」
「我們已經在設陷阱了,今天不行,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所以娘,這兩天妹妹受苦也只能委屈她了,等到殺了南宮墨,妹妹才能過好日子,馮家也才能避免滅頂之災。你不要再糾纏兒子了,晚清是妹妹,兒子也心疼她,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呢。」
馮榮軒這麼說完,馮老夫人才冷靜了下來,依然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流著雲國低賤血統的孽種,我詛咒他斷子絕孫,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真是快要氣死了,他怎麼敢將馮家的人折磨到這樣的境地!
「娘,你對外要表現得傷心一些,每天以淚洗面,在院子里鬧一鬧,等明天弄死南宮墨之後,就好了,行嗎?」
馮老夫人即使再滿心的不甘,也只能含恨點頭,心里暗暗發誓,逮到了南宮墨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馮榮軒終于送走了母親,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疲憊的倒在書桌上,半個時辰之後,讓人叫來了馮壁青。
「青兒,詭異恐怖的陣法和精巧的機關暗器布置好了沒有,盡量快點。爹害怕南宮墨已經按捺不住要對馮家出手了,我們一定要趕在他之前弄死他。」
「現在還在弄著呢,等到天亮的時候應該就設計得差不多了,爹,你放心吧。」
馮壁青看著父親陰沉的臉色,整個人有些心疼,真想勸父親就此收手,然而收手等待著馮家人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他只好昧著良心設計了重重機關和陣法,不過到了最後的時候他倒是沒有往死里折騰,若是可以,他想,他應該給南宮墨留一條生路,只要他不再報復就好了。是姑姑將別人的娘親弄死了,又有何臉面再將別人置之于死地?
「那就好,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皇宮里的探子傳消息回來,你姑姑是被南宮墨的人抬到皇上的房間里的,那時候皇上和南宮雨澤都被下了藥,然後你姑姑就和他們糾纏在一起。在那之前,你姑姑還被蛇,蜘蛛蜈蚣等蟲子咬得渾身是傷,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當初她對付瑤妃的手段,南宮墨完完全全的加諸在她的身上,你姑姑這是遭到報應了。」
馮榮軒想到那樣的場面,整個人就不寒而栗,太可怕了,要是他肯定會瘋掉。
馮壁青安靜的听著,面色冷靜沒有一點同情,像是在听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樣,對姑姑,他只覺得她是活該。
「爹知道你從小對姑姑的手段很看不順眼,可是現在馮家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就算不為她著想,你為爹娘著想,不要在這個時候仁慈好嗎?一念之差真的會將馮家毀得家破人亡的。爹求你了好嗎?」
難得看到父親眼楮里溢出了淚水,馮壁青微微點頭,「你放心,我會站在馮家這邊的,不過這次的事情之後,請讓我的馮家徹底月兌離關系,爹,這個家我不想再待下去,真的不想了。」壓抑得快要瘋了。
「你。」
馮榮軒看著兒子決然堅定的臉,想要挽留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馮壁青也不管父親心里究竟有什麼想法,轉身就離開了,他想了想,將掌握的機關暗器和奇門遁甲之術的秘訣寫在紙上,連同秘境里那些解藥的藥方,和珍貴的能夠解雄鷹身上劇毒的藥材,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讓人送到了南宮墨的手上。
南宮墨看著那些圖紙,眼楮里流露出不可思議,對剛睡醒依然打著哈欠的鐘晴說道,「晴兒,這是馮家墳地密室的奇門遁甲之術,他們想要算計我們的暗器機關設立在哪里都清清楚楚的標了出來,還有這些是給哥哥解毒的珍稀藥材。馮家長孫馮壁青都雙手奉上給我們了,你說他究竟是何居心?」
鐘晴沒有看那疊厚厚的紙,關于陣法和機關暗器她一竅不通,看了也白看,她拿著那些百年難得的藥材翻來覆去的看著,包括五百年的內蟒丹,包括長在南疆大祭司棺木旁邊的血色靈芝,還有能夠有起死回生效果的千年人參果,五百年的天山雪蓮,這些都是聖藥,還有數十種珍稀到已經滅絕,只能在醫書上看到的藥材,都整整齊齊的擺在她的面前,看得她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不得不說,有了這些藥材,她哥哥身上的毒絕對能夠徹底清除,在三個月的時間之內,那些致命的毒也能有效的派出體外,哥哥的命是能保住了。
她顫抖的手捧著那些藥材,激動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抱住南宮墨的脖子嚶嚶的哭了起來,「墨,哥哥一點會沒事了,我真的太開心了。這些珍稀藥材完全沒有問題,我好開心。」
南宮墨看到她喜極而泣的樣子,也微微勾起了唇角,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他撫模著她烏黑如墨的長發,直到她的情緒穩定了,才柔聲的對她說道,「晴兒,能夠拿到這些藥材固然高興,但是你想過沒有,馮壁青為什麼會將這些東西交到我們手上,他想要做什麼?」
鐘晴抹了一把眼淚,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說實話她也想不通馮壁青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他到底知不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那就是會將整個馮家推上絕路!
她可不認為馮壁青會那麼善良,會心無旁騖的幫助他們,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如果他是用這樣的條件交換,讓我們停止復仇,我決不答應!」南宮墨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當年馮家在背後弄出多少事情來,不是這些東西就能夠就能抹平的,那些痛入骨髓的傷害,他遭遇的那些刺殺,再珍貴的東西都抹不去。
「要不要跟他見上一面?」
鐘晴蹙著眉說道,無緣無故拿到那麼多珍貴的物品,她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
「也好,明明確確的告訴他我們的立場,想要因此讓我放棄復仇,門都沒有!」
鐘晴也知道南宮墨心底隱藏的怨恨,抱著他,輕聲又堅定的說道,「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雖然這些藥材很珍稀,但是也不是馮壁青才能拿得到,斗垮了馮家,最後這些東西依然會落到我們手里。」
說她忘恩負義也好,過河拆橋也好,在馮家和南宮墨之間,她只會站在南宮墨的身邊。管別人是對還是錯,南宮墨想要誰死,她就想要誰死!
半個時辰之後,馮壁青被秘密請到了南宮墨和鐘晴的面前。
「你帶來的消息和藥材本王已經收到了,就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南宮墨沒有任何迂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睿王爺,睿親王妃,我想用那些東西交換我們馮家幾百條性命。雖然知道這個要求很無恥,但是馮家給了我一切,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馮家的人死得粉身碎骨。」
馮壁青盡量坦然的看著他們,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果然是好苛刻的條件!你以為這些東西就能買到馮家人的性命嗎?當初本王和母親被你們馮家害到怎樣的境地,就是讓你們馮家的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南宮墨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所以,我只要馮家的人留著一條性命,好好的活著,不管以後他們承受怎樣的磨難都行,求睿親王留他們的性命,讓他們為以前的行為懺悔。其實馮家絕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真正造孽的人是馮老夫人,是她撐腰,才讓德妃那麼有恃無恐,氣焰囂張。你如果想要她的性命,我也不攔著。」
馮壁青幾乎將態度低到了塵埃里,「所有的家財你們都可以拿去,我只要他們完整的活著,好嗎?我保證他們以後再也沒有能力復仇!」
南宮墨靜靜的听著馮壁青的請求,唇角浮現出了冰冷的笑容,「本王答應你,但願你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