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記得他對你的恩情,可是他們不應該懷疑你,你是怎樣的人難道他們不清楚嗎?還有太子妃,她怎麼就相信是你謀害皇太孫,你想要弄死一個孩子,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犯得著在那麼多使臣,在雲國那麼多文武大臣的面前弄嗎?很明顯這就是陰謀,她竟然完全不相信你。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鐘晴覺得很心寒,南宮墨為太子擋了多少災難,為皇上做了多少事情,怎麼出了這麼一丁點的小事他們就撐不住了。
「晴兒,別再說了,我問心無愧就行了,等過幾天我們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封地去,不再理會這些事情了。」
南宮墨不願意再想那些事情,輕描淡寫的說道。
鐘晴長長的吐出心底的郁氣,笑了笑,「或許是我還沒有做娘親,沒有辦法完全體會太子妃看到皇太孫中毒奄奄一息的那種心情。」
南宮墨將她抱得很緊,撫模著她烏黑如墨的長發,眼底一片暗沉,他也心痛過,為舅舅不相信他而苦惱,後來他想通了,站在舅舅的立場,他沒有辦法指責什麼。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南宮墨將她放開,眷戀的在她的臉上輕輕吻了兩下,「晴兒,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你有了身子,一定要注意。還有,晚上的宴會你小心點。」
鐘晴露出了溫婉的笑容,柔聲說道,「我會的,墨,我等你出來。」
南宮墨送她到門口,對守在那里的南楓說道,「不管王妃去哪里,都要寸步不離的跟著她,決不能讓她的身子有任何閃失,再有疏忽,你就不要再待在本王的身邊了。」
「是,王爺。」
南楓直直的應道,這個時候他哪里還敢大意,王妃有了小主子,跟著他還來不及呢。
鐘晴離開之後,南宮墨握緊拳頭,在心里默默的發誓道,晴兒,等解決了婁颯,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一點都不會了。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吃了那麼多的苦。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夜幕降臨,鐘晴換了一套淺藍色的廣袖羅裙,隨意的在臉上薄薄的施了一層粉,讓臉色看起來紅潤健康一些,坐著馬車進了皇宮,在宴會開始之前被皇後叫到了她的鳳鸞宮里。
她沒想到的是,皇上和太子妃蕭菲雪,上官語歡都在那里。
她低垂著眼簾,將所有的情緒壓下去,恭敬的跪在地上,「臣婦見過皇上,皇後,太子妃,公主。」
「鐘晴,起來坐吧。」
皇後愛憐的將她拉起來,讓她在身邊坐下。
「謝娘娘。」鐘晴很是溫和有禮,客氣之中帶了一抹疏離的味道,讓皇後心里很不是滋味,埋怨的瞪了蕭菲雪一眼。
「壽宴上發生的事情,朕冷靜下來想過了,也相信墨兒絕對不可能下毒陷害麒兒,現在墨兒被關在地牢里,委屈你們了。」
皇上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對他有怨言了,不由得放緩了聲音勸慰她道。
「還沒找到證據呢,夫君拿不出證明他清白的證據來,被關在地牢里也理所當然,臣婦不敢怨怪。」鐘晴低眉順目的說道。
她只是心寒,看到南宮墨掏心掏肺為雲國皇室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卻被人這樣懷疑,她能心里好受就奇了怪了。
「朕知道你心里有怨氣,當時那麼多文武大臣和各國使臣都在那里,朕也要對眾人有個交代。」
皇上語重心長的說道,「鐘晴,希望你能理解朕的難處,朕這些年一直把墨兒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看待,怎麼舍得讓他受到傷害。那天太子妃也是被麒兒嚇壞了,一時之間失去了冷靜才會口不擇言的指責墨兒,她也不是有心的。你體諒一下她做母親的心情。」
鐘晴抬起頭看了一眼略帶愧疚的蕭菲雪,嘴角的笑容是那麼的嘲諷,「因為她心里難受,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指責傷害別人嗎?皇太孫中毒,任何關心他的人心里都不好受,而且我也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解了他的毒了,讓他月兌離了危險。為什麼太子妃還要咄咄逼人,硬要懷疑是南宮墨下的毒呢?」
「太子妃,那天的確是你失態了,還不趕快向鐘晴道歉。」
皇後瞪了蕭菲雪一眼催促道,那麼多年墨兒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他是怎樣的為人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他不可能為了權勢而害麒兒。
「鐘晴,對不起,我為那天的口不擇言向你道歉。你和南宮墨不會是毒害麒兒的凶手,你們不可能用這樣的手段,是我一時失去理智了,你能原諒我那天的失態嗎?」
蕭菲雪其實心里還有些不服氣的,畢竟現在南宮墨還拿不出證據來,她當然知道這次謀害她兒子的計謀看起來有些拙劣,然而若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呢。既然有腦子的人都覺得是別人的栽贓陷害而陷入了慣性思維中,南宮墨偏偏要這麼做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因為她實在沒有辦法理解哪個男人舍得放棄至高無上的皇位,而選擇作為親王,除非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可是很顯然,南宮墨不是爛泥,所以不怪她有戒心。
「太子妃,你應該道歉的人是南宮墨,而不是我,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皇太孫中毒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你與其把怨氣撒在南宮墨的身上,還不如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畢竟你也不想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對不對。」
鐘晴認真的建議道,還有幾句話她咽下了沒有說,別人能給皇太孫下一次毒,就能下第二次,這一次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下一次誰知道還會不會那麼幸運。她知道這句話有些惡毒,然而卻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蕭菲雪被噎了一下,有些難堪,有些惱怒,有些愧疚,她平靜了一會才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等睿王爺從地牢里出來,我也會向他道歉的。」
說實話,她也不想是南宮墨下的毒,她不想看到南宮墨和太子漸行漸遠,甚至反目。
「鐘晴,這次的事情不會拖太久的,過兩天朕就想辦法把墨兒放出來,你心里不要對我們有所怨怪。」
皇上深深的看著她,其實他並不想因為這麼一件事情和墨兒反目,墨兒是姐姐留下來的唯一的孩子,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就當成了親生兒子一樣。
「怎麼會呢,您永遠是南宮墨的舅舅,他一直記得您的大恩大德呢。」
鐘晴笑著說道,不管心里有什麼想法,皇上和太子妃都做出了這樣的姿態,她不能再不依不饒,否則就是不識抬舉。
皇上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誤會解開了就好了,你和墨兒為皇室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楮里呢。朕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不然你先到語歡的宮殿里稍作休息,等宴會開始了你再去。」
「是,皇上。」
鐘晴低眉順目的說道,和上官語歡離開了鳳鸞宮,去了昭陽殿。
「嫂嫂,太子妃皇嫂有時候就那樣,你別生氣了,我一直相信你和墨表哥,別委屈了。」到了上官語歡的宮殿里,她挽著鐘晴的手臂略帶愧疚的說道。
「我沒有放在心上啊。」鐘晴臉上一片風輕雲淡的樣子,心里卻打定了主意,以後還是離太子妃遠一點,省得她有什麼事情又賴到她和南宮墨的身上來了。
「沒事就好。嫂嫂,我好想墨表哥快點出來啊。」
上官語歡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其實父皇心里是相信墨表哥的,只是那樣的場面他也很為難,你們不要怪他好不好,他也挺不容易的。」
鐘晴笑了笑,模了模她的頭,「語歡,我都理解的,只是所站的立場不同而已,你不用跟我解釋那麼多。」更何況,等宴會開始以後,她就能知道隱藏在西涼使臣團里的婁颯的真面目究竟是誰,然後找出能證明南宮墨清白的證據,她再也不要讓南宮墨受那樣的苦。
上官語歡又陪著她說了一會兒話,時間很快過去,宴會又要開始了。
她挽著鐘晴親密的朝著太和殿走去,殿內已經一片熱鬧喧囂,不少朝中大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什麼,西涼,南淵,海國的使臣都已經坐在屬于他們的位置上。
鐘晴坐下沒多久,就听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所有的人恭敬的向至高無上的君王叩拜山呼,震耳欲聾的呼聲響徹了整個宮殿。
「平身。」
皇上和顏悅色的說道,像是沒有受到之前南宮墨下毒謀害皇太孫事件的半點影響一樣,只是眾人看向鐘晴的目光不再像之前一樣和善,有些探究,有些輕蔑,有些意味深長。
鐘晴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臉上帶著優雅大氣的微笑,看著舞姬表演歌舞,看著皇上和各國使臣之間你來我往的寒暄,在不經意之間一項項協議達成,談笑之間就能決定了兩國之間的各種政策。
這就是政治,男人沉迷之後就會欲罷不能的權力。
她低垂著眼簾,嘴角嘲諷的弧度愈加的深邃,前世婁颯或許就是為了得到權力才設計謀殺了自己吧,不知道他後來腦子又抽的什麼風忽然後悔了。
她慢慢的看著杯子里澄黃的酒落下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忽然站起來,淺笑嫣然的說道,「皇上,臣婦和妍蕾公主也算是有緣,所以想借著宴會敬她一杯可以嗎?」
「當然可以。」皇上爽快的應道,他怎麼可能為了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駁了她的面子。
鐘晴舉著酒杯來到西涼使者那邊,一一從眾人的面前走過,敏銳的嗅覺充分調動起來,去捕捉她留下來的淺淡卻持久的香氣,那股幾不可聞的味道竄到她的鼻尖,她停在西涼太子北堂逸清的面前,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涌上來,讓她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竟然是他!她想了那麼多可能,卻從來沒有想過婁颯的身份竟然會顯赫到這樣的境地!
她忍住心底的驚濤駭浪,從北堂逸清的面前走過,笑容愈加美麗,舉著酒杯挑釁的說道,「妍蕾公主,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的典型了,我在這里敬你一杯。」
北堂妍蕾止不住冷笑,她最恨的就是這種裝模作樣故作優雅的女人了,她不過是得到了南宮墨的寵愛而已,囂張個什麼勁兒!
「睿王妃,我也覺得我們很有緣份呢,說不定以後還會更有緣分的。」
她一定要想辦法把南宮墨搶到手,讓南宮墨死心塌地的愛上她,氣死鐘晴這個賤女人,誰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的臉面踐踏在地上。
鐘晴但笑不語,將杯子里的果酒喝了一大口,微笑示意,回到了她的位置上,她低著頭佯裝有些頭暈,趁著沒人注意,將含在嘴里的酒吐在了手帕上。
這時候,北堂逸清站起來朝著皇上拱了拱手,朗聲說道,「皇上,不知道我國皇上向您提出的,兩國聯姻維持友好關系的事情,您意下如何?西涼的兩位公主才貌雙全,性情溫和,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美人。還有,在下也是真心想迎娶語歡公主為太子妃,公主嫁到西涼,在下一定會全心全意的待她,不會讓公主受到任何委屈。」
「雲國皇上,在下也想向皇上求娶公主為妻,請皇上成全在下的情意。」
海國王爺海陵也站了起來,向皇上祈求道,被海剎搶走了皇位,他心里恨得要死,然而海剎身後有南宮墨和鐘晴撐腰,他就是想要搶回來也束手無策,趁著南宮墨下獄這個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謀劃一番,最好能把海剎趕下台。
「在下對雲國的依凝公主一見傾心。」海陵眼楮里帶著繾綣的深情,看向旁邊一張臉漲得通紅的上官依凝,心里自有一番盤算。他是不可能從南宮墨這里得到支持,想要奪回皇位,就只能找另外一個強有力的支持,淑妃,上官衡,顯然是最好的同盟。自己手上也有一部分力量,上官衡若是想角逐皇位,他也能幫得上忙。
上官依凝很想站起來直接拒絕海陵的提議,她愛的人是南宮墨,直到現在她還不死心,怎麼可能嫁到海國去。
然而她還沒開口說話,上官衡和淑妃銳利的目光掃過來,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那架勢像是如果她敢拒絕,直接弄死她一樣。
她只好將到唇邊的話按捺住了,然而心里卻依然不甘心。
皇上看向北堂逸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西涼妍月公主明艷無雙,性格溫婉,是天下女子之表率,朕將她賜予錦王為正妃,擇良辰吉日完婚。」
「妍蕾公主也是才貌雙全,是西涼名動天下的美人,在下厚顏請皇上為她賜婚。」
北堂逸清笑容如同清風明月般明朗,繼續說道。那個愚蠢的女人,他早就看不順眼了,將她扔在雲國也能不礙了他的眼楮。
「好事成雙,朕還想為西涼太子挑一名太子妃呢,至于妍蕾公主,朕覺得還是不要將所有的公主都納入皇家,這麼名動天下的美人,有的是肆意和囂張的資本,若是她尋到如意郎君,朕會親自為她送上一份賀禮。」
皇上眼楮眨都不眨一下,他心里就是看不上北堂妍蕾,這樣的姑娘娶進家門,決對會禍害得全家雞犬不寧。
北堂妍蕾只覺得一陣恥辱從心底涌上來,氣得她頭頂都快要冒煙了,雲國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麼看不起她,鐘晴那個女人比她差遠了好不好,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折損她的面子到這樣的境地,這怎麼可以。
她想要說什麼,北堂逸清察覺到她要壞事,藏在衣袖間的暗器咻的一聲飛出去,直直的點住了她的啞穴,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西涼太子對語歡丫頭的心思讓朕很感動,然而朕有些遺憾不能將語歡公主賜給太子做正妃了,她已經定了人家。不如這樣,依凝公主和絮兒公主倒是不錯的和親人選,太子若是不介意,可以從里面擇出太子妃人選。」
皇上話音落下,上官依凝臉色變得煞白,她不敢相信父皇竟然這樣對她,她不想和親,不管是西涼還是海國都不是她要去的,她想要做南宮墨的王妃。
她眼底一片驚恐和祈求,看向淑妃和上官衡,希望她的母妃和哥哥能為她想辦法,然而越是等待,她的心就越是沉了下去,他們竟然沒有半點動靜,也就是說不管聯姻誰,都是他們樂于見到的。
這就是她的母妃和兄長,為了他們的利益就不管她的幸福。上官依凝眼底涌起了一抹薄霧,鋒利的指甲掐著掌心,將掌心掐得一片血肉模糊。
「皇上,在下願意以海國的至寶定海神珠為聘禮,求娶依凝公主。」
海陵不樂意了,上官依凝是他先看上的,怎麼能便宜了西涼的人,他銳利的鷹眸瞪著北堂逸清,那架勢大有若是北堂逸清選擇上官依凝,他就要和人家干架一般。
北堂逸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想要求娶雲國公主原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選哪個公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聯姻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西涼太子,你想要選誰當西涼太子妃了嗎?」雲國皇上看著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認真的問道。
北堂逸清目光在上官依凝和上官絮兒的身上來回掃了幾圈,手指指向了上官絮兒,「我選她。」
雲國所有大臣都流露出錯愕的神情,誰都知道上官絮兒和上官依凝雖然都是公主,待遇確實天差地別,沒想到北堂逸清看上的卻是最不受寵的絮兒公主。
「能告訴朕這是為什麼嗎?」
「她和語歡公主的容貌有些相似。」北堂逸清朝著上官語歡看了一眼,眼底有著遺憾,還有著掩飾不去的深情。
鐘晴再一次刷新了對婁颯的認知,這個男人簡直厚顏無恥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一面對她說最愛她,讓她回到他的身邊,轉眼又要求娶語歡,做出深情款款的樣子,皇上不答應,他退而求其次要求娶一個和語歡相似的公主。
她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樣的男人,她以前真是眼瞎了才會愛他愛得死心塌地。
「既然這樣,朕就將絮兒公主許給你做太子妃。」
皇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看向海國使者海陵,「海陵王子對依凝公主一見傾心,朕又怎麼會不成人之美。依凝公主就賜給王子為王妃吧,只是朕希望王子一定要善待依凝公主。不管是誰,若是欺負了雲國的公主,朕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謝皇上賜婚。」
北堂逸清和海陵王子跪下來感謝道,總算得償所願了,過程怎麼樣都不重要了。
上官絮兒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狂喜,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月兌離皇宮這個沉重的牢籠,這已經是她最好的結果了。
她激動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愛戀的目光落在北堂逸清的身上,心怦怦的跳著,一股甜蜜從胸腔里蕩漾開來。若是能抓住了西涼太子的心,那她是不是也能擁有為母妃報仇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對抗南宮墨和鐘晴這對賤人了?
越是想,她越是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上官依凝則是滿臉灰敗,眼底的淚水溢滿了眼眶,啪嗒一聲掉落在酒杯里,她想要反抗,然而母妃讓人拿削鐵如泥的匕首抵住了她的後背,大有若是她說一句話,就直接砍死她,她硬是沒有勇氣開口。
淑妃怕她在大殿上丟臉弄出意外來,趕緊拉著她對皇上謝恩,「臣妾和依凝謝皇上賜婚,公主情緒有些激動,臣妾先把她帶回去。」
說完直接拉著上官依凝離開了太和殿,朝著淑妃的宮殿走去了。
南淵和海國想要和雲國貴族聯姻的千金小姐,按照他們的意願,皇上也全部都給他們賜婚了。
除了北堂妍蕾,幾乎所有人都得償所願,更是讓她無地自容,恨死了雲國人,更是恨死了鐘晴這個害得她從神壇上高高摔下的賤人。
如果不是鐘晴打敗了她,她依然是西涼名動天下,艷麗無雙,才貌雙全的第一美女,什麼時候淪落到要遠嫁他國,別人卻還是嫌棄的地步。
不管她心里是有多麼恨,這里沒有人在意她的心情,絲竹聲再次響起來,歌姬們婉轉動听的歌聲縈繞在宮殿里,舞姬們美輪美奐的舞蹈讓人沉淪。
鐘晴眼看時機差不多了,悄悄的起身朝著外面走去,喚來了春蓉和秋霜,在她們的耳畔交代了幾句話,兩個丫鬟飛快的離開以碧落閣的方式傳遞消息去了。
她眼底涌動著一層冰冷的寒霜,站在花園旁邊,婁颯,你想要扳倒南宮墨,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我不相信你真的能一手遮天,我不相信你一直贏著!
她站在原地,不多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她回頭,已然換了一身衣裳,也易容過的婁颯出現在她的面前。
陰鷙寒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瞪著她,宛若她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鐘晴嗤笑一聲,厭惡的邁開腳步離開,跟這樣的人多待在一起半分,她都覺得惡心。
「晴晴!」
「沒事離我遠點,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想到過去自己的犯賤,婁颯,別以為你做事情滴水不漏,若是讓皇上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婁颯眼底閃過一抹復雜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果然還是知道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也難怪,我們交往了十年,對彼此都熟悉到骨子里了。」
「不想我拆穿你的秘密就離我遠點,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以前的事情我沒跟你計較不是我害怕你,而是嫌你髒了我的手!」她現在和南宮墨那麼幸福,實在不想別人來破壞她來之不易的一切,她很珍惜現在的一切,真的很珍惜。
「為什麼要給南宮墨生孩子?他憑什麼?」
婁颯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心里燃燒著熊熊的嫉妒之火,他只要一想到深愛的女人變成別人的妻子,為別人生了孩子,整個人快要折磨得發瘋了,他手指緊握成拳,腦子里涌過一個強烈的念頭,只要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她的肚子上,一腳將她踹過去,或者將她推倒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她肚子里還不到一個月的胎兒就會化成一灘血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如果是這樣,那晴晴是不是會恨死他,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
感受到他的目光,鐘晴戒備的往後退,用手捂住肚子厲聲喝道,「你想要做什麼,滾遠一點,婁颯,別逼我用毒藥對付你!」
她背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一直在暗處保護她的暗衛到哪里去了。
「晴晴,別白費心思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那些暗衛很厲害,我要對付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心思,普通的毒藥對他們沒有用,然而世事無絕對,你會制作的毒,我幾乎都會,什麼對他們有效我很清楚,對癥下藥也不是很難的事情,他們當然還在原地,卻動彈不得。」
婁颯眼角有遮掩不住的得意,他就是喜歡看到晴晴害怕他的樣子,只有害怕了才會臣服,不然她只會離開他身邊離開得遠遠的,他絕不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越來越靠近她,拳頭伸出來指向她的小月復,冷酷無情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個孩子留不得,是你自我了斷,還是我來了結!晴晴,我絕對不允許你懷別的男人的孩子,你只能是我孩子的媽媽。」
鐘晴像是被人用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看著婁颯的目光有著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發自骨子里的厭惡,「婁颯,你真是一個變態的惡魔!」她怎麼可能跟在惡魔的身邊,哪怕就是死了,她也不要和這樣的男人糾纏在一起。
「不要逼我動手,我其實並不想傷害你,但是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來。」婁颯鬼魅般的聲音竄到鐘晴的耳朵里,她整個人都快要吐了。
她瞳孔里迸射出凜冽的寒光,不自覺的向後退去,嘴里卻依然不肯服輸,「你做夢,這個孩子比我的生命還重要,我絕對不會放棄他。而你,也沒有資格決定我孩子的生死!」
那是她和南宮墨愛的結晶,她視若生命的寶貝,怎麼舍得放棄。婁颯又是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听他的!
「鐘晴,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肯動手,那我幫你結束這個小生命好了。反正以後你還會有孩子,不差這一個。」
婁颯周身被凜冽森寒的殺氣包圍著,狠心一拳朝著鐘晴的小月復揮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鐘晴扣動藏在袖子里的機關暗器,淬了劇毒的銀針天女散花般的朝著婁颯的身上飛去,她整個人猛的蹲下來,避開了婁颯的拳頭,忍著驚濤駭浪般的恐懼朝著旁邊退去,藏在指甲里幾乎能要人性命的劇毒粉末毫不客氣的撒向婁颯的眼楮。
婁颯沒想到她的攻擊竟然這麼猛烈,飛快的朝著後面退了兩步,鼻孔,眼楮,耳朵還是沾染上了劇毒,烏青的鮮血流了出來。
鐘晴趁著這個機會,提起裙擺飛快的朝著宮殿的方向跑去,像是背後有鬼在追一樣。
婁颯用袖子將鼻孔和眼楮里的毒血擦去,忍著劇痛將解毒丹扔到了嘴里,又過了好一會兒,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終于退了下去,然而心頭那股怒火卻怎麼都散不去。
鐘晴,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卻對別的男人這麼仁慈,你非要這樣往我的心口上捅刀子才開心嗎?
他求追不舍,然而鐘晴對雲國皇宮顯然比她更加熟悉,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另一邊,鐘晴才甩開婁颯,卻又被北堂妍蕾纏上了,或許說是早在婁颯離開太和殿的時候,她就悄悄的跟了上去,不想卻發現了他最隱秘的秘密,也偷听到了他和鐘晴這個毒婦之間的對話。
此時她眼楮里迸射出狠戾的光芒,攔住了鐘晴,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她的腦海里叫囂著,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能讓鐘晴和南宮墨相親相愛的活著,自己都那麼淒慘了,他們憑什麼能過得那麼幸福。
「北堂妍蕾,你想做什麼!」跑得氣喘吁吁的鐘晴沒想到竟然被毒蛇一樣的女人攔住了,握緊了手里的銀針,所有的毒粉就在她的指尖,她厲聲喝道,「給我讓開,否則我手上的毒針和毒粉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你知道我有多麼心狠手辣的。」
北堂妍蕾惡毒的笑了起來,「鐘晴你這個毒婦,原本以為你只是心狠手辣罷了,沒想到你還水性楊花,竟然勾搭了西涼的人,絮兒公主若是知道你誘惑她的男人,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鐘晴皺了皺眉,她對于西涼的女人真的是沒有任何的好感,整個人打算繞開,于是淡漠的說道,「你想說就去說好了,隨便你。」
然而下一刻,北堂妍蕾發瘋一樣的朝著她的肚子撞過來,惡狠狠的說道,「賤人,我弄掉你的孽種!」
鐘晴嚇得背後的冷汗都冒出來了,本能的朝著旁邊閃躲,與此同時,手里的銀針咻咻的飛了出去,快狠準的落在北堂妍蕾身上的幾處大穴,毒粉直直的撒進她的眼楮里,鮮血噗噗的冒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強壓著心底的怒火,鐘晴從北堂妍蕾的身邊跑過去的時候狠狠的踹了她一腳,「不擇手段的毒婦,賤人!」
幸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沒事,若是出事,她一定要將北堂妍蕾和婁颯千刀萬剮!
她離開一會,在廢舊的宮殿里面找到了昏迷過去的雲舒和風華,顧不得其他,她給兩人解了毒,兩個丫鬟幽幽的睜開了眼楮。
「王妃。」
「這些解毒丹拿去給暗衛服下,他們都中毒了。」
鐘晴磨著牙恨聲說道,對婁颯真是恨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雲國的皇宮里竟然如此膽大妄為的對她的暗衛下毒,一團怒火在心口熊熊的燃燒著。
雲舒拿著解藥離開了,風華寸步不離的守在鐘晴的身邊,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後怕,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強大到這種程度,害得他們都中計了。
「去太和殿。」
鐘晴握緊了拳頭,將滿腔恨意給咽了下去,婁颯,我跟你勢不兩立!
風華不敢大意,攙扶著她去了太和殿,在那里,那個男人應該不敢如此膽大妄為了吧。
鐘晴回到了太和殿,若無其事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兩口溫熱的甜湯壓壓驚,耐著性子等待著暗衛將消息傳回來,她一定要讓南宮墨從地牢里出來。
上官衡和淑妃看到她頭發凌亂,那雙眼楮卻燃燒著怒火的樣子,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起來。北堂逸清和鐘晴之前的糾纏暗衛早就回來稟告他們了。
她還以為能夠全身而退,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一會還有重頭戲在後面,沒有了南宮墨做庇佑,他們倒是要看看鐘晴還能得意囂張什麼,看上官霖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無往而不利?
淑妃看了一眼沙漏,唇角的弧度愈加的深邃,時間到了呢,南宮墨劫獄的消息很快就會傳來了,不知道這個消息落在朝中文武大臣的耳朵里,會有怎樣的反應?
果然,外面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大事不好了,睿親王南宮墨的屬下跑去劫獄了,皇上,大事不好了,有人劫獄了!」
太和殿內一片沸騰了起來,眾人指責憤怒的目光落在鐘晴的身上,幾乎要在她的身上燒出幾個洞來,南宮墨竟然劫獄了,這不就坐實了是他謀害皇太孫的事情嗎?如果不是做賊心虛他為什麼要劫獄?
太子妃的臉色比所有人都要難看,南宮墨是要和她的丈夫爭奪皇位嗎?他們憑什麼?
皇上凌厲的目光瞪了一眼亂作一團的朝中大臣和各國使臣,心里煩躁得不得了,提高聲音怒道,「諸位安靜下來,請肅靜!」
話音落下,殿內果然安靜了下來,然而絕大部分人看向鐘晴的目光依然充滿了敵意。
「趙公公,誰在外面喧嘩,讓人進來!」
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皇上沉聲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更加讓他肯定麒兒的毒根本就不是墨兒下的,墨兒既然敢進地牢,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究竟是誰在陷害墨兒?
凌厲的目光落在幾個兒子的身上,落在各國使臣的身上,卻看不出所以然來。
「是你說睿親王的屬下去劫獄的?」
守著地牢門口的獄卒在皇上嚴厲的目光之下差點丟盔棄甲,壓抑著心里的害怕諾諾的說道,「回皇上話,是的。之前屬下等人守著地牢,接近亥時的時候忽然有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從天而降,和守護地牢的死士不依不饒的砍殺起來,不要命的沖到地牢里去把睿親王劫走了。」
淑妃低下頭,眼底迸射出一抹陰謀得逞的光芒,劫獄可是砍頭的大罪,南宮墨,這一會你死定了。
上官衡心情好得跟什麼一樣,臉上卻是一副焦急的樣子,站出來沉聲說道,「父皇,還是讓人到地牢里去看看吧,墨表哥是真的被他的屬下劫走了,還是被仇人追殺,總要弄清楚,不管怎麼樣,墨表哥的安危是最重要的。」當然重要,最好劫獄的人將他弄死了,或者黃金甲死士在和他廝殺的過程中將人殺了,那就更完美了。
「皇上,這不妥,還是讓韓將軍去看吧,如果真是睿親王劫獄想要逃走,您親自前往,南宮墨的屬下心懷怨恨而對付您,豈不是很危險?」
淑妃一派的官員猛的出列跪在地上,勸阻著皇上,不讓皇上前往,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弄死南宮墨,還要給他安上洗刷不去的罪名,皇上去了,豈不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嗎?
「是啊,父皇,如果墨表哥發瘋不再是原來的那個睿親王,對父皇來說很危險,更何況各國使臣都在這里,父皇也不好走開啊,還是讓韓將軍去看看吧。」
上官卓臉上一片關切,全是對皇上的關心,說的話也很有道理,皇上倒是听了進去,「韓將軍,那你去看看,務必要將墨兒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