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凶,一年之內卒。
解決之道︰在瓦家寨中,尋雞、馬、猴三種生肖之女子,取其落紅白布,分別遮蓋在患者人中、羶中、氣海三處,即可痊愈。
這個……
看完這偏方,陸濤就明白了兩件事,第一,指望符文龜殼有節操,基本上就是白日做夢。
第二,這村子竟然還有收集落紅的習俗,果然是原汁原味的農耕習俗啊!
略一遲疑,陸濤便將岩二罕叫到了門外,將這治療的辦法告訴了他。
原本,他還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說服岩二罕呢,卻不料岩二罕听完之後,立刻就點頭應道︰「好,陸老弟,我這就讓玉朵兒挨家挨戶去找!」
這干淨利落的,到讓陸濤給愣住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對符文龜殼偏方不起疑心的人呢。
不過等岩二罕進了屋,陸濤就想明白是咋回事了,一個以巫師作為主治醫生的村子,還有什麼奇怪的偏方是他們接受不了的呢?
看來……
自己要是想留在這南疆當個巫師,肯定很有市場!
陸濤走進屋里的時候,就見玉朵兒正在翻箱倒櫃,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他楞了一下,下意識的月兌口問道︰「玉朵兒,你就是那三個生肖的嘛?」
「不,我屬狗的。」
玉朵兒一邊翻找一邊回答道︰「不過我婆婆是屬雞的,她雖然已經去世好兩年了,不過哪東西應該還在。」
我去
這也行?!
陸濤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幅詭異的畫面,某個皺紋堆累的老太婆,手持一塊落紅白布,沖自己露齒一笑道︰這是人家的初夜證明喔!
他好懸沒吐出來!
林悅湊過來小聲問道︰「喂?這次的偏方是什麼?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又不是什麼正經東西!」
陸濤湊在她耳邊解釋了一下,隨即嘿嘿笑道︰「對了,我記得你就是屬馬的吧?要實在湊不齊的話,不行你就犧牲一下……哎呦!」
話還沒說完,他腰上就多了只‘擰麻花’的小手。
老太婆的初夜證據,很快便被玉朵兒翻了出來,還想讓陸濤看看合不合用,嚇得陸濤差點落荒而逃,連忙擺手說不用檢查了,只要生肖沒錯,就肯定合用。
雞已經找到了,剩下的馬和猴就需要尋找外援了,好在少數民族避諱少,玉朵兒夫妻滿村落的尋了一圈,總算是找齊了需要的兩塊落紅白布。
主要是放在城市里,估計早被人打出來了。
「陸老弟,您看些合不合用?」
看著岩二罕手里三塊布頭,陸濤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半步,以前一听說古代詩歌里的初夜落紅什麼的,都是頂浪漫的事兒!
不過想到這三片落紅背後,很可能藏著幾個丑陋無比的老太太,陸濤心里就什麼幻想都沒有了。
「只要生肖沒錯就行!」他只得再次重復道︰「你把這三塊布,分別放在他的人中、羶中、氣海這三個位置上,我保證你哥哥馬上就能痊愈!」
說著,他在身上比劃出了這三個穴位的所在。
岩二罕點頭道︰「哎!我這就……」
「岩二罕!你在里面嗎?!」
就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自門外響起,還沒看到人,岩二罕已經是面色大變,都顧不上給哥哥治病了,連忙恭恭敬敬的迎了出去,嘴里招呼道︰「闢嫫,這麼晚了,您怎麼還親自過來了。」
闢嫫?
那不就是這個村子的巫師嗎?
陸濤三人好奇的探頭張望,就見一個拄著木杖的老婆婆在岩二罕的攙扶下,走進了竹樓里。
這就是闢嫫啊?
除了頭上多了幾根雞毛以外,也看不出有什麼新奇的嘛。
陸濤看過之後,不覺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期待能看到什麼超自然的存在呢,就像七瀨琴音老巫婆那樣。
現在看來,這麼小小的村落,果然孕育不出什麼奇人異士啊。
不過,這老太太架子倒是挺大的,撩開眼皮掃了陸濤三人一眼,便盯著地面冷冷的問道︰「你們兩個女女圭女圭,那個是外來的闢嫫?」
這什麼意思?
三人都是一愣,卻是那岩二罕猜出了老太婆的意思,連忙陪笑道︰「闢嫫,您別誤會,這三個都是漢家的醫生,而且給我哥看病的人是這位陸兄弟……」
「%#¥!」
哪老太婆不等他說完,突然就怪叫了一聲,然後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連串方言。
這地方,普通話普及率還是挺高的,據說是村里哪所小學的功勞,不過村民們也還都會說本族的語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掌握一門外語的人才了。
這老太婆現在用的,顯然就是他們本族特有的方言,反正陸濤是听的一頭霧水,就見岩二罕一開始還爭辯兩句,可隨著老太婆聲色俱厲,他也開始誠惶誠恐起來,還時不時的看看陸濤,一臉的為難之色。
「怎麼個意思?」
陸濤雖說不想惹事,可看這架勢,老巫婆明顯是來興師問罪的,他也就不再顧及什麼了,插嘴問道︰「岩大哥,你們這位闢嫫到底想說什麼?如果跟我們有關的話,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這……」
岩二罕欲言又止,臉上的汗水都流到下巴上了,顯然是十分的為難。
「哼!」
那老巫婆卻是一頓拐杖,毫不避諱的道︰「你這邪魔外道,休想蒙騙我瓦家寨的子民!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們,明天一早,你們最好馬上離開,否則的話……哼哼。」
「什麼邪魔外道!」
林悅柳眉倒豎,毫不示弱的回嘴道︰「明明是你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我們可是正規醫院出來的醫生,有國家承認的行醫資格證,你有嗎?」
「哼哼……」
老巫婆又哼哼了兩聲,皺紋堆累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嘲諷笑容,鄙夷道︰「你當我沒見過漢家醫生的手段嗎?這收集破邪之物給人祛除病魔的手段,分明是我們闢嫫一脈的!」
林悅一下子語塞了,他們雖然是真正的醫生沒錯,可陸濤這偏方卻壓根就不符合醫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哈哈……」
陸濤卻是抓住了老巫婆的語病,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也說我這是為人祛除病魔的手段,那你還有什麼好阻止的?更何談什麼邪魔外道?」
「這……」
這下子,輪到老巫婆語塞了,她只是一時嘴快,卻不料被陸濤抓住了把柄,支吾了片刻,突然頓了頓拐杖,惱羞成怒的道︰「閉嘴!你這邪魔外道不要試圖欺騙我瓦家寨的子民!總之你這邪惡的辦法,我瓦家寨的村民是絕不會用的!」
陸濤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太婆其實是怕自己治好了她束手無策的病人,從而打擊到她在村子里的威望,這才連夜跑來攪局。
于是他也冷笑道︰「欺騙?你的意思是我治不好他了?那要不要打賭,如果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做,他今天晚上不能痊愈的話,不用等明天,我們馬上就離開你們的寨子!」
「今晚痊愈?」
老巫婆聞言,滿臉的錯愕之色,顯然沒想到陸濤竟然敢夸下這等海口。
「闢嫫……」
听到陸濤這話,岩二罕就心動了,和佷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的提議道︰「要不,就先按照陸老弟說的試試?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哼!」
老巫婆冷哼一聲,頓了頓拐杖道︰「那好,我就看看你這女圭女圭有什麼手段!」
岩二罕如蒙大赦,連忙招呼著佷子將哥哥的上衣解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哪三塊落紅白布依次放了上去。
而就在第三塊布片放在老者氣海上的時候,一道淡淡的金光瞬間籠罩了老者全身,岩二罕手一抖,差點沒把布片給揭下來,隨即連忙跪在地上喊道︰「丟拉顯靈啦!丟拉顯靈啦!」
玉朵兒夫妻也連忙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不!這怎麼可能?!」
老巫婆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卻沒有像岩二罕他們那樣跪下來,而是頓了頓拐杖,氣急敗壞的道︰「妖魔作祟,這一定是妖……啊!」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尖叫一聲,指著床上老者的肚臍眼叫道︰「同命蠱,是同命蠱!你們竟然把同命蠱逼出來了?!」
話音未落,她轉頭就往外跑,那老態龍鐘的身子,竟然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陸濤等人也卻也顧不上管她,因為所有人都看到,有一只古怪的蟲子突然從老者肚臍眼里鑽了出來!
那蟲子長約有寸許,身子白花花的跟蛆蟲有些類似,背上卻長著一排倒刺,尾巴更是一條藍汪汪的細針,頭上還頂著個兩只怪異的犄角,看上去說不出的滲人。
「這是什麼東西?!」
林悅奇道︰「難不成這就是南疆傳說中的蠱蟲嗎?」
「小心!」
陸濤卻是大驚失色,因為就在林悅開口的時候,那蟲子也有了反應,將犄角對準了林悅的方向,身子突然一曲一彈,就仿佛子彈一般射向了林悅!
該死!
這蟲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善類!
陸濤連忙伸手去攔,可倉促之間那里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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