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這個小細流,涓涓流水依稀歡快流淌,絲毫不知昨日悲傷。雖然在這個地方住了十六年,但到現在我才細細的看這個自己未來過幾次的地方——真是山清水秀。
涓涓細流深入前面的山林,山林延綿到遠處的高山,高山依靠在藍天白雲下,如果沒有發生那個案件,這里還會一片清明下去。
尸體出現的現場,一眼看去,似乎沒有任何拖拉的痕跡,如果不深入觀察,很能被表面所迷惑。但是作為名有經驗的刑警來說,很容易找出其中的漏洞——那個隱蔽于雜草間的鐵屑。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那個趙川只是來查看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的吧,不得不說,他是個極為細致的人——可是,他的細致用錯了地方。
鐵屑——一片空明的河流間怎會出現這種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昨天的孫大鵬帶來的,準確的來說,是他的尸體上的殘留物。雖然沒有見著他的尸體,但村民都說了,是被利器所傷,那我就更多了分把握。
王柱的為人,畢竟十多年過去了,我不是很有把握,但我唯一肯定的是,昨晚和我呆在一起之前,他的身上卻對不會有腐朽的碎鐵之物,相比于成天與鐵器打交道的趙川而言,結果相當明了了。可是,現在的問題就是,單憑這些鐵屑,完全不可能洗刷王柱的罪名。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趙川昨天的動向。
這該如何是好,我一個陌生女子對這個村莊完全不熟悉。我若有所思的走出河溝,不知不覺的朝著他們村子走去。
「听說王柱要向隔壁的白家姑娘提親,這下連婚事都黃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迎面來的一老嫗手拄著拐杖,一面對身邊的一年輕的看著老實巴交的大嬸講著,估計是自家兒媳吧。
「是啊,娘,這下人家姑娘可怎麼辦喲。」年輕的婦人略微擔憂著。
「改明兒個,咱們給人家姑娘物色物色,別讓人家覺得咱們村里的人不干淨。」
「嗯。」
古人真是淳樸,明明什麼干系都沒有,就想著給我找下一家了,呵呵。額……我想——我現在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調查我想要的了。
很自然的找到了王柱家,沒有了昨日的生氣,多了點頹然之氣,想必,剛剛經歷了這大事件,每個人心中總有那麼些傷感。
走進里屋,看見王柱的父母,整個人看上去似乎老了二十歲,王柱的哥哥只是一旁做著些家務,整個人和昨天晚上沒什麼區別,但是——眉間總是深深緊皺著,似是有萬重心事。
「伯父伯母。」我禮貌的交了一聲,畢竟,未嫁的女人闖進人家,總是不好的。
听見叫喚聲,王柱的父母終于眼里有了生氣,接著,疑惑的看著我,「姑娘,請問你是——」
我上前扶住想要起身的蘇氏——王柱的母親,「伯母躺著吧,我是鄰村的白霧,听陳媽說,王柱哥哥……所以,前來看望一下,王柱哥哥心地善良,霧兒相信王柱哥哥不會干出那種事的。伯父伯母一定要保重身體,相信縣官大人一定會還王柱哥哥清白的。」
听完我的話,蘇氏有些激動的看著我,「霧……霧兒?你是白霧姑娘?」
輕輕地拍了下蘇氏的手,轉向王柱的哥哥,「王大哥,好生照顧著伯父伯母,王柱哥哥會平安回來的。」
王韓一臉驚奇的盯著我,木訥的點了點頭。我無語的忽視了他,微微的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王老點了下頭,「待王柱哥哥回來時,小女再來拜訪。」
留下他們波動的心,我明白,那是死寂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