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都這麼說了,我多說無益。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雅音殿。
幾聲大雁的啼鳴,提醒著我入秋了;可是孤雁的悲鳴,卻提醒我,案審時間近了。
大殿上——
景離夜正襟危坐,「惜妃,如今證據確鑿,你可有什麼解釋?為什麼要殺了朕的梅妃,她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讓你有這等心機下次毒手,真是枉費了你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
惜妃依舊面色慘淡,听完皇帝的話只是淡淡的冷笑,原本低著的眸直直的望向景離夜,似又想穿過景離夜而望向更遠的地方,「其實,京都第一才女,我一點都不稀罕,我只希望我愛的人能多看我一點,錯誤已釀成,要殺要剮,還請皇上定奪。」
我怔怔的看著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骨子里卻透滿傲氣。再看向景離夜,皺著眉,看不出是怒還是淡然。
「來人,惜妃謀害梅妃,擇日問斬,惠嬪雖不是直接害死梅妃,但居心不良,去冷宮反思吧。」
走出大殿,我四下環顧,高聳的牆圍,讓我看不到天空的廣闊,呼吸不到牆外空氣的別樣。這個陌生的時代里,我重操舊業,帶給我的依舊是鬧心。我不知道這次我的結局會是什麼,但是——我想精彩的過完我的這一生。
「是你把惜妃推下火坑的,又在這里惺惺作態,只會讓人惡心。」
舞凌惜從我身邊經過,冷冷的拋下這句話,再也沒看我一眼,徑直走了下去。對著天空,我長嘆了一口氣。假如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依舊會這樣。
大殿外,站著個白衣翩翩的人兒,如詩如畫,如仙如境,復雜的眼眸不斷地打量著眼前惆悵著的我。繼而不在停留一秒,轉頭便離去。
想明白了,我抱著輕松的心情走出了宮闈,這麼久了,陳媽沒見著我,是不是都該操碎了心,腳下一輕,直奔我的白水村走去。
狠狠地吸了一口白水村的空氣,恣意的吐出——媽呀,人生在世,不過這樣。一路上,村里的人像是見著財神爺一樣圍著我,道長問短的,大意就是,白霧你小子做官了,可不要忘了鄉親們。要麼就是,你一女孩子的,唬人吧。兩者並不矛盾,村里一般認為我是女孩子,一半認為我是男的。
直溜進我久違的院子,遠遠地瞧見陳媽干瘦的身體躺在搖椅上,一動不動,我心頭一緊,上前就抱著陳媽,喃喃的呼喚陳媽,陳媽又瘦了。
好一會兒,也不見陳媽動,我疑惑的側頭看去,沒由來的一慌,就像上一世沒來及看一眼院長一樣,我顫抖的伸手探尋她的呼吸。
「霧兒?你怎麼回來了?」
「哈?」我一愣,心下卻是一陣激動,一把抱住陳媽,「霧兒想你了唄,我再也不要和陳媽分開了,陳媽和我搬到京都去住好不好。」
感覺身下人一顫,「好。」溫暖的大掌蓋在我頭頂,讓我有種舒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