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夜眼眸一沉,隨即恢復為清明,「白霧?裴大人,此話當真?」
不管你是真不知還假不知,現在的局面,你是挽回不了了。哼哼。裴向卿看向這個繼任皇統之後越來越雷厲風行的人,可惜,他不是自己要效忠的人,他想要的更多。
他恨,連自己最愛的兒子也向著他,他到底施了什麼法?
「皇上如若不信,大可叫來他白霧驗明正身。」
要不是昨日管家說景思瑤帶著舞凌惜和白霧來拜訪,他壓根就不想這麼早把這個殺手 這麼快使出了。更讓他想不通的是她白霧居然能說動舞凌惜,旁人不說,可這舞凌惜一來,難免不會發現他裴府的秘密,他不得不防。
不知道為什麼,今兒個一大早的右眼皮跳的厲害,本也不以為然,當我看到一大堆侍衛拿著一卷黃燦燦的布匹,上頭音樂繡著真龍模樣時,心下便了然。可我壓根沒猜到,會是我身份揭穿這個大問題。
景離夜已經知曉我的身份,自然不會多此一舉,到底是誰?
當我看到朝堂中央那聳威嚴的身軀之後,我自嘲的苦笑,咋滴,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朕問你,你可是女兒身?」
景離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就像問一個事不關己的臣子一樣,真讓人火大!
我聳聳肩,「是。」事已至此,我再隱藏只會招來旁人的黑。
我伸手解去發髻上的束縛,發絲沒了禁錮,一瀉而下,垂直我的腰間。
朝堂上頓時靜默的連呼吸聲都有跡可循。
「皇上,白霧既然這麼爽快的承認了,那麼就讓她說出來我景康到底是什麼目的,之前與鳳源新帝默契交談,不知是否是他國奸細。不管怎麼說,此人危險。」
危險你妹!
「要是我是他國奸細,我就不會乖乖來這里听你廢話,早在你們抓我時候就逃之夭夭,還有就是,自我擔任大理寺少卿以來,我沒有給景康損耗一毫利,相反,要不是我,梅妃就可能會冤死,皇後可能成為頭號嫌疑犯,我想請問宰相大人,我這麼盡心盡力,我圖的什麼?」
「是啊。」
「好像她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誰知道她是不是還沒行動。」
頃刻,朝堂內各種議論此起彼伏。
我微微抬起眼,瞥見景離夜臉上霧霾愈來愈重,不知道他是對裴老狐狸的措辭,還是對我不加掩飾的承認而惱怒。
「可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藏書閣看一些久置未動的書籍,而且還是關于舊黨的事跡,你還讓你的鄰村友人暗訪將軍府,這些都不是事實麼?」
我瞪大雙眼看向他,他——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我一向都小心,還是躲不過他的人嗎?我不介意他翻我的身份,但是他居然拿這件事說出來,他是想要我死!
「這些——我無話可說,因為女子身份而論罪,可笑,景康的人才都死光了麼?不就因為一個女子比你有才,腦袋比你強,你就要弄死我。哈哈,真可笑。」
我走上前,在裴向卿的耳邊低語,「裴向卿,你有本事再來一次冤獄,最好讓我永世不得翻身,否則,你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