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郎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從進入了這具小孩子的身體之後,他本來冷僻的性格似乎也潛移默化地受到了身體的影響,慢慢地變得活潑了一點。
否則換成剛進入這具身體的慈郎的話,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惡作劇的。
就是慈郎這種看似冷漠的人,做起惡作劇來也不小打小鬧,一上來就是個大的。
快步走在校園里,慈郎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睡覺」,然後把那盤棋下完。
至于別在他腰前的那把m9他可是一點都不怕被看到,反正所有看到的人都會覺得那肯定是玩具,沒有人會認為一個五歲的孩子會帶著把m9到處跑。
正走到球場的時候,慈郎靈敏的耳朵听到了一陣陣孩子的嗚咽哀求聲,夾雜在一陣陣大笑和嘲弄聲音里面,如果不是慈郎的耳朵比普通人靈敏的話可能都被忽略了。
——校園欺負事件。
都沒見到人,慈郎就已經猜到了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底的神色冷了下來,慈郎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索就直接腳下轉了個彎,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
越近,哭泣和哀求聲就越大,同時慈郎的眼里已經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景象了——
一個看起來頂多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被扒光了衣服綁在球門的鐵柱上,旁邊圍了一大群差不多二三十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
那些本來應該天真善良的孩子,這個時候卻大聲嘲笑著被赤.luo地綁在鐵柱上的男孩,任由男孩怎麼哭泣哀求都無動于衷,好像在看一場可笑的馬戲表演一樣。
人群外的慈郎其實看不清那個被戲弄侮辱男孩到底長什麼樣子,因為他一臉的鼻涕眼淚,加上哭得慘兮兮的樣子,實在是把他的真實長相都給遮住了。
不過,男孩那雙被眼淚徹底洗滌過的褐色眸子深處所閃爍的屈辱、痛苦和絕望,卻好像一支利箭狠狠地射到了慈郎的心髒上,讓他的心跟著一陣疼痛。
明明是個陌生的從來沒有見過的孩子,慈郎的心卻被他眼底的各種負面情緒給觸痛了。
見到那個兀自哭泣著的孩子,慈郎的眼前似乎浮現出了曾經的自己,那個因為待在保護機構、沒有父母所以被同學們孤立的自己。
唯一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的阿爾瑪擁有著自保的能力,雖然力量經常失控,可也正因為這樣,大家只敢孤立他而不敢欺負他。
即使那兩者對于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說,受到的傷害都是差不多深的。
所以,慈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分開人群走了進去,走到那個孩子身邊之後立刻開始向下解他身上的繩子。
因為慈郎的個子太矮了,所以一開始都在欣賞著鐵柱上孩子狼狽樣子的少年少女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人群里面多了一個人。
直到慈郎走過去解那個孩子身上的繩子,他們才注意到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哪里來的小鬼?」
立刻,一個留著爆炸頭的少年不爽地沖著慈郎喊了出來。
「快點滾出去,小鬼,否則我們把你也扒光了和spencer•reid作伴!」
另一個把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好像把彩虹弄到腦袋上的少年也跟著喊道。
spencer•reid?
這個被欺負的孩子的名字嗎?
好像當初听到david•rossi時差不多的熟悉感又在慈郎的心底升起,不過現在可不是思索那些的時候,在幾個少男沖著自己叫囂的時候,慈郎靈巧的雙手已經把綁著reid的繩子都解開了。
同時慈郎還把reid被扔在地上的外套撿了起來披在了這個可憐孩子的身上,為他遮去了那些流連在他身上帶著侮辱性的視線。
因為慈郎的速度太快了,周圍的那群少年少女又沒想到區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膽敢和一大群比他年齡大、體格大好幾倍的高中生作對,所以竟然沒有人來得及阻止他!
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reid已經被松綁,而且身上也披上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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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可惡的小崽子!」
所有人都暴怒了,尤其是曾經呵斥過慈郎的爆炸頭和彩虹頭,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無視,更是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于是拳頭一舉,好幾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就嗷嗷叫著向慈郎沖了過來,女生們不但沒有阻止,臉上反而露出了激動加刺激的表情,雙眼亮晶晶地給同伴們加油助威。
似乎被圍在中間,即將受到攻擊的並不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而是一只可以彰顯男人氣概的猛獸一樣。
見此,慈郎眼底的冷意又加深了幾分。
近近的距離足夠慈郎看到沖在前面幾個少年拳頭上蹦起的青筋,由此可以看得出來,那些少年根本就是玩真的,他們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去打一個個子才只到他們腰間的小不點。
慈郎很確定,換成一個真正的五歲小孩子,被那一一拳打到腦袋上的話,輕則腦震蕩,重的甚至可能喪命!
現在的青少年真的已經殘忍、輕忽人命至此了嗎?
慈郎的手動了動,準備反擊了。
正在這個時候,慈郎只覺得被自己擋在身後的reid猛地一伸手,把自己撥拉到了他的身後。
明明瘦弱地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跑一樣,面對著剛剛欺負自己的一群高中生,身上只披著一件外套的reid仍然努力挺起自己並不寬闊的胸膛,牢牢地擋在了慈郎面前。
「我不準你欺負他!想要打這個孩子的話,除非從我的尸體上面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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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眼前即使很努力,卻仍然止不住顫抖的後背,慈郎心里狠狠一震——
一個心靈如此美麗的孩子,這群人高馬大的高中生怎麼就忍心如此欺凌侮辱?
難道只有欺負弱小,才能讓他們感覺到快.感嗎?
一群心思如此扭曲的少年,長大以後進入到社會里面,又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對于惡人的想法,慈郎總是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
以暴制暴、以惡制惡,才是慈郎信奉的人生信條。
那群高中生才不管拳頭前面的是reid還是慈郎,向前沖的動作根本就沒有因為reid的話而停頓哪怕一秒鐘。
而且,那些沒動手在一旁看熱鬧的少女們,則張嘴大笑著,似乎在嘲笑著reid的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