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豆?」
慈郎手心里的小東西讓雲雀輕喚了一聲。
而听到雲雀的呼喚之後,小東西立刻撲閃著翅膀飛了起來,在雲雀的床頭上停了下來,同時小嘴里也不停地叫著︰
「雲雀、雲雀……」
慈郎敢用琉璃的名義發誓,在小東西叫出「雲雀」之後,雲雀的嘴角絕對上揚了不止一度!
果然,自己的探病禮物選對了,可愛的小動物確實能夠讓雲雀心情變好。
而且……
慈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原來「雲豆」這個名字,在雲雀跟它接觸的第一天就已經存在了嗎?
話說給第一次見到的小鳥起名字什麼的……你真的不怕知道這件事的並盛眾人下巴掉一地嗎,雲雀恭彌?
不,雲雀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他只會強迫別人接受,接受不了就直接咬殺!
「還有這個。」
手一晃,兩只亮晶晶的浮萍拐出現在慈郎的手上,上面一點灰塵和血跡都沒有,看起來跟新的一樣。
當然,即使如此,雲雀也能一眼辨認出來,那對浮萍拐就是自己被六道骸關起來的同時失去的武器。
雲雀暫時把視線從雲豆的身上移開,放到了慈郎的身上——
他把武器找回來並且還給自己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武器最好保護好。」
慈郎沒有多說,只是把一對浮萍拐放到雲雀的枕邊之後,就轉身出去了。
實際上慈郎真的沒有什麼太過于特別的打算,無論是把雲豆帶給雲雀也好,還是替他找回武器也好,都算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吧。
總覺得不披著舊校服、校服胳膊上沒帶著風紀委員的袖標、手上不拿著浮萍拐、肩膀上不停靠著雲豆的雲雀……就不是完整的雲雀恭彌。
也許正是出于這種心理,所以慈郎才有了上述的舉動,真的很單純的心理。
雲雀目光淡淡地看著慈郎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然後病房門被從外面關上了,病房里面再次只剩下雲雀一個人。
「芥川慈郎嗎?有趣。」
自言自語之後,雲雀收回視線,閉上眼楮休息,雖然不怕疼,可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誰不想更舒服點?
既然已經被送到醫院,那麼不如讓傷勢更快地愈合才更好,不是嗎?
不過,向來就是閉著眼楮睡覺也給人一種生人勿近感覺的雲雀,此時的臉上卻多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和。
實際上,一直以來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從來不會猶豫、不會考慮他人的雲雀,也不喜歡剖析自己的心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慈郎是有些不同的。
否則,以他那強悍的自制力,那種面對就連大象都可以毒倒的毒藥也可以保持清醒,甚至還能戰斗、能夠救人的堅韌神經,怎麼可能真的被慈郎一顆藥就放倒、毫無抵抗能力?
恐怕是在雲雀的內心深處,他對慈郎是信任的,直覺地相信他不會傷害自己,所以才沒有堅決地抵抗藥力,以至于最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而且,不僅僅是信任,對副風紀委員長的草壁,就算嘴里不說,雲雀多多少少肯定也是有著信任的,但是如果是他敢對自己用藥的話,恐怕即使是拼命全力,雲雀也會想辦法抵抗藥力,然後給草壁一個深刻的教訓。
追根究底,對于慈郎,雲雀有的不僅僅是信任,還有對他實力的認同。
這才是現在雲雀老實躺在這里養傷的真相了。
只是,這些連雲雀自己也不知道,也許就算有人告訴他,得到也絕對會是一記咬殺,肯定不會有其他的任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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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送醫院了,探病禮物也送完了,慈郎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遺漏的事情,于是就直接回家了。
殊不知,某個冰山少年在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家里之後,心情是何種復雜,如果不是被祖父阻止,恐怕在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會直接沖出家門,趕向某個廢棄樂園。
其實那個時候少年不是不後悔的,東京的網球場有那麼多、可以比賽的時間有那麼多,為什麼自己偏偏選擇了那個時間、那個地點跟芥川慈郎比賽呢?
否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了?
听從了祖父勸阻,最重要的是覺得自己就算是去了,除了累贅之外也幫不上什麼忙的少年,第一次做什麼事都專心不下來,視線時不時地從手機上面掃過,第一次期待著手機鈴聲的響起。
可惜,被等待的那個人早就忘記了還有那麼一個人可能非常關注最後戰斗的結果,就那麼干脆地回家洗洗睡了。
第二天上學時,慈郎是那麼神清氣爽,而另一個少年……淡淡的黑眼圈掛在臉上,疲憊之色連眼鏡都遮擋不住。
別忘了青學網球部正選中可是有個被稱為青學天才的不二存在,所以,在網球部晨練的時候,趁著休息,不二找到了冰山少年手冢,問出了困擾了他好一會兒的問題︰
「你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嗎,手冢?」
這還真是一件挺讓人驚訝的事情,要知道手冢的自律可是出了名的,就算第二天期末考試或者有非常重要的比賽,手冢仍然能夠保持良好的心態按時休息,為的就是第二天以更好的狀態發揮。
那麼,能夠讓手冢失眠到出現黑眼圈的事件……會是何等重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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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正選們休息的時間都圍在一起,加上不二的聲音並不小,所以許多人都听到了他的問話,再仔細看看手冢,果然發現他那掩飾不住的黑眼圈。
于是,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挑了起來,耳朵同時豎了起來,手上的動作放輕,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談話的兩人身上。
當然,被重點關注的還是手冢。
「啊,昨天晚上一宿沒睡。」
手冢抬起手在鼻梁上按了按,以求能夠讓混沌的大腦清醒一點。
本來以手冢的性格並不習慣把私事跟社團的同伴們說,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突然再不找人說說的話,他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做出什麼不智的事情來!
昨天一晚上手冢都沒有睡,就那麼盯著電話,迫切地希望它能夠響起來。
手冢不是不想跟慈郎打電話,但是他擔心慈郎說不定正在戰斗之中,如果自己打電話過去的時機不對,影響到他怎麼辦?
不敢打電話的情況下,電話卻整整一晚上都沒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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