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目暮警官到達頂樓的時候,大概情況已經從電話那邊的高木口中了解了。
而了解到的情況讓目暮警官的臉色很難看。
是出現新的受害人了,而且不是一個,是正正三個!井上一家三口,包括才僅僅五歲大的孩子,全都被人殘忍地殺害了!
在進入到犯罪現場之後,包括目暮警官和新一在內的幾乎所有人幾乎都掩飾不住眼底的怒氣。
因為太慘了。
井上爸爸、井上媽媽和他們才五歲大的兒子,被人砍得面目全非,每個人身上都有幾十刀,滿屋子的鮮血,噴濺地到處都是。
尤其五歲孩子那雙瞪得大大的眼楮,寫滿了恐懼、痛苦和絕望,本來還有著無數種能未來的孩子,生命就這麼生生地在這里被人殘忍地掐斷了。
到底是誰干的?
這一刻,即使是見慣了尸體的警察們都忍不住動容,就更別提正義感本身就比一般人要強的新一了。
「我一定會抓到凶手!」
新一低喃著,眼底的憤怒和堅定一樣強烈。
只有慈郎,臉上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不是因為他的心太冷硬,而是一來他早就以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因為心情的變化而改變。
二來,則是因為慈郎在所有人之前就見到了這一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受到的沖擊也就比其他人要輕很多。
但是,慈郎的憤怒卻並不比任何人少,因此,他才會做出了那件事……
然而,慈郎的情況其他人卻並不了解,無意中見到慈郎那副冷靜到以稱之為冷漠的神情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莫名的神色。
一個中學生見到如此血腥而殘忍的一幕,竟然表現地比警察還要冷靜,到底是因為他性格太過于堅毅,還是……淡漠?
當然這種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逝,現在更重要的是案件,而不是去分析一個無關外人的性格。
只有一個人把這種疑惑深深地埋在心底,每當視線掃過慈郎的時候,眼底都不自覺地露出深思。
——五六歲的時候面對尸體以那麼冷靜地分析案情,以說因為慈郎的年齡太小,也許還並不太了解生死的意義;
是在已經十四五歲的現在,慈郎還能在面對那麼慘烈的尸體時如此平靜,又是因為什麼呢?
雖然以算是青梅竹馬,是新一第一次現,對于自己的這個童年摯友,他似乎了解地並沒有自己想象的深入。
把所有的心思暫時按捺在心底,新一開始跟著鑒識課一起到處觀察著、尋找著罪犯能遺留的線索。
「那個……」
第一個到達犯罪現場的高木有些遲疑地開口了。
「你有什麼現嗎,高木君?」
目暮警官第一時間現了部下的異常,以追問道,新一和慈郎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我是想說,那個墜樓案和這個屠門案會不會有關系,畢竟兩起事件生的時間都太過于接近了,說是偶然的話也有點太巧合了。」
高木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確實是這樣!
新一眼楮一亮,心底有了想法,腳下的動作也不慢,立刻向陽台的方向跑過去。
拉開陽台門,上了陽台之後的新一四周打量了一下,立刻找到了預料之中的東西。
「請過來一下,目暮警官!」
新一沖著室內喊了一下,包括目暮警官在內,立刻有一堆人跑了過來。
「什麼事,工藤君?」
目暮警官問道。
「你看這里。」
新一指了指陽台最左邊的地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眾人現了一條貼著水管的繩子。
繩子的上面每隔一段距離還打著結,一看就知道是為了抓拽方便而自制的,再看看上面不遠的天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是……」
能夠做到警部,目暮警官也不是笨蛋,立刻就從眼前的繩子聯想到了一系列的問題。
「難道墜落的死者是殺害這一家人的凶手?」
目暮警官推測道︰
「凶手從天台順著繩子爬到井上家的陽台上,然後殺害了井上一家人,在犯案離開想要爬回天台的時候沒有抓穩繩子,意外墜落,然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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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最符合現有情況的推理,趴著陽台向下看,墜落的男人確實就在這里的正下方,如果仔細搜查一下的話,說不定會現凶器。
因為墜樓者渾身是血,反倒是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判斷出他身上的血到底都是自己的,還是有一部分是殺害井上一家三口之後噴濺上的。
當然,拉回去鑒識課之後一檢查就能弄清楚了。
如果那個墜樓者真的是殺人凶手的話,那麼短的時間內,尤其是他根本就沒有成功地離開這棟大樓,所以一定會留下來很多線索。
果然,很快留在下面的警察就給目暮警官打來了電話,告訴他在墜樓者的背包里現了帶著血跡的匕首。
雖然整個案件到這里似乎已經很明朗了,那個墜樓者就是殺害井上一家三口的犯人,犯案之後好像受到了天罰一樣,不小心墜落死了。
但是,新一卻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似乎這件事太過于巧合了。
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個墜樓者的情況,新一慢慢地想起來,他手上似乎帶著攀岩專用的手套,腳上穿著的也是登山鞋。
加上打著結的繩子,頂樓距離天台又僅僅只有幾米的距離,一個準備地如此充分的犯人,真的會那麼大意地因為沒抓穩繩子而墜落嗎?
怎麼想,新一都覺得有些不能,但是現場的證據卻都表明了根本就沒有第五個人在場,到底是哪里出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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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目暮警官因為一下子破了兩個案件而難掩喜色,再看看新一那緊皺的眉頭和思索的眼神,慈郎的眼神閃了閃。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工藤新一,就算在證據如此明朗的情況下,仍然被他察覺到了異樣。
也許這就是偵探的直覺吧?明明沒有任何線索顯示出那個墜樓者的死亡是意外,是新一就硬是察覺到了所有其他警察都沒有現到的東西。
不過……
慈郎眼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歉意——
這一次,注定你這個名偵探即使再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也絕對現不到任何線索的,小新!
因為,做這件事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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