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這邊,忍足手機,有些疲憊地把身子靠到了牆上。
「已經通知慈郎了嗎,侑士?」
坐在長椅上的岳人見到忍足的動作問道。
「嗯,他應該馬上就過來了。」
「跡部在進手術前還特意交代不要把他受傷的事告訴慈郎,現在我們這麼做……」
岳人有點遲疑地道。
「跡部那家伙只是在嘴硬罷了,如果從手術室里出來沒見到慈郎,恐怕最失望的那個人還是他。」
忍足撇了撇嘴,對某些事情也許網球部的其他人不清楚,他卻看得很明白,在跡部的心里,慈郎的地位絕對是非常特殊的。
忍足不知道跡部和慈郎之間曾經生過什麼,但是這一年多來跡部對慈郎的縱容和隱隱的依賴,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事實。
「……也是。」
仔細思索了一下,岳人現自己不得不承認自家搭檔的話很有道理。
也許冰帝其他人被蒙在鼓里,但是網球部的正選們都很清楚,不說一年級的時候,就算慈郎現在到並盛當交流生,每天仍然是由跡部接送的。
就算有的時候跡部有事耽誤了,他家的車也會按時出現,這個待遇在冰帝也有慈郎這獨一份了。
「我也覺得忍足做得對,否則,不說跡部從手術室出來後的反應如何,如果事後讓慈郎知道我們瞞了她這麼大的事情,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長飄飄的的戶跟忍足一樣靠著牆站著,望著手術室大門上方那盞閃爍著刺眼紅色的燈,頭也不回地道。
「呃……」
想到某次自己吵醒正在睡覺慈郎,然後被他拉到網球場上來了場比賽,最後自己一直被累到昏過去才終于月兌離苦海的遭遇,岳人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嗯嗯,我也覺得慈郎的反應比跡部的重要!」
幾個跟岳人有過同樣經歷的正選同時身子一顫,然後心有戚戚焉地點了點頭。
確實,不屬于冰帝網球部的人根本就想象不到,在冰帝網球部,最不能得罪的不是部長跡部景吾,而是總是逃訓睡覺的芥川慈郎。
「原來你們這麼‘尊重’我。」
這個時候,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從幾人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讓眾人先是一僵,然後同時偏頭望了過去。
「慈郎!」xn
幾個同聲喊了出來,聲音里帶著背後說人被抓到的尷尬,更多的卻是驚訝。
要知道忍足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听到了,距離忍足掛斷電話也僅僅才過去了幾分鐘罷了,以並盛到醫院的遠近,就算是坐車也沒有辦法那麼快到!
難道剛剛慈郎沒在學校,而是醫院附近的某個地方嗎?
一路從並盛飛奔到醫院的慈郎甚至都沒浪費時間去問跡部在哪里手術,鎖定跡部的氣息,直接找了過來。
如果不是他進門的時候正好有電梯停在一樓,恐怕慈郎會選擇直接爬樓梯了。
不過,當見到圍在手術室外的網球部正選之後,慈郎本來一直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之所以如此當然不是因為那些運動少年帶給他安心感什麼的,而是從他們的臉上,慈郎見到了焦急和憤怒,卻沒有絕望和傷心,這說明什麼?
說明跡部雖然受傷了,甚至需要手術的程度,但是卻並沒有太大的危險,所以這些家伙才能這麼鎮定,否則他們早就爆了。
「背後議論我的事情等以後再說,現在先告訴我跡部到底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應該在學校的他會這麼重的傷!」
慈郎一臉冷凝地道。
本來因為擔心跡部的傷勢而暫時忘記不久前生事情的冰帝眾人,在听了慈郎的問話之後,一個個臉色都沉了下來,脾氣不好如岳人之類的更是怒氣沖沖地一副想要打人的架勢。
「跡部是被打傷的。」
忍足臉色陰沉地道,即使是眼鏡也擋不住他眼底不時閃過的冷芒,由此見,為人圓滑、喜怒不形于色的忍足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
然後,忍足開始講述起來,幾分鐘之後,慈郎終于知道了跡部受傷的前因後果。
原來,中午的時候,跡部興致一來,突然提出不在學校吃午餐,而是去跡部家新開的西餐廳用餐。
其他人對跡部的提議沒有意見,于是大家就出去吃西餐去了。
不愧是跡部家投資的餐廳,中午的西餐大家都吃得很滿意,等到眾人從西餐廳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上課的時間了。
正當他們在西餐廳門口等著跡部家的司機把房車開來的時候,兩個人從他們身前走過。
這兩個人也許長得不算帥氣,但是卻還是吸引了包括冰帝等人在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為兩個人中,青年的那個戴著墨鏡,腦袋中間梳著好像孔雀尾巴一樣多彩加上翹的型;
少年那個有著淡金色中長,整齊且遮住雙眸的劉海,頭頂上斜斜地戴著頂王冠。
而且兩人都穿著好像游戲中人物一樣的制服,周身也不自覺地散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貝爾,boss讓我們一點之前到指定地點集合,是現在都已經快到兩點了!」
青年向少年抱怨著。
「嘻嘻嘻,遲到就遲到,有什麼關系!」
少年大笑著,聲音尖銳而刺耳︰
「因為我是王子啊!」
——不要以為你戴著頂王冠就真的是王子了!
听到的路人心里吐槽著,但是因為懼于兩人身上的邪氣,根本就不敢多言,只是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盡量離這兩個一看就不正常的人遠點!
★★★★★★★★★★★★★★★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是膽小鬼,都想著明哲保身,最起碼現場就有一個心情不爽就要直接說出來的人。
「啊恩,戴著那麼不華麗的王冠,也敢自稱是王子!」
也許是被少年那尖銳的聲音刺得耳朵生疼,跡部皺著眉,很是不屑地道。
「你是在說我嗎?」
跡部的聲音並不小,所以少年自然能夠听得見,他猛地轉頭看向跡部,腦袋微偏,笑嘻嘻的似乎真的很疑惑的樣子。
然而,還不等跡部再說點什麼,少年眼神一閃,手一抖,銀光一閃,跡部就覺得胸月復處一陣劇痛。
慢慢低頭,跡部就見到一柄銀色的小刀直直地嵌在自己的胸口,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滲了出來。
「跡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