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太子離開的身影,馨兒再次揭開了那個香爐……
偌大的王府,像一頭沉睡的野獸,籠罩在靜謐的夜色之中。
洞房內,紅燭搖曳。身著大紅喜服的小小身影坐在桌案旁,一雙水晶葡萄般的大眼楮靜靜地瞪著面前的香爐,面粉團子般的可愛小臉上有著詭異淺笑。
龍軒御在這香爐里使用迷迭香,她就在這里面再加一點料,只要太子把他找來,她便讓他真正的洞房花燭一翻!
「呵……」想到這里,顏馨兒不禁壞邪的輕笑出聲。
只是,她等了好一陣,都不見龍軒御的身影。難道那小太子誆騙她?那小子根本就不可能把龍軒御帶過來!從椅子上滑下,邁著一雙小腿走了出去。
雖然兩次嫁入王府,但是她對王府卻一點都不熟悉。不過要找到龍軒御,卻並不是難事!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即便他對自己新娶的王妃再怎麼不滿意,也會顧及王府的聲譽,呆在王府之中。他不在洞房里,必定也是在他常常留宿的地方。他喜歡君子蘭,又不喜歡用燻香,既然是他常常留宿的地方,定然會有著不少的君子蘭。
如水的月色下,馨兒深吸一口氣,尋著君子蘭的清香緩緩向前。一路走,一路在心中暗咒,龍軒御那個狠毒骯髒的男人,怎麼配喜歡君子蘭?他喜歡君子蘭,就是對君子蘭的玷污!
埋怨歸埋怨,不過這王府里還真的處處可見君子蘭。要不是她天生識香的能力,還真的無法分辨。這集中放置的君子蘭,和王府各處散放的蘭花,其清香濃淡也是有區別的。
不知不覺間,她繞過一處廊橋,看見了一所建築雅致的別院。別院外環繞著一條水榭,清淺的月光正好灑在水榭之上,灑在雅致的別院之上,景色尤其迷人。而別院的內外,擺滿了一盆盆君子蘭。
君子蘭碧綠如翠的厚實葉子,在月色下蔥郁迷離,姿態傲然高雅。而那碧綠中綻放的潔白花朵,更是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柔女敕純淨。
馨兒忍不住伸手,想要撫模一下那純淨潔白的花朵,院落內卻突然傳出一聲輕響。好似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又像是人喉頭間發出的低嘎聲。
抬眸,院門上的匾額寫著「水月軒」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這個名字,倒是真的應了這里的絕美景色。不過,這個名字倒是讓她隨即想到了「水月庵」,那個帝都最有名氣的尼姑庵!呵呵……
心中再次忍不住輕笑一聲,輕輕推開了庭院的大門。順著走廊穿過一叢濃蔭,一眼便看見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還亮著燈光。看來,龍軒御定然在那個房間里面。
馨兒邪肆地勾勾唇角,向二樓上走去。只是,她踏上二樓,卻正好看見明亮的窗戶上印出的一個人影來。那身影不是龍軒御,而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嫵媚裊娜的身姿,分明就是她的庶姐顏郁芳!
這對狗男女,果然在這里逍遙快活!幸好她趕過來了,要不然她今天再一次成了他們嘲笑踐踏的笑柄。
「王爺,今晚可是您的洞房花燭之夜!那個小傻子不可能陪你,就讓妾身陪你吧!」顏郁芳的身影**撩人,窗戶上的裊娜身影已經一件一件地褪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馨兒心中一惱,猛然一把推開了房門。剛剛褪下衣服的顏郁芳看見突然闖進來的顏馨兒,不無震驚道︰「你,你怎麼來了?」
馨兒沒有理會顏郁芳,眸光看向斜靠在**榻上的龍軒御。兩次嫁給他,她卻是第一次看見他的模樣。
他此刻的衣衫還算整齊,只是醉得不成樣子。一張完美的俊臉猶如大理石雕琢而成,眸光迷離如醉,鼻挺、唇薄,算是她見過的模樣最為俊美的男子。尤其是此刻,可能是因為喝得醉了,看不出絲毫的冰寒冷漠,反倒有種超凡月兌塵,恰如那綻放的君子蘭,沉醉于如水的夜色之中,不染絲毫的塵質。
看他的模樣,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然而在她心里烙下的印象卻是「狠毒」兩個字。
「蘭兒,蘭兒……」龍軒御斜靠在**榻上,手里還握著一個酒壺,口中卻突然喚著「蘭兒」兩個字。完美的俊臉上多了一抹哀傷,那樣的哀傷讓人忍不住想要去為他撫平。只是這抹哀傷,在馨兒的眼里,卻並不陌生。她似乎曾經見過,卻又沒有絲毫的映像。
蘭兒?!他為什麼叫「蘭兒」?
水晶葡萄般的大眼楮疑惑地望向顏郁芳,難不成這是龍軒御對顏郁芳的昵稱。只是,她怎麼不知道顏郁芳何時有了「蘭兒」這樣的昵稱?也許只是他們兩人之間專用的!
抓起桌子上的一個茶壺,向**榻上的龍軒御走過去。那茶水也不知道是燙還是涼,反正對著龍軒御的腦袋盡數倒了下去——
「呃,啊……」龍軒御先是輕「呃」了一聲,繼而一個激靈從**上坐了起來,習慣性的冷漠語氣,「放肆,誰這麼大膽!」
當他睜開迷蒙的雙眸,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額頭上擰起了深深的黑線︰「你們怎麼會在這里?滾,都給本王滾出去?」
都滾出去?不只是她滾,也包括顏郁芳嗎?
馨兒晶亮的眸子邪氣地微微彎起,打量著全身發顫的顏郁芳。他們之間……不是郎情妾意的一對嗎?怎麼……
「王爺,您說過要娶妾身的,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讓妾身離開。您看看,妾身……」顏郁芳委屈地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衣衫褪盡的身子,「難道王爺剛剛對妾身的好,都是假的?今夜可是王爺派人接妾身過來的……」
果然是一對狗男女,這龍軒御居然還在她的面前假裝正經,想要與顏郁芳撇清關系。
「王爺!」馨兒清了清嗓子,抬步走到顏郁芳的跟前,端著自己王妃的架勢,質問道,「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你怎麼可以和你的姘頭在這里廝混?我可是皇上御賜給您的王妃,如果讓皇上知道你讓我一個人獨自守在洞房之內,卻和自己的姘頭廝混。到底是不滿意我這個王妃,還是不滿意皇上的賜婚呢?」
顏郁芳淚眼婆娑的眸子訝然地望著面前僅僅五歲的顏馨兒,她知道這個傻子突然不傻了,而且還會開口說話。文字首發。只是她口中的話,卻完全不似一個五歲孩童的話。難不成,這個五歲的顏馨兒比那個顏寧馨還要難以對付?
姘頭?廝混?
龍軒御晶亮的眸子里卻有了一絲興味,這樣的話從一個五歲孩童的口里說不出,不免有著一些好笑。剛剛還緊擰的眉頭,微微一挑︰「難不成你還要讓我陪你洞房嗎?」
「那是自然!」馨兒揚了揚一下粉女敕的下巴,「洞房花燭,周公之禮,可是一樣都不可少的!少了,就不成夫妻?」
「周公之禮?你?」龍軒御上下打量著這個小人兒,繼而輕嗤一聲,「你知道什麼是周公之禮嗎?估計再過十年,你或許會懂!」
「我當然懂!」馨兒搶過龍軒御的話,卻又意識到不對。在她第一次嫁入王府之前,母親雖然給她說過。不過,對于一個僅僅五歲的孩童,肯定不可能知道。于是佯裝天真道︰「就是睡在一張**上!不對,應該是我睡**上,你睡**下!」
她為什麼要和他睡在一張**上,她現在只是要將他騙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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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軒御口中的「蘭兒」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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