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軒御和馨兒不禁一驚,眼前的白芷看起來不過就是十幾歲的妙齡少女,她怎麼可能是二十多年以前來過雲龍國?
空氣中的牡丹花香很快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聞的藥味。房間的門被推開,莊蘭兒果然領著一名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身材干瘦,臉色卻紅潤光澤,一看便不是普通的民間大夫。他走進來時,一條錦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口里還道︰「這毒香的毒,老夫已經解了。想必這里的人,應該是都中了香氣中的毒!」
「快點,幫她解毒!」龍軒御看見大夫,便急切地命令。
大夫微微躬了一,這才坐下為白芷診脈。片刻之後,微微搖頭︰「這位姑娘雖然被一股內力護住心脈,但是已經晚了!這毒氣應該是昨晚半夜就散發出來的,恕老夫無能為力。
「無能為力?」龍軒御反問,「你是不是大夫,怎麼能夠說無能為力?你不是看見了,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一定有救,不是嗎?」
「王爺,請恕老夫真的……」
「如果你救不活她,本王就要了你的命!」龍軒御厲喝。
那大夫卻再次躬身一禮,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即便是華佗再世,這姑娘也是回天乏術!如果王爺因此要老夫的命,老夫只能怪認了!」
「你……」龍軒御怒了,卻不可能真的處死大夫,大喝,「找洛青雲,洛青雲!來人,來人……」
好半天,紫痕紫陌二人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回道︰「回稟王爺,洛青雲早在半月前回了洛聖。屬下二人剛剛得知這邊發生了事,所以火速趕了回來!」
他們二人居然沒有在水月軒?!幸好,否則他們也一並中了毒!
那大夫搖了搖頭,背著自己的藥箱便要離開!
馨兒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府里還有其他人,也都中毒了!你既然來了,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
「老夫再不走,這條老命便沒了!莊姑娘,以後這種事,不要找老夫最好!」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徐老大夫,你的醫術可是全都城最好的,我不找您找誰啊!既然來了,就看看其他的人,還有沒有可以救的!」莊蘭兒也上前,攔住了徐大夫,「我已經讓人把中毒的人全部集中在了院落里,還是看看吧!」
「好吧!看著這王府還有人瞧得起老夫的份上,老夫就看看去!」這句話分明是說給龍軒御听的。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怕龍軒御的人並非顏馨兒一個人。
龍軒御沉著一張臉,坐在白芷的床榻邊一動不動。此刻他心中的痛,可能不只是白芷命在旦夕卻沒人能夠挽救!還有那更多的一次一次的失去!
兩年前的蘭兒,上任王妃顏寧馨,如今的白芷……
「馬上給本王找大夫!宮里的御醫,民間的藥農,只要是能夠解毒救人就行!還有洛青雲,馬上去洛聖國給本王請回來!」眸光哀傷地望著昏迷中的白芷,沒有抬頭,只是對紫痕紫陌二人吩咐著。
馨兒站在原地,默不吭聲地望著龍軒御。她無法理解龍軒御此刻的心情和想法,更無法理解他對白芷的關心!僅僅是因為白芷長得像他的蘭兒嗎?那個莊蘭兒,不是在他的身邊嗎?莫非,他知道莊蘭兒並非他的蘭兒!
「王妃……」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傳人她的耳內,繼而一陣悶響,剛剛走過來的煙柳跌在了地上。
「煙柳?!」馨兒既驚訝,又欣喜。驚訝的是她居然能夠出現在這里,開心的是她還活著。
龍軒御看見倒在地上的煙柳,居然上前將她扶了起來。也許此刻,對于身邊的每個人,他都更害怕失去!
「煙柳,你沒事吧?」雖然聲音沉冷,也可能是第一次這樣關心一個丫頭。
「那徐大夫醫術高明,剛剛給煙柳聞了一種極其難聞的東西,腦子就清醒了。只是,只是這身體還是無力。煙柳擔心王妃,所以……」煙柳疲憊無力的說著,眸光瞟向了床榻上的白芷,不禁又道,「白姑娘怎麼沒醒嗎?那徐大夫沒有給她解毒嗎?」
龍軒御沉默,只是將煙柳扶在椅子上坐下。
「隱娘,隱娘呢?」想著煙柳沒事,馨兒自然便想到了隱娘。拔腿向隱娘的房間跑去。
徐大夫正在為隱娘診脈,他果然將一管黑色的藥瓶放在隱娘的鼻翼間聞了一下,隱娘便緩緩睜開了雙眼。煙柳有救,隱娘也有救,為什麼白芷就不行了呢?
「徐大夫,我知道您的醫術高明!您就再看看下面的那幾名中毒的女子和白姑娘吧!」莊蘭兒一臉懇求的模樣,好似真的非常擔心一般!
「閣樓下的幾人,因為毒氣直入肺腑,早就已經死了!這死人是根本沒法救活的!」徐大夫除了搖頭還是搖頭,最後奇怪的望著顏馨兒,「不知道老夫有個問題該不該問?」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徐大夫不用在意!」莊蘭兒淡淡道。
然而徐大夫望著馨兒,並沒有吭聲。好似那個意見是在詢問顏馨兒,並不是莊蘭兒。
馨兒砸砸嘴︰「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如此拘泥作態,一點不像個大夫!」要不是大家都知道都城徐老大夫的名號,根本不會把他和一個大夫連在一起。
「這院落里所有人都中毒了,為什麼王妃偏偏沒有中毒呢?」
這話一出,馨兒自己也愕然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她的腦子里一團亂,竟然沒有細想。早上她從那個夢里醒來,出門便踫見了莊蘭兒!莊蘭兒的武功奇高,她抓住她,她卻一把推開她,一轉眼便消失在水月軒之外!
難道,莊蘭兒是因為嫉妒,想要獨攬龍軒御的愛,所以下毒害死那些有可能真的成為龍軒御妾室的女子!尤其是白芷,更是她要下手的對象。只是白芷住在閣樓上,加上龍軒御趕來護住了心脈,現在雖是氣若游絲,至少還算活著。
「或許老夫不該問這句話!」徐大夫好像另有所指般,輕嘆一聲,背著藥箱離開。
莊蘭兒的眸光里是完全不可置信的神色,上下打量她一番,也沒有說什麼,向外面走去。
馨兒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微微的疼痛傳入自己的大腦神經。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上次的血案,這次的毒香,那些應選來的女子一個不落的全部死去。包括,此刻還躺在床榻上的白芷。
所有人都中毒了,唯獨她沒事!這不是自己在做夢,而是真實的!她真實地看著那些人就這樣死了!如果不是她當初固執的為龍軒御選妾,這些女子都不會白白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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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馨兒沒有中毒,下放毒之人,應該對付的是馨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