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兩軍再次對壘,燕傾天看著太古七皇子為領軍之將,心里不免冷笑,想來太古是沒有人了。
向來驕縱跋扈的七皇子楊子驕竟然親自領兵出戰,真不知道這太古帝是何深意?
當著幾十萬將士的面,燕傾天隔空喊話道︰「太古莫非真要棄那十萬殘兵于不顧,區區百萬黃金都舍不得出?」
楊子驕氣得臉色白,眼眸赤紅,什麼叫區區百萬黃金?
燕傾天明明知道太古如今四處招兵買馬,哪里有多余的錢來贖回這些殘兵老將,燕傾天此舉明明就是故意挑釁!
「燕傾天你少獅子大開口,就算是十萬精兵也不值百萬黃金,更何況殘兵!」
「自古以來,凡將士征戰沙場,本就生死難料,若是為國捐軀也就罷了,如若不然,以身殉國才是死得其所。」
「如今他們貪生怕死,全都成了你手中的籌碼,你以為太古會任由你獅子大開口,為你籌集銀響?」
楊子驕說完,還不忘冷冷一哼,以表示自己的不屑。
燕傾天並不惱怒,只是覺得好笑,彎彎的眉眼盡顯嘲諷之意,隨即出聲道︰「想不到太古就是這樣對待出生入死將士們,可真是夠涼薄!」
「十年黃沙路茫茫,狂刀飲血,跪爬荊軻,槍林箭雨,舍命而拼,不想最後的結局卻是,十兩黃金都換不回!」
「他們的命,可真是夠賤的!」
楊子驕听罷,怒馬揚鞭,隨著那嘶鳴的馬兒躍起,四蹄卷起淡淡的沙塵,他陰狠地瞪了燕傾天一眼,嘲諷道︰「燕傾天莫說廢話,就憑你用兵之狠,不顧士兵們的性命,多次強攻城池,你又好上多少?」
「呵呵,好上多少這個嘛?」燕傾天笑道。
「相信不用本將軍多說,眾將士心里有數!」
「敢死隊的存在本就為了犧牲,兩軍交戰,只有勝敗,誰論生死?」
「本將軍再狠辣無情,至少也將所有為國捐軀的將士們全都寫進了功勞簿,力保他們的家人生活無憂!」
「而你們太古戰死的士兵,只怕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更別提安葬費了!」
「七皇子,本將軍還是勸你早日回到西安,卷好鋪蓋,為本將軍的到來給騰個地方吧?」
楊子驕听聞,怒目而視,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啊?」
「燕傾天啊燕傾天,你如此囂張,就怕他日粉身碎骨,死無全尸啊!」
「七皇子,本將軍會不會死無全尸你只怕無緣看到了,但你的下場,本將軍卻是指日可待!」
燕傾天說吧,大手一揚,大呼道︰「帶太古十萬俘虜!」
五萬大軍全都往左右靠去,讓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厚重的城門慢慢被打開,眼看著那十萬太古俘虜一步一步的踏出城門,不可否認,遠處的太古兵們震撼了,不知龍鱗這一出為何?
而楊子驕則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燕傾天想威脅他,未免將這手中的籌碼看的太重了些?
哼,他到是真想看看這燕傾天到底有何本事?
竟然將他的舅舅五馬分尸,二十萬兵馬,全都屠殺在這湘江之中。
十萬俘虜幾乎將燕傾天的五萬士兵給擠到城牆邊去,戰俘們全都身穿白色單衣,個個淨面束,全身上上下下全都打理得干干淨淨。
一個時辰後,所有的戰俘都到齊了,燕傾天輕蔑的將視線落在楊子驕的身上,大喊道︰「十萬俘虜,今日我就送給你了,七皇子若是有膽,本將軍分文不收!」
此言一出,三軍震蕩,十萬俘虜眼中都浮現了一絲希望,目光灼灼的盯著不不遠處的楊子驕,那種要從胸前中出的祈求和激動,就那麼**luo的出現在楊子驕的視線里。
然而,他還是不屑一顧,或者說,他就根本沒認真看那些俘虜一眼,他的目光,一直就緊追著燕傾天的身影。
天知道這是不是燕傾天的陰謀,十萬俘虜,誰知有幾萬是太古的人?
他不是不信,只是根本不可能盡信!
要怪就怪燕傾天為人狡詐,他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每每讓人出其不意,想當日廖運昌就是一時大意而全軍覆沒。
所以,別說是十萬俘虜,就算是二十萬,他也不可能接受,更別提拿百萬黃金去換!
這一次出征他可是立下軍令狀的,勢必要將燕傾天的人頭提回去見父皇母後,所以,這一仗,他只能勝不能敗!
後援軍尚未到來,他不能隨意調動兵馬,更不能隨意和龍鱗開戰。
「燕傾天!」楊子驕高喊道。
陰陰的目光落在那十萬俘虜的身上,冷聲道︰「這十萬俘虜還不知是不是我太古的將士,就算是,也不知其中摻雜了多少龍鱗兵!」
「我太古的大好男兒,哪一個不是身先士卒,死而後已,既然已經身為戰俘,自然是要以身殉國,以保全我太古軍威!」
「十萬戰俘,莫說是要給贖金,就算是你燕傾天有心要送,我楊子驕也絕不收納!」
燕傾天聞言,目光落在身後這片白色,看著他們個個垂頭喪氣,卻又憤怒不甘,忽而大笑不止,空氣中就只剩下一串囂張,飛揚,卻又邪魅的笑聲……。
「看看,看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一眉一眼的看清楚,這就是你們效忠的太古帝國,這就是你們心心念念要回去的太古軍隊,這就是眼睜睜看著你們去死,也不不願意上前搭救一把的太古**!」
「黃沙埋枯骨,血容雪水中,一奔千萬里,碎尸疆場中!」
「以命相博,盡職盡忠,萬千尸骨中,從血水污泥中爬出來,卻是有家不能回,有命無錢花,有路不能走,有心無人要!」
「十年生死兩茫茫,最終,卻是連十兩黃金都不值,你們的命,果真是賤!」
「然而,更賤的,卻是你們那顆還抱有希望的心!」
「殘兵老將,大浪淘沙,你們早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沙石。」
「你們可還在做夢?」
「嗯……」
「回答本將軍,你們可還在做夢?」燕傾天再一次的提高音調,怒聲而出。
十萬俘虜,淚眼朦朧,心碎如散沙,卻又硬如鋼鐵。
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沒有。」
然後,千千萬萬個「沒有」緊隨而出!
是壓抑的哭聲在空氣吶喊,是無法宣泄的仇恨,在骨子里燃燒,是想要破體而出的酸痛,在喉嚨間來回打滾。
這就是他們拼命效忠的皇室王孫,這就是他們拿命換來的最終結果,這就是他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太古軍威,這就是他們日思夜想的重逢時刻,這就是他們一心奔往,做夢還在呢喃的太古軍營。
什麼都碎了,夢碎了,心碎了,那顆效忠于皇室的心同樣也碎了。
他們是龍鱗的兵,是龍鱗的馬,是龍鱗開道的箭靶,是龍鱗鋪路的沙石,是什麼都無所謂了,但決不再是太古的兵,決不再會為太古盡一份心力。
哪怕是殘肢斷臂,也都願意為龍鱗劈柴燒火,也絕不回太古,受那份屈辱。
十萬人馬,不知是誰開了口,那一聲聲,一句句︰「我們生是龍鱗的人,死是龍鱗的鬼。」就這樣震耳欲聾的響徹在幾十萬人的耳朵里。
燕傾天坐在馬背上,振臂一呼,高喊道︰「太古必敗!」
「太古必敗……。」
眾將士齊聲隨著燕傾天高呼,龍鱗將士士氣大振,雄心勃勃,可謂斗志激昂。
不過是略施小計,不過是那一番情深意切的話,燕傾天便將太古的十萬俘虜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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