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坡地勢偏僻,樹林深深,坡頂的西面就是萬丈深淵的斷崖,可謂地勢十分凶險。
要想進入京城境內,這劉家坡是必走之路,燕傾天等從南往北走,若是有人埋伏在東北兩個方向,到時燕傾天便只有兩條路,退或者是逃往西面,到時窮途末路,自然是會被絞殺干淨!
陣陣陰風襲來,燕傾天一馬當先,懷里抱著伸長脖子左顧右盼的燕小鳳,樹林中似乎安靜得讓人心里顫!
冬天的大道上,枯枝落葉鋪滿了一地,燕小鳳的目光落在無聲的馬蹄上,仰著頭側臉對著燕傾天道︰「這麼靜?」
「怎麼沒人說話?」
燕傾天的目光落在遠處的轉彎道上,嘴角輕勾,浮現一絲笑意,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人家想听你說故事嘛?」燕小鳳撒嬌的靠在燕傾天的懷里,眸子里精光暗閃!
「故事?」燕傾天低笑道!
隨即斜長的眸子落在燕小鳳的頭頂,看著這娃不安分的模樣,輕笑道︰「听人家的故事有何出息?」
「我燕傾天的兒子自然是該擁有自己的故事!」
「你不覺得讓人家听你的傳奇,並且世代傳承,載入史記,才有面子麼?」
「爹爹已經有自己的傳奇了!」燕小鳳出聲道,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燕小鳳的小胳膊小腿在燕傾天的懷里晃動著,柔軟的觸感像冬日里溫泉,包圍在她的身邊,那感覺,很是舒服!
目光落在燕小鳳那張稚氣未月兌的小臉上,燕傾天紅唇一勾,意味深長道︰「小鳳也會有自己的傳奇!」
「那也追不上你了!」嘟著小嘴,燕小鳳不開心道。
「說的也是啊?」
「你還太女敕了點!」燕傾天驕傲道,看著燕小鳳的小短腿不高興踢著,眼里一片喜悅。
燕小鳳看著燕傾天那張揚的側臉,他的笑容那麼狂妄而自信,仿佛天下間,他從未放在眼里。
就是這麼一個狂妄至極的男人,卻偏偏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俊臉,仿若那鳳眸微眯,就瀲起驚世風華!
舒歌將夾緊馬肚,輕斥一聲︰「駕!」就從四大暗衛中沖了出來,與燕傾天並排而走!
「就算是前面設有埋伏也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同行?」
「你是不是另有打算?」
燕傾天轉頭看了一眼跟上來的舒歌,溫柔的目光落在舒歌那滿月復心事的面容之上,淡笑道︰「都已經猜到這里了,往下繼續,你覺得很難?」
舒歌的目光微閃,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思緒,輕聲道︰「我只是迷惑了!」
「不,你是心亂了!」
「你有心事,自然不能全心全意去探尋我的想法!」
舒歌聞言,神色一震,忽而有有些落寞,最近這幾日,他確實恍惚了!
略帶擔憂的目光掃過燕傾天的面容,舒歌眼底覆蓋了一層陰影,飄忽的視線起起落落,最終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母妃還在雪山禁地受刑,倘若他沒有能力營救也就罷了,如果可以,就算是剩一絲希望他也不會放過!
所以,這一次的武林之行,他必然要走!
只是,始終放心不下她!
「回京後,小心些!」舒歌叮囑道,語氣中含幾分無奈和擔憂!
燕傾天聞言一震,舒歌說這話,似乎不跟她進京了?
燕傾天眯了眯眼,目光看著前方的大路,不答舒歌的話,一股暗沉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燕小鳳縮著身子纏在燕傾天的懷里,那靈動的眼眸,在舒歌與燕傾天之間打轉,忽而皺了皺眉,唇瓣嘟起,明顯很不開心!
眾人一進入彎道,一股血腥彌漫的腥甜之味便四處飄散,燕傾天一把將燕小鳳給提到身後,隨即出聲道︰「他的動作到是夠快!」
四大暗衛上前,左右兩人的將燕傾天護在中間,對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味有些警惕!
而燕傾天口中的他,也讓他們模不著頭腦!
「十三!」燕傾天高喊道!
燕十三聞言,連忙從身後躥了出來,出聲道︰「屬下在!」
「帶上你的人去樹林中看看,可還有活口?」
燕十三聞言,領命而去,燕傾天對著茂密的山林出聲道︰「讓諸位久等了!」
燕傾天話落,從那密林中片刻間就竄出二十道白色的身影,只見他們個個膚色白皙,容貌俊美,更重要的是,這二十人的額間,皆是有一紅色印記,如朱砂一般妖嬈!
「黛落?」舒歌出聲道,看著不遠處那白衣翩翩,落在最前面的女子,詫異的出聲道!
「雪族已經對燕傾天下了必殺令,雲舒歌,這是你立功的機會!」黛落出塵的面容下,是一種漠然,然而,只有燕傾天看到她眼中的灼熱,像火一樣,纏在舒歌的身上!
燕傾天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輕聲道︰「老情人?」
黛落聞言,目光輕飄在燕傾天的面容之上,看著這妖顏一般的男子,目光忌諱如深。
而舒歌聞言,只是淡淡道︰「不是!」
他早知雪族會對燕傾天出手,卻不知,這領頭之人,竟然會是雪族族長的女兒,黛落!
「雲舒歌,這是你光明正大上雪山的機會!」
黛落再次出聲,很明顯,她尚未動手,就是在給舒歌的機會!
只可惜舒歌目光早已沒有當初的迷茫,他堅定而溫柔的站在燕傾天的身邊,一字一句道︰「若是以傷害她為代價,雪山之行,不去也罷!」
黛落聞言,目光一驚,隨即看向燕傾天的眼神,就多了絲必殺之意!
周圍卷起一陣狂風,燕傾天將燕小鳳扔到長風的懷里,出聲道︰「退後!」
二十人如閃電一般的身影襲來,燕傾天輕躍下馬,身子快的對上黛落等人,她那如藤蔓一般的身影,不停的在二十人中來回周旋,而周身所散的弒殺之氣,如同一張大網,將黛落等人全都困在里面!
舒歌手執龍吟劍閃身而上,兩人並肩作戰,兩柄長劍迎風而立,寒光暗閃,劍氣四射,那付在劍上的劍魂在飲血後越的鋒利,還未等燕傾天與舒歌出手,就已經各自飛去,頃刻間兩人就似乎多了兩個幫手!
一場血戰之中,燕傾天見龍吟劍與嗜血劍緊緊相依,像是一對戀人一般並肩作戰,嘴角輕勾,不免好笑道︰「用我的血給你養劍,你看如今他們如今到是兩魂一體,分不開了!」
舒歌聞言,望著顫栗的龍吟劍,出聲道︰「他們分不開,就在一起!」
「這話可是字面上的意思?」
舒歌目光一閃,緊靠在燕傾天的背部,柔聲道︰「我有那麼膚淺?」
燕傾天聞言,輕笑道︰「不見得深沉!」
「你明白就好!」舒歌也微微翹起了嘴角!
美人一笑如春風,萬千花朵爭相開放,似乎在一片雪白的世界里,正有一雪蓮悄然綻放,黛落不覺便看痴了去!
這麼多年,從她認識他起,她就沒有見他笑過!
原來,他的笑,竟然會如此之美!
一直走在最末的陳天听到前面有打斗之聲,心里一急,就擠了出來,不想,他那急迫的模樣,落入了某人的眼中!
冉紅葉看著從人群後擠出來的陳天,那覆蓋一層怨氣的目光,就那樣直視過去!
而陳天察覺到冉紅葉的視線,順著望過去,就看到躺在長風懷里的孩子,一時間嘴角驚愕著,眸子中不知不覺就籠上了一層陰影,都說燕大將軍有個兒子,他本以為是傾城從哪里找來的幌子,不想,原來竟是真的!
那麼相像的孩子,像是無數疑問句在心里生了根,想著無數種可能,最後將目光落在奮戰中的舒歌與燕傾天身上時,明顯有些釋然,卻又更加迷惑!
似乎,有一種找不到方向的感覺!
而冉紅葉的怨,又何嘗不是周身籠罩,卻又無處可尋!
黛落的痴,很快便被刀光劍影給喚醒,她看著那兩人如戀人一般並肩作戰,相視而笑,卻又緊緊相依,他們那恩愛的模樣,徹底將她激怒了!
放任他在戰場六年,本以為他是想為龍鱗做些什麼?
如今看來,她全都想錯了,他根本就是為了燕傾天!
一個妖嬈嗜血的男子,一個清冷如雪蓮的男子,他們竟然會……。黛落實在是難以置信!
就在燕傾天和舒歌與雪族人混戰在一起的時候,長風抱著燕小鳳與其他人站在一旁觀看,小小的燕小鳳看著那在雪族人圍攻中依然游刃有余的男子,看著他調笑的眼角隱藏著一絲冰冷和不屑。
她的渾身上下皆是靈力,舉手投足間如有清風相伴,而那些攻擊而來的力度,皆被她無形中打散!
根本沒有任何刀劍可以進得了她的身,傳聞雪族人修煉雪顏丹皆要十年以上,而她體內的金光閃閃的內丹,分明是金丹!
天生靈體,劍魂護身,她已經擁有金丹在體,別說是二十個雪族人,就算是兩百,她也不見得會有絲害怕!
燕小鳳低垂的眸子暗了又亮,隨即又像是後怕的縮在長風的懷里,那可憐的小模樣,到是讓一向溫和的長風,著實心疼不已!
看著那相似的面容,莫名的,就感覺這個孩子在他手中的重量,如千斤一般!
黛落狠的出招,然後,那些運起全身內力的招式卻如同打入一片汪洋的海中,絲毫沒有任何的力度可言。
她遠遠看著在一片包圍中,還肆意跟舒歌調笑的男子,陰狠的眼中集聚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氣,隨即她怒吼道︰「遞接靈力!」
「哦,他們這是要將靈力免費送給我?」燕傾天對著身邊的舒歌道。
只見他們個個將靈力遞接而起,像是要匯集起來,然後再給她致命一擊!
舒歌早就知道燕傾天的體內早已非雪顏丹,世間所有靈力對她而言,只會有利,而非吸收不了而爆體,黛落此舉,實在是太過沖動!
二十人眼看就要遞接完畢,這時旁邊不遠處的燕小鳳擔憂的喚道︰「爹爹小心!」
就是這一生女敕聲聲的呼喊讓最後一個準備遞接的黛落為之側目,最後落在燕傾天的縮小版身上,目光陰冷一掃,瞳孔輕縮,隨即一個飛身,頃刻間便輾轉到長風的身邊,長風側身一躲,還未等他出招,就已經被黛落一掌擊飛,隨即懷中的燕小鳳就被黛落給扯著衣領給舉起來!
「嗚嗚……。爹爹!」燕小鳳哭道,眼淚汪汪的,小嘴一撅,像蕩秋千一樣在黛落的手中輕晃著!
燕傾天低咒一聲,隨即白了黛落手中的燕小鳳,冷哼道︰「活該!」
「黛落,不要傷害他!」舒歌出聲道,看著燕小鳳絲毫不懼的目光,眼里閃過一絲異樣!
「哼,你殺了燕傾天我就放了他!」
「不然,送他們父子一程,不是很好!」黛落冷哼道!
那抓著燕小鳳衣領的手一松,隨即燕小鳳下滑,黛落便緊緊捏住她的脖子,那模樣,像是捏只小雞!
燕傾天目光一暗,看著燕小鳳呼吸困難,臉色漲青的模樣,頓時目光里的冷意一閃,隨即道︰「傷害我兒子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確定要繼續!」
燕傾天的聲音不高,但黛落卻听出絲絲冷意,那是一種壓抑的殺氣,像是游走在生死邊緣才能體會的陰冷,黛落一陣恍惚的,忽然感覺到手臂一痛,便將燕小鳳給扔在地上!
「哇……。」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從地上傳來,燕傾天眉頭一皺,隨即掌風橫掃,便對黛落一陣猛烈襲擊!
那十九人遞接的靈力頃刻間沖入燕傾天的體內,一股刺眼的白光在眾人的眼中閃爍著,燕傾天只覺得體內有一股力量橫沖直撞,就要破體而出,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黛落,隨即用力一震,便將身後遞接靈力的十九人給震飛遠去,他們周身的靈力早就在遞接的時候被燕傾天吸入體內,如今身受重傷,哪里還能反擊,個個倒地痛呼,面色慘白!
而黛落本身就有靈力,眼見敵不過燕傾天,心底便不覺升起一股寒意,隨即連忙輕躍而逃!
只可惜她體內的靈氣全都渙散,她的功力不高,沒逃多遠就給燕傾天追上!
西面斷崖之上,苟延殘喘的黛落無路可走,前面萬丈深淵,後有燕傾天的無上靈力,她目光輕閃,有種決然一搏的氣勢!
舒歌隨後而來,看著跟燕傾天在懸崖便對戰的黛落,驚呼道︰「不要殺她!」
燕傾天皺眉,有些不悅的回頭,現舒歌焦急的目光竟然落在黛落的身上,他那擔憂的神情刺痛著燕傾天的眼眸,她心一狠,便用力給了黛落一掌,誰知舒歌竟然閃身一擋,嘴角立馬就涌出鮮紅的血液!
「你……。」
燕傾天氣急,眼眸一紅,看著黛落的目光更加嗜血!
「能讓你舍身相救的,這世間到底有幾人?」
「雲舒歌,你太讓我失望了!」燕傾天冷冷道,斜睨的目光落在舒歌那強撐的面容之上,想起那場大火中,他奮不顧身的相救,再看看剛剛他舍身一擋,忽然她就覺得有種被戲耍的感覺!
感情若不是唯一,那她要來干嘛?
她燕傾天的感情,從來都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況,這個女人,與他之間的過往,她一無所知!
舒歌听見燕傾天的質問,便知他誤會了,還未等他開口解釋,黛落眼眸一紅,便以個掃堂腿就攻了過去,燕傾天此時正在氣頭上,黛落無疑是去撞槍口。
舒歌眼里頓時起了一股急意,嘶啞著嗓音,出聲道︰「不要打了!」
然而,兩個殺紅眼的女人,此時哪里停得下來,燕傾天看著舒歌的視線緊緊跟隨在黛落身上,心里別提有多生氣了,掌風像是著了火一般,赤練火雲掌高高揚起,一股泰山壓頂之勢襲來,黛落目光一閃,瞬間便呆滯了,不知如何回擊!
燕傾天這一掌下來,只怕她骨頭都會碎成粉末,就算不死,也絕對殘了!
然而,這時,舒歌竟然一把將黛落拽起,手掌一揚便與燕傾天對打一掌,炙熱如火燒一般的內里襲來,舒歌與黛落只覺得身子被高高震起,隨即便跌落下來,而他們落下地方,正是萬丈深淵……
空中懸浮的龍吟劍在舒歌跌落涯底的瞬間,也俯沖下去!
燕傾天收掌不及,內力回震,眼眸里的驚然還未褪去,卻換成一股自嘲的痛意,忽而心口一痛,便涌出些鮮血!
剛剛那一掌舒歌只用了三分力,然而,她唯恐傷到他,已經收回五分,而那五分卻全都回震在她的五髒六腑之內!
長風等人趕來時,只見燕傾天一人孤寂而落寞的站在崖邊,而那斷崖上,卻早已沒了舒歌與黛落的影子!
燕十三將被敲昏迷的太子給扔在燕傾天的面前,出聲道︰「只有他一個活口!」
燕傾天聞言,明亮的目光努力將那暗影壓下,擦去嘴角的血跡,若無其事的轉身吩咐道︰「將他丟在千人的尸中!」
燕十三聞言,將地上的人提起,幾個起落,便閃身沒入那一片布滿血腥味的林中!
長風等人皆是沒有看出燕傾天受傷了,只是對于消失了雲舒歌和黛落,想要提起,卻看著燕傾天那略微難看的臉色,還是選擇了沉默!
燕小鳳眨著忽閃的大眼楮,里面暗光無限,她爹爹的紅唇比以往更加鮮艷一些,上面隱隱有血覆蓋過的痕跡!
一想到那個人讓自己的爹爹受了傷,並且還大失所望,燕小鳳就有些咬牙切齒!
再去看爹爹如今這番強撐無事的樣子,就知道定是對那個舒歌有幾分不同!
燕小鳳眯著眼,乖巧的躺在雲帆的懷抱里,心里卻暗自算計著!
燕傾天努力讓自己忽略掉心里的痛楚,將其他十九個雪族人全部殺死,然後剖月復取出他們體內的雪顏丹,眾人不知,還以為她恨意難消,刨尸泄恨!
半響,燕傾天整理好情緒,這才將目光落在燕十三身後的三百主將和燕家剩余的十三鐵騎衛上,出聲道︰「出了劉家坡便是京城了!」
「按理說你們跟隨本將軍六年,個個浴血奮戰,以命相博,都是從鬼門關爬出的大將,此次回京,該是你們受封榮耀,光宗耀祖的好時候!」
「但本將軍卻想從你們中抽出一些潛藏各地,為龍鱗將來統一天下而招募兵馬,熟悉地形,又或是蟄伏民間,待他日燕家兵馬所到之處,皆能有人接應,里外配合!」
「軍令下達,你們就算不願,也不會違抗!」
「今日本將軍就先讓你們選擇,如若家中老母妻兒實在放不下的,便就一同回京!」
燕傾天的話落,那隱藏在三百大將中的陳天便站了出來,低著頭,出聲道︰「屬下家中無妻無兒,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
燕傾天聞言,嘴角輕勾,看著這面容黝黑,身子結實強壯的陳天,十分滿意!
馬璞玉原本想要回京炫耀一番的,誰知好兄弟竟然選擇蟄伏,隨即便出聲道︰「陳天去我也去!」
「陳天?」燕傾天看了一眼馬璞玉,隨即又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眼中的笑意更濃,出聲道︰「在敢死隊中待了五年,參加了四十場大戰,每一次皆是沖在最前面,英勇無懼,有膽有識,不錯!」
陳天聞言,咽下嘴中的苦澀,沉聲道︰「謝將軍夸獎!」
燕傾天點了點頭,不再言語,66續續有許多大將選擇接受燕傾天給的任務,三百人在敢死隊中經過無數大小戰役的大將們,有一半選擇了蟄伏!
而燕家僅剩的十三鐵騎衛,也有十位選擇繼續執行任務!
余驍勇以及這些年她在太古戰場上俘虜的所有將士,全都被她秘密安排在大齊與天辰潛伏,不出三年,這些人必將會有大用處!
她燕家軍還有百萬,然而,她暗處隱藏的,全部歸她統領,如今的五十萬,三五年後,誰知道會有多少?
不僅如此,如今天辰的逍遙城也是她的,等回京後,她跟文獻帝將流火城給要來,到時,兩城相通,足足能夠容納百萬兵馬!
燕小鳳看著臨門一腳將所有大將全都踢走的燕傾天,心里起了絲絲敬佩之意,那些大將那麼相信他,像是從骨子里散出的忠誠,那是無條件的信任和擁護,那種被人放在頭頂上尊崇的感覺,像是天生的王者!
她似乎能感覺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利用太子埋伏的這一千人馬,很好的將她的實力給藏了起來,有這種麻痹敵人視線的能力,他日三國歸一,不是指日可待?
從現在就已經開始籌謀幾年後的事,他的目光和城府,比她想象的,還要深些!
像是看不見底的深淵,那種神秘之感無時無刻不在誘惑于她,然而,深淵是危險的,它可以誘惑你,自然也可以吞噬你!
燕小鳳的眼角還有淚水,然而,那目光中,卻全都是對燕傾天的崇拜,如星辰一般,明亮誘人!
燕傾天回京了,但卻沒有回城,她在城門外十里出駐扎軍營,當天下晚,二十萬兵馬全部到齊,燕傾天便派人回城送信!
當文獻帝接到消息時,恨不得立馬飛過來見燕傾天,但見天色已晚,隨即便吩咐宮人準備明日宮宴,他要親迎燕傾天!
東宮里,太子楚元耀此時依舊有些魂不附體,他原本率一千御林軍準備堵截燕傾天,誰知他還未見到燕傾天的影子,便被人一掌給拍暈了,再次醒來,他竟然睡在了堆積的尸體中!
他帶的人馬全軍覆沒,並且個個死狀極慘,殘肢斷臂,肝腸心肺,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要多變態就有多變態,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一堆尸體中,就只看見他的人!
這要多詭異,多恐怖,多強悍的人才可以做到,如今他只要一閉眼,便想起睡在尸體中的一幕,著實讓他膽寒不已!
忽然,東宮內有一黑衣人閃入,單膝跪地道︰「稟太子,劉家坡並沒有您說的尸體!」
「什麼?」楚元耀大驚失色!
那麼多的尸體明明就堆積成山,怎麼會沒有?
「你確定將劉家坡翻了一遍?」
黑衣人聞言,肯定道︰「屬下帶人將劉家坡全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太子所說的尸體,不過卻在太子說的那個方向找到這個!」
說完,黑衣人遞給楚元耀一張帶血的葉子!
上面干渴的血跡已經隱隱黑,然而,卻還散出一股腥味,楚元耀只覺得心底一涼,腳步便已經開始軟!
若這一切都是燕傾天所做,那明日待他回京,只怕別說是他的太子之位,就算是性命,也只怕難保!
楚元耀的眼里全是深深的恐懼和不安,他揮動著手臂,示意黑衣人退下,隨即一個人在房間內暗自思索著!
半響,他晦暗的目光變得陰沉和冷寒,換了件衣服便直奔慈寧宮!
青煙寥寥,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在慈寧宮內飄散,內殿中,跪在地上的楚元耀壓下眼中的不安和恐懼,誠懇道︰「明日父皇要親自去迎燕傾天,此舉雖然合情合理,但孫兒認為,只怕會抬舉了燕傾天,他如今大權在握,若是百官再阿諛奉承,他日誰也保不準他不會有二心!」
「孫兒想,明日就讓孫兒去迎,一來也不落他的面子,而來也剛好給他一個警告!」
「朝堂之事哀家不管,去找你父皇!」太後推辭道。
小小一個燕傾天,她還尚未放在眼里!
楚元耀聞言,心中更是一急,隨即懇求道︰「如今我能求的,也只有皇祖母了!」
「父皇對我還不如九弟,皇祖母讓孫兒如何開口!」
太後聞言,目光暗閃,正想出聲,一旁的襄王聞言,如玉的臉龐浮現些許驕傲的笑意,朗聲道︰「皇祖母就答應大哥的求情吧!」
「父皇不見母後,如今能幫他說話的,也只有您了!」
「再說這燕傾天打下一國城池,只怕尾巴都翹上天了,給他個下馬威也好!」
楚元耀聞言,憤恨的目光在眼中閃耀,九弟年紀輕輕就封了王,肖淑妃在宮中的勢力越來越大,大有取代母後的意思!
這樣的母子,如何能讓他放心!
早晚,定要讓這囂張的毛頭小子嘗嘗苦頭!
太後听到自己最寵愛的小孫子也出言相幫,便也懶得推辭,隨即便起身道︰「你先下去準備吧,皇祖母這就去與你父皇相談!」
楚元耀聞言,心頭的大石放下,眼中的神色一松,站起身來,出聲道︰「孫兒謝過皇祖母!」
「你與燕傾天素有過節,此次到是委屈你了!」
楚元耀知道太後說的是六年前因為裴紅玉的過節,因此連忙出聲道「孫兒不委屈!」
太後聞言,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今日畢恭畢敬的太子,心里詫異的同時,也不免有些欣慰!
太後走了,楚元耀與襄王楚元音自然也起身跟隨,出了慈寧宮,楚元耀目送太後遠去,隨即便準備起身回東宮!
「大哥近日很忙啊?」楚元音出聲道,高傲的目光中透著幾絲不屑!
楚元耀心里一緊,隨即開口道︰「作為太子,自然不能與九弟這般閑適相比!」
楚元音聞言,嘴角勾起幾絲淡嘲的笑意︰「父皇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只怕連奏折都要親自過目,大哥平日里不知幫父皇做什麼呢?」
面對楚元音的嘲諷,楚元耀此時沒有心情與他糾纏,只冷冷堵了他一句︰「太子要做的事,九弟還沒有資格知道!」
說罷,便冷冷甩袖離去!
楚元音站在原地,嘴角冷冷一笑,眉眼中全身譏諷的神色,看著楚元耀形色匆匆的背影,心里暗道︰「當初你搶了燕傾天的女人,如今他強勢歸來,我到要看看你拿什麼去跟他斗!」
「到時這太子之位,除了本王,誰還敢問鼎!」
冷哼一聲,楚元音隨即也往宮門走去,十二歲封王,古往今來,他可還是第一人呢!
父皇如此寵愛于他,他想要什麼是得不到的?
空有太子之位的楚元耀,他還從未放在眼里!
第二日一早,前去迎接燕傾天的聖旨便下達東宮,楚元耀懸著一夜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帶著文武百官,楚元耀在擠滿百姓們的街道上策馬狂奔,听著那些歡呼尖叫之聲,他的耳朵仿佛像是灌入了水一般,嗡嗡的,眼里的暗沉如同風中卷走的狂沙,來得那麼洶涌!
萬人空巷的景象,所有百姓面臨著被擠壓,被踩踏的危險,也要來一睹這戰神將軍的容貌,關于他的傳聞已經在六年前就已經鋪天蓋地的襲來,如今就算是三歲孩童都知燕大將軍的威名,更何況他們這些曾經與燕大將軍生活在同一地方的百姓們!
燕傾天的回歸,就如同一尊守護神的降臨,所有老弱婦孺,青年壯士,甚至于閨閣小姐都擠在茶樓之上觀看,只為目睹這傳說中貌若天神一般大將軍!
城門大開,燕傾天率領二十萬人馬從城門外浩浩蕩蕩進來,一襲紅色的戰袍在寒風中尤為惹眼,那如海棠一般魅惑的容顏,像是枯海中綻放光輝的明珠,美得讓人炫目,讓人不敢直視!
一身傲氣如同崩塌的山河,卷著細浪狂沙,在眾多圍觀的百姓中,洶涌而過,留下多少驚嘆和艷羨!
一襲紅衣,高昂著頭,坐在戰馬上的燕傾天逐漸逼近楚元耀,一種壓迫感瞬間席卷過來,楚元耀閃躲的目光根本不敢直視燕傾天,用力穩住心神,看著那策馬而來的男子,一時間竟然連呵斥都不敢出口!
這一天,人們很好的記住了,最尊貴不凡的明黃色,不知不覺便給那一襲妖嬈絕艷的紅色給比了下去,也正是這一天,京城便開始流行這一向用在喜事中的大紅色!
嘶鳴的戰馬在楚元耀的面前停住,這個時候,眾人才幡然醒悟,原來,那眼眸中跳躍著,極致張揚的紅,已經來到他們的面前!
他輕微的勾起嘴角,清淺的笑容瞬間迷醉了多少少女的芳心,俊美無暇的面容上,映著金色的陽光,瞬間光華四射!
一個翻身下馬,燕傾天看著楚元耀端過來的酒水,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譏諷道︰「太子殿下送來一千人還不夠,如今連自己也送來了!」
楚元耀聞言,眸子里閃過一絲心虛和害怕,隨即強撐道︰「燕大將軍的話讓本宮好糊涂!」
「竟不明白你的意思!」
燕傾天端過酒杯,一飲而下,像是沒有看見楚元耀眼中一閃而過的喜悅,隨即出聲道︰「為何要派人來刺殺我!」
楚元耀得意的眼眸里浮現出懾人的恨意,他緊緊盯著燕傾天眼眸,冷聲道︰「功高震主你可听過?」
「要怪便只怪你不懂收斂!」
燕傾天懶得理他,只是目光落在他身後不遠的群臣身上,嘲諷道︰「你殺不了我,就算你殺了我,皇上也不會放過你!」
楚元耀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濃,他看著燕傾天已經空了的酒杯,出聲道︰「你很快就知道我殺不殺得了你了!」
燕傾天逐定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不敢動手,諸不知,這麼多人的面前,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動手,因為,這樣,剛好可以洗清他的嫌疑!
看著楚元耀張揚的揚起嘴角,燕傾天忽而眼眸一冷,對著身後的燕十三道︰「抓起來!」
「你敢……」
「唔……。」
「鐺」一聲,眾人還沒明白過來,只見燕大將軍的部下就已經將太子抓了起來,那周身的散凌厲之氣讓人不敢出聲,酒壺落地,那剩余的酒水灑了出來,竟然瞬間將地上的沙石給侵蝕了,冒出一股白煙!
酒有毒!
這個認知讓前面恭迎的官員們全都往後退了退,深怕此事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燕傾天翻身上馬,帶著身後敢死隊的將領們,策馬而走,直奔皇宮!
浩浩蕩蕩的二十萬人馬就這樣跟隨在燕傾天的身後,押著文武百官和當朝太子,一路氣勢浩蕩的往皇宮而去!
圍觀的百姓們尚未明白過來,卻已經只能看到這二十萬大軍的身後,有著一輛馬車緩緩的也跟著進了城!
而此時的馬車里,便只有冉紅葉和燕小鳳!
長風在趕車,破浪坐在車簾外,而雲帆與滄海,卻是一左一右的跟隨在馬車的旁邊!
馬車里,冉紅葉心不在焉的撩起窗簾,望著人聲鼎沸,嘈雜不已的京城街道,堵著耳朵,悶聲道︰「瞧她這架勢,只怕京城都要掀翻了!」
燕小鳳聞言,嘴角揚起甜甜的笑意,鳳眸忽閃,開心道︰「爹爹說去給我們謀福利呢?」
「哼,你爹就是個貪圖榮華富貴的敗家子!」
這叫什麼話?
燕小鳳無語的嘟了嘟嘴,這個便宜娘親真是不解風情!
忽然燕小鳳想起舒歌溫和如風的樣子,看著爹爹無聲的微笑,那種眼神溫暖而舒服,一點也不像她這個娘親,凡事只會潑冷水!
「長風叔叔,我們也跟著去看看嘛?」燕小鳳撒嬌道!
「有什麼好看的,不去!」冉紅葉出聲道,眸子里全是不耐煩!
「去嘛,去嘛!」
「便宜娘親要是不去,小鳳就哭到天黑!」
冉紅葉聞言,更加氣憤,指著燕小鳳道︰「就知道哭,跟你爹一樣沒出息!」
燕小鳳聞言,也不哭了,目光一暗,瞪了冉紅葉一眼,罵道︰「你才沒出息呢?」
「哼,母老虎!」燕小鳳罵完,像冉紅葉吐了吐舌頭,隨即便掀起簾子從馬車上一躍而下。那身手之快,讓長風與破浪都沒有反應過來!
冉紅葉又氣又急,害怕那小子摔倒,連忙緊跟而出,然後見他無事站在街道上對她做鬼臉,心里又是一番怒氣!
果真是跟他爹一個樣,護短得很!
隨即她便氣餒的輕嘆一聲,到底是她小肚雞腸了,竟然將怒氣在一個孩子的身上,隨即便對燕小鳳道︰「上來吧,去找你爹去!」
燕小鳳聞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出聲道︰「真的?」
冉紅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出聲道︰「不去就算!」
燕小鳳見她總算是軟了下來,這才張開雙臂對著長風道︰「長風叔叔抱我上去!」
長風將燕小鳳抱回車上,狐疑而微震的目光與破浪對視一眼,兩人皆是一震!
不是他們懷疑,只是剛剛那孩子露的哪一手,實在是驚人!
長風模過燕小鳳的手,知道她沒有內力,然而,卻實在是難以解釋剛剛的行為!
他想,或許該去跟主子提個醒,這個孩子來歷不明,並且,很不簡單!
搖搖晃晃的馬車往皇城駛去,而這時,被包圍的皇宮中,十萬御林軍與燕傾天的二十萬兵馬對峙著,隨時有生沖突的可能!
皇宮大雄寶殿內,高位上的楚天瀾還未在燕傾天回歸的喜悅中緩和過來,不想,卻生讓他都暗自心驚的皇宮包圍事件!
「傾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獻帝出聲問道,看著群臣個個戰戰兢兢,畏畏縮縮,而這太子又是被親綁而來!
燕傾天聞言,一把抽出腰間的嗜血劍,身影翩飛之間,就已經將身後跟隨而來的十幾個大將的衣服給割開,那一具具古銅色的肌膚上,全是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口!
疤痕交錯,密布在全身上下,可謂恐怖至極!
燕傾天目光卓然而驚決的望著高位上的文獻帝,一字一句,無比冰涼,無比淒涼道︰「怎麼回事?」
「血染黃沙肉為盾,尸骨成堆淚濕襟,路遙萬里鄉情怯,赤膽忠心報皇恩!」
「皇上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世人皆說我燕傾天是戰神,五年打下一國城池,收服一國百姓,可是,誰人又知,這光鮮榮耀的背後,是用多少人的血水和尸骨換來的!」張元勝,樊城之戰身重三刀大難不死,貴江之戰,胸中一箭,血水濕透盔甲,大戰持續一天,忍痛打完仗卻因失血過度而昏睡七天,最後還是被他熬了過來,三峽谷之戰,張家壩之戰,鴻城之戰,哪一戰不是九死一生,哪一戰他不是咬牙挺了過來!「」不止是他,丁家皓,李,褚仁雄,陳天,呂良鵬,吳天澤……。張子真「燕傾天一連念了幾十個名字,隨即淚眼婆娑的盯著文獻帝道︰」不止他們,還有一百多位敢死隊中的勇士!「」在這麼多凶險的戰役中他們沒有死,在他們準備馬革裹尸的時候沒有死,在他們準備為國捐軀的時候沒有死,在他們以命相博,打敗敵軍的時候他們沒有死,可是他們或許萬萬想不到,他們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自己人殺死!「」他們死得窩囊,死得冤枉,死得不甘,死得讓人心酸落淚!「」他們拿命去拼,在萬千尸骨中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本以為戰功赫赫,回京後等待他們便是榮華富貴,封將為官,可誰知結果呢?「」結果等待他們的,卻是臨門一腳的伏擊,上千的御林軍誅殺圍剿,竟將他們生生期盼多年的榮耀給埋葬在劉家坡上!「」我帶領他們一路走來,哪一條大道不是用血肉鋪開,哪一條大道不是用人命積澱,哪一條大道不是血色殘紅,哪一條大道不是尸骨成堆!「」眾人勸我,既然有本事打下一國城池,為何不直接擁兵自立,我卻堅信皇上仁德厚義,定會給萬千將士恩賜封賞!「」可結果呢?結果是什麼?是我們用命去拼,用血去奪的城池,最終卻換來功高震主四個字!「」今日皇上就好好看看這些年我們是用什麼打下的城池,用什麼奪得一國天下,我燕傾天一人死不足惜,但我這些辛辛苦苦跟隨我的萬千將士,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若要有心對付傾天,就請說過明白,我燕傾天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得清清楚楚!「
將懷中的兵符拿出來,燕傾天掌風一甩,便將這些兵符不偏不倚的扔在龍案上,隨後手中的嗜血劍用力一震,便直接沒入龍椅旁的黃金柱子中,那氣勢,當真震懾眾人!
楚元耀不知道當日經過,所以燕傾天說的這些,他雖然疑惑,卻也覺得有些道理,一千御林軍若是連幾百人都殺不死,也著實無用些!
文獻帝總算是在燕傾天這一番言辭中明白過來,御林軍在劉家坡伏擊他的人,並且殺死不少為國建功立業的大將!
他的目光瞬間變得暗沉,緊緊盯著底下低頭不敢出聲的太子,撿起龍案上的兵符,然後站起身來,一把將燕傾天震入金柱中的嗜血劍給拔出來,隨即一步步走下龍椅。目光落在燕傾天身後那些將領的傷痕之上,如慈父一般心疼的目光,就這樣轉落在燕傾天的身上!」這件事,朕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文獻帝說完,將兵符放到燕傾天的手中,隨即手中的嗜血劍直指太子,怒吼道︰」宮中的御林軍只有你抽調一千,說,是不是你做的?「
楚元耀聞言,早就嚇得魂不附體,當下顫抖著嘴唇道︰」父皇,燕傾天率領二十萬兵馬圍攻皇宮,他這是要造反啊!「」朕問你是不是你做的!「文獻帝的劍更加近些,隨即大吼道!
楚元耀自知此事是抵賴不掉,隨即便淚聲具下道︰」父皇,燕傾天留不得啊!「」他是妖怪,他明明喝下毒酒的!「」啊……「嗜血劍用力斬下一只手臂,楚元耀哀嚎一聲,隨即便昏死過去,血水濺了燕傾天的一身,他側目看著文獻帝眸子中一閃而逝的痛意,眼眸一眯,隨即上前將文獻帝手中的嗜血劍給奪了過來!」來人,將太子打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望!「文獻帝剛出聲,立馬就進來將個御林軍將楚元耀給拖了下去,經此一事,眾人更加不敢輕易開口,就連寵相冷隨風也默然不語!」所有在劉家坡遇難的將士們朕定會好好補償,傾天有何要求經管開口!「
燕傾天聞言,輕輕搖了搖頭,出聲道︰」傾天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忘記告訴太子,傾天早就百毒不侵!「」但傾天有一句話要告知皇上!「」傾天于皇上而言,就如同手中之劍,若非無路可走,誰人會揮劍自刎!「」父親曾是皇上的臂膀,傾天就做皇上臂膀中緊握的長劍,今生今世,若非皇上相逼,我燕傾天指天立誓,永不背叛!「
文獻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他清明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臉上,牽著他一步一步走到龍椅旁,隨即大聲的宣布道︰」從今日起,封燕傾天為燕王,掌百萬兵權,享太子之尊!「
此言一出,朝臣皆是一片震動!
就連燕傾天本人,也詫異不已,目光微側,看著一臉認真嚴謹的文獻帝,閃視的目光慢慢黯了下去!
享太子之尊,那就如同太子,而如今的太子,只怕廢詔的聖旨,今晚就會布!
毒害功臣良將,就算是天子,也難逃歷史的譴責,更何況是一位沒有實權的太子?
在眾人恭賀的目光中,燕傾天第一次迷惑了,不知文獻帝,這唱的是哪出?
若非這樣貌,只怕眾人會以為,他是文獻帝的私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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