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房門被踹開,灰塵亮芒之下滾滾紛飛。
凶神惡煞的婦人沖到炕邊,將還在熟睡的人從炕上拖下地,「你以為還是好命的大少女乃女乃呀,竟然睡到這個時辰,趕緊給我做事,不然可別想我今天會給你飯吃。」
身子傳來疼痛,韓月娘緊蹙柳眉,睜開眼簾,扶這炕邊困難站起身,看著趾高氣昂的賀氏。
她心里恨不得是甩幾個耳光過去,可惜她不能這麼做。
畢竟這不是她的地盤。
賀氏是她嫂子,為人尖酸刻薄,還是個貪錢的主,以前對她可不知道有多諂媚,現在自己被夫家趕了出來,賀氏對她是有多苛刻就有多苛刻。
「看什麼看,田里的農活還等著你去干,還有要去挑水,水不滿,你都別想我給你飯吃。」
「是。」韓月娘心里再怨也嘴上應她話。
賀氏一副施舍的嘴臉,「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你,你早已經變成乞丐了,哪還會有地方住呀!」
韓月娘不做聲,心里因為她的話而撩起火苗。
好歹以前她也拿不少好處回娘家,現在盡數落她的不是。
她隨手將發絲用一根木簪盤起,邊出去。
夏天的天色本就是日長夜短,光線亮白。
她用瓢裝水喝幾口,她到雜物間抬起鋤頭往肩上,直走出院子。
有時她也想不明白,小說里別人穿越都是大富人家,她偏偏就是一個快要下堂的村婦。
幸好她這副身子的主人本就是個吃苦的女人,自己也是順著去做,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到田里,水稻一片綠色。
昨晚下小雨,她走到田里彎腰拔雜草。
她一路拔,那水稻葉恍若鐮刀那般,往她肌膚割,微微的疼痛,又有汗水,想她上輩子宅在家里,舒舒服服享受看小說,頓時心里的苦是酸溜溜。
委屈的心情直接刺激到她淚腺。
但她又不能哭,因為她知道哭也是無補于事。
彎久的腰也疼。
她站直歇歇。
嘆了口氣,送她來這樣的地方,好歹也要想小說里說得那樣,有個法寶什麼的。
活干到中午才完回去。
一到家,她又瓢水喝。
這夏天實在是熱。
熱得讓人難受,少喝一點水都不行。
擦了擦汗。
往廚房走去,還沒進去,她就听到賀氏苛刻拔尖的嗓音,「我就知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在偷吃,難怪這些天窩窩頭少幾個,你是想偷去給韓月娘吃對不對?」
「月娘都還沒吃早飯就去干活,我想送窩窩頭給她吃。」張氏看她要吃人的模樣,心里頭也是膽怯。
「她干活那是應該的,窩窩頭是留給我跟大田吃的,你敢動一個窩窩頭,我就把你趕出家門。」賀氏怒目圓瞪威脅。
外頭的韓月娘听了她們的對話,心里又冒出一陣酸,賀氏嫁進他們韓家連個蛋都沒下,她大哥韓大田處處偏幫著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