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離開韓家,大嫂都沒生孩子。」韓漢石深懂得笑臉迎人道理。
原本氣氛略微僵硬,但經過他這樣輕松懷念的三句話就化解了。
手段極其高明。
連邊上的範鴻宇也覺得此人狡猾,他視線斜睨慕容洛,似乎在他問怎麼不出手幫忙。
慕容洛恍若沒見著似的,他接著與默默說話,然而,默默的注意力已經放在眼前的這個叔公身上。
汪氏骨子里自認為自己出生在員外家庭,所以對于像張氏這樣村婦,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端著傲慢架子,就連汪嘉怡也是如此。
兩人實在不想跟張氏打招呼,汪氏又見崔家喜對韓月娘的態度好像多了一分尊敬,不由在心里嗤之以鼻,她就不明白,像韓月娘這樣身份的人,有什麼資格坐在離高堂這麼近的地方。
張氏也感覺到汪氏愛理不理的態度,嘴角微微僵硬,「小叔子先去坐吧,有什麼事我們過後再說吧!」
崔家喜感覺到汪氏態度冷淡,傲慢,反正他也不看著韓漢石掙錢,于是他隨便安排韓漢石離韓月娘他們座位遠很多,靠近門邊。
他們一走,阮芊寧第一個說,「我不喜歡他們一家子。」
默默跟著說不喜歡。「那個姑娘為什麼一直看著我爹?」這讓她很生氣。
董昕月也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也不喜歡他們。」
秦氏在她開口,立即就往韓月娘與張氏看去,結果現兩人臉上無其他不滿,反而松了一口氣,不過同時又覺得張氏與韓月娘也太寵她了,讓昕月跟在家里的時候一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親家母,我覺得對方好像不太想搭理咱們。」
「我也感覺到。」張氏也贊同她話。
「其實都這麼久沒聯系了,那就不要去管這些了,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了。」韓月娘笑著插話。
接著王長貴也說汪氏姿態傲慢。
毛氏接著道,「就是,連對張氏這個大嫂都不打招呼,一點禮貌都沒。」
遠處一桌。
汪嘉怡看著自己坐的這一圍桌上,個個都是挺著胖乎乎的大肚子,看著都覺得討厭,而且穿著打扮就不像是有錢人,氣氛之余轉對韓漢石說,「爹,怎麼我們被安排坐到這里來了?好歹咱們也是有身份的人,還有,憑什麼他們就坐在那邊,坐在那麼前面。」
「漢石這事你去跟鎮長說說,對我們不公平了。」他們還為了討好崔家喜這個鎮長,他們還特地封了一個大紅包,現在卻是這麼對他們,她心里的氣實在難以咽下去。
「鎮長今日也是忙,我們又是臨時來,你們先將就一下。」韓漢石倒是對韓月娘疑惑不已。
按道理以她身份,是坐不到最前面去。
這時媒婆一聲拜堂時辰到,新郎新娘子一同進入大堂,迎來一陣掌聲。
崔寶吉牽著紅布,一頭是蓋著蓋頭的高秀蓉牽著。
兩人完成了拜堂之後,高秀蓉被媒婆送進房間,崔寶吉與崔家喜一同敬酒。
先到韓月娘這一桌。
韓月娘是喝不得酒,便讓慕容洛代替她跟崔寶吉他們喝。
默默興高采烈地看著他們喝酒,還在邊上鼓掌,「爹爹加油!」
崔寶吉大喜,又繼續跟慕容洛多喝了幾杯。
剛喝完這個時候突然跑來三人。
「小叔子家有喜事,怎麼也不讓我這個做嫂子來喝一杯呀!」杜氏帶著崔寶儀以及張文麗出現在大堂。
崔家喜眉頭一蹙,「要想喝喜酒,我歡迎,但不過要是鬧事,我不會手下留情。」他也好歹是見過大風浪之人,一听杜氏的語氣,他就知道杜氏來找茬的。
「我怎麼會來鬧事,小叔子多心了,現在你大哥被逐流,現在我們都已經走投無路了,好歹你也要照應我們一家子才對。」杜氏就是故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此事,讓崔家喜難以下台,不得不接受她們三人。
「大哥之前跟我都無來往,鎮上那麼多人都看著,現在他出事,我不落井下石,我也不會收留你們,但我以你們一筆銀子讓你們自食其力,多了,我是不會給。」他向來做事都是光明磊落,他才不會怕杜氏給他穿小鞋。
崔寶儀見崔家喜鐵了心,以後都不管他們,現在情勢也對她們不利,砰一聲,她雙膝著地,未說話就已經淚流滿面了,「小叔子,你要幫幫忙我們,我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現在姨娘又懷了爹的骨肉,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那是崔家的骨肉呀!小叔子,之前爹都已經想跟你有來往,只是他一直放不下面子而已。」
如果不是在知道崔健富想要殺他的情況下,或許他會相信崔寶儀所說得話,現在他對崔寶儀的話一句都不相信,反而他深知,崔寶儀說這些話不過是煽動人心,利用他們讓自己屈服收留下她們。
但是,她們太將他看得簡單了,他要是收下她們,以她們三人的心思,家準會無安寧之日。
王氏听到這消息趕來,滿臉不悅,喝斥崔寶儀,「今天是我兒子大喜日子,你在這里哭哭啼啼,是不是想給我們家帶來霉運?就算是我們不收留你們,你們也不用這麼歹毒的心腸吧!」
此話一出,原本有些人還同情崔寶儀她們,現在紛紛覺得王氏說得極其有道理。
成親是好事,都愛笑,誰會哭呀!
這不是晦氣嗎?
韓月娘看著她們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由笑了,崔寶儀之前不是很聰明的嗎?現在卻淪落到如此田地。
只能說他們家要是不作就不會死。
張文麗斜睨到張氏,大呼,「姑媽,你救救我,我們的日子實在苦呀!你就在我爹娘的份上,你幫幫忙我們吧!」
在這里日子里,她天天被杜氏和崔寶儀使喚,生不如死,經常打罵她。
一點都顧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韓月娘一步上前擋在張氏面前,「你是誰呀?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你。」
張文麗驚異看著她,「表姐你怎麼以不認識我?我是張文麗,你的表妹呀!」這個韓月娘竟然這麼狠心,連她都不認了,那就不要怪她,將她們臉上模黑了。
「我娘是姓張,但已經不是你姑媽,你已經被張家賣到崔家去,我們是沒關系的。」
「表姐你怎麼以這麼狠心。」張文麗原本想鬼哭神嚎的,但一想到王氏說崔寶儀的話,她連忙收起哭聲,說話的語氣帶著淒慘。「雖然以前我做錯了什麼,但你也不能對我這個表妹這麼狠心呀,你害我爹娘把我賣到崔家,現在還不認我這個表妹,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當姨娘的日子還沒幾天,就要賠上一生侍候杜氏跟崔寶儀。
這一切都是韓月娘害的。
「你爹娘賣你,那是你們家的事,我娘現在都不跟你們家有聯系,所以就算是你要怪,回去怪你爹娘好了!」
「表姐你這麼以對我這麼狠心呀!」
韓月娘面容冰冷沉下,這個張文麗還真得寸進尺,想自己出狠手段。「閉嘴,這里不是我家,也不是你家,是崔鎮長的家,人家是大喜日子你這里鬼哭神嚎的,鎮長夫人不把你趕出去,那是已經算是鎮長他們仁慈了,還有,鎮長真要是對你們狠心,你們今天連門檻都進不了,哪還讓你們進來大堂,你們倒不知好歹,還想著毀鎮長一家子的名聲,我看你們不憐,而根本想趁機來敲詐。」
「沒錯,他們就想著來敲詐,我是不會如你們所願,原本我是打算給你們一些銀子,現在我根本注意了,我一文錢都不會給你們。」故意來搞破壞他兒子的親事,他是不會手下留情。
「你們將人趕出去。」王氏在邊上連忙叮囑家中僕人。
韓月娘見張文麗生硬掙扎,便對僕人說,「抬起她的腳,不要到時候有什麼事就會誣蔑到你們頭上來了。」
「是!」
張文麗氣憤瞪視韓月娘,原本她們還有一招,想著借用流產,讓崔家喜不得不負責,沒想到讓韓月娘看破了。
終于送走了她們,熱鬧接著繼續。
韓漢石倒是對韓月娘又多了幾分探究。
按道理今天的事,不應該是韓月娘出聲,但韓月娘出聲,鎮長倒沒說韓月娘。
看來韓月娘跟崔家喜之間的關系非一般。
喝完喜酒,接著她們婦人去鬧洞房,找新娘子說話去。
剩下幾個大男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慕容洛與範鴻宇坐在庭院之中,喝著茶。
「听說你要回去了?」
範鴻宇突然听到慕容洛文這話,神情微微一怔,顯然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自己。「怎麼?你也想回去嗎?」
「你不把阮芊寧帶走嗎?」慕容洛漠視他所問的話,徑自冷淡道。
「你以為我不想帶她走嗎?但她就是不走。」
「堂堂的太尉大人竟然帶走不了一個小小的姑娘,真是讓人笑話。」
範鴻宇听到他譏誚自己,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是呀!我是搞不定她,難道你就以搞定韓月娘了嗎?」阮芊寧經常往韓家跑,他也跟著去,慕容洛對韓月娘處處讓著,韓月娘說話,慕容洛听十分,標準的妻奴。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不會相信慕容洛也會有這一面。
「是,你說得很對,但如果我搞定不了她,那她又怎麼會成為我的娘子呢?反而你跟阮芊寧之間,連確認的關系都不沒定下來,還來諷刺我,貽笑大方。」慕容洛神情不淡不冷地說,眉宇間迸著說不出的威嚴。
「你說得沒錯,我跟阮芊寧之間是沒定下來,但你以為你跟韓月娘之間已經算是定下來嗎?你一天不回京城,她一天不被冊封貴夫人,她也一天不算是你的妻,最多也只能算是你的妾室。」範鴻宇神態冰冷,但話句句帶著殺傷力。
慕容洛冰冷的俊顏突然一凝,見範鴻宇已經說中他的心事。隨即他冷笑,雙眸深不測,直視範鴻宇,語氣堅定至極,「對我來說,她永遠都是我的妻。」
「希望如此吧!」範鴻宇不想繼續潑他冷水。
省等一下他們兩個會打起來。
「你們原來在這里。」
一道陌生的嗓音在他們背後響起。
慕容洛抬眸姿勢都無,自顧自地喝茶,渾身透著勿近的冰冷氣息。
範鴻宇眉宇間透著不悅,回過頭,原來是剛才那個傲慢的千金姑娘。
接著他冷漠轉過頭,捧著茶杯小抿。
見他們都不理會自己,汪嘉怡天生傲慢跋扈,誰見了她都畢恭畢敬,心中頓生怒氣,然而又在下一瞬間生生地忍了回去。
「不知道兩位公子尊敬大名,剛才多有得罪,請……」
「你還是不要裝了吧!」範鴻宇一針見血,「不適合做大家閨秀,倒適合做蛇蠍心腸的毒女。」
慕容洛神情無波瀾,但在心里卻有了第一次贊同範鴻宇說得話。
「你……」汪嘉怡金剛怒目瞪著他。
「你什麼你,看著像你這樣的姑娘,我連飯都吃不下去。」除了阮芊寧在他眼中算是姑娘之外,其他人在他眼中就是一坨屎。
「你們知道我娘是誰嗎?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汪嘉怡見他們不知好歹,她就直接端著架子壓他們。
雖說衣子料子不錯,在鄉鎮之間,能有什麼身份。
「我管你娘是誰?現在最好是趕緊滾,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範鴻宇對汪嘉怡的厭惡已經到極致了。
「我娘是縣里最有名氣的汪家當家,而我娘還認識了益州的陳大人,你們敢對我如此無禮,我讓……」
「這里到底是誰在放屁呀,這麼臭。」看完新娘子的阮芊寧一出來就見到汪嘉怡在炫耀自己的家世。
她故意走到汪嘉怡身邊,嗅了嗅,然後緊捏著鼻子,步伐連著退後幾步,「原來這臭氣燻天的味道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
汪嘉怡勃然大怒,「你又是誰什麼東西?竟然敢說本姑娘臭,你才臭,我警告你,趕緊連本姑娘遠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範鴻宇在汪嘉怡一開口說阮芊寧時,他就想動手處理她了,但阮芊寧警告的眼神看著他,所以他忍下了。
阮芊寧笑嘻嘻看她,「我是誰?我呀,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沒有像你說得那麼有勢力。」娘的,今天要是不把你整死,她就不是阮芊寧了。
「你知道就好,還趕緊給我閃開。」汪嘉怡一听她這話,便很傲慢抬高下頜鄙視的眼神看阮芊寧。
韓月娘隨後與默默出來,見汪嘉怡如此囂張架勢,便不做聲走到慕容洛身側。
慕容洛順手將默默抱在懷里。
阮芊寧見韓月娘往自己瞟了一眼,她便像個偷腥的小狐狸一樣笑得很奸詐。
「本姑娘就是不想閃開,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汪嘉怡哪里氣得過,她抬手就想甩阮芊寧一個耳光。
阮芊寧眼疾手快,抬手就緊緊抓著她手腕,冷笑看著汪嘉怡,「你想打本姑娘?」
邊上看著的範鴻宇見她抓到汪嘉怡的手腕,暗暗松了一口氣。
汪嘉怡看見她,莫名覺得寒冷,身心都忍不住顫了一下,但她又不願意求助邊上的韓月娘,傲慢的性子還死都不認輸,「沒錯,本姑娘打你那也是應該,你快點放開我。」
「你還很囂張呀!今天要是不給你一個教訓,你是不會記得。」阮芊寧正要抬手扇打她時,邊上的韓月娘泊涼道,「你這樣打她,不也把自己的手也打疼了。」
範鴻宇連忙道,「讓我來幫你。」
阮芊寧沒好氣瞪他一眼,「滾開,這是本姑娘的事,不要你管。」接著她又看韓月娘,只見韓月娘低著頭,步子動著,頓時,她靈光一閃,對呀!她怎麼沒想到呢。
「默默,你月兌鞋子給我。」
「你要做什麼?」默默好奇的眼楮眨著長睫毛看著她。
她隨是這麼一問阮芊寧,但她腳已經把鞋子月兌了。
「當然是有用處,趕緊拿來。」
「哦!」默默從慕容洛身上跳下,把繡花鞋拿給阮芊寧。
接著她又回到慕容洛身上坐著。
「默默你要看著,有種人就是這樣欠打的。」
汪嘉怡見她拿鞋子在手,抬得高高的,面容失色,大驚,「你要做什麼?你敢打我,我爹娘是不會放過你的。」
阮芊寧冷笑,「本姑娘打你,我就要讓你們家的人都不放過我,來找我麻煩,怎麼樣呢?」
話畢,她手臂一揮,響亮的啪一聲。
汪嘉怡臉頰出現紅紅的鞋子印。
汪嘉怡大叫,開始掙扎,「你這個死女人,我要跟你拼命了。」
「跟我拼命?」阮芊寧連著甩打幾鞋子在汪嘉怡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