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闊的太平洋上,飄著一只船。
「昭。」凌清羽猛然驚醒,冒了一頭的汗,夢中的楊昭渾身是血,卻依然帶笑的對她說,我等著你。
「喊錯了。」身邊響起懶散的聲音,然後被人撲倒,燕三壓在她身上,道︰「叫三。」
「嗷」凌清羽一聲慘叫,覺得自己的快斷了的腰現在鐵定是斷了。
燕三側過身子,斜靠在床靠上,看著她痛苦的臉,微微笑道︰「這就是縱欲的下場。」在我的懷里,喊著別人的名字,痛死你活該。
「你是****!」凌清羽控訴他道。燕三的家伙非常大,堅硬度又好,而且他那身子素質不是一般人,現在對技巧的掌握越發精進,對她身上的敏感地帶無一不熟悉,結果就是,她越做越爽越做越想要,最終無法收拾,每次都弄的自己腰酸腿疼,卻又欲罷不能。
「下次我一定要把你捆起來,先xx再oo,看你還****不!」看他臉上的笑意,凌清羽不覺叫道。
「像對楊昭那樣?」燕三眼角上挑,嘴角微翹,支著頭,緩緩的道。
「嗯!要狠狠,」凌清羽接口道,忽然發覺不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對楊昭?」
「哦,」燕三挑起她一縷頭發,眯了眼楮,笑道︰「因為我有看到。」
「啊!看到!」
「嗯!」燕三昂起頭做思考狀三秒,然後道︰「我是你貼身保鏢,自然要隨時在旁邊看著你的安全,說起來,那荒山野嶺的,的確不是太安全。」
「啊!」凌清羽將被單罩上了頭,然後問道︰「你到底看了多少次!」
「看到的不多,不過次次都有听到。」捅了捅鴕鳥狀的凌清羽,燕三笑道︰「我不介意,你也可以那樣對我。」
「你這個****!」凌清羽翻身將他撲倒,剛欲揍下去,又慘叫一聲我的腰啊,倒了下去。
站在門口欲敲門的燕七黑了臉,燕三啊,原來你說很忙就是忙這個?然後扭頭就走。
听得外面的腳步聲遠去,燕三將手掌貼上了凌清羽的腰,給她做按摩,然後問道︰「我做的好,還是楊昭做的好。」
他手掌一貼上腰,一股熱氣就從那地方散開,讓凌清羽舒服得哼哼,听得他問,不覺答道︰「你們不一樣的。」不一樣的,楊昭很溫柔,太溫柔了。
「那下次你試試用對他的法子,我一準比他伺候的好。」燕三貼在她耳邊笑道。
「燕三,」凌清羽扭過頭雙手捧住了他的臉,認真的道︰「你是我男人,不是寵物,知道嘛?」還伺候!用楊昭的法子對你,噗!為啥我開始想象了啊!
男人啊,燕三嘴角再度翹起,非常愉悅的抖了抖,然後將她摟進懷里,雙手都運氣幫她按摩。
「燕三。」
「嗯?」
「下面這個怎麼又硬起來了?」
「沒法子,我身不由己。」
「****!給我滾開。」
從棉蘭老島到南美洲,中間是遼闊的太平洋,點綴在太平洋上的珍珠一樣的各式小島成了風神號一路的補給地。
那些島嶼都非常美麗,有些島嶼有人居住,島上原住民的各種風情更是豐富多彩。
凌清羽並不趕時間,如若有些地方,船員和孩子們玩得開心,便會多呆上些時日,又或者用一些絲織品瓷器等物交換島民的珍珠等物,交易量非常之小,但是凌清羽很是享受這種快樂。
重新到了大溪地,這次確是在另外一個有人的小島上停靠,凌清羽拿一套瓷器和人換了一斗珍珠,喜得嘴都合不攏。
「你真是奸詐!」蕭瑟很不齒的看著她道。一路上,這個女人就像個千面人一樣,但是最多最讓人記憶深刻的就是,這就是個掉錢眼里的庸俗女人啊!而且,狡詐成性,經常做這種騙人的買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手中抓了把黑珍珠,然後享受這那珠圓玉潤從手指間滑落的感覺,凌清羽對圍著她的少年孩子們道︰「任何東西在不同的地方都有不同的價值,比如這些珍珠,在我們大周那是稀罕物,但是這里,卻是下海就有,那套瓷器,咱們大周滿地都是,但是在這里,卻是那首領家里唯一一套,獨一無二的,明白了嗎?」
貨物的流動以及價格的不同,就起源于此,不過那些太深奧,對于這些半大孩子,還是講些海妖的故事嚇嚇他們好玩。
葉十一站在外圍看著凌清羽,有了那些更小的孩子後,凌清羽對他的關注度明顯要少很多,現在又來了個粉雕玉琢般的蕭瑟,凌清羽很喜歡逗他,而那臭小子口里一口一個惡女人,卻是粘住她不放,葉十一低頭踢了踢腳下的沙子,她已經有多久沒有單獨陪過自己了。
「好吧,我們今天再玩一個游戲,今天我們玩采集游戲,給大家一個時辰的時間,不管什麼也好,一個時辰後將采集到的物品交過來,如果我滿意了,就發一顆珍珠做獎勵。」被孩子們纏得沒法子了,凌清羽笑道。
「什麼都可以嗎?」孩子們躍躍欲試,問道。
「什麼都可以,不過蟲子那些不行!好了,一二三,現在開始!」凌清羽一聲令下,孩子們哄然跑開,各自去找自己的戰利品。
「啊,」伸了個懶腰,凌清羽覺得總算放松下來,回頭看到葉十一還在背後,問道︰「十一你不去嗎?」
葉十一搖搖頭道︰「三爺說他有事情,要我不能離開。」
「過來。」笑著拉過葉十一的手,凌清羽將他額前的散發撥攏到耳後,問道︰「怎麼了?想你陸大哥了?」
葉十一搖了搖頭,陸堯最初走的時候,他的確是想到哭過,那時候,凌清羽天天陪著他,逗他笑,讓他不會覺得自己孤單,可是現在,她卻是對蕭瑟這樣,也許在她心里,他們都只是失去親人所以覺得可憐的小孩子。
葉十一已經十歲,個頭也長得有些高了,身形已經有了挺拔的感覺,精致的五官已經慢慢張開,如此年紀就讓人覺得驚艷,等再長大些,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驚艷絕俗。
將他抱在懷里拍了拍,凌清羽溫柔的道︰「那是姐姐這些時候關心你少了,所以生氣了?」
「姐姐。」葉十一一把抱住她的腰,臉俯在她胸口,悶聲道︰「你不會不要十一的吧?」
「傻孩子,怎麼會呢?」凌清羽輕笑道︰「我等著十一長大來保護我呀。」
「我一定會比三爺更厲害。」葉十一抹了把眼角的淚痕,抬頭笑道。
「來,」在椰子樹下攤開的草席上坐下,凌清羽拉了葉十一坐下來,指著他腰間插著的竹笛笑道︰「給姐姐吹吹看。」葉十一跟朱煒離學習吹笛已經有些時候,現在難得清閑,正好听下他的水準。
笛聲清揚,雖然不是那種天籟之音,卻也清亮動听,靠著樹干,微風清幽,凌清羽慢慢合上了眼楮,小睡過去。
葉十一吹了一首又一首,旁邊女人的頭已經跌靠在他單薄的肩頭,呼吸聲在耳邊悠長,放下笛子,葉十一只覺得那躁動的心完全平靜下來,是啊,再多的新人,她始終沒讓別人叫過她姐姐。
凌清羽睡得不是很熟,似乎恍然間回到了上個世界,仍然是忙碌的生活,喧嘩的街道行人匆匆,從冷氣開足的辦公樓里走到溫度四十度的室外,那一瞬間的炫目和頭暈,然後是看到挽在老公手臂里還沒來得急撤下的手臂。
天地之間似乎都一片蒼白,那挺著脊背從兩人身邊走過的身影,現在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寂,在那烈日下投下一絲冰涼。
「凌清羽,凌清羽,快醒醒!」
臉上一陣疼痛,然後那畫面一晃,如同水面上劃過的波紋消失無蹤,凌清羽睜開眼,看著面前燕三焦急的臉,不覺問道︰「怎麼了?」
燕三長吁一口氣,將她狠狠抱進懷里,道︰「沒事,沒事就好。」他剛上岸,就見到那靠在葉十一身上的女子身影開始模糊,好似風一吹就要消失一樣,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心髒都要停了,急掠過來,就在她臉上拍了幾下。
緊緊抱住的懷抱帶著海水的腥氣,海水將她的衣服都透濕了一些,而自個臉上怎麼有些火辣辣的感覺?
「燕三。」燕七在海邊喊了聲,燕三回過神來,放開了凌清羽。
凌清羽這才看清燕三只穿了條短褲,一身濕漉漉的,水珠滾動在那小麥色的皮膚上,要多性感有多性感。
「你作甚?」吞了口口水,凌清羽問道。
燕三拉了她起來,向海邊走去,見燕七和其他幾人正將一個巨大的海蚌給抬了下來,那海蚌只怕有兩米的直徑,蚌殼上坑坑窪窪的纏繞了許多海藻。
燕三拔出短劍,沿著海蚌的縫隙一轉,那巨大的海蚌殼便張了開來,在海蚌肥厚的蚌肉里有三顆大珠閃閃發光,旁邊還有一圈小一些的珠子。
「哇哦。」燕三將珠子挖了出來,放在凌清羽手里,凌清羽不覺驚嘆一聲,那珠子總有小孩的拳頭那麼大,更可貴的是圓潤度非常之好。
「你去海里采的?」捧著珍珠,凌清羽問道,見燕三笑著點頭不覺道︰「你水性不好,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燕三只是一笑,見她面上那掩都掩不去的笑意,道︰「听他們島上的說在海溝那邊看到過這個,喜歡嘛?」他水性雖然不好,但是那碧海潮汐功都已經突破六層,在水里閉氣沒有誰比他長,听到水手在旁邊說島民看到有磨盤一樣的大蚌,想起凌清羽最是喜愛珠寶,而自己從來沒有送過她什麼,于是動了心思,采蚌的過程自然很是驚險,只是此時看到她的笑臉,卻覺得那些危險都不過浮雲。
小一些的海珠挖出來後也有幾十顆,說是小,那只是相對于那三顆大的而言,也有成人大拇指那麼大,真真是珠光寶氣,讓人目不能移。
凌清羽拿了荷包將珠子裝好,揣在胸口,那大蚌便做了晚上的加餐。
待到孩子們回來,雖然拿的東西各有千秋,凌清羽仍然高興的每人獎勵了一顆珍珠。
蘇策看著他們歡快的模樣,也不覺裂開嘴角,跟著風神號已經四個月,他也不再是原來的蘇呆了,雖然有時候還是要忍不住念叨凌清羽幾句,卻也慢慢接受了這船上奇怪的生活方式。
船上的分工很明確,只要一有閑暇,那些船員就會做軍事化訓練,蘇策看他們訓練的方式一絲不苟,肯定是得過專門指點,再一問,果然是楊昭原來在船上留下的訓練方式。那些孩子也應該是作為暗衛培養,可是在船上,卻沒有那些等級之分,吃飯在一起,玩耍在一起,連殺鯊魚這種事情,那女人都會帶頭去做,他光在船上看著就覺得驚心動魄,那女子做起來卻一點懼意都沒有。更加讓他驚訝的是,這女子的博學,這些番外小島,每個都風景迥異,她不光熟悉這些路線,還熟悉那些島上的人情風俗,和那些袒胸露月復的島民不知道有多熱絡。
這一路上的風景和人文,讓他大為驚異,這些都是以往在書本里看不到的,和大周的文化制度完全不一樣的風俗,那湛藍的海洋,飛躍的魚兒,各種風景和動植物,都讓他大開眼界,目不暇接。
蘇策本來自譽為一才子,這船上必然沒有比他學問更大的人,可是踫到朱煒離這個消失三年的名士,頓時矮了一頭,方知道老師所說他是井底之蛙一點沒錯,而那女人經常掛口上,三人行必有我師,對所有人都保持著尊重,就算對自己這個給她羞辱和難堪的人,也沒有過真正的報復,除了把他丟到水手艙里面和大伙睡通鋪以外。
蘇策想,自己能明白為什麼韓枔那麼死心塌地的幫她做事,的確,單獨去掉性別來看,此人之胸襟見識的確叫人佩服。
就是太不檢點了!和那男子不清不楚的,一點女子的自覺都沒有!
凌清羽拉了燕三在一邊給他處理身上那些擦痕還有一道被鯊魚撕裂的口子,听燕七說,才知道他在水下踫到了鯊魚群,這人硬是拖著海蚌力戰鯊魚,死不放手。
「真是的,幾顆珠子能有你命重要?要知道,你的命是我的,怎麼能這麼冒險。」燕三很是舒坦的听著凌清羽碎碎念,這女人其實超級護短,只要她認為是她範圍里的,就護得特別厲害,而且,雖然以前她對他就不大設防很是隨便,但是兩人的床上關系明朗化後,她就是依賴和親昵了。
燕三很喜歡和享受這種待遇。
離開馬克薩斯群島,前往秘魯的航線上基本沒有可以供補給的島嶼,最後一次補給裝滿了淡水和食物,風神號開始了將近兩個月的海上航程。
途中風神號踫到多次風暴,好在風神號體積大,船上的船員大多經驗豐富,一路上算是有驚無險。
大海很漂亮,一望無際,但是再漂亮的風景看了兩個月,也會視覺疲勞,一直沒有登陸,船上的人都開始覺得疲憊了。
所以當看到有海鳥飛翔的時候,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喜的叫聲。
幾次風暴,已經讓風神號偏離了航道,凌清羽對照著自己所繪的經緯圖找著現在所在的位置。
原來第一目的地是秘魯上部,和哥倫比亞,現在看樣子是到了秘魯和智利這里。模了模下巴,凌清羽在地圖一個地點上點了點,記得這里倒是離那銀都波托西不遠,在自己那個世界,這個巨大的銀礦是由西班牙人來開采,要不要自己搶了這個第一,變成自家的東西呢?
從海岸到波托西,要穿過安第斯山脈,一路上都是高原,而且,這邊自己也只是坐飛機來過一次,具體路途並不知道,風險很是高。嗯,到底是采集了物種就走,還是去挖上幾噸銀子?波托